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又添新敵(下)
忽然一聲怪笑,笑得人牙根發癢。眾人面前多了一人,韓飛看他,臉白如紙,濃眉,褲腿高挽,赤足。那人怪笑一聲也不說話,伸手向紅斗篷女子抓去。韓飛身子一晃攔在二女之前,高軒竹氣得轉過身去。那人道:「快快閃開,小心小命。」韓飛道:「命是你的,想要拿去。」
韓飛正要與那人動手,忽聽得一聲長長的哨音,聽聲音知道吹哨之人定在十里之外,內力深厚,哨音綿長。韓飛酷愛音律,只聽得熱血上涌,五脹六腑都跳了起來。那人一聽躍上高牆,高聲道:「小子壞我好事,你等著我。」韓飛一笑道:「我等著你呢!」那人剛剛離去,幾個人就奔入院中,高軒竹抱住一個人的胳膊,十分委屈。韓飛一看正是箕上飛仙高文昌,一支筆江九海,鐵刀手黃典,高奇,高綉,黃乙等人。
高文昌問黃甲打傷苗英的人哪裡去了,黃甲往裡一指道:「他們往裡去了。」正說著後面閃出二人,一個微高點,黑臉,青袍,手裡提著個大斗,黑黑的並非木製卻象鐵的,另一個也是黑臉青袍,韓飛冷眼看象是一個人似的,細眉,劍目,圓頭鼻子。這人手裡拿著的是一個鐵手,手臂長三尺,手指成鉤狀就象五個齒的耙子。
高個的冷冷道:「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兄弟是你來還是我來。」矮個的道:「當然我來。」二人說話含糊不清,與南海二魔十分相似。高文昌道:「朋友,請問二位高姓大名?我是箕上飛仙高文昌,方才是我那侄兒的不是,我這裡給二位賠禮了。」那二人突然看見了穿斗篷的小姐,臉上登時變色,左右一分,沖將過來。
高文昌不明其意,自己說了半天,二人一不答言二不報名就向自己衝過來。他知二人武功不凡忙拔出巨闋劍,一招「百年好合」一劍刺向左虛截一劍,反手撩向右邊的高個。兩人見高文昌出劍神速,知是好手,心中加了注意。矮個的豎臂擋了個空,臂花一轉打向高文昌頭頂,高個的用鬥口去罩巨闋劍,兩人動作古怪,迅速異常。高文昌人稱「箕上飛仙」輕功是一絕,側身一縱躲過臂頭,回劍掃向高個的下盤。高文昌輕輕一縱化解了兩人的招數,二人心中稱奇,好久沒有遇到對手了,高個的精神一振,用斗又去罩巨闋劍,朗聲道:「四弟,你快去捉拿那賊人,我來對付他。」
矮個的鐵臂一擺直奔那小姐。鐵刀手黃典一揮鐵刀「小子哪裡走。」迎上就是「華山力劈」「鬼門當關」兩記。矮個側身躲過第一招,鐵臂五指忽地搭在鐵刀背上,咔嚓一聲五指合攏牢牢抓住。黃典鐵刀刀寬三寸,重二十八斤,被他一搭抓住。矮個呵呵一笑左掌一揮打向黃典面門,掌到中途身後勁風襲背,他也不閃躲硬是打了下去。這種玩命的打法江九海哪裡見過,本想一擊迫開矮個泰山壓頂之勢,不想他不躲不避只能打了下去。黃典見手掌離面不過寸余,鐵刀是他成名之器怎能棄置,一招「雨中小草」足下站定,身子猛地後仰,矮個把勢不住,順勢一撲化解了後面江九海一擊。
黃典鐵刀在手就地一滾重新站起。矮個前撲一瞬間,鐵臂后舞,往前一縱兩丈有餘,身子沒有站定,黃典鐵刀迎面劈到。矮個鐵臂使得是耙法,「鐵牛鋤地」擋開黃典鐵刀。左首一枝金筆點到,他抬眼一看是一個瘦漢子,心中起怒,這些人這麼難纏。他側身閃過,揮鐵臂使出「八戒二十一耙」與黃典和江九海戰了起來。
八戒二十一耙,招招急,招招狠,大開大合之間還有幾下點**的手法。一枝筆江九海鐵筆專點人**道,但眼前這人對**道頗有研究,幾筆來勢都被他看的清楚躲的明白。
