第八章 諸侯?豬猴!

第八章 諸侯?豬猴!

(弟兄們在外面流血掉腦袋,你們卻在這裡面喝酒吃肉?)

夜色降臨,喧囂了一天的大地,終於變回了一片寧靜。WENXUEMI.CoM

數百人沿著大路默默地走著,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傷,有些傷重的則不得不躺在臨時拼湊的擔架上,或是趴在馬匹上。

望著重傷昏迷,缺胳膊少腿的士兵,又想起在戰場上陣亡的將士,曹操此刻的心情很沉重,也很沉痛。今天這一仗的慘痛,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左翼由夏侯惇和夏侯淵率領的五千人馬只逃回來三百餘人;中路由他和曹仁率領的五千人馬只逃回來六十餘人,當中還多得一名叫樂進的什長奮勇殺敵,才把曹仁**了包圍圈,否則,曹操將永遠地失去這名族弟;由曹洪和曹純率領的兩千騎兵只剩下了二十餘騎,當中曹洪為了替曹操阻擋追兵,胳膊和肩膀都受了點傷,好在並未未及性命。

右翼由鮑信和鮑韜率領的五千人馬只逃回來不到兩百人,其中,鮑韜為了掩護鮑信撤退,領兵殿後,結果死在了飛熊軍的手中。

曹操覺得很對不起鮑信,因為陣亡的這麼多將士中,大多數都是鮑信的人馬,屬於曹操自己的士兵只有四千餘人,而且,鮑信還失去了自己的親弟弟。

同樣對不起的還有衛茲。作為對曹操有恩的資助者,衛茲本與今天這一仗無關,卻也被曹操拖下了水,結果魂斷疆場,而所屬衛茲的六千士兵,也只逃回來兩百餘人。

能逃走這麼多人其實也算曹操運氣,因為徐榮孤身追擊曹操后,剩下的李傕,郭汜和胡軫的部隊為了捉到曹操,都只顧著湧向中路擠,而沒有繼續追擊潰退的曹操軍將士。

繞是如此,后營被襲,糧草和輜重已失的曹操軍已完全喪失了戰力,無奈之下,曹操只能收攏了人數不到八百的殘軍,然後連夜往反董卓聯軍的駐地——酸棗撤去。

這個時候的曹操並不知道,他這一仗,給董卓軍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董卓軍勝得也並不輕鬆,他們總共付出了一萬六千人的傷亡。在兵力佔據優勢,士兵的總體素質也佔優的情況下,這樣的傷亡數字並不好看,要不是徐榮派兵偷襲了衛茲的部隊,又在最後時刻派出了飛熊軍,董卓軍的傷亡情況可能還會再加大。

儘管在戰事上取得了勝利,由於沒能捉到曹操,返回長安的徐榮等人都受到了處罰。

徐榮在董卓手下徹底失寵,在交出了大部分的兵權后,被董卓投閑置散,直到後來孫堅領兵討董,才又有了出戰的機會,當然,這是后話了。

相比較之下,李傕,郭汜和胡軫受到的處罰則微乎其微——誰叫人家是嫡系呢。

************

這裡是反董卓聯軍的主營。

這個營帳通常是各路諸侯商量議事的地方。

當曹操來到這個營帳前的時候,守在外面的衛兵卻走上前攔住了他。

「袁大人正在跟諸位大人商量要務,不接見任何人!」這個衛兵是這麼說的,看樣子他是才調派來做守衛沒幾天,否則,他不會連曹操也認不出來。

又或許,他是得到了什麼人的授意,故意的。

曹操本想好言好語地請他代為通傳,但是當他聽到營帳中隱隱傳來的歌舞聲后,他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既然是在商議要事,怎還會有歌舞,」發現此點的不止曹操,還有站在他身邊的鮑信。

