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水中一戰
兩人正高興,突然聽船頭木子展低聲叫道:「大家小心!」
張逸飛和金巧回頭一看,見有三條大船從對面朝這邊駛過來,船上旌旗招展,鎧甲鮮明,一看就知這是三條兵船,而且這三條兵船好像就是對著運河幫的兩條小船而來。
張逸飛和金巧相互望了望,立刻從船尾站了起來,兩人來到船頭。金聖嚴見張逸飛在身後,問道:「張兄弟,你會不會水。」
「我和大哥哥都會一點。」張逸飛道。
「那就好!」金聖嚴道。
「不過我的結拜兄妹是北方人,他們可不會水啊。」張逸飛道。
金聖嚴笑了下道:「這個你放心,我會安排人照應他們的。」
高天站在船頭道:「來者不善啊。」
木子展冷笑一聲道:「在陸上,他們來這麼多人,咱們還真吃不消,要在水上,那就難說了,兄弟們,大家準備好。」
船上運河幫的人個個摩拳擦掌,紛紛將兵刃拿在手上。高天和張逸飛對視了一眼,高天走到姚家兄妹前,張逸飛則帶著金巧來到阿斌身邊。他們倆早就商量好了,如有情況,高天照顧姚家兄妹,張逸飛照顧阿斌。
「怎麼,有情況?」坐在船上的阿斌問。
「有大船向我們這裡過來。」張逸飛道。
「給我找個兵刃。」阿斌扶著船想要站起來,金巧忙過去扶起他。這時張逸飛才想起還沒有給阿斌叔介紹金巧呢。
張逸飛抽出自己的長劍,遞給阿斌道:「阿斌叔,不好意思,忘了給你引見了,這位是運河幫金五叔的閨女,叫金巧,這位是我的阿斌叔,我曾給你說過的。」
「阿斌叔!」金巧隨張逸飛喊道。
「好俊俏的姑娘。」阿斌點點頭對金巧笑了下。
「阿斌叔,你就在這兒,我會守著你的。」張逸飛對阿斌道。
阿斌又一笑,將長劍還給張逸飛道:「有你這個大英雄在,阿斌叔我還怕什麼呢。」說著坐了下去。
張逸飛又對姚家兄妹道:「等會兒打起來你們不要亂動,大哥哥專門照應你們。」
金巧也對姚家兄妹道:「還又我呢!」
金巧這麼一說,張逸飛和高天都笑了起來,引得姚河川和姚佳也笑了起,本來有幾分緊張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
金巧的大眼睛對著張逸飛和高天一瞪道:「怎麼,你和大哥哥笑話我。」
「沒有沒有。」張逸飛連忙道。其實張逸飛心中想有我在,難道還需要你出手嗎。
高天指著張逸飛對金巧笑道:「就算是我敢,你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笑話你呀。」
姚家兄妹想著等一會兒要來的一場拼殺,有幾分害怕,但更有許多興奮。因為不會水,所以有些緊張,要是在陸地,只要張逸飛和高天在身邊,姚家兄妹根本就不會擔心。
這時,那三條兵船已靠得很近了,船上有人喊道:「停下,我們要搜查欽犯。」
木子展道:「各位軍爺,我們是南邊做生意的,又不是壞人!」
「少廢話!船靠岸!」
木子展看了看金聖嚴,金聖嚴道:「靠岸,不要落帆,讓兄弟們準備好,聽我的號令。」
木子展對另一條船上的人喊道:「靠岸。」
兩條小船被三條大船逼著靠在岸邊。大船上有人叫道:「你們過去查查,有沒有朝廷欽犯。」
