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No.5：反攻

視角拉回至程曦所處的次元

「我……這是在哪裡？這兒……真的好滲人……」程曦獃獃的注視著周遭的一切：多霧的街道，時不時遊走在大街小巷的畸形怪物，還有那些風光尚且猶在，卻有著些許破敗的建築物。這般場景上的突變無疑使得他感到些許不自在，以至於原本強烈的怨念在其影響下也略有所消散。

「這個地方難道是……寂靜嶺？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程曦強忍著頭痛，突然發覺地上有一封信撿起來一看，其字跡竟然與他的初戀如出一轍。

「怎麼可能……她不是已經失蹤了兩個月了嗎？一定是幻覺！」程曦揉了揉疲憊的眼皮，陷入了沉思。

「等等，這個牌子……silenthill……難道真的是這個地方？」無意間他注意到遠處半生鏽路標所上印的字，不禁冷汗出了一身，一時間不知所措。

沒等他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聽到遠處傳來陣陣哭喪聲，不時裡面還夾帶著他自己的名字，攪得人很是不安寧，心煩意亂。

「等等，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程曦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趕忙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沿途遭遇了些許怪物的襲擊，不過在他矯健身手的靈活規避下，那笨拙的攻擊在其面前顯得是無比蒼白無力。

「哦……·天吶，這是什麼鬼?」繞過重重阻礙，程曦終於趕至聲源散發出，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場景卻讓他大吃一驚:只見一群自己比較熟悉的人圍繞著一個木質棺材嚎啕大哭，不時還說著對自己表示遺憾的話。

「啊嘞?怎麼這個場景突然就跟恐怖電影一模一樣了就？」程曦嚇得後背發涼，趕忙抽了自己幾個大耳巴子，極力說服自己這只是個噩夢罷了。但恐怖的是，除了火辣辣的疼痛感外，他什麼也沒得到。

在灰暗光芒的籠罩下，那群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人顯得極度陰間，蕭瑟凄涼的背景與這般哭喪的場景一結合，便成了足以比肩冥婚的詭異氛圍，尤其是在種種因素的渲染烘托體現下。

「不對呀，這怎麼可能會發生……真是離譜。」焦慮與愁緒悄然間爬上他的心頭，不過很快便被後繼產生的強烈好奇心所取代。

「嘿！老爹老媽！我還沒死呢！看看這兒啊！」程曦的目光掃了掃那群人，驚喜地發現自己的父母首當其衝，於是便嬉皮笑臉地走上前去，試圖藉此吸引起他們的注意。

然鵝，他的所作所為無濟於事，不管他喊的再大聲，再怎麼努力去示意，周圍人都把他當成空氣般不予理會，就這樣將其置於尷尬境地之中。

「奶奶個腿的，淦，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看著眼前情緒愈來愈烈的人們，自己卻無能為力，程曦內心深處的怨念此刻終於徹底爆發了出來，衝上去試圖推開父母，自己親自看看棺材里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可意外的是，他的身體居然輕鬆地穿過身旁那群人，自己如同靈魂出竅般，映入眼帘的，竟是躺在棺材里，死氣沉沉的自己！

話音剛落，一位看上去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少女努力擠進人群，抱著棺材里的屍體就一陣痛哭，沒有人知道這是何故，程曦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最愛的初戀，就在周圍人忙著把她拉開時，變故又發生了。

此刻他們看著眼前情景不知所措，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空襲警笛聲突然響起，隨之周邊猛地陷入了一片死寂，詭異而又腐朽的次元空間，在場的所有人都無一例外被困於此地。

「這是……里世界嗎？」還沒等程曦反應過來，從遠處的茫茫黑暗之中，走出五個頭戴類似三角頭的鋼鐵頭盔，身形魁梧健壯，手提兩米長大砍刀，蹣跚前行的不明怪物，整體充斥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怪誕之美。

「三角頭？這群傢伙一如既往地攜帶著死亡的氣息呢。」程曦冷冷的看著這些劊子手，內心毫無波瀾，這歸功於他是寂靜嶺粉絲的緣故吧。

「啊？那些是什麼？快跑！」那群簇擁在棺材旁邊的人們見狀，皆都驚魂動魄，四散而逃，但周圍早已被不知名的結界所包圍，迫於無奈，他們只能聚集在一起，拿出自己身上的佛珠，十字架等信物緊緊張張地念叨起來，欲圖藉此來抵禦黑暗的入侵。

