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趙喜的故事
「這位大哥，請等等，這頭野豬是你打死的，你不要嗎？」先前在樹林遇到的那位中年人說道。
「我不要，送給你們吧。」石頭說完便走。
「這位大哥如此慷慨，那我鍾貴就在此謝過了。小子們！過來把豬抬走。」鍾貴話一說完，他身後的後生們便高呼一聲「好勒！」
「慢著！鍾貴你好不要臉，這豬是我們攆回來的，這位大哥也沒有說把豬送給你一個人吧。」人多的那撥人中一位看起來是帶頭的人立即說道。他打量著石頭，當他看見石頭肩上那三張虎皮時，眼神里流露出一絲驚喜，立即又說道:「這位大哥，我……」
「那你們就一人一半吧。」石頭不想過多糾纏，轉身欲走。
「這位大哥，請留步。」那位鍾姓男子叫住石頭。
石頭回頭看著那姓鐘的中年人，心想難道他對分配不滿意嗎。
「這位大哥，我看你急著趕路，但是看這天色漸晚，我們村子就在附近，不如到我們村歇息一晚再走吧」。那鍾姓男子說道。
石頭心裡思量，這路自己原本也不知該往何處走，不妨到他村上打聽一下再說。打定主意，便對那鍾姓男子說道:「那我就打撓了，其實我也不過二十四五歲，該我叫你大哥才對，我還沒那麼老。」
「哦，哈哈哈！這位兄弟這邊請。」
「且慢，我還有話說。」這時那位姓趙的開口說道。
「趙喜，你還有什麼話說，跑到我們黑水村地盤來偷獵，白得半隻豬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鍾貴說道。
「鍾貴，我不想和你吵，我有事想和這位小哥商量。」趙喜吼完鍾貴，又對著石頭說道。
「什麼事？你說吧。」石頭說道。
這位小哥，怎麼稱呼你？
「我叫石頭。」
「石頭兄弟，我想和你做一樁生意。」
「什麼生意。」
「我想買你肩上那三張虎皮。」
『好啊，我正想賣掉這幾張獸皮，換點盤纏。』石頭高興的回答到，自己正愁不知到哪裡去賣這些東西呢。
「可是，可是我們身上現在沒有錢。」趙喜滿臉通紅的說道。
「哈哈哈！沒有錢還買什麼東西？明搶嗎？」鍾貴在一旁大笑道。而石頭也感到很失望。
「石頭兄弟別誤會，我們身上現在沒錢，但是回家了就有錢，只要石頭兄弟能隨我們走一趟就行了。」
「哦，那你們家在哪裡？」石頭問道。
「石頭兄弟，別聽他胡扯，他們村離這裡最少有一天的路程。」鍾貴在旁插嘴說道。
「這麼遠啊？是真的嗎？」石頭看著趙喜問道。
「是的，但是我真的很需要這幾張虎皮。」趙喜有點焦急的說道。
「石頭兄弟，別理他。」
「天色已經很晚了，我想先到鍾大哥村上歇息一晚再說。」不管趙喜是不是真的需要虎皮，石頭顯然也不想跑哪么遠的地方去賣虎皮。
「那我們也跟你到他村上歇息一晚。」
「什麼？你們當我黑水村是什麼地方，想去就去啊？」鍾貴顯然不歡迎這幾個人。
「」鍾貴你……，這半隻野豬我們不要，全給你，這下你該滿意了吧？」趙喜咬著牙說道。
「哈哈哈！這個勉強算是滿意吧。鍾四，抬上這頭豬回村。」
「好勒，爹。」
鍾貴走到石頭身邊左手拍拍石頭的肩膀。
「石頭兄弟，讓你見笑了，我叫鍾貴，那個是我兒子，鍾四。」鍾貴指著先前吼他的那個青年說道。
「那個給你買虎皮的叫趙喜，他可是一肚子壞水，經常到我們這邊來偷獵。」
一行人走了一個小時后，便到了黑水村，這個村有二十多戶人家，都是普通獵戶，晚上鍾貴在一塊空地上擺上大酒大肉招待石頭，酒這種東西，石頭還是第一次喝。
至於趙喜幾人，鍾貴還是沒有冷落他們，同樣好酒好肉給招待起，畢竟他們奉獻了半隻野豬。
「石頭兄弟，我看你也是獵戶吧？」幾杯酒下肚，鍾貴便拉起了家常。
「嗯嗯，」石頭看著手裡的酒杯，這東西雖然又苦又辣，但喝起來卻挺舒服。