從大船上下來六個軍士,分兩路上了兩條小船。那邊沒有發現什麼,在張逸飛這條小船上,那三個軍士上船后先看了看金聖嚴他們,沒說什麼,就朝船艙里走,一進船艙,三人就看見了張逸飛和高天等人,領頭的軍士頓時眼睛一大,他後面的那個軍士剛要叫喊,卻聽領頭的軍士搶道:「沒什麼沒什麼,都是做生意的,沒有朝廷的欽犯,我們走!」說著一揮手,領著其他兩個軍士朝船頭走去。
那三個軍士一走出船頭,高天對前面的金聖嚴道:「認出我們來了。」
姚河川對張逸飛道:「他們怎麼不叫?」
一邊的阿斌道:「算那個領頭的聰明,後面那個軍士叫了,他們三人的命就要留在船上。」
金聖嚴道了聲:「準備開船,我們衝過去。」
話音剛落,就見那三個離開船的軍士大叫道:「船上有欽犯,張逸飛和高天在船上。」
「開船——」金聖嚴大喝一聲,旁邊的運河幫的人一撐竹竿,兩條小船頓時離岸。大船上的人高喊:「弓箭手!」大船上頓時上百隻弓箭對著兩條小船。
「停下,要不放箭了。」大船上有人高喊。
金聖嚴毫不理會大船的叫聲,他對旁邊那隻小船上的人叫了聲:「走——我們衝過去。」
話音剛落,三條大船上的箭如雨點般落在了兩條小船上,這邊站在船頭上的其他人都湧進船艙,只有金聖嚴和木子展在船頭手舞長劍將飛在身邊的弓箭打落。而另一條運河幫的船就聽見有人中箭負傷的聲音。
看船艙擁擠,高天就對阿斌和姚家兄妹道:「你們在這兒不動,逸飛,我們出去。」
「好!」張逸飛應聲道。說著,兩人從船尾站了出來。剛在船尾站穩,一排弓箭飛過來,張逸飛高天手一揮,也將箭打落在水中。這時張逸飛見金巧也從船艙里出來,不禁急道:「快回去,小心中箭。」
金巧一笑道:「在船上,說不定你還不如我呢。」說著上了船尾,張逸飛趕緊跨前一步,用身體擋住金巧。
兩條小船走得快,躲著箭雨一下就衝過了三條大船,大船上有人叫了聲:「追!」,三條大船馬上尾隨而來。在河流中,小船比大船輕巧靈活,速度更快,不一會兒就駛在了前面。
眾人正要鬆一口氣,大船上有人叫道:「來呀——給我射那船上的帆。」又聽又人道:「看我的!」就見一個人手挽強弓,站在大船船頭,一搭箭,叫了聲:「張逸飛、高天,看箭。」
說話時,那箭「嗖——」的一聲飛出,直向張逸飛他們這條船射來。木子展剛叫了聲:「變向。」就聽「啪」的一下,小船上掛風帆的繩子竟然被這隻箭射斷,風帆一下落在了船上,小船的速度頓時慢下來。
大船上的人一陣歡呼,就聽射箭那人又道:「再來一隻!」又聽「嗖」的一聲,另一條小船上的風帆也被射落下來。
「哈哈哈!張逸飛,我的箭術如何?!」那人得意的笑道。
「確實很好!」張逸飛大聲回道。
這時船上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個射箭的人是唐遠林。
「這次你們跑不掉了,投降吧!」唐遠林叫道。
「你喝多了吧,又在說胡話了!」張逸飛道。
在張逸飛和唐遠林答話的時候,高天轉頭問金聖嚴道:「金五叔,你看該怎麼辦?」
在陸地上,高天和張逸飛自有主張,在船上,兩人都還是第一次,眼看著這三條大船就要靠近了,他們都不由自主的望著船頭的金聖嚴。
「只有把他們船上的船帆也打落,我們才跑得出去。」金聖嚴皺緊眉頭道。
「爹,我們沒有弓箭啊,再說,你們能不能射得和他一樣准啊?」金巧看著張逸飛和高天。
平心而論,要說射人,兩人尚有**分把握,要說照唐遠林這樣能把帆繩射斷,張逸飛和高天自忖沒有這個本事,兩人不禁面面相覷。
