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石審案別生面 錢幣油花真相白
於是,在校尉府公開審理錢袋案。.作陪的有宣曲城的大小官吏和地方士紳。看熱鬧的還有宣曲附近的百姓。將一個校尉府圍的水泄不通。紀靈為了安全,特地調了1000來維持治安。
坐在大堂上的我,帶著堂下喊道:「帶原告和被告!」
賣油郎和富商被帶上堂來。
「賣油郎你說錢袋是你的,那怎麼會在富商的手上?」
「小人賣完油,得了300紋錢,因為中午多喝點水,中途就去解手了,將錢袋順手放在青石板上,可沒曾想回來錢袋就在他的手上了,還說我誣賴他們家的錢袋!」賣油郎說道這裡早已經是滿臉淚水了,也許300紋錢在我們看來是很小的數目,可在他們整天為生計奔忙的人眼裡,那就是兩條命,是他跟老母活下去的救命錢!
「大人,這確實是我們家的錢袋,這賣油郎頗有心計,不用重刑是不會認罪的。」
「本大人自有公斷,你毋須多言!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故意的提高了后兩句的語調,那富商聽了,不禁一顫。
「來人啊,帶證物!」
兩名衙役吃力的將那塊青石板搬了來,放在堂前。
「你們看仔細了,可是這塊青石板?」
賣油郎和富商點了點頭,不知道我葫蘆里賣什麼葯。
「好,我知道是誰了?」
所有人都好奇的盯著我,當然裡面還有兩雙不同的眼神,「偷錢的就是——」
我掃了周遭一眼,在所有人都被我激起好奇心的時候,
「犯人就是——這塊青石板。它吞沒了賣油郎的300紋錢!」
全體大嘩。
「青石板,你還不快快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我朝的一慣政策!」等了一下,堂下的青石板依然沒有反應,我生氣的喊道:「看來不給你上刑,你是不知道朝廷律法的森嚴,來人,給我重大20大板!不信,它不說!」
下面的衙役傻眼了,對青石板用刑,還真新鮮!管用嗎?
可他們還是照著做了,兩名衙役對著青石板就揮起了大棒,自然結果是依然如常,可兩名衙役手上的虎口都被青石板反彈回來的力給震破了,鮮血直流。一名衙役一個用力,木棒在青石板上碎成兩段!
早已經憋得難受的百姓這下都笑噴了,兩名衙役則是很無辜的看著我,又看看那斷了的木棒。那個富商也笑了出來,這是那個傳的那麼邪乎的校尉嗎?傻帽一個!這下他放心了。
我虎臉一沉,「大膽,竟敢藐視公堂,按大漢律笑的人都應該掌嘴,」
這下真把大夥給唬住了,什麼事情跟律法扯上關係,那事情說大就大了。
「不過本官看在大夥無心的份上,就從輕發落,改為罰款一紋錢。」一副替君著想的樣子,可轉身就傳令,「堂下軍士聽令,沒有按律罰款的概不準放行,敢強行硬闖出去的,格殺毋論。」
「是!」傳來軍士的大聲應和,這聲音猶如晴天霹靂讓每一個人心裡又是一震。
「如果不想的話,咱們也好商量!」我一副和氣生財的樣子,典型的狼外公!
笑話,比起掌嘴當然是交一文錢省事,誰會傻到不交錢而去跟他商量啊,這不是找打嗎?
我對著身邊一個親兵耳語了一陣,他就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抱著一個大鼎回來了。
為了監督你們是否真的投幣了,本官會派人監督,現在大家輪流把錢放進去。
就連那丫頭和夏兒,糜環也都乖乖的把錢投進去了。
現在場上除了我以外只有兩名被告和原告沒有投,
「你們也不得例外,去投錢吧!」
「大人,我沒有錢,那我還是選擇被掌嘴吧!」那個賣油郎翻了翻自己乾癟的口袋,一臉認命的樣子。
「那你呢?」我問了那個富商。
「大人,我交錢,我有錢!」說著就從錢袋裡投了一文錢進去。
站在邊上的親兵沒等那個富商轉身,就一把抓住他。
「大人,偷錢人抓到了!」那個親兵對我報告著說,「果然他投下的錢有油花浮上來!」原本還往外走的人群又回來了。
親兵把那個錢袋呈了上來。果然一股油味撲鼻而來。
「大人,冤枉啊,這錢確是我的,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大膽,你還要狡辯嗎?好,本官,就給你個明白。」
「賣油郎終日賣油,身上手上自然沾滿油漬,凡經過他手的東西,也自然會沾有油沫,這個錢袋就有一股油味,再則每一文錢都經過他手,所以也必定沾有油腥,我們都知道油遇水會浮現油花,這才有剛才大家見到的那一幕!」見到大家若有所思,我繼續啟發道,「再說你,看你衣著華貴,想必家裡殷實,凡經過你手的東西自然有股香氣,你的錢袋又哪來的油味呢?這就是只有一個解釋,你碰巧遇見賣油郎將錢袋放在青石板,趁他解手之際,起了貪念。原以為仗著對方無權無勢沒憑沒據,事情就過去了。但是你好像忘記了抬頭三尺有神明,只要你做了,就一定會為你做的事情負責,哪怕那是件在你看起來的小事!」