高文昌舞動巨闋劍使的是武當的除魔劍法,劍影翩翩,仙袂飄飄。高個使的鐵斗始終沒有讓高文昌佔得半點便宜,巨闋劍是一柄寶刃,高文昌不知用此劍削斷過多少兵器,只是鐵斗厚重,他怕寶刃受損處處躲避鐵斗,已失了先招。十幾個回合后,高文昌漸漸有些不敵,守多攻少。
鐵斗舞動,黑風捲雲,高個恨不能一斗之間將眼前之人打死。高軒竹注視著父親與人相鬥,時而握拳揮動,時而掩面不觀,時而又瞪大雙目。韓飛知道眼前幾位都是當世好手,原來替高文昌等人著急,後來竟被幾人的功夫吸引,暗自學了起來。高奇、高綉手提寶劍準備時機而上,黃甲一旁拉著二人,只說我們幾人功夫不行,只怕上去也是枉然,反而壞了性命或是給幾位叔伯添了煩憂。二人不愛聽,心中一想卻也是如此。
那穿紅斗篷的女子對眼前的一切漠不關心,視而不見,牽著身旁小姐的手,從幾人身旁走過。矮個見她要走,哇哇怪叫,直奔那女子而去。黃江二人怎能讓他逃了,黃典道:「拿解藥來,不然別想走。」矮個兒哪裡在意,閃過江九海一招,架開黃典鐵刀,伸手抓向那女子。江九海鐵筆一探,正中矮個膽俞**,矮個不管不顧,左手抓向那女子的衣襟。韓飛叫聲「不好。」身體離她們太遠解救不及。令人難料的是那女子輕輕一閃就躲過了矮個一抓,回過手來「啪」地一聲給了矮個一個嘴巴子。同時黃典鐵刀到了,正中矮個肩頭,矮個象似一個殭屍,反映都沒有一下,鮮血直流。江九海和黃典都有些驚呆了,行走江湖二十多年從沒有見過這麼彪悍之人。黃典一呆之間,矮個鐵臂突然回送正中黃典後背,黃典一口鮮血噴出。江九海金筆一揮接過矮個,韓飛銀笛一劃也上前助陣。黃甲黃乙兩兄弟將父親扶過,唉聲嘆氣給父親推淤過血,上了刀傷葯。
江九海見四弟受傷心中惱怒,金筆飛舞,韓飛劍走龍蛇,二人將矮個圍在當中。矮個受傷不淺,手中鐵臂速度卻是不減,幾次鐵臂離韓飛不過寸余,嚇得高軒竹雙手捂面不敢再瞧。矮個與兩人相鬥找到空隙又奔那女子而去,一分神之間又中了江九海兩筆和韓飛一笛劍,他不知著了什麼魔非要抓到那紅斗篷女子不可。韓飛心中納悶,不知他與那女子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樣捨命去追。劍花一轉使出「白猿劍」中的「乾坤倒轉」「鍾馗打鬼」兩記,將矮個擋了回來。
高個與高文昌此時斗得正酣,一團團白霧氣升起,一道道劍氣迫得樹枝輕擺。高文昌使出了絕學「鴛鴦劍」,鴛鴦劍一劍分兩招,一招未使另一招相伴,相生相息,似兩隻永不分離的鴛鴦一般。這一換招,寒光陡閃,如夢如幻。高個哪裡料到對方會突然變招,一變之下又是急如暴雨,大駭之下急向後退,「哧」地一聲,胸口已給巨闋劍劃了一個長長的口子,衣衫盡裂,卻沒有傷及皮肉,威風登時減了大半。
高個立即舞斗還招,他武功卻是不凡,三招之後守中又有了攻招,但高文昌一劍佔得先機后招綿綿而至,一波碧池之間雙鴛齊飛,在高個斗山中穿來插去。
高軒竹眼見父親劍招變幻,猶如鬼魅,看了幾眼頓有耳鳴目眩之感,不敢再看,轉頭去看韓飛和江九海斗那個矮個子。
矮個受傷很重,要是旁人舉步都是難上加難,他似有魔力鐵臂速度硬是不減,一支鐵手在江九海和韓飛身邊飛舞。韓飛離家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高手,看身法和內力此人不在師父銅臂鐵羅漢了安之下,大喝一聲「好」,綿綿使出鴛鴦劍。韓飛的鴛鴦劍是形似而神無,劍光閃閃間竟給矮個可乘之機,有幾次險些被鐵臂傷到,多虧江九海一旁解救才全身而退。
這時院子中多了許多人,有香客,有和尚,那兩個女子卻不知了去向。
久戰不下高個知道眼前幾人難纏,打鬥空隙間斷續道:「四弟——風緊——扯乎。」高文昌知道他們要跑,手上加勁一劍快是一劍,不讓他們有逃走之機。
