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重返山谷

六十、重返山谷

在河中又行了兩天,眾人回到了南方。

揚州碼頭上,大家下了船,有人牽了馬,還拉了輛馬車來。金聖嚴對張逸飛道:「到揚州了,請張兄弟、高兄弟,還有阿斌兄和河川、姚佳到我們運河幫住幾天再走如何?」

一聽這個邀請,張逸飛連忙道:「多謝金五叔,這次就不叨擾了,我們要趕緊送阿斌叔回去療傷。」

木子展道:「那有到了我們運河幫不坐一下的道理呢。」

運河幫眾人也連連點頭道:「張大俠、高大俠無論如何要賞光。」

張逸飛抱拳道:「木大叔,各位英雄,能和大家一起在水上和吾圖撒合里教的人大幹一場,也是我張逸飛平生奇事,這次我們確實要陪阿斌叔,只有感謝大家了。」

木子展道:「張大俠是不是因為上次的事不原諒我們啊?」

木子展說的是前一陣他和歸樹設計騙開張逸飛,讓金聖嚴他們殺賀小文的事,為此,還引得歸樹自殺。

木子展提起這事,張逸飛嘆了口氣。本來這次見到金聖嚴木子展,張逸飛心中還是有幾分芥蒂,經前幾天水上一戰,這點芥蒂早就被沖得一乾二淨。

張逸飛道:「木大叔,當時都怪我不好,發那麼大的火,歸二哥也……唉——」

金聖嚴道:「是我們的不是!」

張逸飛道:「金五叔。木大叔,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水上一戰,我們和運河幫不是又成了生死朋友了嗎!」

因為上次的事,金聖嚴、木子展他們見到張逸飛,心裡都有幾分愧感,又一直不好提起。現在張逸飛這樣說,運河幫的人鬆了口氣,自見到張逸飛后一直壓在眾人心上的石頭終於卸了下來。

「這樣,就更該到我們那裡去歇息了,你阿斌叔的傷也可以在我們那兒療啊。」金聖嚴道。

張逸飛不自覺的看了下一直沒有說話的金巧,輕嘆一口氣。在船上,他已經知道金巧和蘇駿的婚期訂在三個月之後,張逸飛覺得再去運河幫,不僅自己心裡不好受,也會為難金巧。

「金五叔、木大叔,我看這次就算了吧,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來拜訪。」這時高天出來說話。

金聖嚴和木子展對視一眼,其實他們心中也有幾分為難,本來張逸飛高天到了揚州,於情於理都該留他們。但馬上就要到金巧的婚期了,他們知道張逸飛喜歡金巧,金巧也很喜歡張逸飛,為了避免尷尬,這次出來,他們有意不帶金巧。如果這個時候張逸飛再在運河幫里呆著,肯定心裡也不痛快,同時運河幫對蘇和坊也不好交待。

場面頓時靜了下來,好一陣,金聖嚴才嘆了口氣道:「唉——真是不好意思啊!」

張逸飛對眾人行禮道:「金五叔。木大叔、各位運河幫的英雄,多謝你們這次到北方來助我們,就此告別,以待來日再相見。」

說著這話,張逸飛行禮的手正好轉到金巧,張逸飛不敢直面金巧,只得用眼瞟了下她。看金巧臉向另一邊,也不回禮,似乎在想著什麼。張逸飛心道:等到來日再見面時,金巧已為他人之婦,自己……張逸飛不敢往下再想了,心中無限傷感。

高天道:「來——河川、佳妹,我們一起給金五叔、木大叔他們告別。」

姚家兄妹和高天一起對運河幫的人行了禮,阿斌也對金聖嚴他們道了感謝,運河幫的人紛紛還禮,互道珍重。

只有金巧站在一邊看著河水一言不發。

分別時,張逸飛甚至不敢看金巧一眼,他扶起阿斌上了馬車,對高天眨了下眼睛。高天一笑,知道張逸飛指的是那壇酒。

高天走過去抱起酒罈,對金聖嚴笑了下道:「不好意思,這壇酒是給老爺子的,這次就不與各位痛飲了。」說著就將酒罈遞給車上的張逸飛。張逸飛將酒罈安置好,下車后也不朝金巧那邊看,他走了幾步來到馬前跳了上去,背對著金巧向著前方。高天走過去對金巧道:「阿巧,我們走了,你多保重了。」

金巧眼含淚水,還是不說話。

高天對姚家兄妹道:「咱們出發吧!」說著三人上了馬,高天對運河幫的人點點頭,叫了聲:「走——」話音剛落,卻聽金巧道:「等一等!」

張逸飛、高天、姚家兄妹和阿斌回頭,金聖嚴他們也看著金巧。金巧對著金聖嚴道:「爹爹,我想去送送他們!」

「啊——」金聖嚴吃了一驚:「這個——」他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金巧的這個請求。