「只有拼了!」金聖嚴道。
「誒——沒有弓箭有火啊,可以燒他們的帆啊。」一直很少說話的阿斌這時突然插話道。
「對呀——」張逸飛、高天、金聖嚴、木子展和金巧幾乎同時叫了起來。金聖嚴馬上對船上運河幫的人們道:「預備三隻火把,張兄弟、高兄弟,你們在船上,老木,我們去燒他們的帆。」
對方的船比運河幫的船要高大得多,要燒他們的帆,必須得到大船上去,金聖嚴想把這危險的事留給運河幫來做,所以讓張逸飛和高天留在船上。
張逸飛和高天當然知道金聖嚴的意思。張逸飛道:「金五叔,讓木大叔留在船上照應吧,他比我和大哥哥都會水,上去燒帆不用太多人,我們三個就夠了,你說呢?大哥哥!」
「就是這個意思。」高天點頭道。
金聖嚴知道張逸飛說的其實是最好的方案,在這兩條船上,就是他和張逸飛、高天的功夫最好,由他們三人去放火,成功的可能性最大。
想到這兒,金聖嚴道:「就聽二位的!」
三人相視一笑,不禁意氣風發,看得船艙里的姚河川與姚佳心中好生感動。
金巧道:「我也去!」
「阿巧聽話,和木大叔留在船上照應大家!」金聖嚴道。
張逸飛也趕緊道:「金五叔說得對,就請你在船上和阿斌叔川哥佳妹一起給我們押陣吧!」
金巧雖然有些不樂意,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木子展對金聖嚴道:「咱們的拿手戲,也給他用上。」
金聖嚴道了聲:「好主意!」
張逸飛、高天、阿斌和姚家兄妹都不知金聖嚴說的拿手戲是什麼,就見木子展對在前面的那條小船打了呼哨,那邊船上運河幫的人朝這邊揮揮手,表示知道了。
張逸飛又想到了那一壇酒,急忙對木子展道:「木大叔,麻煩你替我照應好那壇酒,可別打破了。」
高天也對木子展道:「拜託了拜託了。」
木子展連連點頭道:「放心放心。」
這時又聽唐遠林在大船上吼道:「你們別耍花招了,扔出兵刃,出來繳械,否則我們馬上就把你們撞翻了。」
高天大叫道:「老子熱得很,正想洗過冷水澡。」
「好——就讓你們變成落湯雞!」唐遠林怒道。
眼見得三條大船馬上就要撞上兩條小船了,金聖嚴對木子展道:「我們一上去,你們就使勁划,盡量離我們遠一點。」
木子展點點頭。
說話間,三條大船已經壓了過來,另一隻小船在前面,而張逸飛他們那隻在後面,眼見的三條大船就要撞上來了。
金聖嚴叫了聲:「點火!」
船上幾個運河幫的人將三個外面抱著布的木棒用火打著,分別遞到金聖嚴、高天和張逸飛的手上。
金聖嚴喊了聲:「上!」三人同時從小船上躍起,分別朝三條大船跳去。
木子展在船上一聲呼哨,接著就見兩條小船上運河幫的人一縱身,紛紛跳進河裡。此時木子展這條船上一下去了十幾個人,船就輕巧起來,木子展叫了聲:走!金巧和姚家兄妹都一起來划獎,小船一下就漂了出去。
張逸飛跳上一條大船,船上的軍士沒有料到這個人還敢這麼做,都吃了一驚,有人還叫道:「是張逸飛。」
張逸飛一上船手可沒有歇著,手一伸,最前面的一個軍士就被捅翻「咚」的一聲到掉河裡。眾軍士急忙用兵刃朝張逸飛砍來戳來,張逸飛撥開眾軍士的兵刃,向中間的船帆殺去。
