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惡胎
顧擎天看著之遙那悲傷的模樣,再看看那一雙失去父親母親的的孫子孫女,便生出了憐憫之心。說「以後將軍府便是你的家,我們便是你的家人。」
之遙抬頭感激的看著顧擎天點了點頭,一滴淚隨著她點頭的動作落了下來。看起來分外無助,分外惹人憐惜。
「好啦,哭的小花貓一般,都不好看啦。」顧念之拿著手帕替之遙輕輕地拭去臉上的淚水。隨機捏了捏她的鼻子打趣道。
之遙聽見這話笑了起來。這一哭一笑,像是雨中玉蓮,分外唯美。
後來的幾日,之遙都住在將軍府。與顧念之他們相處的分外融洽。
…….
求皇上賜婚的前一晚,之遙來信說心中緊張,想約顧念之去鳳鳴竹林談談心。顧念之欣然應約。
春日中的鳳鳴竹林還是那般清脆。兩位絕色女子在林中攀談,歡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念兒,哈哈,跟你聊天太開心了,謝謝你大晚上的還陪我閑逛閑聊。」之遙突然說道。
顧念之只覺得她客氣了。「你這說的哪裡的話,明日你便是我的准嫂嫂了,都是一家人,可不需要這般客氣。」
「念兒,你轉過去閉上眼睛,我送你樣東西。」之遙突然一臉神秘的看著顧念之道。
「什麼東西啊?」顧念之雖心中好奇這麼問道,可還是聽話的乖乖轉過了身去。
之遙將手輕輕攬上顧念之的脖子,一字一頓吐出四個字「送、你、上、路!」
顧念之反應過來,卻覺得自己被一陣拉扯,而後聽見『噗呲』一聲,一陣匕首刺入血肉的聲音撞入顧念之的耳旁,等回過神來,那亮堂的匕首已赫然插在顧澤的胸膛之上。刀刃在鮮血的暈染下顯得格外冷硬鋥亮。
顧澤今日里覺得吃的有些撐,便來父母親自栽種的竹林散散步,剛打算回去卻看見之遙拿著匕首要向顧念之刺去。他趕忙跑過去拉開顧念之。拉開顧念之之後他原本是可以將之遙手中的匕首打落的。可掙扎了許久還是不忍下手。只能看著匕首直直插入自己的胸口。
顧念之嚇壞了,全身發抖,抱起哥哥就朝外走。
那晚的將軍府很不平靜,少將軍顧澤受傷昏迷;將軍府的鳳鳴竹林葬身火海,顧小姐跑過去之後已來不及,一株都未搶救過來。
聽聞那晚將軍府小姐一度崩潰。一直往竹林里沖,說要救一株竹子出來。若不是祁王與老將軍攔著她,她便要與那竹子一起化為塵埃了。
「先生,我哥他怎麼樣?」顧念之緊張的看著大夫,雙手不自覺地相互摩擦著。。
「萬幸沒有刺中心臟,保得了一命。」
「那就好,那就好。」顧念之聽聞大夫的話,算是放下心來。
「可,終歸是傷了些心脈的!傷了心脈有兩種狀況,一種是還活著,只是要一直躺在床上醒不來;一種是醒來了,身體虛弱要好生調養。就算是調養好了,傷了心脈之人走路都會喘氣,所以少將軍若是想練武便不太可能了。」大夫搖著頭嘆著氣,覺得這鐵骨錚錚的少將軍,年紀輕輕竟要受這等苦,感到分外惋惜。
顧念之聽大夫說的一愣,哥哥如今這麼年輕。還有要守護清流國百年的願望,如今要是讓哥哥知道自己已經不能練武,那他,該多傷心!!
「先生,可還有其他可以修復心脈的方法嗎?」顧念之拉住大夫的手緊握著,眼中滿是期盼。
「唉~」大夫邊嘆氣邊搖頭。
顧念之備感挫敗。甚至有一絲希望哥哥先不要醒過來。她害怕看見哥哥失望、無助、懊惱的目光。
「杏兒,備馬去皇宮。」顧念之坐在顧澤床沿輕握著顧澤的手,而後又平靜的吩咐在一旁的杏兒。她如今平靜的就像是一汪死水,讓人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葉君銘看著顧念之備馬進宮,自己也跟在了她的後面。
此時的皇宮,皇上聽聞之遙傷了哥哥,燒了竹林之事也倍感憤怒,於是破天荒的動用了一等侍衛,全京城的搜尋之遙公主。沒過一會之遙便被一等侍衛押送到了皇上面前。
「之遙你為何傷哥哥?」君浩坐在龍椅之上,垂眸看著這個自己之前多加寵愛的妹妹。眼中卻儘是失望。
「你問我為何傷他?是他自己撞過來的!他活該!多管閑事。」之遙此時已經不復平日里乖巧純情的模樣。她現在的眼神陰狠、鄙夷,看的皇上寒毛直豎。語氣中也全是冷漠,彷彿她傷的不是她口口聲聲說愛的人一般。
「那你為何想傷念兒?」皇上怒視著她,看著她如今這般模樣皇上總算是明白了為何當初德妃對他說的是「犯了錯,以嚴待之了。」
「那我便要問問你,當初我不允許君銘哥娶她的時候你為何不撤回聖旨?君銘哥哥是我的!他是我的!」之遙抬起下巴斜瞪這皇上,眼中沒有一絲悔改。
「笑話,聖旨可是兒戲?天子一言九鼎,不是在與你過家家。」
「呵,什麼一言九鼎,什麼不是兒戲。當年你說過若是我喜歡的男子只要我願意你就幫我賜婚。可現在呢?我喜歡的男子被你賜給別人了!我不同意你卻還關我!」
「你喜歡君銘?」皇上聽著她的話根絕分外詫異,但似乎這全在情理之中。
之遙還是瞪著他,並不回話。
「君銘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簡直胡鬧!」
「那又怎樣?只要是我想要的我必須要得到!既然你已經將顧念之嫁於君銘哥哥,那我便殺了她。以後若是還有誰出現在君銘哥哥身邊我都要殺了她。君銘哥哥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葉君浩很詫異,這明明是個從未出過皇宮,從小便被保護的很好的小公主,怎麼說殺人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也配?」顧念之剛跨了門檻就聽見之遙的聲音。
「你滾~你滾~」之遙本來平靜的眼神在見到顧念之的時候有了波瀾,情緒也開始漸漸地失控了。開始歇斯底里的吼叫著。
「你喜歡我們君銘啊?」顧念之雙手抱胸看著癱坐在地上的之遙。突然拉了一下葉君銘的衣領墊腳親上了葉君銘的唇。「可惜他是我的!」
「你怎麼不去死!!!」之遙被眼前這一幕刺痛了眼,開始咆哮,她站起來想去抓顧念之,卻被一等侍衛死死的控制在了地上。她掙扎著,吼叫著,彷彿能用眼神和聲音殺死顧念之一般。
「呵,當初皇上對我說要小心著你,我還覺得你涉世未深不會有何壞心。」顧念之頓了一下又說道「我本以為你只不過是缺少教養罷了,想著你跟著你那麼良善的娘,終歸是有些長進的,那曾想你是天生惡胎,是教化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