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林崞背盧用入客棧最貴房,俞隸嘆息門外數雪片
「嗯……,這個人付老闆說的對,肯定是著涼了,快撫大人去樓上歇息。」
趙鵬指揮使也打開喉嚨說話,他完全被戈壁的牛肉湯滋潤了心扉,他變的心情廣袤和開闊。
「一起攙扶大人上去,林崞你力氣大,還是你來背好了。」
李通縣令看了看一旁的林崞,林崞正在抓起大碗咕嚕咕嚕的一陣猛喝湯,湯碎沫正從他的前齒縫裡漏出來,滴在了他坐著的的大褲腿上。
「哦,這點小事,就不能你們自己干,屁點大的事,也操操……,操著我這個以前殿前帶刀侍衛的心啊!」
不以為然的樣子,林崞猛的把大碗一放,並且用手去擦了擦腿褲上的湯汁。
「林崞,你是武林豪傑,天下沒幾個人是你的對手,我看就除了全道士以外,其他人連三招抖過不了你,盧尚書一直把你當心腹之人,你可不能辜負了盧大人的一番苦心呢!」
「唉……,真啰嗦,我來就我來,盧大人一路風寒,完全靠著自己的堅強力量給挺過來了,到這裡一下子放下心來,也難免疲勞複發啊!」
林崞背著盧用,在俞隸的帶領下走上了樓梯,這木階梯全部是渾厚的原木搭建,非常的牢固寬闊,林崞背著盧用,連自己算在一起足有三百五十斤左右,可這樓梯竟然一點凹陷的痕迹都沒有,並且連個「吱嘎」的輕響都沒有,簡直是踩在了巨石上一般,紋絲不動,蔚然屹立。
古來力量數,林崞是將軍。
腳力騰飛躍,可以攬月闕。
飄逸身姿婷,顧之綽約情。
風薄軒窗寂,婉約長袖眸。
兩目相對出,心跳別狂飆。
一有想沾沾,故此來環柔。
「這是最上等的客房,一直沒有人住過,擱置了已經好幾年了,付掌柜一直吩咐過,非到時候絕不可打開此房,將來肯定有用一時,也是名房有主之日。」
俞隸把貴房打開了,這手裡的鑰匙與眾不同,是鑲嵌著許多玉石和翡翠的一把特殊要死鑰匙。
在眼裡閃閃發光,可以把看它的人的眼睛刺破,變成黑夜裡的使者一般,這就是最高級的鑰匙之王,一剪秀客棧的貴客房鑰匙。
「不錯,這他乃乃的,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是神仙呆的地方還差不多,賬房先生,你知道這裡的房間幾年沒住了……」
全道士王邈一看,這房間果然有仙氣,比空邑山的山峰,那雲霧繚繞之地,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絕境之地,道觀的神往,一手可觸天,一擒可摘星,這房間的確是戈壁里的山外之山。
裡面呈現宮殿般的建築,全部漢白玉雕刻,連個夜壺都是漢白玉,椅子都是金絲楠木,最差的也是檀香木,床完全是玉床,用天然之玉雕琢而成,這種眼睛看了,把眼睛都看的昏迷,繚亂心扉,人不知在客棧,而誤認為在天空閶閭門內。
跪敷衽以陳辭兮,耿吾既得此中正。
駟玉虯以桀鷖兮,溘埃風余上征。
朝發軔於蒼梧兮,夕余至乎縣圃。
欲少留此靈瑣兮,日忽忽其將暮。
吾令羲和弭節兮,望崦嵫而勿迫。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飲余馬於咸池兮,總余轡乎扶桑。
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遙以相羊。
前望舒使先驅兮,后飛廉使奔屬。
「哈哈……,今晚總算可以在這裡好好的睡一覺了……」
引出笑聲的是李承,他見到這裡,幾乎想昏昏欲睡。
「你小子,給我待一邊去,這是盧大人的房間,你也想睡這裡,你是不是吃了牛頭,忘了你娘了……」
「爹,可我困啊!你看你兒媳婦陳芙,都眼睛在打盹,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一覺,連美人都會變憔悴的。」
「滾一邊去,等會叫這裡的付掌柜安排一間上房,讓你們兩個新婚人好好的睡一覺,這也真是,說來爹還是對你有愧疚的,你們剛結婚,就出來隨爹來戈壁漂泊,唉……」
「爹,你別嘆氣,這裡反倒可以磨礪人,不會象再溫室里一樣的花朵,經不起狂風驟雨,一打就蔫了,而這裡,就可以讓我李承得到鍛煉,變成兇悍的一個鬥士。」
李承調侃著,沒有一絲抱怨和惆悵,心情依然不燥,也不悲觀,他看來在這草原邊陲之地,是對上了自己的心眼了。
「快了,別油腔滑調的,李承,你一點也不體貼我,我現在正犯困呢,你沒看見我兩眼睛都有黑眼圈了,就你這樣的夫君,我把你扔掉喂狼群算了……,一點不心疼人家的。」
這樣一陣折騰后,殘染了牛頭的風味,各自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卧榻,就趁著這飄雪的天氣,累著在昏迷的天地里。
窗框深厚的可以在上面下棋,這客棧的閣樓外層結構基本都是山木打造,而不是土夯一樣的黏泥砌成的。
俞隸也累了,為了給他們安排休息的地方,並且整理已一番,雖然這客棧有幾十個夥計,可有些夥計基本都是自管自的,官階大的很,就算有時候是付時郜下令,不一定也會執行命令,這些憑著自己是東廠過來的,有一身好武藝,殺人就跟廚房裡切菜頭一樣的,所以這些雜務活根本就不放在眼裡,所以惹的俞隸叫苦連天,甚至於哀求禱告,希望漠北的天空突然派天神來懲罰這些好吃懶做的傢伙。
可是這次的暴雪還是沒有把這些人給掩埋起來,仍然吃著牛頭,掰開著山羊頭,蔥根在上唇掛著,滿臉不肖一顧,似乎這漠北就在他們的腳下踩著,自己就是這客棧的大王,誰也別想奈何誰。
「唉……,這累的,不知陳平叔叔回來了沒有。」
「該回來了,這麼長時間,不會在外面給雪吹跑,或者給淹沒吧!」
「絕不可能,吉人自有天相,這陳平叔叔,獨自從居庸關過來,披星戴月,並且用的是腳力,這老天也沒有奈何的了他,就憑這一場雪,簡直就是眼前的一灰塵,輕輕抹去一般……」
俞隸邊想邊下了樓梯,這樓梯如踩在地上,沒有一絲的顫抖,聲音好相被什麼給抓走了。
出了客棧的門,他遙望遠方,依然只有白皚皚一片,天連著雪合為一體,分不清是天的境頭,還是雪的來處。
一切如同灰色的白茫茫在客棧的面前飄蕩,手心裡還有雪片,這是從飛檐處給落下來的,很白很乾凈,可以當無味的冰糖吃。
「陳叔叔還沒來,我現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會沒有,林梓一直在後廚忙著,還得招待這幫人,一旦午睡醒過來后,必然又在這樓下大吃一頓,晚上的酒味會更濃,這罪看來有的我受,好日子總算是到頭了,竟然會來了這幫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