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缸出鞘
(有些東西是為了我們而生,而我們又是為了什麼而生?)
徐榮有些喜出望外。
他壓根沒想過自己還能捉到曹操。
徐榮對於曹操是志在必得,因為他不能讓曹操落在李傕,郭汜,還有胡軫這三人的手中。
西涼軍中的派系之爭本就複雜,除了董卓嫡系,呂布系,就是徐榮這樣的外系。對於外系的人,董卓一直想栽培自己的親信取而代之,所以,這一次若是被李郭等人捉到了曹操,徐榮往後的日子就絕不好過。
身在中路的他本來是最有希望捉住曹操的,但是在追擊的過程中,卻被曹仁領兵堵截。心焦如焚的徐榮最後顧不上與曹仁的幾百人做糾纏,把戰場的指揮權交給一名副將之後,立刻帶了五十親衛追擊曹操。
當看到曹操從胡軫的面前溜走的時候,徐榮其實是樂得最開心的一個。他本來可以帶著人馬追在曹操後面的,士兵們見到曹操逃脫后,都爭先恐後地追了上去,把路給堵得嚴嚴實實,等徐榮好不容易擠出一條路來的時候,曹操早已逃之夭夭。
氣急敗壞的徐榮循著大路追趕,他沒料到曹操當時失了坐騎,走的都是小路,所以一路上他連曹操的影子都沒看到。
徐榮自覺能捉到曹操的機會很渺茫了,但是他又不甘心就此放棄,於是把心一橫,帶著護衛快馬加鞭,過了汴水后又跑了數里,來到了這條岔路口設卡堵截。這本是一個失望之時的賭氣之舉,沒想到竟然還讓他遇到了曹操。
若不是有數十人在看著,徐榮差點想衝上前去,抱住曹操猛親幾口。
至於陳何等三人,徐榮則把他們看成了曹操的護衛,認為他們看到曹操大勢已去,所以臨陣投降,這樣的人雖然氣節不怎麼樣,倒也算識時務,反正今天心情好,就饒他們一命。
看著那三個人押著曹操慢慢靠近,徐榮覺得很開心。
就在陳何等人離徐榮還有三十步的時候,徐榮身旁的兩名親信卻突然駕馬迎了上去。兩名親信都是跟隨徐榮多年,他們當然知道主子今天很高興。本來這份高興跟他們無關,但是他們可以做點事情,讓主子也注意到他們。比如說由他們把曹操押解到主子面前,然後再說上兩句恭維的話。徐榮知道他倆的心思,所以並沒有做聲。
趙弘卻在低聲罵道:「***,原本可以釣到大魚的,卻被兩條小蝦攪了局!」他的聲音不大,卻剛好可以讓身邊的曹操聽到,曹操稍一愣神,已猜到了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
不知死期將至的兩個傢伙來到了陳何的面前,傲慢地拿起手中的馬鞭,指著陳何的鼻子道:「你們以後跟著爺混,都給爺規矩著點……」
在他們看來,陳何這三個人運氣好到掉了渣,就算他們不領功勞,徐榮那邊也會似模似樣地給他們點獎賞,為免這三個人居功自傲,有必要給他們來點下馬威。
這也是他們走上前來的第二個目的。
眼看馬鞭就要湊到自己的鼻子上了,陳何還是笑笑,嘴裡卻冷冷地蹦出一句:「滾!」
滾?你這臭小子叫什麼滾呢!兩個人剛要發問,突然間,他們兩個的腦袋就掉到了地上,骨碌碌地滾了起來。而陳何也在第一時間驅馬向徐榮奔去。
「好小子,擒賊先擒王是吧,都不要出手,他是我的!」失去了兩名心腹的徐榮冷冷一笑,提起手中的鐵戟,駕馬朝陳何迎去。他決定親手宰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為兩個手下報仇。
戟屬長兵,攻擊範圍比屬短兵的劍要大得多,陳何還未及出手,徐榮的鐵戟已先發而至,狠狠地切向了他的身體。徐榮這一下切得很巧,正好是算準了陳何前進的位置,陳何閃躲不及,只得拿手中的鐵劍硬擋了這一記。
「鐺!」火花四濺后,陳何的坐騎也被這一擊壓得有些踉蹌,徐榮更不會放過這種機會,手中鐵戟又是連環數擊,讓陳何只有招架的份。
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在逐漸的縮短。當陳何好不容易擋下徐榮的又一記猛擊后,他與徐榮的距離只有三尺。三尺的距離已足夠。