「小心,他要燒船。」眾軍士看他左手還拿了個火把,就叫起來。船上的軍士頗多,張逸飛一時還殺不散他們。從船的兩側,跳出來五個沒有穿戴鎧甲的中年人,各執兵刃向張逸飛涌了上來。一交手,張逸飛就知道這五個人不是一般的軍士,而是功夫高強的人。張逸飛對這五人大砍大殺,倒也殺得他們手忙腳亂,可畢竟這幾人武藝比那些軍士們強得多,張逸飛要想立刻將他們殺倒也不是那麼容易。
「好功夫啊,哪個門派的,唐山這個老狐狸挺會找人的。」張逸飛邊斗那五人邊道。
那五人心中驚駭,想這個張逸飛真是名不虛傳,自己在北邊都是高手了,且還五人同時出馬,就是因為他的名聲太大。果然一上來就被他殺的手腳無措,他居然還能邊動手邊說話,好不厲害。
這時聽船上有人叫道:「快拿水來,把他手上的火把弄滅。」
張逸飛一聽這話,心中有些著急,要是當真火把被澆熄了,這帆就燒不成啦,不能在這兒和他們糾纏。
念到此,張逸飛長劍一揮,將前面的兩個人掃開,再一回手,又擋住背後三劍,一起步,做往上跳的姿勢。那五個人也不含糊,他們都看見張逸飛要跳起來,所以同時出手,揮劍向上砍去。如果張逸飛往上跳,這五隻劍就正好砍到張逸飛的腰間。
哪知張逸飛往上跳的動作乃是虛招,他在腳要起來時突然身體往下一蹲,從五人的手臂下滑了出來,順手將長劍一帶,五人中的一個胸前被張逸飛劃了一劍,那人叫了一聲,竄竄跌跌的退在一邊。
張逸飛毫不停留,縱身而起,一腳點在剛提了一桶水來正要澆火把的那個軍士的肩上,借著這個勢,張逸飛再往上一縱,就向船帆躍去。
「他要燒帆!」
這時船上的人才知道張逸飛到底要燒什麼。
「放箭!」有人叫道。
話音剛落,就見張逸飛已經兩腿盤在了桅杆上,左手一回,火把頓時將船帆點燃。
此時下面射來二十幾隻弓箭,張逸飛右手舞劍,左手手掌伸開,手中的火把掉了下去,而空出來的左手一揮,五六隻射來的弓箭就已抓在左手上,接著手往下用力一摔,抓的這幾隻箭又飛了回去,就聽下面幾聲嚎叫,有幾個軍士被擲回來的箭刺中,倒在地下。
軍士們見張逸飛如此神勇,不禁驚呆了,弓箭手也忘了射箭。乘這個機會,張逸飛往另外兩條船一看,靠邊的那條船帆也著了火,而中間那條只聽一陣刀槍聲,船帆依然掛在那裡。
「放箭!」下面又有人道。接著就有許多弓箭朝桅杆上的張逸飛射來,張逸飛如法泡製,右手打落來箭,左手又抓了幾隻箭。這時船帆上的火已經燒過來了,張逸飛左手一揮,將手中的箭打出去,遂凌空一躍,跳了下來,落在船上,還沒有等那四個高手靠近,張逸飛搶過一軍士的長矛,將長矛往船上一杵,借著那長矛的勢,飛身跳起,在在空中連打三各筋斗,縱身奮力向中間那條船跳去。
張逸飛一跳,這條船上的軍士一邊放箭,一邊對那邊船上的人叫道:「張逸飛來啦——」
兩船之間本來有相當的距離,要是別的人,想都不敢想跳船的事。靠那個長矛在船上撐了一下,張逸飛施展幾位前輩所授的輕功,奮力一躍,一隻手終於抓到了中間那條船的船舷上,而另一隻手則不得不回手舞劍,對付身後那條船射來的弓箭。
中間這條船的軍士知道張逸飛跳過來后,立即上了二十幾個,拿刀拿搶,對著張逸飛那隻抓船舷的手又砍又刺,張逸飛的手在船舷上左右轉換,以避開船上軍士的刀槍。還要對付旁邊那條船射來的箭。就見他右手舞劍抵擋弓箭手,左手則在船舷上移動,人在船邊一竄一竄的,甚是危險,看得小船上的金巧和姚家兄妹緊張不已。
「這小子,還真行!」小船上的阿斌看著張逸飛應對兩邊的攻擊不禁發出感嘆。