三角頭們哪顧得上這些，他們可不歸耶穌和如來管，只見他們流利地將那伙子人逼到角落，毫不留情地舉起大砍刀，就是一陣操作，很快，獵手眼裡的兩腳羊們在其屠戮之下紛紛化作一地的血跡與碎肉，看上去無比血腥。

一旁的程曦根本無能為力，因為他知道三角頭在寂靜嶺里所代表的是懲罰，自己也不敢貿然違反本地的規章制度，只能躲在在一旁悻悻地看著，對於眼前此景根本就無能為力。

在這般情景的刺激下，程曦突然想起來些什麼，過去被塵封已久的記憶如今正式解禁，內心想要復仇的情緒也愈來愈弱。

完成了狩獵過後的黑暗獵手們不知怎地，紛紛舉起手中的大砍刀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臟部位，一陣微風拂過，這些怪物終於隨即而逝，令人窒息的里世界也恢復了正常，那具不明的棺材卻突然消失不見。

正當他還沒反應過來，地上突然出現一個閃閃發亮的傳送門，似乎是在示意他該離開了，程曦略微探索四周后，發現並無其他出路，便只得縱身一躍，跳入這來路不明的次元洞口。

「我這是……在哪裡？」程曦緩緩睜開雙眼，醒來后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已然被換成了病服，身旁的女護士見狀，緊張的神情終於略微有所緩解。

「你可算是醒了呢，軍方在廢墟里搜尋了很久，也就只有你尚且還有點活力，至於剩下的人基本上都……」護士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故意避諱著些什麼。

「所以那隻怪獸現在怎麼樣了？它還在被拘捕嗎？」

「唔……暫且是，但軍方也只能確保暫時的安全，現在他們正在想辦法徹底清除掉怪獸。」護士看著遠處夕陽之下正在運行的怪獸拘捕系統，喃喃細語道。

「好的吧，但願該死的這場災難能夠早點結束。」

「你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軍方會確保我們的安全，請放心。」護士露出職業性微笑，試圖寬慰剛剛死裡逃生的程曦。

「謝謝你們為我所做的一切，身為一名普通市民，還真是覺得有點愧疚呢。」程曦面露難色，苦笑了起來。

「害，距離上次怪獸入侵已經過去十年了，沒想到這次居然會在咱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五線小城市出現，還真是奇妙。」護士點了點頭，對程曦的意思表示認可。

「那現在就只能在此等候嗎，軍方真的有把握確保咱們安全么？」程曦無奈道。

「不知道，聽天由命吧。」護士頭搖的像撥浪鼓，對於未來，她也一樣感到迷茫。

些許愁緒悄然間爬上了程曦的心頭，自從在半夜被異生獸所襲擊后，自己猶如變了個人般，但那時好歹有個呂凱陪伴，現在孤身一人，面對這未知的挑戰，身為普通人，難免會感到深深的絕望。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呢，或許這輩子就交代在這兒了吧，軍方要是查出我跟怪獸的關係……恐怕這輩子都起碼得在監獄里度過。」一想到這，程曦不禁冒出一身冷汗，但卻無能為力，畢竟僅憑一個普通市民的，怎麼可能會有力量去對抗政府呢？

「好了，我有事，先行告退，再會了。」護士略作道別後便起身離開，留下原地迷茫的程曦。

「現在的自己也是個罪人了呢……不得不說我這一輩子還真是凄涼……先是自幼便遭人鄙視，被視作掃把星，上了中學天天被人嫌棄丑，現在還tmd攤上這種事……看來上天要幹掉我，為廣大蒼生清除禍患了呢。」

程曦開始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了起來，無數凄慘苦痛的記憶再度在他腦海里如同走馬燈般再度以電影片段的形式放映了出來，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講，無異於莫大的精神折磨。

「算了……大不了魚死網破嘛……明明都是你們乾的好事……憑什麼到頭來還得怨在我頭上？」由於程曦再度產生了強大的負能量，被拘捕於牢籠當中的霍突然間抬手掙脫了束縛，開始再度活躍起來。

程曦的雙眼如同充血般猩紅，看上去充滿了殺意。

「去吧……毀滅掉那些該死的傢伙，拜託……」斷斷續續的咒罵不時間從他口中傳出，看來是在下達指令。

「霍……」巨獸開始無差別像周圍瘋狂傾瀉自己那帶有強酸性的眼淚，一時間駐紮在附近的軍營遭到嚴重破壞。

「報告長官！怪獸已突破拘捕系統，現在正在大肆破壞，我們損失慘重！損失慘重！」陣地里的指揮官匆忙拿起對講機，對總部傳達信號。

作戰指揮室里，高層們看著霍復甦的實時直播，不禁紛紛焦慮了起來，各種花樣的解決途徑也如同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有提議核彈轟炸，也有提議放任不管，更有甚者讓宇宙人去接管此事。