當徐榮看到陳何嘴角的那絲冷笑時,他已心知不妙,霎時只覺眼前一花,一股寒意已經逼向了他的咽喉,好在他反應迅速,把戟桿橫掃了過來,抵過了這一劍。
「鐺!」陳何的劍被帶偏,刺在了徐榮的肩甲上。
一擊未中,陳何又待出手,徐榮卻驚魂未定地驅馬逃出了陳何的攻擊範圍外。眼見陳何劍勢凌厲,他已不敢再與陳何接近,而是拉開了距離,利用兵器長度的優勢還擊。
「唉,陳小子再不下馬,就輸定了!」這邊的趙弘說道,「當初應該好好地教他怎麼騎馬的。」
「算了吧,老趙,你的騎術也好不到哪去!」陳伍已拿出了短弓,他的右手又悄悄地伸向了腰間的箭囊。
「陳伍,別亂來,咱倆要是出手,對面的人也會跟著摻和,那咱們的處境就危險了,還是再看看吧,陳小子鬼得很,不一定會吃虧!」
陳伍掃了一眼對面那數十名騎兵,無奈地把目光又投回到陳何身上。
雖然陳何還是只能招架,但是不管徐榮攻得如何巧妙,陳何手中的劍都化解得遊刃有餘。
徐榮的鼻尖已漸漸溢出了汗珠。他沒想到,這名護衛居然能有這等本事,若不是自己騎術精湛,手中拿的又是長兵,恐怕早就敗下陣來。可惜剛才自己已把話說滿,現在想叫手下來幫忙都不行,真是有苦自己知。
就在這時,徐榮發覺自己的這一戟讓對手抵得有些勉強,再細看,他才留意到對手的左肩原來是纏有繃帶的,在連番擋格他的攻擊之後,那個位置似乎溢出了一片血紅。
好機會啊!徐榮的下一戟已是瞄準了陳何的左肩,可是就當他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他無意間瞥見陳何嘴角又浮起了一絲冷笑。那冷笑,似在嘲諷,又帶著點**的意味,讓徐榮心裡不由得又是一驚。
在他愣神的時候,陳何已經用左手抓住了他的長戟,把他的長戟往後拉的同時,身體卻借勢往他這邊一衝,手中的長劍更是順勢而上,直取他的咽喉。
原來,故意示弱和左肩的傷勢都是這小子的計策啊!徐榮這時才明白過來。劍將到喉間,徐榮只得鬆開左手,拿左手的護腕去擋這劍。也算徐榮運氣,護腕的甲片有部分是鐵片,這一劍正正好被鐵片給擋住,繞是若此,這一劍還是刺得徐榮的左臂隱隱作痛。
眼見一擊不成,陳何改刺為削,可是徐榮這時也緩過勁來,把護腕的鐵片死死地貼住長劍的劍尖,雙腿一夾馬腹,驅使**的坐騎後退。陳何的騎術不精,自然不能像徐榮這般以腳控馬,眼見徐榮又要逃出自己的攻擊範圍,把心一橫,竟從自己的坐騎上撲了下來,手中長劍更不依不饒地向徐榮攻去。緩過氣來的徐榮急忙用戟去擋,誰料陳何的目標並不是他,劍鋒一轉后,徐榮的坐騎已伴著悲鳴聲栽向了地面,徐榮也跟著戰馬跌向了一旁。
陳何正打算從戰馬的身上抽出長劍,向徐榮強攻,卻只聽得『啪咯』一聲,手中的劍只剩下了半截。原來,陳何的劍本就是粗製濫造的普通鐵劍,在之前撤退的時候他已經用此劍殺了不少追兵,方才又用此劍連著格擋了徐榮的數次猛擊,劍身早就不堪重負,如今折斷當場,也是命理使然。
徐榮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瞧見握著半截斷劍正愣神的陳何,口中冷冷一笑,只道是風水輪流轉,如今正是收拾這小子的最佳良機,頓時毫不客氣地舉戟攻了過來。
只有半截斷劍在手,陳何只能憑藉靈巧的身法,險險躲過徐榮的猛攻。
「怎麼辦?」陳伍的身上除了短弓和箭囊外再無他物,一時間他也急得沒有辦法,「老趙,形勢不對我就出手了!」
「你著個什麼急!」趙弘也是只有一桿長槍,但是他卻很識機地把目光放到了曹操的身上。
曹操的腰間正好有兩把劍。
「曹大人,借你的劍一用!」形勢危急,趙弘也不客氣,抽起一把劍就往陳何拋去,「陳小子,接劍!」
「不!」曹操並不是個小氣的人,更何況這一場對決還關乎他的安危,他只是看清了被拿走的劍是哪一把。
是那一把自鑄成之後就沒被拔出來過的青缸!
