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訓練了
我摘了兜帽,黑瞎子看見我,樂了:「呦呵,還是個混血?」他還隨口給我拽了句英文,我根本就懶得理他,盯著眼前的八仙桌神遊太虛。
「說吧,這次找瞎子我有何貴幹啊。」黑瞎子拖了張小馬扎一坐,直接空口吃青椒。
張起靈一指我,道:「訓練。」一個字兒都不多說。
我跟端著茶進來的小六同時一愣。
「茶放著吧。」黑瞎子打發小六齣去,然後神經質地對著我笑,「你叫什麼啊。」
我回頭看張起靈,他點點頭,於是我便說:「張小奧。」
那黑瞎子一聽我的名字,登時笑的渾身打顫。張起靈癱著臉,我也癱著臉,兩個面癱看黑瞎子蛆似的扭來扭去。
這他媽有什麼好笑的?
「行啊啞巴,起名鬼才,瞎子我佩服。」他終於笑夠了爬起來,滿口應道:「行,說吧,要瞎子我教他什麼。」
張起靈眉頭一皺:「不是教。」
黑瞎子饒有興趣:「那你說說幹什麼。」
我頓時就心裡就咯噔一下,覺得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這接下來幾個月的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別說什麼我不是人,此刻現在我就是!
每天被抓住拉筋拉的欲仙欲死,各種奇奇怪怪的訓練硬生生把我十秒一跳的小心臟逼得開了加速器,幾乎要趕上正常人的心跳頻率了。
『我不想幹了。』我一邊扎馬步一邊和系統申請原地死亡,頭上頂著黑瞎子『心愛的』墨鏡們:『我真的不想在睡覺的時候被一甩被子掀下床,無論幹什麼都有人暗中狙擊並且天天TM吃青椒了。』
黑瞎子美名其曰鍛煉我的精神力,硬是不讓我睡覺,我困——!!!
他說我是個冷血動物,冷了就冬眠,熱了也瞌睡,簡直就像條蛇,甚至有點懷疑我是不是什麼傳說中的蛇人,被人抓了泡藥酒了。
「那被啞巴放了的棺液可是寶貝,可惜了。」
於是黑瞎子開始翻著花樣的折騰,隨著我技能解鎖越來越多,黑瞎子下手越來越狠,到後來簡直就跟鬧著玩似的,硬是讓系統都嘖嘖稱奇,說沒想到我竟然會的竟然這麼多,沒想到啊沒想到。
我現在也很想知道我以前到底是幹嘛的,是不是萬能到除了生孩子什麼都會。
系統又不說話了,它經常抽風。
而那黑瞎子廝竟然還一邊嗑瓜子一邊跟張起靈嘮嗑,對著太陽下扎馬步的我指指點點。
「這小粽子腦子不太行啊,是不是被葯泡壞了?我說幹什麼就幹什麼,都不帶懷疑一下的。」
系統給我安排了個呆逼人設,張起靈讓我跟著黑瞎子訓練我就乖乖跟著說啥幹啥……黑瞎子那時候就知道了我是張起靈從地下挖出來的,之後沒事就喜歡盤盤我的腦袋,還想讓我晃晃頭聽聽裡邊是不是進了藥酒。
當然這個想法被張起靈鎮壓了,而且我現在人設雖然呆逼,但是又不是真傻,黑瞎子把我欺負狠了我還會去找張起靈。
不過告狀是不可能告狀的,我只要一癟嘴,讓自己看起來委屈點,張起靈立馬就能明白黑瞎子又欺負過頭了,然後起身去找黑瞎子練練。
系統在我腦子裡又開始BB『那瞎子NB啊,人家要是有進度條能比你快一大截。』系統平平無奇的電子音在我腦子裡響起,感覺跟幻聽了似的。
我:?
我只想投訴系統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任務機制,什麼支線主線什麼時候開的都不能查看,技能都有什麼也不清楚,甚至關鍵詞還得自己摸索,而且為什麼沒有放棄任務的選擇?人幹事??