「說了不見就不見,你,嗚……」曹操身後的夏侯惇早就忍不住了,重重地一拳打在了這名衛兵的肚子上,然後這名衛兵就捂著肚子,慢慢地蹲在了地上。

「你們想幹什麼!」其餘的幾名衛兵立刻把手中的武器對準了曹操等人。

『嗆』隨著一聲脆響,只聽得『唰』地一聲,這些衛兵只覺眼前一亮,再細看時,手中的槍戟都只剩下了半截,而其餘的半截則『丁零噹啷』地掉在了地上。

看著眼前的衛兵驚慌失措的樣子,曹操只覺心頭暗爽,嘴上卻說道:「陳何,不要衝動,待會進了營帳,千萬不要再像這般隨意拔劍。」

「是,曹大人。」陳何收起了手中的青缸,但是他的眼睛卻還在死死地盯住那些不知好歹的衛兵們。

「外面怎麼回事!」一名腰腹滾圓的男子掀開帳門,當他看清楚曹操的臉后,原本怒氣沖沖的臉一下子變得有些奇怪,感覺他似乎想笑,可是他的五官卻偏偏做不出笑的表情來。

「曹……曹大人回來了。」他只能把臉轉向帳內,生硬地說道。

「哼!」曹操乘這機會,徑直走進了帳內。

營帳內,七名歌姬正在扭動著她們婀娜的身姿,幾名樂師也在演奏著歡快的配樂。至於那些諸侯們,正捧著酒碗喝得興起。

曹操還未來得及說話,一人已經飛快地撲到了他的面前:「孟德,你沒事,你真的沒事!」

來人正是張邈,此刻他雖然已喝的醉醺醺,可是他的眼睛卻紅腫得不成樣子,見到曹操之後,他臉上的神情是又驚又喜,而不像其他的諸侯般,只有驚訝和冷漠。

張邈這幾天都沒睡好覺。

當日衛茲的部隊被攻破,他的手下幾乎被胡軫軍給追殺殆盡,但還是有幾名輕騎逃了出來,那幾名輕騎趕回酸棗后,已把一切情形稟報了張邈。

后營被破,退路被斷,張邈只覺曹操也必然是凶多吉少,一想起之前沒能儘力勸阻摯友,心中有愧,每日只是以酒買醉,醒了之後卻又是以淚洗面。

如今見到曹操安然無恙,他的心中乃是真摯地感到歡喜。

看到張邈這樣子,曹操已感受到那份真切的情意,心中只覺一暖,但是當他環眼四周后,卻又不由得怒從心來。

「曹大人……來,你……正好趕上了,來喝……一杯吧,」一名已有七八分醉意的諸侯突然拿起一碗酒,遞到了曹操面前。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勉強壓住心頭的怒火,曹操扶著張邈讓他坐回到座位上,然後才轉過臉來,對著這名只懂清談高論,噓枯吹生的諸侯問道。

「慶……慶賀啊,咱們不是……打退了董卓么……」這名諸侯回答道。

『啪!』曹操突然一把拍落諸侯手上的酒碗,面若寒霜地說道:「打退董卓?」

樂師和歌姬看到曹操這舉動,都嚇得停了下來。

「董卓都逃回了長安,咱們難道不應該慶賀么!」喝的正起勁的韓馥不滿地說道。

正在色迷迷地把目光從這個歌姬的酥胸,掃到那個歌姬美腿上的袁術也轉臉搭腔道:「韓大人,你莫非忘了,曹大人才剛剛在董卓手下吃了敗仗,心頭啊,正氣惱著呢!」

袁術的這句話頓時引來眾人的一陣鬨笑。

望著笑成一團的眾諸侯,曹操突然收起了臉上的怒意,待諸侯們笑停歇後,才緩緩地說道:「董卓是撤了,但他還未敗,他的西涼兵由始至終都沒有傷筋動骨,若是我們不小心應對,他日吃虧的只有我們。」