有五個軍士上前,想用槍直接將張逸飛戳下河去,長槍對著他的身子扎來時,張逸飛則身一避,趁著後面的箭還沒有射來,右手一伸,再一用力,就聽「咚咚咚咚」四響,四個軍士被張逸飛拉著長槍掉進河裡,第五個軍士正要撤槍,還沒有來得及,就被張逸飛抓住,那軍士用力往回扯,張逸飛正好借這個勢,翻身躍起,一下跳在了船上。
見張逸飛終於上了船,金巧和姚家兄妹以及小船上的幾個運河幫的人都歡呼起來了。
張逸飛在空中時就見金聖嚴正在和唐遠林以及一個不認識的漢子交手,等落地時才發現,金聖嚴手中的火把已經熄滅。張逸飛還沒有站穩,就有一個人搶了上來,張逸飛仔細一看,原來是唐遠聲。剛才他正和唐遠林一起對付金聖嚴,見張逸飛跳上船,就趕緊過來對付他。
看見二唐都在這兒,張逸飛明白為什麼這條船的船帆沒有被點燃。張逸飛和唐遠聲一交手,就感覺到二唐的功夫遠遠高於其他人。在與別人相鬥時,張逸飛不用全力就能穩操勝券,而和唐遠林唐遠聲交手,則須全力以赴,否則就要吃虧。
張逸飛邊斗邊道:「沒想到你也在這兒!」
「別人還用得著我們,沒法子,是你和高天呀,誰敢怠慢。」唐遠聲邊還手邊道。
「剛才看你哥射箭,當真神奇,跟你爹學的?」
「內力是,箭術則是蒙古神射手教的。」唐遠聲回道。
「有機會給我引見一下這個神射手,也教教我啊。」張逸飛一招過去。
「這簡單,你乾脆拜我哥哥為師不就行了嗎。」唐遠聲回了一招道。
「漢奸怎麼可以做我的師父。」張逸飛連使三招。
「等會兒餵了魚你就沒大話了。」唐遠聲又回了三招。
「還不知誰餵魚呢!」張逸飛道。
「小文怎麼樣?」唐遠聲突然向張逸飛劈來。
「這個你放心,她是我的姐姐。」張逸飛將唐遠聲這一招化解。
「我知道,只是想她?忍不住。」唐遠聲又刺張逸飛一劍。
「你投敵賣國,我看不上,就對我小文姐姐痴情這點,我還有幾分尊重你。對了,你那兩百兩金子還在我那兒。」張逸飛劍一引,將唐遠聲的長劍架開。
「一點心意都不收,你說我命苦不苦,唉——誰叫我只喜歡她呢!」唐遠聲道。
兩人說著話,卻已經是大開大闔的過了許多招。因為兩人功夫相當,一上來都用了內力。兩人說話時,實際上也在相互的較量內力的高低。如果內力差的,遇見比自己高的人,根本就不敢開口,一說話氣就散了,還怎麼去應付對方。
幾十招下來,兩人都相互佩服對方的功夫。唐遠聲道:「比上次在太原又有大的進步啊。」
「對虧你們把我關在牢你呀。」張逸飛道。
「看來沒關夠啊。」唐遠聲道。
「下次還不知誰在那裡呢。」張逸飛道。
「哈哈!」唐遠聲笑。
「說實話,你的功夫也很好。」張逸飛道。
「你和高天這麼厲害,我們要是不努力,豈不要成為你們的刀下肉了嗎。那個金聖嚴功夫也很了得,怪不得運河幫是天下第一大幫。」唐遠聲道。
兩人說著話,又過了十幾招。張逸飛站在船上看見兩岸有元軍軍隊在隨著這條船移動,顯然唐遠林他們的援軍來了。久戰於自己這邊不利,張逸飛邊攻唐遠聲邊想。
這時聽船上有人叫道:「高天過來了!」張逸飛虛眼一看,見高天果然也跳在了這條船上,他一上來,就砍翻了兩個軍士,接著有幾個高手圍了上去攻。
「你們這次從哪裡找了這麼多高手?」張逸飛見那幾個圍攻高天和在後面偷襲金聖嚴的人功夫都不錯,所以邊斗邊問唐遠聲。
「你忘了,在太原的時候,大汗就封我爹做武林盟主。」唐遠聲道。
「怪不得,怎麼這次沒有羅啟霖?」張逸飛道。