「大人,我錯了,是我一時被豬油蒙了心竅,是我一時糊塗,我承認是我偷拿了他放在青石板上的錢袋,貪沒了那500文錢。我現在願意賠還給他!大人你看這樣行嗎?」那富商見事情敗露,急著找借口脫身。
「你覺得這樣就行了嗎?」我對他的幼稚思想感到可笑。
「那我加倍還他,這樣行了吧!」富商見我不為所動,連忙加籌碼。
「這點遠遠不夠,這樣代價是不會讓你得到教訓的,這樣吧!一文換500文,你先照這樣賠吧!」
「大人,這是不是太多了?」出這麼大的血讓他肉痛。
「那你是賠還是不賠啊!」
「大人,能不能減少——」那富商見我一臉的不容商量,且有不耐煩之色,「我賠,我賠就是!」
「謝謝大人,這個實在是太多了?」賣油郎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如此大的逆轉。
「你啊,以後要小心,別在大意了,用這些錢連同鼎里的一起帶上,開家像樣的店鋪,照顧好咱媽。再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吧!」
「謝大人,您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這條命以後就是您的了,只是現下母親卧病在床,離開不得,只有待母親百日之後,定來報答,千言萬謝就不客套了,我會把命還給你的。」說完,也不等我說什麼,磕了三個頭,就頭也不回的去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不過剛才他的樣子有點像任俠!完全不像是個弱小的賣油郎啊!」糜環在旁邊插嘴說。
「也是,寒門多奇才,卧虎藏龍之輩多著呢?」我也挺贊同她說的。也沒有問他叫什麼,說不定還是個名家呢。不過也沒有關係,有了今天這檔子事,他遲早會來投我的。
「大人,那我可以走了嗎?」那個被涼在一邊的富商可憐巴巴的求告。
一想到就是因為這區區500文錢,連死我15名將士,就來氣。
「你欠他的算了結了,那現在再來說說我們的賬。」
「我們的賬?大人說笑了!」
「不記得了嗎?好,那我就給你提個醒,街上那自刎的15名將士,還有被射死的4名衙役。他們都是因你而死,你罪過大了。」
「大人,饒命啊,那不怪小人啊,完全是那班頭自己咎由自取,想栽贓於我。還望大人明鑒!」那富商把責任全部推給死掉的班頭。
「鑒你個頭啊,人家都不能開口了,你讓我問個死人啊!你也別裝,我心裡有數。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兩條路你選吧?」
「大人,哪兩條啊?」
「一是你自動捐獻所有財產,這樣本官作主還可以給你保留一些;二嘛以煽動唆使貪沒的罪名將你打入死牢,照樣籍沒你的家產。你自己看著辦吧?」
「大人,你要是籍沒了我的家產,那還如殺了我呢?」對一個商人,尤其是個嗜錢如命的主更是如刀割啊。
「本大人不殺生,留著你,讓你明白剝奪人家的財貨的痛楚,對了,你可以去告,朝廷還是外族都可以,記住我叫袁術,別找錯人喔。想要報仇也可以來找我,不過每次你招惹我一次,我都會給你留下點念想,比如胳膊,大腿什麼的。哈哈哈!」對於招惹我的人我向來是以牙還牙,還多加點利息。
「袁術,我可是河東衛氏一族,跟朝廷內的很多大夫都有往來,摘掉你的校尉官職,也是舉手間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看來這傢伙還有點背景,衛家好像有點熟悉耶。不過這傢伙顯然找錯對象了,我可是袁術啊,袁家的嫡子,家裡也沒有什麼,就是當宰相的人多了點。
「忘記告訴你,我這個人就是有個倔脾氣,不到黃河心不死。來人啊,立即執行,籍沒他的家產!」
「是!」
「袁大哥,抄家我還沒有見識過,我想去瞧瞧熱鬧,行嗎?」糜環滿臉的希冀。
「好啊,讓陳紀陪你去!」有個人在旁邊護衛著,我也就放心了。
那個富商則是心痛的昏死過去了,那些親兵可不管他,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走了。
「所有的錢財除去那4位衙役每人50兩的安家費,其餘都留給那死去的15位將士做撫恤吧!至於那些田地都分給宣曲無地或少地的農民,拿出一半的糧食接濟窮苦百姓,一半入作軍糧。」對於我這樣處理那個富商的家產,所有人都大呼意外,進而更加的敬佩。我的名聲又一次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