張逸飛內心一陣狂喜,他就想和金巧在一起,雖然他也知道這是沒有結果的,但多呆一天也是好的呀。雖然心中狂喜,可還不敢表露,眼望著前方一言不發,心中就怕金聖嚴說不字。

「好啊——」首先是姚佳,然後是姚河川都叫了起來。姚佳跳下馬,跑過去,一把抓住金巧的手道:「巧姐姐,我們捨不得你呀。」

姚佳一說這話,金巧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姚河川也過來道:「是啊阿巧,我們在一起多好,就這麼分開我還真不願意呢!」

金聖嚴犯了難,答應吧,離婚慶又近了,還有好多事需要金巧。不答應吧,於理於情不合,金聖嚴不知該怎麼辦。

張逸飛見金聖嚴為難,心一硬,道:「阿巧,不用了,你爺爺還在家裡等著你呢。」

金聖嚴見張逸飛開這個口,趕緊對金巧道:「阿巧,張大俠說得對,爺爺在家還等著你呢,我們去送他們,行不?」

「不!爹爹,我就送這一次!」金巧說完這話,眼淚又流了下來。

木子展在一邊看著不忍,就對金聖嚴道:「五哥,就讓阿巧去吧,以後也許沒有機會了。」

這時高天道:「金五叔,就讓阿巧和我們一起出去散散心,婚期還有三個月,我提前兩個月把她送回來,保證不耽誤她的大事。」

姚家兄妹也道:「金五叔,你放心,我們一起送阿巧回來。」

金聖嚴遲疑片刻,遂點頭道:「阿巧和你們在一起,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那就有勞你們了。」

姚家兄妹見金聖嚴答應了,拉著金巧的手來到馬前。張逸飛對金聖嚴和木子展等一抱拳,道了聲再會,心中又是甜來又是酸。甜的是金巧又能和自己在一起了,酸的是在一起的時間只有一個月。

金巧騎在馬上,對金聖嚴道:「爹爹,我去去就回,別擔心。」

金聖嚴仰望著金巧,點了點頭,揮揮手。

和金聖嚴他們分別後,張逸飛一行又走了兩天的路,來到了綠柳谷,冉季和賀小文早就站在谷口迎接他們了。

一看到張逸飛,冉季就哈哈大笑道:「好侄兒,你和高天把阿斌給救出來了,有本事啊。哦唷——怎麼還把阿巧給拐過來了,嘿——還有個姑娘,一定是你的把妹姚佳了。你小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挺能拐姑娘的啊,又拐了個美人回來。這個後生是你的把兄姚河川吧,這麼說他們都得叫我一聲親表叔了,哈哈!我賺慘了。」

「親表叔,你就會埋汰我。」

張逸飛高天他們從馬上跳下來,又去攙扶著阿斌下馬。這時賀小文身邊的小明明張著雙臂,叫著「舅舅」,一下跑過來把張逸飛的大腿抱住。張逸飛一把抱起小明明,使勁親了一口,又摸出了專門買的糖塊給小明明,轉頭對冉季道:「親表叔,阿斌叔回來了。」

「阿斌,你受苦了。」冉季向前跨了幾步,過來攙扶阿斌,阿斌眼中含著淚水,道了聲:「季哥,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啊,這次去的兄弟們都死了,就剩我一個了。」說著不禁老淚縱橫。

冉季拍著阿斌的肩膀也激動道:「阿斌、阿斌,能活著回來就好。」

阿斌哭著道:「孟將軍、謝老英雄、阿偉、順水漂都死了,咱們這麼老兄弟不多了啊。」

冉季道:「人總是要死的,我們不是還活著嗎。快別哭了,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啊。」

