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成長的困境（三）

他問陸良：「陸哥，你找到色了嗎？」

陸良搖了搖頭。

杜余解釋道：「這個石頭的綠色是內部的原生色，陸哥你擅長看次生色。」

所謂原生色就是翡翠在形成的過程中，局部或全部都變成綠色了。次生色是翡翠形成后，經過二次氧化還原反應，綠色從外部往裡浸入的色，這種次生色絕大多數在皮殼上都能找到蛛絲馬跡。

陸良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明白。

譚輝說道：「趕緊說石頭，色在哪？」

杜余收起笑臉，說道：「裡面有一條色帶，很寬，」

「有多寬？」譚輝追問道。

杜余看了一下手掌，覺得不合適，看見陳心怡坐在那裡喝茶挑紅寶石，說道：「像女人的手掌寬。」

「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切了。」譚輝急吼吼的說道。

陳正升連忙說：「晚上切，晚上切。」這會他又不急了。

一聽有這麼寬的色帶，所有人都興奮起來，如果沒裂，夠出手鐲了。

等待永遠是漫長的，一堆人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到天黑了。

杜余，陸良，騰駿，再加上鉞俊毅幾個人費死了勁，才把石頭放在了切鋸上，石頭太大了。

一個小時左右，切鋸停了。

杜余站在機器前面，後面一大堆人大眼瞪小眼的盯著機器看，這回連陳心怡都過來了。

杜余猛地把機器蓋子掀開往後推去，一塊有三十左右公斤的石頭切面朝上躺在機器里，譚輝站在最裡邊，他拿著手電筒直接照在石頭上，「通」的一下，整個石頭全部被打亮了，：「冰黃，到高冰了。」譚輝驚叫道。

陳正升在後面喊道：「洗洗，洗洗再看。」

一堆人戀戀不捨地看著陸良把石頭抱走清洗油污去了，杜余往下卸夾具上那半塊。

兩塊石頭被清洗乾淨放在了桌子上面，石頭的翡翠肉質都是黃色，俗稱叫雞油黃，整體是冰種，在中間有一條很寬的綠色色帶，色很濃，陽綠，底子非常乾淨，達到了糯冰種。在其他地方，還有一些色澤稍淡的綠絲，若隱若現。

在翡翠顏色的命名上，黃色為翡，綠色為翠。一塊石頭或飾品上有黃翡和綠翠，被稱作『黃加綠』或『皇家綠」後者是諧音，圖個吉利大氣上檔次。

黃加綠翡翠是頂級翡翠的一種，尤其受到資深翡翠玩家和雕刻大師的喜愛，但普通消費者一般看不懂其價值。

比如陳正升，他知道這東西很貴，但還是沒有滿綠看著過癮。

譚輝和陳東就不一樣了，這兩位對黃加綠卻是情有獨鍾。

譚輝和陳東也不說話，只是拿個手電筒在石頭上來回地研究著，一會看看這塊，一會看看那塊。

陳正升憋不住了，他說道：「哎哎，看完沒，趕緊說說價格，這麼多人等著那。」

譚輝戀戀不捨地抬起頭，看了陳東一眼，說道：「不知道。」

氣的陳正升直翻白眼。

陳東也抬起頭，不甘心地說道：「真不捨得賣呀，太漂亮了。」

他又問道：「陸良，你能看到多少？」

陸良搖了搖頭說：「碰著這種東西，我就是棒槌了，可不敢瞎說。」

譚輝道：「五億以下打死我都不賣，但多高我也看不明白，這東西最好做擺件，切開就是暴殄天物了。」

陳心怡插話道：「咱們賣一半吧，另一半拿到會所做展示用，京城懂裴翠的老炮多，沒準能買個高價。」

譚輝說道：「我看行，會所擺個滿綠的人家會說咱們是暴發戶，臭顯擺，但擺上這玩意就有品味了。」

陳東自嘲道：「咱們還真是暴發戶，有好東西還看不明白，得了，還是找曾梵霖吧，跟他比，咱們還真是土包子。」陳俊毅小聲說道：「六叔，小林說他伯父也許能買。」他一指邊上的朋友。

陳東疑惑地望著這對狐朋狗友，問：「小林，你伯父做什麼的？」

小林有點怕鉞東，他說道：「我伯父是暹羅的橡膠大王，以前在我家裡說過他超喜歡黃加綠。」

陳東還沒說話，陳正升來了興趣：「可以啊，趕緊拍圖片發過去。」

譚輝說道：「等一下，讓我想一想。」

陳正升嘟哦道：「老奸商又要出鬼主意了。」

思考了一會兒，譚輝說道：「老陳你給梵霖發圖片，我聯繫偈陽老蔡和坪州張會長，小林聯繫他伯父，在瑞寧看貨，事前說明白誰的價格高給誰，然後我們設個底價，小林那邊要是能成交，給百分之五的『白卡』。」

陳正升拍手叫道：「老譚現在做奸商爐火純青了。」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譚輝接著又說：「坪州公盤我們都不去了，貨發走讓付林負責那邊就行了，小余這兩天趕緊切料子，找好的切，買不到黃加綠，怎麼也不能讓這些人空手回去啊。」

杜余這個佩服啊，譚叔在翡翠交易中總有驚人之舉。

事情商量好了，李傑趕緊抱走石頭去拋光，杜余也抓緊時間趕緊看去看紀麟的料子。

人都聯繫完了，所有的客人全部答應過來，黃加綠屬於裴翠裡面比較特殊的一類，可遇不可求，產量太小了，比滿

綠的都小，主要是形成黃加綠的地質條件比滿綠的要苛刻得多。

但時間沒定死，譚輝還想看看杜余這邊都能切出什麼樣的料子，再決定規模有多大。

這天一早，潘有為來了，他跟幾個人打了聲招呼，對杜余說道：

「小余，拉扎那邊有一戶人家，院子里挖出來一塊原石，600多公斤，看得出來是老料，家裡主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時間埋進去的，看看你有沒有興趣過去看看，現在知道的人還不多，但每天都有人去看。」

杜餘一聽來了興緻，問道：「價格高嗎？」

潘有為答道：「家裡的主人懂點裴翠，要價400萬，但目前還沒有開價的。」

陸良鼓動著說道：「小余，過去看看，反正也不太遠。」

拉扎離瑞寧一百多公里，屬於邊境小鎮，與緬滇相隔就一條小河，赤腳就能趟著過去，好多走私的貨都從那裡走，現在打擊的很厲害。

杜余心一動，問道：「潘哥現在就能去嗎？」

潘有為答道：「沒問題。」

幾個人立即起身準備去拉扎，杜余，潘有為，陸良，譚輝幵了兩輛車。

陳東沒在，領著妹妹和侄子到騰衝洗溫泉去了。

陳正升看家。

一百多公里都是山路，異常難走，幾個人開了快的三個小時才到的拉扎鎮，穿過鎮子，來到鎮邊的一個村子里，潘有為把車停在一戶人家門前，大門前已經停了幾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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