突然高個拉了個敗式,高文昌一招「水影映月」一劍刺向高個頭頂,暗中一劍截向他的兩腳。高個沒有用鬥口去罩巨闋劍反而將鬥口向里,斗底向外,高文昌覺得有異劍速緩了下來,加了千分小心。忽聽得「咔」地一聲,無數的牛毛細針直射過來,高文昌大叫「不好。」足下一點向左飛馳,堪堪避開,驚得一身冷汗。針速不減,有幾十枚連根沒入高牆之中。高文昌暗自慶幸,多虧了自己加了防備,要不然此時已經變成了刺蝟。
高個牛毛雨針飛出,足下不停直奔江九海和韓飛而來。黃甲、黃乙、高奇、高綉四人揮刀劍起上。高個兩個起落之間,斗到刀劍齊飛,四人倒地,幾躍之間已到了韓飛身後舉斗便扎。高軒竹嚇得緊閉雙目,口中念著佛語。
韓飛聽到兵器之聲忽近,腦後狂風大作,躲避已然不及,本能地側身笛子回點,笛內寶劍彈出,鮮血四濺。高個右胸中劍,斗勢一頓,韓飛躍出。高個晃動身子從韓飛身邊而過,抓住矮個向高牆奔去。江九海哪裡讓步,揮筆直刺,高個手中斗與鐵筆相碰,鐵筆呼地飛了出去,江九海虎口裂,順著手指尖滴滴答答地流著血。兩個人上了高牆,高個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丟給高文昌道:「這是解藥,今日之仇來日必報。」高文昌接葯在手二人已沒了蹤影,飛身上了牆去,四下一望見二人向西逃去,大聲道:「傷了人一走就完了?奇兒、綉兒陪四伯伯回家去。」飄然下牆追去。韓飛也隨後上了高牆,高軒竹奔到高牆下道:「小心點。」韓飛回首一笑去了。黃甲、黃乙、高奇、高綉四人此時都已經站了起來,高奇道:「媽的,這傢伙力氣這麼大,我胳膊都快散架了。」江九海從地上撿起了鐵筆對四人道:「怎麼傷到沒有?」四人齊道:「沒有什麼大礙。」江九海道:「那好。我也追他們去了。」說著就要上房,高奇忙拉住他的衣襟道:「三伯伯,我看您受了傷還是不要去了,父親讓我們回家。」江九海怒道:「什麼話?他讓你們回去又沒讓我。這點小傷怎能難倒我一支筆,快快撒手,我定叫那兩個南蠻死在我的筆下。」
黃甲道:「三伯,我父親現在身受重傷,五叔和韓飛都追去了,我們不知道這二人與南海二魔是什麼關係,倘若要再有強敵來,我們只有任人宰割的地步了。」江九海生性狂傲,一聽黃甲一言心中高興道:「哎,眼前有這樣的強敵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擔心他們不是那兩個南蠻的對手,吃了虧去。」黃甲道:「我看五叔他們不能強追,他們畢竟給了解藥,那兩人又都受了傷,他們不會有事的。」黃典嗑了口血道:「黃甲說得有些道理,五弟他心思縝密,既得了解藥他多半不會強追,窮寇莫追這個道理他怎能不知,不如我們先回去,他們過不多時就會回去的。」江九海道:「好吧,回去再說。」
高綉到寺前租了兩乘轎子,黃典一乘,高軒竹一乘,其餘人騎馬回到高家莊。傍晚時分,高文昌和韓飛回來,兩人追了一陣,一想追上也未必討得好去,只得回來。
眾人回到高家莊,派出去的人也都回來了,還是沒有南海二魔和聶小妹的消息,病倒的人增加到了七人,請來的醫生只能搖頭沒有一點辦法。
黃典傷勢不輕,虧得他身體強健,武功深厚,一個二十多斤的鐵臂沒能將他送上西天。高文昌等人將他的衣衫撕掉,後背一片青紫,鼓起巴掌大的一個包。黃典趴在床上道:「這點傷算得什麼!我年輕時被東北虎虎尾掃到後背一次,也是這個地方吧,那次我差點一命嗚呼,這次幾天就會好的。」聶思雨道:「四哥,那時你才多大年紀,不過我這有祖傳的華佗膏,包你一月就好得差不多。」江九海一旁道:「老四就是嘴硬,這人多說使出了七層力道,要是使出全力,你肯定骨斷筋折了。」黃甲、黃乙俯在床旁嗚嗚地哭。