阿斌點著頭擦著淚道:「那是,那是,看我這樣,居然在小輩面前掉起眼淚來了,真丟人啊。」

張逸飛道:「阿斌叔別這麼說,你為國為民,屢入虎**,受了這麼大的苦,我們都很敬重你,要說流眼淚,那也是英雄淚,誰也不會笑話你的。」

高天道:「逸飛說得對,你以前做得那些事我們都知道。

姚佳道:「阿斌叔,你帶著飛哥他們毀火炮,飛哥都給我們講過。」

姚河川道:「這麼不懼生死的保衛大宋,就是我們北邊的人說起你們來也很敬佩。」

金巧道:「阿斌叔,你是我們心中的英雄啊。」

阿斌點點頭,嘆了口氣道:「唉——都是過去的事了,英雄不提當年勇。」

「好了好了,你受了這麼大的苦,先歇息歇息,把傷養好再說吧。」冉季說著對身後的人道:「你們先把阿斌安頓好,讓他好好歇息。」

後面有人上前,扶著阿斌先朝谷里去了。張逸飛對賀小文一笑,就對姚家兄妹道:「川哥、佳妹,快來見過我的親表叔。」

姚河川和姚佳趕緊上前一步,對冉季一抱拳道:「晚輩參見冉先生。」

「什麼什麼什麼?」冉季瞪著大眼看著張逸飛道:「他們這是怎麼啦?」

姚家兄妹不明究里,正在發愣。冉季對張逸飛道:「他們是不是你的把兄把妹啊。」

「那還有假!」張逸飛一本正經道。

「那他們該叫我什麼?」冉季質問張逸飛。

張逸飛一笑,還沒有說話,高天就對姚家兄妹道:「你們呀,還是跟張逸飛一樣,要叫親表叔才對啊。」

姚家兄妹看了看張逸飛,張逸飛對他倆點點頭,姚河川和姚佳一笑,遂大大方方叫了:「表叔。」

「嗯哼——」冉季鼻子一歪。

「哎呀——不對,要叫親表叔。」張逸飛趕緊道。

「親表叔。」姚家兄妹馬上道。

「這還差不多,好了,算是入了我冉家的門了,哈哈!」冉季高興道。

金巧也過來給冉季行禮道:「親表叔,阿巧有禮了。」

「看見啦,以後要這樣才行啊。」冉季笑著對姚家兄妹道。

姚家兄妹連連點頭,也笑了起來。姚河川道:「我們早就知道你,飛弟給我們講了你好多的故事。」

「他說什麼!是不是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啊?」冉季感興趣道。

「才沒有呢,」姚佳道:「飛哥說親表叔你啊,那真是智勇雙全,天下少有。」

「對了,」姚河川也道:「還說每遇危難時刻,只要有你親表叔在,天大的事他都不怕了。」

「當真?」冉季問。

「當真!」兄妹倆答道。

冉季眼睛一眯,摸了下臉,得意道:「那當然,要不怎麼能做他的親表叔呢,沒點本事還行?」

「好啦——親表叔,別自吹自擂了。」張逸飛道。

「啪!」張逸飛頭上挨了冉季一下。冉季道:「臭小子,敢說你親表叔我自吹自擂,看我收拾你。」

「哎呀——親表叔耶,小文姐姐在這兒,你也讓我給他們引見引見嘛。」張逸飛一手抱著小明明,一手摸著頭道。

小明明見張逸飛這個表情,「咯咯」笑了起來。

「這倒也是。」這時冉季才想起身邊的賀小文。

「那我……」張逸飛指著賀小文問冉季。

「你來你來,就知道惦記你的小文姐姐。」冉季道。

張逸飛對冉季做了個怪像,然後道:「川哥、佳妹、阿巧,快來見過我的小文姐姐。」

三人都同時叫著小文姐姐,一起向她行禮,賀小文趕緊回禮。

賀小文拉著金巧的手道:「阿巧,我在沐陽渡口見過你,那時就想,這天底下當真有這樣如天女般美的人啊。」

金巧道:「快別這麼說小文姐姐,我在沐陽渡口見你對逸飛這麼好,心中就想我要是有這麼個好姐姐,那才叫美死了呢。」

賀小文笑道:「我現在不是你的姐姐了嗎!」

金巧道:「好啊,你就是我的姐姐了,你可一定要象對逸飛那樣對我這個妹子呀。」

兩人都笑了。

賀小文又拉著姚佳的手道:「好俊俏的姑娘,你是逸飛的把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子。」

姚佳高興道:「那當然了,小文姐姐。」

賀小文對冉季道:「還是親表叔說得對,逸飛真能拐,一拐就拐了兩個美麗姑娘來。」

冉季一眯眼睛道:「那還用說,知親侄兒莫如親表叔,張逸飛這臭小子身上有幾根排骨,親表叔我那是一清二楚。喔——對了,他拐的可不止這兩個,加上你是三個。」冉季指著賀小文道。

張逸飛高天和姚河川都笑了起來,倒弄得賀小文、金巧、姚佳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時姚河川主動對賀小文道:「我就是姚河川。」

賀小文點頭道:「張逸飛給我說起來過你們,雖然這是第一次見面,可你們啊早就在我心裡了。」

金巧道:「逸飛也經常向我們提起你。」

姚佳也道:「我們沒有見到你之前,就想飛哥有這麼好的姐姐,應該是什麼樣。」

姚河川道:「給我想象的一點都不差啊。」

「喂——你們覺得我跟你們心中的親表叔有多大的差別?」冉季突然插話道。

姚家兄妹一下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高天笑道:「肯定見到親表叔你真人後,覺得你比想象的要好一萬倍。」

高天這話一說,引得眾人頓時大笑起來。

冉季道:「我知道我長得不好看,可張逸飛曉得,我年輕的時候,英俊得不得了啊,好多大美人哭著喊著追著鬧著要嫁給我,我都沒看上。」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看——他們還不相信,你給說說。」冉季指著大家對張逸飛道。

