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掃清障礙
梁悠答應了張大鬍子的請求,開始合作,梁悠做撒手掌柜,所有的事都要張大鬍子來張羅,著實忙的腳打後腦勺,頭幾次自己運糧,糧不但沒運過去,還被人家訛了不少的銀子。這次怎麼也得多搞些糧草,彌補損失,還要多掙他幾番。
張大鬍子忙活差不多了就去問梁悠什麼時候能出發,這事肯定不能到軍營去問,就把梁悠約到以前吃飯的飯館。
梁悠到了飯館只見張大鬍子又擺了一桌好菜,而且還燙了一壺好酒,梁悠以前是不喝酒的,她認為自己應該時刻保持清醒,否則一個疏忽就會丟了差事。
而今天她要喝兩杯,雖說還沒有掙到錢,但是也該發泄一下這麼多天的苦悶,也為張大鬍子送行。
張大鬍子起身給梁悠倒酒道:「梁先生,我糧草可是準備的差不多了,只等先生髮話了,我定是快去快回,絕不拖泥帶水。」
梁悠端著酒杯笑道:「張爺莫急呀,什麼時候走我定會去通知的,要是貿然動身,後果你也應該嘗過。」
張大鬍子轉身道:「一切都聽先生的安排,只是也不能太晚了,那些力工我要是晚走一天,就得多花一天的工錢來養他們,要不臨時找力工可是不好找的,而且要是再下雪,即便是馬車也是不好走的。」
梁悠不耐煩道:「這些事我都替張爺想著呢,這也是我的買賣不是,我定不會讓張爺冒風險的,只是我們做事要講信用,不能言而無信。」
張大鬍子眼睛在眼眶裡直轉圈,他想不到梁悠這樣心急,就是上次要給梁悠的那些銀子,梁悠當時沒收,現在找起后賬來了。
便笑道:「哈哈,先生果然好記性,只是我張羅糧草的時候花銷也很大,就剩下這些,先生先拿著,等這次回來我給先生加倍,定不能讓先生吃了虧。」
梁悠端起酒杯並沒喝,只是呵呵地笑著,第一次收這樣的錢,其實她心裡很緊張,把錢揣到懷裡的時候總算好一點了,但是心臟還是緊張地加速跳動。
這時張大鬍子又道:「先生知不知道上次抓的那幾個邊軍怎麼處理了?他們可不是省油的燈啊!!」
梁悠斜著眼睛看了看張大鬍子道:「張爺何出此言呢?難道張爺也吃過他們的虧?」
張大鬍子則道:「先生有所不知,我那幾次就是碰到了他們。糧草被沒收了,還差點掉了腦袋。」
張大鬍子添油加醋地白話了一番,梁悠對他說的話向來只信一半,從第一次合作運糧,梁悠就知道他有沒事也能說出三分的本領。
可是賀平一干人等從沒截獲過糧草,每次去都是空手而歸,別說入庫了,就是楊郎出去巡山,他們也從沒幫過忙。難道他們有自己的秘密存放糧草的地方?