一時間身經百戰，神機妙算的他們也犯了難，不自覺地爭吵了起來。

「咳咳，我覺得應該先探究一下這隻不明怪獸的來歷，比如說，它是憑藉什麼運動。」其中一位人員理了理思路，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隻怪獸不比往日里所出現的地球原生與宇宙外來品種，怎麼查？況且前線遭遇這種突襲，已經基本上潰敗的不成樣子了！」總指揮官不假思索地反駁道。

「那就只能火力壓制了，絕不能讓它離開市區。」

隨著這個無奈的注意被提出來后，眾人再度開始討論了起來，一刻鐘后，他們終於被迫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開始以最無奈的方式來捍衛和平。

與此同時，程曦的摯愛，也到達了市區外圍區域，看著周邊擁堵的馬路，與尚且還在運行的信號塔，她只得打開手機導航，四處搜尋，最終騎上一輛插有鑰匙，且油量還算豐富的摩托車，火速趕往遠處霍的方向。

「也不知道這隻怪獸和他到底有沒有聯繫，自從被那隻代號為雷伊洛斯的怪獸所襲擊后，他的性格大變，希望現在他還安好吧。」女孩努力遏制住腦海里的思緒，強行鎮定了下來。

而程曦此刻，真正地與霍建立了精神上的聯繫，簡而言之，他正在以霍的視角去進行操縱，類似於念力控制。

「這個承載我悲催記憶的城市，也該進入它的墳墓了呢。」程曦獰笑著，獨自屹立於醫院的房頂之上，至於周圍的人，早已被復甦的霍嚇得屁滾尿流，紛紛倉皇逃竄了罷。

估計這事兒一給傳出去，軍方的威信又要大打折扣了。

隨著夜幕降臨，在軍方高層的指揮下，數架vtol戰機入境，他們其中的部分用著機載的遠射炮對著正在大肆破壞的霍進行火力壓制，進而達到分散其注意力的目的，而剩餘的則從空中拋下無數傘兵與空降坦克，瞬間便對巨獸形成了包圍之勢。

「呵呵，就憑這些，還想阻攔我？笑死。」霍發出一聲凄厲的長嚎，隨之便流利地向四面八方瘋狂傾瀉眼淚，但由於軍方特地緊急研製的抗強酸外殼作用下效果微乎甚微，眼淚滴上去的殺傷力形同刮痧。

「看來得放點狠料了！」霍突然裝起了耍起了詐降，猶如個被欺負的小孩子般委屈巴巴，不時還拿胳膊擋著頭，看上去十分楚楚可憐。

「停止攻擊！怪獸投降了！」軍方見狀，趕忙下達命令，似乎不願意過多傷害它，軍隊也很識相，很快便縈繞在它旁邊放起了煙花作為慶祝，但大部分人依然心存防備。

「嘿嘿，果然上當了！」霍利用脖子處的兩個氣孔迅速吸收了周圍的工業廢氣，同時張開大口，其中產生了劇烈的能量波動，瞬間便釋放出了如同哥斯拉原子吐息般劇烈的破壞光線向周圍無差別掃射攻擊。

軍隊雖然留有戒備，但最終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很快便敗下陣來，其慘狀絲毫不遜於雷歐里的mac隊。

「霍～」巨獸看著眼前的勝利果實，不由得發出難聽的怪叫，手舞足蹈了騎驢，看來是在沾沾自喜。

「該死的！看來這下是真的完了！目前僅有少數戰機餘存，剩餘人都下落不明……」原本的作戰指揮室此刻再度被絕望的陰霾所籠罩，從那群人的神情里根本看不到一絲希望，看上去他們的希望此刻已然徹底泯滅。

位於遠方的女孩目睹了軍隊被幾乎全滅的整個過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此刻的她有點後悔來到這裡，但是事已至此了，還能後退嗎？

毫無頭緒的她從廢墟堆里一位已經犧牲的士官身上拿起一把手槍，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尋找程曦的道路。

好巧不巧的是，程曦也在無意間看到了那個很眼熟的身影，不時間與霍的精神連接也開始變得不穩定，但最終還是強忍住內心的情緒波動，下樓便準備離開案發現場。

此刻他的內心如同五味雜陳般複雜，只想離開這個城市，免得讓周遭人受到波及，但命運弄人，他們所最不願意麵對的，最終還是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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