聽到趙弘的呼喊,陳何已乘閃躲的間隙回望了一眼,看到青缸劍在空中飛行的軌跡,他已計算出準確的落點。
徐榮絕不希望陳何拿到武器,他正準備用長戟把把青缸劍給打飛,眼前突然飛來一道寒光,回戟把寒光擋開后才看清,那只是半截斷劍。
陳何已乘機高高躍起,把青缸劍一把抓在了手中。
眾人只見青光一現。
一聲清脆的響聲也在同時間響徹耳際,猶如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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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缸劍,長三尺三寸,用天外玄鐵打造,自鑄成之日起,鑄劍的大師就為這把劍取名叫青缸,他說除了這個名字,其他名字都不配這把劍,說話的那當間,鑄劍大師的臉上無比的虔誠,他的眼角甚至還帶著淚光。
當他鄭重地把青缸劍送入劍鞘后,他說,也許他以後再也看不到這把劍了。
他這句話是實話。
因為半年之後,他就病逝了。
在他臨終的那天,讓他打造青缸劍的人來問他,為什麼自己能拔出倚天,卻不能拔出青缸。
鑄劍大師回答說,一切都是命。
倚天劍是把王者之劍。任何人都可以成王,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擁有。
而青缸劍只能由命格相符的人才能擁有,因為青缸劍是把……
是把什麼劍,鑄劍大師沒有說,因為他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面對著這把拔不出來的劍,青缸的主人並不介意,因為他已經有了一把由同樣的材質,同樣的工藝打造出來的寶劍——倚天,所以他毫不介意把青缸當成裝飾,也佩在腰間。
可是,青缸劍並不是把裝飾用的佩劍。
它也並不甘願當一把裝飾用的佩劍。
它也並不甘願此生就這麼默默無聞。
它在等,等著自己衝出劍鞘,重見光明的那一天。
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它會發出一聲清吟。
為了那個與它命格相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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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何感到有點冷。
在拔出青缸劍的那瞬間,他似乎感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體里跑了出來,然後又有什麼東西跑了進去。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一聲清吟過後,陳何已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他並沒有如剛才預想好的那般,得到劍后就立刻撲向徐榮。他只是拿起了手中的劍,細細地打量了起來。
寶劍含光,從劍身更傳來一絲清涼,從劍柄流到自己的手臂,然後再蔓延至全身。陳何只覺得靈台一陣清明,左肩上一直隱隱作痛的傷口也被一絲涼意給掩蓋,身體的疲倦感也隨之一掃而空。
「看起來,是把寶劍呢,」趙弘心有餘悸地抹了抹臉上的冷汗。
「是,是啊,還好……」曹操茫然地點點頭。今天所經歷的這麼多事情,就數這一件事讓他最為吃驚——青缸劍居然能被這個人拔出來,莫非那位鑄劍的大師說的話都是真的?不管怎麼說,那位壯士的手上拿到了劍,與徐榮的對決也就未必會輸,說不定還能按他們的計劃,把徐榮擄過來作人質。
曹操在心裡叫好,可徐榮卻在心裡叫糟。從剛才與陳何在馬上比試后,他就已經心知肚明,自己絕不是眼前這小子的對手,沒能趁他兵刃斷掉的時候結果他,接下來可就不妙了!