張逸飛眼睛一瞪,一本正經的對眾人道:「你們別笑,我親表叔年輕的時候,那個英俊瀟洒的樣子,就沒法說了,那些個美女啊,看見我親表叔就流口水,那口水呀,長了去了。」

眾人哈哈大笑。

張逸飛道:「你們不相信,我給你們說清楚,這是親表叔在去太湖救金老幫主的路上親口告訴我,還能有假!」

張逸飛的話剛說完,眾人笑翻了天。冉季瞪著眼對張逸飛道:「你是誇我呢還是損我?」

「我怎麼敢損我的親表叔呢。」張逸飛道。

「那你怎麼講是我親口說而不是你親眼見啊。」冉季道。

「我該怎麼說?」張逸飛問。

「應該這麼說,」冉季腰一直,拍著胸口道:「我親眼所見,我親表叔年輕的時候……明白不?」

張逸飛一皺眉頭道:「哎喲——我的親表叔耶,你年輕的時候親侄兒我不是還沒有生出來嘛!」

「哦——對了,這個我可沒有想到啊。」冉季道。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這壇酒是怎麼回事啊?」冉季指著放在地下的酒罈問道。

「是飛弟和大哥哥為老爺子向阿裏海要的御酒。」姚河川道。

「味道如何?」冉季問道。

「我不知道,大哥哥說好喝。」張逸飛道。

「要不打開,親表叔你喝了就清楚。」高天道。

「算了,還是留個老爺子,這酒走了氣可不好。張逸飛,你這個臭小子,我又要罵你了,怎麼不多弄一壇來啊。」冉季瞪著眼看著張逸飛。

張逸飛一笑苦相道:「親表叔,這可是忽必烈賜給阿裏海的御酒,當時能不能給老爺子要到這一壇,我和大哥哥心裡還直打鼓呀。」

冉季點點頭,對姚家兄妹和金巧到:「這到也是啊,這個阿裏海還滿夠意思的。」

姚家兄妹連連點頭,姚佳道:「我們作證,當時那種情況,張逸飛和大哥哥還敢向阿裏海要酒,當真是匪夷所思。」

張逸飛道:「親表叔,這次對不起,下次親侄兒我一定給你老補上。」

「好了好了,我們到谷里再說吧。」冉季拍了張逸飛一下道。

「聽你的,親表叔。」眾人叫道,高天抱起酒罈,姚河川說等他來抱,正好練功夫,大家隨著冉季說說笑笑的進了綠柳谷。

因為上次從襄陽城出來,綠柳谷一下來了許多人,冉季就讓人在谷里建了好幾間茅草屋。大家住下后,吃完飯,張逸飛牽著小明明的手,帶著金巧、姚河川和姚佳到綠柳谷四處看看,賀小文也在一旁陪著。谷里一下增加了兩個姑娘,賀小文也不覺得寂寞了。

金巧和姚家兄妹這是第一來綠柳谷,張逸飛邊走就邊對他們講哪裡是自己練功的地方、老先生孟珙傳授「乾坤無形手」心法就在那顆樹下。就在這間屋子裡,三位老前輩告訴了自己父親遇害的真相,眼前這顆枯樹是文天祥文大人走後,老先生一掌拍死了。張逸飛在綠柳谷的經歷,聽得姚河川不停的發出「嘖嘖」羨慕和讚歎聲。

聽到說孟珙和謝祖德都已死了,姚佳問張逸飛:「現在只剩下老爺子了?」

張逸飛點點頭。

「他在哪兒?」姚河川與金巧同時問道。

「上次老爺子從綠柳谷出去后,大哥哥怕他老人家傷心,立刻跟出去,在去北方的道上追上了他。老爺子本想到北方去找唐山,就是你們的姑父……」張逸飛轉頭對姚家兄妹道「……報仇,可在大都沒有找著他,本來大哥哥想要陪他一起再回到綠柳谷,可老爺子說他一個人更自在,叫大哥哥先回去,大哥哥不敢不依啊!」

