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昨晚楊鳴在梁白玉家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導致他家周圍的村民都被波及。
住在梁白玉左邊的王家小孩當晚就不對勁,到早上直接分化成了Omega,家裡頭好一陣忙活,上午等小孩穩定了點就去買鞭炮,在門前劈里啪啦炸了一地,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有了喜事。
為什麼說是喜事呢,因為一旦高級別的Alpha和Omega發|情信息素亂泄,影響不可估量。
離得近的少年人受到衝擊提前分化,極大可能會出現多種急性病症。
可村裡的醫療條件很有限,黃醫生不一定就能搞得來。
要是黃醫生搞不來……
估計會得瘋病。
這種可憐的情況,去年隔壁村就有,分化過程中瘋了,半夜提刀砍死了爹媽跟妹妹,自己亂跑遭人奸害,好好一個家,就那麼沒了。
像王家的小孩雖然提前兩個多月分化了,運氣卻很好,並沒有多大副作用,信息素更是純正得很。
他家中午要請親戚吃飯,又是殺雞又是去小店稱肉的。
當爹的還得抽時間上山採藥。
別家也有讓人去。
近期的這批草藥是今年最後一批了,來年就要到農曆三四月份才有,這段時間大家必須儲存到位。
寧願多到用不完倒掉,也不想讓其他家多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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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鳴被趙文驍臨時標記了,對他產生了極大的依賴,必須要待在充滿他味道的地方才行。
趙文驍乾脆就把楊鳴帶回了家。
楊父也一道來了。
梁白玉繞到屋後去敲門,院里傳來楊父的喊聲,「來了來了!」
楊父系著個圍裙,手上拿著把菜刀,刀刃上粘著一根雞毛,他這是正準備殺雞,給兒子燉雞湯補身體。
「叔,我來看小楊弟弟。」梁白玉說。
楊父讓他進來。
「鳴子剛睡下。」楊父憂心忡忡地嘆氣,「從後半夜折騰到天亮,哎。」他想起來個事,忙看向青年的左耳,「小梁,你耳朵上的傷沒事吧?」
「沒事。」梁白玉笑了聲。
楊父就沒再問,他是村裡少有的對這個年輕人沒什麼偏見的了,不熱情也不惡毒,平常心,平常對待。
「現在他被標記了,你們有什麼打算呢?」梁白玉走進院里,看了眼倒在塑料盆邊的老母雞,已經被綁了,任人宰割的命。
楊父歲數大了,五官還是能找出秀氣的影子,他的臉上一派認真:「這事兒得看他媽,聽她的。」
「不管他的想法啊?」梁白玉詫異道。
「他一個小屁孩,能懂什麼。」楊父關上院門去殺雞,他手起刀落,雞脖子被劃開,血大多都噴在了盆里,少數濺在四周,有幾滴蹦到了梁白玉的西褲上面。
梁白玉看著被摁進桶里的雞,鼻息里都是熱水燙雞毛的臭味,臭得讓人懷舊。
「白玉,你怎麼來了?」茅房外響起趙文驍的聲音。
趙文驍還是昨晚那身西服,滿面疲憊,他招呼梁白玉進堂屋,不一會就端了個果盤放桌上。
果盤裡都是鄉村買不到的東西,有進口的巧克力和牛肉乾,一小把堅果。
趙文驍整理整理皮帶:「你早飯吃沒吃?」
梁白玉說吃了,趙文驍還是給他泡了一杯牛奶燕麥。
趙文驍主動跟梁白玉說起昨晚到現在的種種,說到後面長舒一口氣:「我的個人物品都在房裡,他有安全感,一放鬆就睡了。」
梁白玉拿著細長的鐵勺攪拌燕麥:「楊老師去學校上課了吧,你們有沒有聊?」
「顧不上,她弟弟粘我粘得太緊,我一和她說話,他就受不了。」趙文驍坐在旁邊揉著眉心,「昨晚是我沒控制住自己,跑去你家的,不去就沒這茬了,我現在真是……裡外不是人。」
梁白玉柔聲安慰:「你家跟我家挨著嘛,你被影響了也正常。楊老師是個識大體的人,不會怪你的。」
趙文驍從褲子口袋裡拿出煙盒,體貼地詢問梁白玉:「介意嗎?」
梁白玉聳肩:「隨意啊。」
趙文驍聽他這麼說才又拿打火機,點了一根煙:「玲玲對我其實也沒那方面的心思,我能感覺得出來。」
「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跟她弟弟真的怎麼樣。」趙文驍把玩打火機,「我不想自己被信息素奴役。」
梁白玉撐著臉說:「你不是已經把他標記了?」
趙文驍一副有苦說不出的無奈表情:「我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什麼話都讓你說了呢。」梁白玉悠悠說完就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看看楊老師的弟弟。「
「屋裡的煙味很大,你別進去了,免得把他弄醒。」趙文驍拉住梁白玉,沒什麼繭的指腹蹭在他膏藥貼上。
梁白玉想了想:「我還是不去了吧,他現在心裡眼裡都是你,看不到我,沒準還把我當敵人,那就不好玩了。」
「你不對他進行終身標記的話,他也就是這兩天離不開你。」梁白玉坐回去。
「我絕不可能要了他。」趙文驍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他抽著煙,前言不搭后語,「白玉,有個事我一直擱在心裡,就是你……咳血是怎麼……」
「老毛病,小毛病,跟關節炎風濕病一樣,沒什麼大不了的。」梁白玉說得滿不在乎。
趙文驍用著兄長的口吻:「我聽說你要吃很多葯,但你看著不像是生了病。那黃醫生也就治治頭疼腦熱了,別的指望不上,我下個月要去縣裡,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我帶你去大醫院做個全身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