聶思雨拿出「華佗膏」遞給高文昌,高文昌細心地為黃典敷上。黃典道:「弟妹,苗英那孩子怎麼樣了?」聶思雨道:「看情形很嚴重,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昏迷,這一掌可夠這孩子受的。」高文昌道:「他中的是『五毒斷魂掌』,我們已經得了解藥,只是這人掌力驚人,只怕……」江九海道:「那怎麼辦?」黃典道:「我看得用內功幫他疏通一下,只是我們幾人都是外家?」聶思雨道:「英兒這孩子吃了不少苦,這回……我看請別人吧!一定要把他治好。」高文昌道:「治一定要治的,只是方圓百里的高手,金桿庄的金雲手路橫,宏遠鏢局的宏圖大展唐明總鏢頭,風神堡的旋風掌張化同,這些人跟我沒太多的交往,我只與唐明總鏢頭吃過兩次酒。」
黃典道:「就是請來了也未必管用,這幾人我都聽說過,功夫是不錯,要說救苗英——只怕不能。」聶思雨道:「這裡離少林不遠,不如請眾位大和尚。」高文昌道:「少林是不錯,雖說他們都是佛門弟子,但為人療傷是要消耗內力的。」韓飛起身道:「黃叔叔,我師父是少林七絕之一的銅臂鐵羅漢了安大師,明日我去少林,正好我還要到少林看望師父。」高文昌道:「果真如此那太好了,我陪你同去。」黃典道:「了安大師是少林方丈了生大師的親師弟,江湖上都說他是鐵作的羅漢,內功修為一定不凡。」
說話之間,高文昌已經為黃典敷上了葯,包紮完了。高文昌起身道:「我先去把英兒的毒解了。」說著出去了。
聶思雨給幾人倒了茶,說道:「三哥,四哥,依你們看這二人是什麼人?會有這麼重的手法?」江九海道:「他們多少有些能耐,欺我們不熟悉他們的武功,要現在再與他們鬥上一場,十多個回合就能解決他們。」黃典道:「這二人有些象南海派的,只聽人說過,南海有一個南海派,盛氏五兄弟各個武功不凡。三哥,也不是兄弟自賤,我們幾人中除了五弟跟人家有一比,你我都敵不過其中之一呀!」江九海一聽氣道:「老四,別看我打賭老是輸你,現在還欠你一千多壇酒,但對付那兩個毛賊還是有辦法的。難道你沒有看出那個使鐵臂的有幾手點**的功夫?」黃典道:「三哥說得是,那使鐵臂的確有幾手點**的功夫。」江九海道:「我的鐵筆專點人**道,所以他如何出招我都是知道的,豈有不贏之禮?」
高奇、高綉先前聽得認真,時間久了都打起瞌睡來。聶思雨道:「你們回去休息吧!黃甲、黃乙我會派人照顧你們父親的,放心好了,嬸嬸的祖傳華佗膏靈得很,過幾天就會好的。」黃乙不願離開,哭哭啼啼地。黃典怒道:「哭什麼?我不是還沒死嗎?快回去休息。」黃乙懼怕父親被哥哥黃甲領走了。韓飛也說困了和高氏兄弟出來,回到自己房中。
韓飛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境。想起北邙山中的一幕幕,春心萌動,第一次有了非常欣喜的感覺,高軒竹一顰一笑時時在眼前閃耀,抹不去,揮不掉。白日里是他這些年來過得最快樂的一天,他想這也許就是世人所說的愛吧!心裡澎湃哪裡睡得著,又想起聶小妹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如今不知道落在何處,睡也睡不著不如出去溜達溜達。於是悄悄起身,怕影響隔壁的東南,沒有走門,開窗跳出房去。