「孟德啊,你就別再說那些陳腔濫調了,拿著一些危言聳聽的話來這裡唬人,你是嚇不倒誰的,」坐在首席,一直默默看著這一切的袁紹發話了,「咱們與董卓交戰數月,斃敵數萬,降敵數千,哪裡是沒有成果啊?董卓殘暴,將士離心,他手下的士兵根本就不堪一擊。」

「那是他招降而來的士兵,實力與他的西涼軍不可同一而語,西涼軍士兵的訓練和裝備都勝過我們,更何況還有精銳的飛熊軍和西涼鐵騎……」

「別把他們說得這麼厲害,我看,你是在為自己的敗仗而找借口吧,哈哈哈哈!」河內太守王匡又再譏笑道。

『膨!』地一聲巨響,夏侯惇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案几上的酒水,湯汁頓時濺了一地。

高聲笑語的諸侯們靜了下來,望著殺氣騰騰的夏侯惇,沒有人敢再笑出聲來。

袁術那雙賊溜溜的小眼睛轉了兩轉,又使用起他那陰陽怪氣的腔調道:「喲,曹孟德大人,你這部下好大的脾氣啊!」

夏侯惇盯著袁術的臉,突然『嘩啦』地一聲,拉開了他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胸膛,肩膀,還有手臂上那纏得密密麻麻的繃帶,然後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在外流血掉腦袋,你們卻在這裡喝酒吃肉?」

「當初可沒人叫你們追擊董卓,」韓馥說道,「曹大人,你的部下也太放肆了吧。」

「他說的話,就是我要說的話,」曹操毫不客氣地說道。

韓馥看到曹操臉上冷冷的神色,心下一驚,拿在手中的酒盞『咣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諸侯們這時才留意到,曹操今天的態度與以往大不相同。以前因為有求於人,曹操不管內心如何憤怒,始終都是克制著,可是今天他卻變得強硬了起來,否則也不會帶上這個脾氣暴躁的夏侯惇在身邊。

袁紹也聞出了當中的火藥味,他面上一冷:「曹孟德!你今天是想要做什麼?想造反了嗎!」

曹操沒有答話,只是冷冷地盯著袁紹。

「如果咱們想造反,哪裡還會跟諸位說這麼多話?」鮑信說話了,「諸位請別忘了咱們起兵的初衷,如今董卓雖逃,但是天子還在他手上,天下的命脈還被他掌握在手中,咱們又豈可無動於衷?,」

聽到鮑信這義正言辭的說話,眾諸侯都默不作聲,作為濟北相,鮑信的地位比還是一介白身的曹操要高,說出來的話其他諸侯自然也不敢輕視。

只有袁紹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他這抹笑意在嘴角一閃即逝,卻正正好被曹操給捕捉到,曹操的臉色當即一凝。

「如今董卓已逃回了長安,據險而守,咱們還能怎麼辦?」說話的是剛才掀開帳門的人,兗州刺史劉岱(字公山)。

鮑信沒有回答他這句話,而是把臉轉向了曹操。

「咱們可以分成三股人馬,其中一支進逼孟津,另外一支據守成,佔領敖倉,封鎖轅、太谷,控制全部險要之地,最後一支進駐丹水、析縣,攻入武關,以威脅三輔地區。各部全都高築營壘,堅守不戰,多布置疑兵,顯示出大軍彙集的態勢,圍困董卓。」

「好!好!好!好大的手筆,此番安排,孟德你是蓄謀已久了吧,」曹操的話音剛落,袁紹就拍手叫好起來,「不知孟德此時還剩多少兵力,準備加入哪一支人馬啊?」

聽到這話,眾諸侯紛紛都笑了起來,他們笑得很開心,抱著肚子前俯後仰,笑得連眼淚水都流了出來。

曹操止住了還想說話的鮑信,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就要往營帳外走去。

「你現在明白了吧,要讓那些人出兵攻打董卓,根本是不可能的。」走出帳外的曹操,把陳何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