「這麼說現在不知道老爺子在哪兒?」金巧問。

「不知道!」張逸飛搖搖頭。

「唉——真可惜呀。」姚河川嘆了口氣,好生失望。他這次到南方來,很想要見識一下這樣的高人。

「我和哥哥聽你說過老爺子就如親表叔那樣很風趣,是吧,巧姐姐,你見過他老人家的。」姚佳說著問金巧。

金巧點點頭道:「真正的高人啊,深不可測!對人可好了。」

張逸飛在龍園養傷時,老爺子馮季坤曾教過金巧「天女十六段」的功夫。

「怎麼樣才能拜見到他老人家啊。」姚河川道。

「就是見一面也是我們的福分呀!」姚佳也道。

「一點也沒有他老人家的消息?」賀小文問道。她也只是聽張逸飛冉季說過馮季坤。

「老爺子仙鶴般的人,誰也弄不清他的行蹤。」張逸飛道。

「仙鶴!」張逸飛牽著的小明明突然跑出來,張開手臂,做個飛的動作,口中叫道:「飛——飛——飛——」

「好——飛飛飛。」張逸飛跨步上前,一把抱起小明明,手一用力,就把小明明往空中拋,每拋一次,小明明都發出咯咯笑聲。

晚上,大家都歇息了,張逸飛和高天來到冉季住的屋裡,把他們這次到北邊的所見所聞告訴了他。

冉季問:「你們確信在香來酒店遇見的是阿裏海的神鷹軍。」

張高二人點頭道:「確信。」

「神鷹軍這次是南下?」冉季問道。

高天道:「阿裏海親口說的。」

張逸飛道:「波胡後來也證明了神鷹軍奉忽必烈之令南下的事。」

本來坐著的冉季一下就站了起來,在屋裡渡著步,口中喃喃道:「這麼說這次他們真的要打過來了。」

「拐子神鷹驍騎出,大戰在即天下哭,看來忽必烈這次是下決心了!」高天對冉季道。

「一點不假,波胡和我們告別後,也說要南下。」張逸飛道。

「得想個法子,得想個法子。」冉季來回渡著步道。

「應該趕緊告訴朝廷,讓他們有所準備。」高天道。

「告訴朝廷是沒有用的,你看當今天子,死就在眼前了,還在哪兒花天酒地的。」冉季搖著頭道。

「文天祥文大人如何?他眼下在朝廷很受重視,給他說也許有用。」張逸飛建議道。

「嗯!這是個辦法,我明天派人去辦。」冉季點頭道。

張逸飛和高天鬆了口氣。

「不過——就怕文大人孤掌難鳴啊,大宋江山真是危在旦夕。」冉季在窗前停住腳步,望著黑漆漆的窗外道。

張逸飛和高天也皺起了眉頭。

「反正不會讓他們輕輕鬆鬆的過來。」高天一拍桌子道。

「大哥哥說得對,我們就盡人事以聽天命吧。」張逸飛道。

冉季看著窗外好一陣,遂點了點頭,轉身對張逸飛和高天道:「對——要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別以為我們好欺負。」

張逸飛道:「親表叔,你足智多謀,要我們做什麼直管吩咐就是了。」

高天也道:「對!親表叔,我們聽你的。」

「我的天,」冉季道:「你倆現在是天下聞名的大英雄,無論南人和北人,都景仰你們,我怎麼敢吩咐你們呀!」

「有什麼不敢的,你是我親表叔,我不聽你的聽誰的!」張逸飛道。

「說對了,大名鼎鼎的張逸飛就服親表叔這包葯呢。」高天笑道。

「什麼大名鼎鼎啊,大哥哥你也說這話。」張逸飛瞪了高天一眼。

「你大哥哥沒有說錯啊,你們倆啊都是大名鼎鼎。先是張逸飛到江下幫救人,又和阿斌毀回回火炮,後去刺殺忽必烈,被唐山抓住后高天相救,你倆在白鶴山又共同揭穿羅啟霖、再在襄陽城外九人赤身大戰伯顏大軍,擒獲波胡,最近還在香來酒店面對神鷹軍飛來的箭雨居然面不改色坐在那兒喝酒。這些事情,只要做了一件,就已很了不起了,而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你們居然做了這麼多件,不想鼎鼎大名都不行啊。」

「這些事好多都是你親表叔指點的呀,就說在白鶴山上吧,要是你不及時帶著朱旭豐趕到,我們還不知該怎麼辦呢。」張逸飛道。

「還有啊,我們在去白鶴山的路上遇見唐遠林唐遠聲,要不是親表叔你派順水漂來幫忙,等我們到達白鶴山時,恐怕已經死了很多人了。」高天道。

「還有啊……」張逸飛還要說,卻被冉季攔下道:「行了行了,再說下去,我們就在互相拍馬屁了。」

三人頓時笑了起來。

「不過,逸飛,以後你要勇於承擔重任,需要時應振臂一呼,領著大家大幹一場。」冉季道。

「親表叔耶,你可別嚇我,我怎麼可能領著大家呀,我自己還不知該怎麼辦呢。」張逸飛趕緊道。

冉季搖搖頭道:「以你現在的名聲,眼下我們南邊無人和你相比,大家都服你,你一出來說話,南邊各派都會給你面子。現在孟老將軍已經仙逝,我看只有你才最有資格承擔重任。」

「不行、不行、不行!」張逸飛大搖其頭道:「親表叔,你是長輩,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水裡去,火里滾,我張逸飛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你的親侄兒,可要我領著大家,打死我也不敢。」張逸飛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做頭領。