韓飛剛剛出來,忽看見不遠處人影晃動,他心中起疑,難道是南海二魔又來下毒?正好跟蹤他們,找到小妹的下落。於是施展輕功緊跟其後,跟了一段,發現那人背了一個大包裹,看身形也不象似南海二魔卻又感覺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時想不起來。心道:莫非是一個賊?他也來湊熱鬧,真真可恨。待要上前擒獲,又覺不對,小小毛賊哪裡有這種本事,此人輕功不凡,一定另有企圖。自己跟在他的身後,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人,若真是賊把他的老窩翻上一翻也是不錯。
那人出了高家莊一路向南,野外空曠,韓飛怕他發覺遠離相隨。出庄行了七八里,那人放慢了腳步,嘴上還唱著不知名的歌謠,韓飛一句也聽不懂。上了一個山岡,山岡上樹木繁茂,那人坐在一塊大石之上,將包裹放在一旁,那包裹竟然動了一下,韓飛這才發現那包裹有些人形。那人呵呵怪笑,自語道:「沒想到這次北上艷福不淺呀!」語言快速,短促,韓飛半知半解聽出了其中意思。心中暗叫,好呀!原來是個**賊。
那人口涎欲滴地將包裹打開。此時東方已經發白,韓飛借著微光認出那人正是昨日在白馬寺見到的白臉異服人,包裹中果真藏著一個女子,身體縛著,口中塞著物件,看身形韓飛怦然心動,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高家小姐高軒竹。韓飛熱血上涌,揮笛劍就要上前。忽聽得一陣刺耳的笑聲,似烏鴉叫又似牛吼,韓飛知道又有人到了,在一棵大樹后影住身形。
笑聲過後,一個寒徹骨髓的聲音道:「阮老四,你又忍不住了,看我不告訴大哥。」阮老四道:「字瘋子,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怎麼老跟我過不去,我舒服舒服不行呀?」身形一閃,一棵高樹上飛下一人,落地聲息皆無,韓飛驚嘆此人輕功之好。那人身上花花綠綠的滿是鳥的羽毛,頭髮象一個大雞窩落在頭上。韓飛一看竟是一個女子,心中好不噁心。
字瘋子尖尖怪笑道:「一個女孩子有什麼好看的,看我多漂亮。」阮老四道:「我看你還不如看一隻烏鴉。」韓飛心道:此言不錯,一隻烏鴉也比她好上千倍。字瘋子道:「從南海到這你一共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老大一再囑咐,洛陽一帶不許你作案,你竟敢偷偷跑出來。我看看這女子長得什麼樣?及不及我一半。」說著向高軒竹迫近,阮老四忙攔在高軒竹身前,道:「告訴你字瘋子,今天沒你什麼事,你玩你的鳥我玩我的女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字瘋子還是向前,口中道:「我只是看她的一頭黑髮挺好的,我要扒下來戴在我的頭上,看看我多好看。」一臉的陶醉像。
韓飛心想,原來這二人也是從南海來的,不知道跟南海二魔有什麼關係。字瘋子一提老大阮老四就怕得不行,此二人功夫當數武林一等高手,那他們的老大卻又是何許人呢?這個字瘋子好生殘忍,要活生生扒人的頭皮,我縱是搭上性命也要保護高小姐,手緊扣住笛劍,準備隨時去救高軒竹。
阮老四氣壞了,提高了聲音道:「你愛拔哪只鳥的毛,扒哪個女人的頭髮我不管,這個女人是我的,我不會讓你動她一根頭髮的。」字瘋子也有些怒了,手一抬三枚暗器直奔阮老四。韓飛一看竟是三根羽毛,心中駭然,能將羽毛當作暗器武林中只怕只有這個醜陋的字瘋子了。阮老四伸手捉住兩枚,另一枚到了嘴邊,猛地吐了口氣,羽毛斜刺飛向一棵樹,深深沒入羽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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