萬幸的是,這小子的注意力全放在那把劍上面了,哼哼!生死關頭,徐榮也顧不得大將風範,提起長戟就朝陳何悄悄地靠了過來。
陳何還在感受著青缸劍帶來的那奇妙感覺,突然手中的寶劍竟自己顫動了起來,回過神來一看,徐榮的鐵戟已經閃電般向自己襲來。因為有青缸預警,陳何猛地一閃身,輕鬆地避過這一擊,右手再隨意地一揮,青缸劍斜斜地往徐榮削去。
他的確只是隨意地一揮,因為才剛剛拿到青缸在手,他想先適應一下青缸劍的手感。誰料『咔嚓』一聲過後,是緊接著的一聲慘叫『啊呀!』
定睛看去,只見徐榮的肩甲居然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正從這道口子慢慢地溢了出來,而他手中的鐵戟也變作了兩截,斷口處十分平滑,一看就知道是被鋒利的寶劍所斷。
陳何愣住了,他沒想到只是隨意的一削就能有如此的威力,若是剛才再多使上三分勁,徐榮的那支胳膊恐怕就不保了。
徐榮乘陳何愣神,往後連滾帶爬地逃去,他的護衛們見勢不妙,已開始了行動。
「老八,你怎麼了!」陳伍飛快地搭箭扣弦,手中連弓彈出,轉眼間已把正準備拉弓上箭的三名親衛射倒在馬下。
「蠢小子,咋不乘機抓住那傢伙。」趙弘挺直了腰桿,握著長槍守在陳伍和曹操身旁。
曹操也抽出了倚天在手:「逃怕是也逃不掉,不如跟他們拼了!」
「他們要活捉大人,必然不敢對你下重手,至於我們三個,那就慘了。」趙弘苦著一張臉道。
「我不會讓他們活捉的,」這一刻,曹操突然覺得,被消磨殆盡的一股力量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大丈夫豈懼生死!」
「好!」趙弘和陳伍同時叫好,只是陳伍在叫好的同時,又乘混亂結果了一名親衛。
陳何沒有發話。已經回過神來的他,在聽到曹操的那句話后,並沒有應聲叫好,他只是提起了手中的青缸,冷冷地望著向他衝來的五名親衛。
「老八小心!」說話間,陳伍手中的箭連珠般射出,轉眼便料理了兩名親衛,剩下的三人還是來到了陳何的身前。
青光再現,隨著陳何靈巧的身姿,又再綻放出數道光華。
三名親衛手中的武器在青缸劍面前脆弱得就像麵條一般,輕易便被斬斷,而三名親衛的身體也跟著爆出了大片的血花。
血雨中,陳何的臉更冷,眼中的殺意更甚,就連手上青缸劍的光芒也更耀眼了。
「殺!給我殺了他們!」被親衛護在當中的徐榮惡狠狠地喊道。
陳伍的手上又扣起了三支箭,但是這一次他卻不敢再射出去,除了那些親衛已有所防備外,更重要的是,箭囊里的箭又只剩下了五支。
就在眾親衛整齊劃一地提槍準備衝擊的時候,從曹操等人的後方突然傳來一陣洪亮的吼聲。
「主公安在?」
隨著吼聲,從後方遠遠地奔來一騎。
「元讓!」曹操只看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曹操在此!」
來人正是夏侯惇,聽得曹操應聲之後,他奔得更快了,口中還高聲喊道:「主公在前,快!」隨著他的喊聲,他的身後又再奔出十幾騎。
見勢不妙,徐榮連忙下令道:「快抓曹操!」
數十名親衛提槍衝出,從兩側直撲曹操。
在夏侯惇出現的同時,曹操就已經調轉馬頭奔了過去,而陳伍和趙弘也跟著他往後撤去。
陳何沒有坐騎,他卻一點也不擔心,只是冷冷地望著徐榮,連退都沒有退。
他算準了自己不用退。
從陳何身旁賓士而過的親衛都沒有搭理他,因為捉住曹操才是當務之急。