「不是你願不願意,是大家已經這樣看你了,以你的名聲,振臂一呼的事舍你其誰啊!」冉季道。

「不會有這種事的,反正有你親表叔在我聽親表叔你的,你不在還有大哥哥。」張逸飛道。

高天對張逸飛道:「怕什麼!有親表叔和我幫著你嘛。」

「大哥哥,我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出去振臂一呼嘛?」

「我又不是要你現在就出去振臂一呼,是說需要的時候。」冉季道。

「沒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張逸飛還是搖頭道。

「你忘了,從襄陽城出來后,大家都等著你發話呢。」冉季道。

「親表叔說得對,」高天對張逸飛道:「你還記得當時我、你、還有老爺子帶著波胡追到大家時,大家都在看著你嗎。你當時不明白為什麼,在那兒發楞,後來還是老爺子對你說『傻小子,別在那兒發獃,大家還等著你這個大俠拿主意呢!』」

「對——我說的就是以後遇見這種時候,你應該當仁不讓。」冉季點著頭道。

「哎呀——親表叔,拿主意的不是大哥哥嘛,當時你負了傷,我只好去問大哥哥,我記得大哥哥說:『前面就有人煙,我們去那兒再想辦法。』是大哥哥拿的主意。」張逸飛對冉季道。

「可我在車上聽的是你叫了一聲:我們走!大夥才動起來的呀。」冉季對張逸飛道。

「正是,我記得老爺子還在後面叫了聲:『呵——還有些象模象樣的意思嘛!』」高天補充道。

「這能說明什麼呢?」張逸飛不明白道。

「傻子,這能說明你叫得動大家,大家都服你!」冉季道。

「確實是這樣。」高天點頭道。

「反正我是做不了那個振臂一呼的人,你和大哥哥振臂一呼,我肯定跑得最快!」張逸飛搖著頭道。

冉季和高天見張逸飛這樣,兩人不禁對視一笑,冉季道:「有的時候你不想做還不行,你自己的功力到了,自然人家就服你,不需要你同意。你如果沒有做那麼多的事,受那麼大的苦,還為化解糾紛吃了一劍,這些都叫功夫,功夫沒有到家,誰也不會理你,功夫到家了,你想別人不服你都不行啊。唐山羅啟霖他們在這邊做了多少壞事啊,要是沒有你放話,賀小文和唐薇早就被這邊的人亂刀砍死了,因為你功夫到了,你一句話,誰都不好意思再為難他們了。」

「親表叔的話有道理啊。」高天點頭道。

「反正我不是你說的那種振臂一呼的人。」張逸飛對冉季道。

「是不是,我們暫且不去管它,我只問一句,如果需要的時候,你會不會站出來?」冉季道。

「親表叔呀,你和大哥哥都可以做這樣的人呀,幹嗎是我呢。」張逸飛對冉季道。

「說實話,經過這幾次亮相后,我和你大哥哥也算是在南邊叫得響的人了,可以說,南邊所以大門派見到我們也會大加尊重。但我們的名聲還是不能和你相比。」冉季道。

「怎麼不能?就說親表叔你把,救金源有你,白鶴山有你,襄陽城外九人中有你,再說大哥哥,他救過我,白鶴山和襄陽城外都有他,香來酒店他和我在一起面對箭雨,你們說,你們那點比我差?」

「我們沒有去行刺忽必烈,沒有受蘇長富那一劍。」高天道。

「你大哥哥說得對!」冉季道。

「你們也可以做這樣的事啊。」張逸飛道。

「也可以做但是沒做成,這就是差別!」冉季道。

張逸飛搖頭道:「說不服我,我做不了你們說那種人。」

「我再問你一遍,如果需要,你站不站出來?」冉季道

「必須回答?」張逸飛問冉季。

「不錯!」冉季道。

張逸飛想了一陣道:「那我只有勉為其難了。」

「這還差不多!」冉季道。

高天道:「你怕什麼呢?」

張逸飛道:「我自己都弄不好,還去振臂一呼,不是笑話嗎!」

冉季道:「有我和你大哥哥呀,不用怕!嗯——象你這樣沒有一點私心的人,最容易讓人服氣了。」

「喂——親表叔,說他沒有私心我可不贊同哦!」高天笑道。

「怎麼啦?」冉季看著高天,突然一笑道:「我知道了,你說的是金巧吧。」

「是啊——逸飛他自這次見到金巧后,一直在犯愁,要請親表叔開導開導他呀。」

從在濟河上與金巧相遇后,每天晚上張逸飛和高天在一起的時候,高天都感到張逸飛很是惆悵,尤其是知道金巧與蘇駿的婚期很近時,張逸飛簡直就夜不能寐。張逸飛和高天一直住在一起,他有什麼也不瞞高天,高天至今仍暗戀賀小文,在感情方面算得上是過來人,知道這個時候張逸飛的痛苦,可自己又不知怎麼開解他,所以才過來給冉季說。

「唉——你們倆都是痴人啊!」冉季指著高天和張逸飛道。

兩人頓時無語!