「他另有其事!」唐遠聲道。
「又到哪裡去害人了把。」張逸飛道。
話到此,那邊幾個圍攻高天的人攔不住他,高天一下就沖了過來和金聖嚴站在一起,唐遠聲聽到吶喊聲一分神,張逸飛使出「雲遊龍爪攻」中的十三招「子虛烏有」、接著是「滿天星法」的五招「川流不息」和「乾坤無形手」的三十七招「穿雲裂石」。
這套劍法組合是在揚州救金巧對付「潮州無鹽」塗金花時張逸飛用過,當時張逸飛用了六成的功力,就差點要了塗金花的命。現在用十成的功力施展在唐遠聲身上,那唐遠聲果然了得,前兩個虛招,他被張逸飛代著走,到「穿雲裂石」這一招時,唐遠聲已經反應過來,他急忙反身後跳,迅速的躲過了這一重手。張逸飛也藉此一下竄了過去,和金聖嚴、高天他們站在了一起。
唐遠林、唐遠聲以及船上的那些「吾圖撒合里教」的高手都跳了過來,將他們三人圍住。
見高天和張逸飛過來,金聖嚴道:「不好意思,沒有燒成,他們把火把弄熄了。」
這時已經聽到岸邊有人叫道:「河間使,快靠岸!」
高天道:「困在這兒不是辦法,我們殺出去。」
張逸飛也道:「大哥哥說得對!我看岸上有軍馬來接應他們。」
金聖嚴對他倆鬼笑了下道:「我們再在這兒陪他們練一會兒,你們的這兩位師叔功夫當真了得。」
「那當然,有其父則必有其子。」張逸飛道。他看金聖嚴那一笑,心想此人必有計議,看看再說。
高天接著張逸飛的話道:「逸飛說得對,老子當漢奸,兒子也不含糊。」
唐遠林冷笑道:「等你們都進了黑牢,就不會有精神說這些風涼話了。」說著他喊了聲:上!十幾個高手和二唐一起圍了上來。
雖然那十幾個人的功夫比不上張逸飛、高天、金聖嚴,一對一當然不是三人的對手,可一涌而上,要一下就解決他們也不是容易的事。最主要的是唐遠林和唐遠聲在他們中間,這兩人的功夫與張、高、金三人相比,毫不遜色,只要一有漏洞,二唐就會出手及時補上,場面頓時成膠著裝,誰也贏不了誰。
見此,高天邊斗邊對金聖嚴道:「船正向岸邊去,那裡有他們的援兵,斗久了於我們不利。」
金聖嚴道:「你們哥倆水性怎麼樣?」
「馬馬虎虎!」高天道。
「只要能浮得起就行。」金聖嚴道。
唐遠林聽金聖嚴這樣說,道:「你們想跳水,沒那麼容易。」
「未必然你們還攔得住我們三個?」金聖嚴道。
唐遠林一時無語。確實,如果這三人要跳水,還真攔不住。
「就不怕我們追上前面的小船?」唐遠聲道。
因為金聖嚴沒有燒著這條船的船帆,如果三人就此跳水逃走,這條有船帆的大船就能追上前面已經斷了帆的兩條小船,兩岸又是唐遠林的援兵。
這也正是張逸飛和高天擔心的事情,可他們倆看金聖嚴倒是一副不急不忙,好像胸有成竹,正與唐遠林斗得歡。
金聖嚴邊斗邊道:「我們是什麼幫,是運河幫,從小就水裡來浪里去,如果在陸地,也許我們要稍遜一籌,可在水上,那是我們的天下啊,你們看好吧!」
正在這時,船突然搖了一下,圍攻張、高、金的人一下被晃,腳步有些錯亂,借著這個機會,有兩個人被張逸飛和高天長劍所傷。
船又搖晃了一下,金聖嚴哈哈一笑對二唐道:「你們小心點啊。」
有人叫道:「不好,船艙進水啦——」
「有人在水下!」
「張兄弟、高兄弟,我們走——」金聖嚴叫了聲。
三人劈開圍攻的人,衝到船邊,縱身一躍,跳進河裡,順著水往下漂去。回頭一望,見那條船正歪歪斜斜的往水下沉。而有十幾個運河幫的人則從大船下冒了出去,跟著金聖嚴往小船方向游去。