這事得謹慎處理,找個機會處理了他們,否則他們要是託人出來,有那麼一批糧草,定會東山再起的。對自己來說,那就是一大禍害。
張大鬍子還在繼續說著,梁悠好像在那聽,其實她在心裡做著自己的打算,畢竟她得為自己和家人考慮。
想到這,梁悠起身告辭道:「張爺只管等我的消息,其它事就有勞張爺了,告辭。」
梁悠出門就直奔藥鋪,她最想的當然是給父母買葯,不能讓二老的葯斷了頓,而且還得買些補品,他們身體太虛了。
梁悠買完了葯,便走出藥鋪回家煎藥,半道碰見了一個賣老鼠藥的,梁悠便停下問了賣家,說家裡老鼠挺多,該用些什麼葯。
而賣家則不失時機的介紹道:「老鼠要是多呢,就用這種慢性毒藥,毒性小,但只要吃了,管保全窩端,家裡再沒鼠患。」
梁悠則是只買了兩包,她對賣家誇大其辭的賣法,深有體會。沿街又買了滷肉,給母親買了件棉襖,母親身上穿的那件已經有些年頭了。
回到軍營正碰見楊郎在收拾地圖,指揮大家搬運糧草,好像要出門。梁悠放下東西過去和楊郎打招呼。
梁悠道:「校尉大人這是要幹什麼呀,是要換防么?」
楊郎則道:「不是,我要回京都交差,順便辦些事情,畢竟已經很久沒回去了。這裡的事情就交給先生了,這是我的小印,有什麼事先生就酌情處理吧,我數日就回,不會耽擱太長時間的。」
梁悠收下小印,跑去拿了滷肉道:「也不知大人要出門遠行,這點滷肉大人就在路上吃吧。」
楊郎望著這個曾經在他面前耍無賴的女人,心裡感覺到有一絲暖意在升起,便拱了拱手。道:「這軍營就全靠先生來管理了,有勞先生了。」並吩咐鄭青等人要協助梁悠,如果惹事,等回來定要收拾他們。騎著馬風馳電掣一般,後面都是騎馬的親兵。
梁悠望著楊郎剛毅的背影,感覺到什麼叫英姿颯爽,讓梁悠覺得他應該是個好男人,只是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
梁悠把軍營的事安排了一下,其實就是讓他們一切照舊,只是別讓楊郎回來時挑出毛病就行了。
回到家見母親正在掃地,旁邊還有剛洗好的衣服,放在炭火爐邊烤著。梁悠趕緊接過母親手中的活計,而梁母則是笑呵呵的又拿了回來,說自己身體好多了,在床上躺的時間長了,渾身也沒力氣,就得活動活動。
梁悠深知母親的性格,乾淨還閑不住,居家過日子是把好手,只是父親的病折磨的她身心疲憊。
安排了家裡就去了庫房,碰見鄭青等人正在打理庫房,便閑聊的問道:「校尉大人回去怎麼走得那麼急呀,軍營里的事也沒怎麼安排。」
鄭青笑道:「有先生在,什麼事都能擺平的。」又壓低聲音道:「聽說這次招校尉大人回去好像是因為邊關的事,現在我們大周和魏國已經要撕破臉皮了,可能快要打仗了?」這傢伙邊說邊摩拳擦掌的,好像現在就要去收拾魏國一樣。
梁悠又試探地問道:「賀平他們一夥聽沒聽說怎麼處理了,身為邊軍校尉,他們可是知法犯法呀。」
鄭青不屑地道:「先生來的時間短,很多事情也不清楚,其實那賀平平日里很是囂張,也能欺負人,引得很多人都對他不滿,也是有後台的人,現在轉到咱們蒙鎮的監獄來了,可能是判不了什麼重刑,花點錢沒準還得是判個玩忽職守呢,先生知道么?那胭脂虎和他好像還沾親呢?」
聽到這裡梁悠真的是很吃驚,怪不得他覺得賀平和那胭脂虎還真的是有幾分相似,看樣子可能是個表親。
說到這鄭青左右看了看道:「以前賀平巡山的時候,看上了一個過邊關大姑娘,把這姑娘強暴了,而且讓這姑娘的爹就在旁邊看著,這姑娘的爹不忍看,賀平一刀就把這老漢的頭砍了下來,那姑娘直接就嚇死了,讓那大鬍子也把她的頭砍下來,埋起來,就變成無名屍體了。壞事真的幹了不少,一是他們就那幾人做事,別人很少知道,二是以前的管事大人和他們之間都有金錢關係,他們也就成了這一帶的土皇帝,像先生這樣的本地人也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的。」