哦,系統還真不是個人。
『離開爸爸還是不行啊傻仔。』系統嘆氣:『腦殼伸過來給你上個buff。』
於是『哐當』一聲,我撲街了。
視野翻轉,昏過去前一秒就看見黑瞎子和張起靈騰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
很燙。
我感覺自己要被融化了,連呼出的氣都是滾熱的,渾身無力,連睜開眼睛都很艱難,幻聽似的聽見自己血液沸騰的聲音,心跳快的彷彿要爆開,但實際上只比正常人稍快一些而已。
「醒了?」
這是黑瞎子的聲音,幾個月來我第一次聽見他不怎麼弔兒郎當的說話,「靠,瞎子我還是第一次見葯粽子發燒,真是活久見。」
我心說你他媽才活粽子,緊接著手腕一疼,他娘的有人把我割腕了!
『傻仔你醒了?腦子沒燒糊吧。』系統唏噓不已,十分自責:『你剛剛解鎖了新能力,結果載入的時機不巧,正趕上你體溫升高心跳加速最接近正常人的時候,直接觸發特殊效果了……爸爸對不起你啊!』
一股子帶著清香的中藥味鑽進我鼻子里,我還以為是黑瞎子或張起靈給熬了中藥,但仔細一聞——不對啊?
血腥味呢??
放了會兒血,那人捏著我的手腕開始包紮,我的體溫稍微下降了些,心跳也減慢了不少,屋子裡的中藥味更濃了,我心裡頓時哇涼哇涼的。
『沒錯傻仔,你腌入味了。』系統同情道。
神他媽腌入味了……
我掀掀眼皮,看見的卻是一臉凝重的張起靈。他站在床頭一言不發,太安靜了導致我一開始都沒發現他在屋裡。再一看,剛剛割我腕的不就是他嗎!
「他的棺材,是柳木的。」他突然開口,然後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張起靈的手有些涼,稍微緩解了一下我感覺快要燒成漿糊的腦瓜子。
「喲,還是厚葬啊?」旁邊的黑瞎子說。
張起靈搖頭:「全柳木。前不栽桑,后不插柳。柳木花無實,寓意人丁不旺……」
啊?
我只記得那棺材全都黑漆漆的,咋一看甚至不像木質。
黑瞎子嘶一聲:「這是要人絕後啊,夠狠。」
張起靈連眼神都不給他一個,又說:「柳木被特殊處理過,呈黑色,四面有浮雕,是條有多對長足的蟲子,但不完整……」他罕見地說了一長串的話,但我腦子裡系統也在逼逼叨叨再加上有些耳鳴,後面一段就只看見他嘴唇一張一合,卻聽不清他都說了什麼。
我慢半拍才意識到張起靈這是在對我說話,他緊緊地盯著我,眼底竟然帶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期盼。
他在期盼我想起來些什麼嗎?那可真是盼錯人了,我是對一切都兩眼一抹黑,甚至他說了什麼都沒聽清,現在只想當個不需要王子的睡美人,奈何系統是個搞事精生拉硬拽逼著我往前走。
我很沒轍,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喊他的名字。
可能是發燒燒得,我的聲音異常嘶啞,發生困難,還有點喉嚨痛。
他眼神有一些微妙的波動,果然小說里那些跟扇形統計圖一樣的情緒表達不是人能做到的,我沒有從裡邊看出什麼複雜情緒變化,但確確實實感覺張起靈有些不太對勁。
像他這種無論什麼情況的古井無波,一副世間萬物與我無瓜模樣的人,稍微有些變化都會很明顯。
黑瞎子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啞巴你話說清楚點,這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那血,可不簡單,他真的姓張?」
我餘光看見他指了指腳底下,剛剛他把我的手拉過去放血,應該是用了盆子之類的東西接住了,中藥味兒充滿了整間屋子,聞得我又開始昏昏欲睡。
只聽見張起靈說:「我認識他,但是我不記得了。」也是間接承認我不姓張。
……這麼說來,你都不記得了還能去挖我墳,然後帶著我千里迢迢過來訓練挨揍?張起靈你果然有貓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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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哥非常ooc,沒辦法。這是二周目,他失憶,傻仔也失憶,大家都不知道一周目發生了什麼。
目前就系統知道的東西多,但它也被折騰過,都不正常。看起來是不是很迷?這就對了。
這幾張進度很快,因為傻仔心態要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