原來在張、高、金三人跳上大船同時,十幾個運河幫的人也卻跳進了水裡,他們事先和金聖嚴木子展就約好了,如果三條船的船帆都著了火,他們就順水游下來。如果有船帆沒有著火的,他們就潛到水裡,去鑿船底。以前在和江下幫、上江幫等水上幫會爭鬥時,這些招式是常用的,鑿船工具都是常帶在身上,一刻不離。所以幹這種事,對運河幫的人來講,那是輕車熟路。運河幫的人見中間這條船老沒有著火,就潛到水底,而金聖嚴在上面和二唐交手,後來又加上張逸飛和高天,正是為了吸引住船上人的注意力,所以即使有機會跳水逃走,金聖嚴也沒有動。果然船上的人都來看這場高手廝殺,讓水下運河幫的人把船鑿了兩個大洞。
「哈哈,都去喂王八吧。」金聖嚴邊赴水邊對張逸飛和高天笑道。
「沒想到金五叔還有這一手。」張逸飛高興道。
「我說嗎,怎麼我們往船上跳,運河幫的兄妹們卻往水裡鑽呢。」高天邊赴水邊高興道。
「在水裡,不是吹,咱們運河幫那是無人能比。哦——你們兄弟倆除外啊。」金聖嚴道。
高天又回頭看了一眼,見唐遠林站在船頭正在彎弓搭箭,高天已經知道唐遠林的箭術高明,急忙叫了聲:小心弓箭!金聖嚴馬上道:「護著張高兩兄弟。」說著金聖嚴一把抓住自己身邊的張逸飛,叫了聲:吸口氣。說著就將張逸飛朝水下一按,高天那邊有兩個運河幫的人也象金聖嚴一樣將高天按下水。
兩人被按在水下好一陣,被人推著潛水向前,快要沒氣時,突然被運河幫的人推出水面,兩人猛吸一口氣,回頭再看,離那大船已經又遠了一程。
緩過氣來后,張逸飛對金聖嚴道:「金五叔,你剛才說什麼我們倆除外,除什麼外啊,在水裡,你們是龍,我和大哥哥是二條小魚啊。」
張逸飛的話,引來旁邊運河幫的人笑了起來。
很快,張逸飛他們就游到了兩條小船邊,金巧、姚河川、姚佳和木子展趕緊過來接應,張逸飛和高天他們上了船后,見兩條被燒了帆的船正緩緩的在水上漂著,而中間那條船水都已經淹上來,船上人紛紛落水,或是向岸邊,或是向另外兩條船游去。
眾人站在船上一陣大笑,運河幫的人爬上桅杆,將掛船帆的繩接上,小船頓時就快了起來。
一上船高天就問:「木大叔,那壇酒沒事吧。」
「好好的好好的。」木子展道。
高天和張逸飛一笑道:「這就好!」
金巧道:「大哥哥,你一上船就問酒,怎麼也不問一問我們呀。」
「你們不是都好好的嘛。」高天道,眾人一笑。
突然高天叫了聲:「哎呀,忘了一件事。」
「什麼呀,大哥哥?」張逸飛、姚家兄妹和金巧趕緊道。
「你把兄妹的事忘記告訴唐遠林他們了。」高天拍著張逸飛道。
「喔——對對對!」張逸飛一轉身,對著三條大船高喊道:「唐遠林,你聽著,回去給姚老爺子傳個話,告訴他,你表弟表妹到我們南方玩一會兒,我們會把他們倆送回去。」
對方沒有回話,張逸飛又吼道:「死了還是聾了!」
「你才死了——」聽聲音是唐遠聲叫的。
張逸飛對姚家兄妹道:「好了,沒問題了。」
姚家兄妹點點頭。
「可惜——咱們要是在水下再殺他幾個就好了。」看著落水的人在水裡撲騰,船頭的木子展道。
「下一次吧。」金聖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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