早在那天晚上撤退的時候,曹操就問起了陳何等人的來歷。

當陳何說出『我是陽城人』的時候,曹操他們什麼都明白了。

一個半月前,董卓領兵到陽城,遇見當地的百姓在集會,他就下令讓麾下的士兵攻擊毫無抵抗力的百姓,把男人全部斬殺,割下人頭宣稱是大破敵軍后的戰果,而把女人擄劫到了軍中,充作奴婢或是軍妓。

「我們陳家三十餘口人,男人全部都死了,包括我們那兩個只有十來歲的弟弟,因為頭顱全被割下,我們甚至找不齊他們的屍首,」陳何口中的『我們』指的是他和陳伍,陳伍是他的堂兄,在家中的兄弟排行第五,而陳何則排行第八,所以陳何的小名就叫小八。

「三年前,為了養家糊口,我和五哥到北方的一個邊關當兵,那個時候我年紀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是我個子長得很高,所以虛報了年齡后,招人的兵官就把我留下了。我和五哥在那裡一待就是三年,直到兩個月前。」

「我們的頭姓李,他家裡世代都是當兵的,都是在那個關隘當頭。他的人很好,給我們兄弟倆很多的照顧,也教了我們很多的東西。」

「咱們那個邊關出去就是匈奴的聚集地,所以經常有匈奴打過來,但是在李大人的帶領下,咱們從來沒讓他們佔到過半點便宜,直到兩個多月前。」

「在那之前,董卓那狗賊給很多地方都送去了招降信,咱們那地方也收到了一封,當時我們那裡除了李大人外,還有其他的三位大人,他們想帶兵投靠董卓,卻被李大人給嚴詞拒絕了,那個時候他們吵得很兇,但是不管他們怎麼說,李大人都不願意。李大人說董卓是國賊,咱們絕對不能助紂為虐,更不能把士兵調離關隘,否則,匈奴入關,只會危害關內的百姓。李大人還說,是男人的,就應該以保家衛國為己任。」

「好!」聽到陳何說到這裡,夏侯惇當即就叫好道,「你們李大人是條漢子,老子可以敬他三大杯!」

陳何向夏侯惇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嘴上卻苦笑道:「李大人已不能跟大人你當面喝酒了……兩個月前,咱們關隘得到消息,說是有批匈奴聚集,準備侵犯咱們。那三位大人提議,要我們主動出擊,然後,讓李大人領了一千兄弟去打頭陣,而他們領著其餘的弟兄隨後趕來。」

「出去后不久,咱們就被圍了,被差不多六千的匈奴人,咱們跟他們打了幾個時辰,都沒有看到任何的援軍……最後,出戰的一千人只突圍出來了十九個,而李大人在掩護咱們突圍的時候,被……」

「後來回到關隘我們才知道,那三個傢伙把咱們出賣給了匈奴,他們就是想要李大人的命,咱們活著回來的十九個人商量之後,把那三個傢伙給宰了,然後分散了各自回鄉。」

「哪想到,回到陽城的時候,卻看見一地沒有頭的屍體……」

「董卓,***又是董卓!」說到這裡,陳何難得地罵道,「我們兄弟倆現在就只有一個打算——誅殺董卓,用他的腦袋來祭奠我陳家上下三十餘口,不滅董卓我們誓不罷休。」

「所以,你們才會想著要去投靠董卓?就是為了乘機接近他,然後取他腦袋?」曹操這時才明白過來陳何等人的想法,「你們在戰場上殺了那麼多人,難道不怕被人認出來嗎?更何況今天你們還傷了徐榮,恐怕你們還沒接近董卓就已經被分屍了。」

陳何和陳伍都沉默了,這確實是讓他們頭疼的一個難題。但是他們卻沒有其他的辦法,如今肯追擊董卓的曹操也敗了,他們又還能怎麼做?