冉季問張逸飛道:「你準備怎麼辦?」

張逸飛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想著能和她多呆一天算一天,後面的事情不敢想!」

冉季對張逸飛道:「還記得上次和金巧一起去江下幫救金源,在金花鎮看見蘇長富時我說的話嗎?」

「當然記得!」張逸飛道。

當冉季和張逸飛為救金源在金花鎮看到蘇長富時,冉季曾道:「哦呀蘇長富和他的兒子蘇駿也來了。呵呵——這個大富翁好多年都不來淌江湖這混水了,今天怎麼也現身了呢!」後來他一拍手又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當時張逸飛問冉季:「你知道什麼。」冉季哈哈一笑說:「我現在先不告訴你。」

「今晚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冉季對張逸飛道。

張逸飛睜大眼睛看著冉季,冉季道:「金源和蘇駿的爺爺本是同門,兩人關係也很好。蘇和坊和運河幫有生意上的來往,蘇和坊產的絲綢很多是依靠運河幫的船隊運往南邊各地的。有一年,運河幫與江下幫搶地盤,耽誤了蘇和坊的生意,由此兩家有了隔閡,金源被他的老丈人扶為幫主后,運河幫與長江流域的江下幫、上江幫、白帆幫這些吃水飯的門派爭過去,斗過來,金源想蘇駿的爺爺是自己的同門,本該大力幫助自己。不想蘇家是生意人,一門心思想著怎麼樣賺錢,講究和氣生財,就來了個誰都不得罪,金源當然大不高興了。後來差不多斷了聯繫。」

高天道:「原來金家和蘇家還有這些淵源。」

冉季點頭道:「到了蘇長富這一代,蘇和坊的生意越做越大,還記得幾年前,天下大旱,運河幫斷了生計,金源只得拉下老面子到處化緣的事嗎?」

張逸飛和高天都點點頭,當時他們還在棲霞山莊,知道這事。高天道:「我們棲霞山莊還出過銀子幫運河幫呢。」

冉季點頭道:「各幫派中,最富的就是你們棲霞山莊了,可棲霞山莊與蘇和坊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老大老大的巫了,那叫沒法比!其他的幫派整天在江湖上,有錢喝花酒,無錢胡亂走。誰也沒有留心生財之道,你們想他們能拿幾個銀子出來。」

論財力,蘇和坊富甲天下,棲霞山莊當然不能望其項背。江湖豪傑講的是無牽無掛,哪黑哪歇,沒有幾個懂得營生之道。

冉季道:「運河幫上萬幫眾,就各大幫派幾千兩銀子資助,那是杯水車薪。萬般無奈,金源只得拉下老臉,去求他的晚輩蘇長富了。你們想啊,只要蘇家肯出手,上萬兩銀子出來,那不是小意思嗎。」

張逸飛和高天點點頭。

冉季道:「抱著滿懷的希望,金老爺子找到蘇長富,低三下四的借銀子,你道蘇長富給多少?」

「多少?」

「五百兩,說這還是看在過去的同門份上才給的。」冉季道。

「摳門啊。」高天道。

「不是出了上萬兩銀子嗎?」張逸飛問道。

「別著急,馬上就是上萬兩銀子的事了。」冉季道:「金老爺子拿著這五百兩銀子,是收也不是,退也不時,最後無法,還只得道了聲謝。蘇長富和蘇駿送金老爺子出門,這一出門,上萬兩銀子就出來了。」

「怎麼啦?」張逸飛問道。

「怎麼啦,傻小子,蘇長富和蘇駿見到了站在蘇家大院門外等爺爺借錢的金巧,那是前五年多的事了,十三四歲的金巧站在那兒,看得蘇駿兩眼發直,都不知他爹是誰了。你張逸飛這個臭小子第一眼看見金巧什麼樣子,那蘇駿就是什麼樣子。」

張逸飛臉一紅,當他第一次見到金巧時,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猛擊了一下,頓時愣在那裡,好像金巧把自己心中的一個什麼重要的東西取走了,讓他六神無主、心神不定。這種感覺,一直深深的印在張逸飛的心裡,由此可以想象蘇駿當時的神情是什麼樣。

冉季道:「這蘇長富也是一眼就看上了金巧,再說蘇駿是他的獨身兒子,寶貝的很,見到兒子這樣,蘇長富又趕緊請金源和金巧再回到蘇家大院。」

「這麼說那時金源就答應把阿巧許給蘇駿了?」高天問。

冉季道:「不不不,金源是江湖上的人,和我們一樣,不太瞧得上唯利是圖的生意人,但是金源知道這次之所以能借到上萬兩銀子,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蘇駿喜歡上了金巧。當時金巧還小,不好明說,蘇長富就暗示金源,金源卻不明確回答。」