似乎是受了陳伍的啟發,徐榮的親衛們也紛紛拿出了弓箭,往趙弘等三人射去,因為怕傷到了曹操,所以他們瞄準的都是馬匹。可惜騎馬賓士之下,准心不穩,他們射出去的箭也都無一命中,有兩支射得偏了點的,竟從曹操的耳朵邊險險劃過,嚇得那些親衛趕緊停了手。
陳伍卻沒這些顧及,不過因為馬匹顛簸,他這次射出去的三箭只有一箭精確命中,其餘的兩箭都只是射中了並不致命的部位。又再抽出三支箭,陳伍的箭囊里只剩下兩支箭,他突覺心裡壓力很大,因為在馬背上,他再也無法保證百分百的命中。
突然間,遠處傳來『啪』一聲,正是弓弦震動的聲音,隨著聲音,一名正賓士著的徐榮親衛猛地滾落到了地上。陳伍看得很清楚,那一箭正中面門。正驚異間,又是『啪啪啪啪』接連不斷的四聲,徐榮的親衛中又有四人滾落下馬,均是面門中箭。
陳伍轉身望去,只見一戎裝將領騎著駿馬,手拿長弓在那裡射得正歡,很快,他的手中又是五支羽箭疾電般射出,而徐榮的親衛又倒下了五名。
陳伍暗暗記下了這名大將——記得他好像是姓夏侯來著。
被弓箭所阻的親衛們心下一怯,速度在不知不覺間已慢了下來,與曹操的距離也逐漸拉遠。
「元讓,妙才!」逃到夏侯惇和夏侯淵面前的曹操大喜過望,正想跟兩人說點什麼,突然猛地轉身,指著還留在那邊的陳何道,「快!快救那名壯士!」
「保護好主公!」夏侯惇令兩名騎士護衛曹操,自己和夏侯淵則領著其他的人向徐榮的親衛迎了上去。
陳伍勒停了坐騎,穩下身形來的他很快就收割了三條人命。然後他看到那一位射箭的夏侯大人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他還以一笑,打馬跟了上去。
「哎喲,我可沒在馬上殺過人哪……」趙弘哼哼唧唧地也追在後頭。
「擋我者死!」夏侯惇一馬當先地沖在前頭,手中的長槍如蛟龍出海般電射而出,對上他的兩名親衛只見槍影重重,根本就分辨不出來那桿是虛,那桿是實,直到他們胸膛一涼。
夏侯淵早已收起了弓箭,換上了長槍,他的槍法比夏侯惇少了幾分霸道,多了一點輕靈,兩下便已把面前的一名親衛刺倒在地。
他們兩人身後的騎兵也沒閑著,很快,剩下的二十幾名親衛又倒下了十幾個,只剩下了十騎還在負隅頑抗。
眼見護衛們沒能抓到曹操,徐榮氣得肺都差點暴了,怒火攻心的他突然把目光落到了陳何身上,手也指向了陳何:「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大人,走吧……」看著最後的十騎也被夏侯惇和夏侯淵結果掉,一直待在徐榮身邊的幾名親衛無奈地把徐榮按到了馬上。又怒又氣的徐榮眼一翻,暈倒在了馬背上。對於他的親衛來說這正好,免去了一些麻煩。
等夏侯惇和夏侯淵趕過來的時候,徐榮已在幾名親衛的護衛下,從另一條路逃走了。
「兄長,算了,咱們也都沒力氣追了,」夏侯淵止住了還要追趕的夏侯惇。
「嘿,陳小子,你咋不趁剛才的混亂,宰了姓徐的那龜孫?」趙弘和陳伍也趕了過來,還未下馬,趙弘就半開玩笑地說道,「咋了,你之前不是殺得很起勁嗎?現在咋軟了呢!」
陳何慢慢地轉身,他的左肩已被鮮血給浸透。
「咦,竟是你這小子!」夏侯惇又驚又喜,扯著嗓子又吼了起來,「刀傷葯,繃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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