想了一會後,陳何問道:「曹大人,聯軍的那些大人們,難道沒有一個肯出兵嗎?」

望著陳何殷切的目光,曹操苦笑。

「我這次回去后,還會再往聯軍的主營走一趟,」曹操說道,「你可以跟著我一起去,去看看那些大人們是怎樣的。」

就因為這句話,陳何才會在今天跟曹操一起來到反董卓聯軍的主營。

************

「我明白了,完完全全的明白了,」陳何握著青缸劍的手已經顫抖了起來,「原來這些大人們是這樣的。」

「你要冷靜,千萬不要衝動。」曹操趕忙攔在了陳何的面前。

曹操沒看錯,陳何現在的心裏面只感覺由衷的憤怒,他恨不得拿起青缸劍,走進聯軍大營里把那些腦滿腸肥的傢伙們一一梟首。他不是氣憤諸侯們不肯出兵,畢竟在出兵這件事上,並不能強迫任何人。他氣憤的是別人在戰場上浴血廝殺,而這些諸侯卻在這裡吃喝玩樂,末了還對殺敵回來的將士冷嘲熱諷。

深吸了幾口氣后,陳何勉強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走吧,咱們回營再說。」營帳里又再傳來歌舞和喧鬧聲,曹操面上一寒,為怕陳何又被激怒,不由分說地拖著他就走。

剛走到營地,陳伍,趙弘,還有夏侯淵都迎了上來。

「怎麼樣,曹大人?」問話的是陳伍,不過,當他看到陳何陰沉的那張臉后,他立刻就意識到自己是多問了。

曹大人……曹操卻在細細斟酌這個稱謂。這個稱謂意味著,陳伍他們還沒把自己當成他們的主公。這也是理所應當,他們加入自己的陣營只是為了報仇雪恨,並不是真心要投效自己。

只是見識到他們幾人的本領,尤其是陳何的本領后,曹操很想把三人收為己用。

「你們……現在怎麼打算?」曹操問道。

陳伍和趙弘都沒有答話,他們把目光投到了陳何身上。

陳何沉默著,突然解下了身上的青缸劍,恭恭敬敬地交到了曹操的面前。曹操心中一嘆,無奈地接過了青缸。

陳何沒再說話,向曹操恭敬地行了一禮后,轉身就走。陳伍和趙弘立刻跟了上去。

「等一下,」眼見三人就要走出軍營,曹操突然大叫了一聲。在他出聲的這一刻,他並沒有想到任何的理由可以讓陳何三人留下,他只是不希望讓這樣的人才就這麼從手下溜走。

陳何三人轉身,默默地看著曹操。

曹操向他們慢慢地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在心裡飛快地盤算著,當他走到最後一步的時候,他終於有了主意:「你們要殺的不止董卓一個人,還有他屬下的飛熊軍,和那些參與了陽城屠殺的人,對不對?」

陳何三人點頭。

「他們的人數這麼多,就憑你們三個,要殺到什麼時候?」

「殺到我們再不能殺的時候,」陳何答道,「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做的。」

「我明白你們的決心,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其實可以有更好的辦法,」看到陳何三人疑惑的目光,曹操笑笑道,「不知你們相不相信我曹某人?」

「曹大人的所作所為,咱們是十分佩服的,」陳何說道,「當初在咱們那裡看到董卓要捉拿大人的通緝令,咱們許多弟兄都敬佩大人的膽識,居然敢近身行刺董卓。」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道,「那你們也應該明白,經過那次之後,董卓就小心了許多,要想再行刺他也就不那麼容易了。」

陳何三人不語。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耐性,把這仇恨留到十年之後。」

「十年之後?」

「用三年積累實力,用三年安排部署,用三年訓練士兵,再用一年的時間討伐董卓,我曹操不敢保證一定能做到,但是卻能保證,一定會按說的這些去做。」說完,曹操望向陳何三人,「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相信我曹某人。」

陳何與陳伍,趙弘對望幾眼后,走上前道:「陳何向大人請教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日討伐董卓的時候,可否讓陳何做先鋒?」

很快,曹操軍的營地里傳出一陣歡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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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諸侯?豬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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