「我看你那身本事，可不是尋常人有的，不知道你有老婆沒有啊？要是沒有，我就在我們村給你找一個，我們村的你看不上，咱就到外面村去給你找一個，哈哈哈！」鍾貴聲音很大，聽得周圍一陣大笑聲。
石頭聽得鍾貴說的話，心頭不禁茫然，如果是在以前要飯的時候，這種天上掉下來的美事，他怕是求之不得，但是如今卻不一樣，他心裡忘不了那個身影。
「石頭兄弟，看你風塵朴朴的樣子，你打算到哪裡去啊？」鍾貴見石頭在那出神，接著又問。
「到哪裡去？哪裡去？不知道」。石頭搖搖頭。天下之大，到哪裡去找她呢，就算找到了她，她也不一定會。石頭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哦，鍾大哥，你知道哪裡有天地泉眼嗎？」石頭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還要去尋我天地泉眼。
「天地泉眼？我們可是一群凡夫俗子怎能知道，天地泉眼那可是練炁師要尋找的東西，石頭兄弟，難道你是練炁師嗎？」鍾貴睜大眼睛看著石頭。
「我只是隨便問問。」石頭擺擺手，但是心裡卻想到這天地泉眼看來不是輕易能夠找到的。
「石頭兄弟，你聽我說，那趙喜是個不地道的人，你別信他。」鍾貴大聲的說道，全然不顧趙喜也在場，一點面子也不留給他。
「鍾貴，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怎麼就不地道了？」趙喜喝了不少酒，脹著紅臉對鍾貴喝道。
「哼，你地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清河村趙家和我們黑水村鍾家，那可都是些打獵的窮人家，你買虎皮幹嘛？大家都知道虎皮有多值錢，你還一口氣買三張？你趙喜很有錢嗎？你趙喜有多少家底我還不清楚嗎？你明顯是想低價從石頭兄弟這裡買來，再拿去高價賣出，是不是這樣啊？」鍾貴說話從來不留情，但聽這話也說的有點道理。
「鍾貴，你。」趙喜因為太激動，身體也有點發抖。
「你什麼你！花花腸子被拆穿了是不是很不爽啊？」鍾貴看見趙喜的樣子，顯然是很享受。
「你……」
「石頭兄弟，不滿你說，按照市價，我的確只能出一半的價錢買你的虎皮。」趙喜說這話時，聲音也顯得底氣不足。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鐘貴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而石頭聽后心裡也大為不悅。
「石頭兄弟，你別誤會，我真的是無心坑你，我也不是那種貪利奢財的奸商，一半的價錢，是我，不，是我們全部的家當，我確實很需要你這三張虎皮，希望你能幫幫忙。」趙喜言語之間充滿誠懇。
「哦，那你說說你拿這虎皮去做什麼用？你要我幫你，總得給我一個能幫你的理由吧。」石頭也是通情達理的人，吃百家飯長大的他，深知與人應多以為善。如果趙喜確實有困難，幫幫他也未償不可。而旁邊的鐘貴卻笑著盯著趙喜，心想看你編些什麼故事出來。
「唉，石頭兄弟，這事說來話就長了。」
「無論多長，你都要說出個所以然來。」鍾貴在一旁大聲說道，而石頭也跟著點了點頭。
「這，人多嘴雜，石頭兄弟，能否借一步說話？趙喜像是有什麼顧慮。
「石頭兄弟，趙喜這人滑頭的很，我陪你一起去，免得他忽悠你。」鍾貴在旁邊說道。
「鍾貴，這是我和石頭兄弟的事，你老是瞎摻和個什麼勁？」趙喜顯然對鍾貴惱怒至極。
「趙大哥，鍾大哥也是一番好意，況且，你要和我做生意，鍾大哥就算是做個見證人吧」。石頭也有點覺得趙喜這個人有點不太地道，拉上鍾貴，自己可以少吃點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