梁悠告訴自己必須得行動了,否則自己必定死無葬身之地,還得連累父母,那自己真是罪過,看來不冒點風險是不行了。
豎日梁悠用楊郎給的小印寫了一封文書,領著鄭青一干人等去接管了蒙鎮監獄的看守權,這著實把賀平等人嚇了一跳,可是等了幾天也不見梁悠等人前來詢問,心中更是不安。
其實梁悠也不能隨便胡來,她用信鴿與楊郎取得聯繫,經過楊郎批准才去接管了監獄,可以審訊賀平等人,畢竟賀平等人是楊郎的下屬,上方管事衙門也不願意管這費力不討好的事,索性就交與楊郎自己處理。梁悠是想給他們一些壓力,所以才遲遲不審他們,而且命令誰也不可以探監。
梁悠命人就在監獄里審訊,而且一切刑具都準備好之後,讓人帶來賀平的手下,那個臉上有疤的大鬍子,什麼也沒問,只是一頓毒打,然後又用燒紅的烙鐵給他打了個記號。那些平日受夠了他們的欺負,下起手來格外的狠,把那刀疤臉打得胖了一圈。
打完又扔回了牢里,賀平一看這刀疤臉回來的樣子,倒吸了一口氣,心想這女人可是夠狠的。
他還不知道梁悠最在乎的就是她的父母,用他們來威脅梁悠,這可是中了梁悠的痛楚,還能讓他們有好結果。
又把賀平手下一個一個的,帶去,然後又被人拖回來,賀平看著這些人回來時的樣子,就嚇傻了。
來人帶賀平去了審訊室,賀平一看那些刑具,腿就軟了,別看他平日那麼囂張,這些東西真的用到自己身上,他可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梁悠一揮手把他綁了起來,問道:「賀副將,咱們都是在一個衙門做事的人,今天你犯了事,就老實交代,否則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賀平大喊道:「少他娘的在我面前裝好人,有什麼傢伙就往爺身上招呼,爺要是喊一聲就不算爺們!」說完賀平的眼睛往旁邊獄卒身上看了一下。
梁悠拍拍手道:「賀副將果然是條漢子,不過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說出你那些刮來的糧草藏在哪,我就不對你用刑,要不你這細皮嫩肉的刮花了可不好看哪。」
賀平則道:「就這點小事啊,我還以為什麼呢!只要把我鬆綁,還有把我的弟兄都帶過來,我一切都告訴你。」
梁悠道了聲說了就鬆綁,就讓他們帶人過來,倒是鄭青到梁悠耳邊小聲說了句,小心有詐,梁悠只是笑笑。人帶過來,賀平和手下們會意地互相看了看,眾人一點頭,賀平往前靠了靠。
賀平便道:「那些糧草,就藏在北山的山洞裡,那山洞口有一顆大樹,洞口用雜草蓋上了。」
梁悠道:「張瀾,領人去看看。」張瀾帶幾人騎馬去了北山。不多時便領人回來,已經找到糧草。
賀平道:「我沒騙先生吧,我還有個藏鐵礦的地方,先生這回該給我們鬆綁了吧?」
梁悠一揮手,獄卒上去就鬆綁,可是剛鬆開,賀平一把抓過獄卒,抽出那獄卒的隨身腰刀,一刀便把這倒霉的獄卒砍倒了。
用刀指著梁悠道:「姓梁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兄弟們,上!」
可是梁悠面前突然從棚頂掉下來一道柵欄,把兩方人馬隔開,賀平等人一看就往外沖,門口獄卒看攔不住這夥人,都跑了。賀平等人大笑著跑出監獄門,這時突然聽到無數弓弦放開的聲音,箭弩撲天而降,瞬間就把賀平等人變成了刺蝟。
方無冕大喊一聲:「梁先生,出來吧,這夥人再也跑不了了!」
梁悠出來看到這場面真是血往頭頂上沖,胃裡一陣翻滾,直接吐在死去賀平的身上。
邊吐邊痛苦地道:「天作孽,要下雨。人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