「但蘇長富還是給了銀子?」張逸飛問。

「也沒那麼簡單,生意人,怎麼能做虧本買賣呢,既然你金源不明確,那我就要講條件,這上萬兩銀子是隨便出去的!」冉季道。

「什麼條件?」張逸飛和高天同時問道。

「銀子借出去了,今後三年,蘇和坊用運河幫的船運貨就不給錢。」冉季道。

「真是生意人啊,什麼都算得清!」高天道。

「怪不得金家出了事,蘇家這麼著急,父子都一起出動了。」張逸飛道。

「要說蘇駿這小子急,那是真的,你們都看得出來,這小子是真喜歡金巧,不過誰又不喜歡呢,我要是年輕二十歲,還輪得到你張逸飛?」冉季道。

「親表叔,你又來了。」張逸飛道。

高天大笑起來。

冉季一眯眼道:「按理說蘇長富就不會有他兒子那麼急了,可上次救運河幫,蘇家可以說是傾巢出動啊,這個就有點奇怪了。我後來仔細想過,蘇駿對於金巧,就象你這個臭小子對她,也象高天這個痴人對賀小文,那是不容懷疑的。可蘇長富是過來人,他又有錢,在他心中,金巧做不了自己的兒媳婦,天下的美女多得很嗎。因此站在這個角度想,確實覺得上次蘇長富和蘇駿同時出馬有些不可思議了。就是說蘇駿豁出命來救金巧是正常的事,而蘇長富這樣做就有些反常,你們想啊,他一個富甲天下的生意人,為了一個還不確定的兒媳婦,居然調動了蘇和坊那麼多人到江下幫去救金源,蘇長富會做這種事?這是個虧本的買賣呀!弄不好要死人的!」

「嘿——這說明蘇長富還是在緊要關頭對金家人很講義氣啊。」張逸飛道。

「有可能,」冉季道:「記得當時我就提醒過你,說你要吃虧。你想啊,蘇家為救金源,全家都出動了,金源不答應他行嗎?」

張逸飛一時無語。

「不過——我總有疑慮,按蘇長富的稟性,他不至於這樣,就算是要救人,也不用自己親自出馬,關鍵還帶著他的寶貝兒子。」冉季道。

「一定是蘇駿堅持要去的。」張逸飛道。

「這個肯定,但也要蘇長富同意才行啊。」冉季道。

高天道:「看來蘇長富還是很講義氣的。」

「也許吧。」說著冉季對張逸飛道:「現在怎麼辦啊,還有三個月就是金巧的婚期,你大哥哥又保證在婚期前兩個月送她回去。」

一聽這話,張逸飛眼中頓時無光,他看著屋外不說話。

「無解!」冉季對高天道:「就象你對賀小文一樣,無解,誰都幫不了你們。逸飛,你必須要過這一關啊。」

張逸飛低著頭長嘆一口氣。

高天也顯得有些沉默。

「算了算了,你們一回來,就講這些傷感的事,不說了。逸飛,你給我說說你收的那個徒弟的事吧。」

張逸飛回了會神,才道:「那個波胡不是在襄陽城外被我們抓住了嗎……」

「嘿——」冉季發一聲感嘆道:「說起襄陽城,就想起前一陣和伯顏大軍那一戰,我們九人光著身子往裡闖,真是痛快啊。」冉季道。

「可不是,當時就沒有想過要活著出來。」高天道。

「是啊,那時就想能賺幾個算幾個,那麼冷的天我們光著膀子,真是一點也不覺得冷啊,親表叔你說奇怪不奇怪?」張逸飛也道。

「你還別說,」冉季道:「那天我趕車的時候,還覺得冷,我的外衣脫下來蓋在孟將軍身上了,可真的脫光衣服,還滿身流汗呢。」

「親表叔,你莫是流冷汗吧!」張逸飛笑到。

「你才流冷汗呢,沒準手都在發抖。」冉季瞪著張逸飛道。

高天大笑。

想著當時的場景,三人都不由得意氣風發。

「誒——你們倆覺得不,這次阿斌回來,跟從前可大不一樣了,人都變了,好像無精打采似的。」冉季突然問。

「他以前是什麼樣?」高天這是第一次和阿斌接觸。

「逸飛,你給你的大哥哥說說!」冉季道。

「阿斌叔以前十分開朗,他走的地方多,見識廣,每次回來有好多的話對我和阿偉叔說。」張逸飛道。

「的確變化大。」高天道。

「這次回來我看他話都不想說。」冉季道。

張逸飛和高天相互看了一眼,張逸飛道:「阿斌叔一定是在牢中受了很多苦,所以才這樣的。」

高天也道:「不容易啊。」

冉季點點頭道:「但願不要磨去了他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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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英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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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重返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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