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峰覆雪
宴塵衣衫半敞著,從鎖骨到腰腹一線胸膛可見,散亂掛在身上的淡藍外衫與雪色內裳不整的貼在他似玉一般的肌膚之上。那青絲盪在腰間又有幾縷拂過在肩上,長腿楚腰,一臉雪意。
尤其他此刻還被喻清淵壓著,背貼石壁。
喻清淵湊往他的頸間,離得愈近,愈感到一股冰霜之氣,與他身上此刻赤浪熱潮是如此不同,彷彿只要融了懷中人,便能消了他身上的火。
他沉沉呼出一口氣,似乎動作兇猛些就能讓自己更加快意,或是咬上一口,唇齒間沾上眼前人的血氣便能舒緩,可他離宴塵的肩頸愈近,卻越是不敢輕易破壞這份美感。
喻清淵心口起伏愈重,身上靈火與外放旋涌的內息更勇,他低了低眉眼,眸中血意漸盛,呼吸聲響在宴塵耳邊又急又重,卻終是忍不住一般,往宴塵頸上肌膚親去。
剛一觸在上面,便感到一陣冰寒涼意從他的唇角往內擴散,只這一點,便讓他如飲甘露。可他在這山洞裡,此時此刻身上熱的像是火海噴發,未親到時就要忍受不住,親了一下,更如火上澆油。
尤其他二人此時貼著,縫隙皆無,宴塵半露的肌膚貼在他的衣料上,喻清淵能感受到這人心跳,還有身上軟意。
這般一想,更是熱意難當,喻清淵只想將身上衣衫脫了,與他赤誠相待。
「宴塵,在此地給了本座……可好?」
他音色低沉暗啞,眸中深淵似能將眼前人吞盡。
給什麼,不言而喻。
可要問好不好,那當然不好,不能!
喻清淵要親第二下,宴塵聚力往邊側旋身,喻清淵第二下不曾親到,宴塵兩下將衣服攏了,一道靈風將地上腰帶拾回,正搭在腰間要系。
哪知喻清淵上手一扯,將腰帶拋飛出去。
他要去摟宴塵腰身,宴塵自是不允,二人手上過了幾招,喻清淵眼中發紅,他低聲:「本座不想傷你。」
宴塵寒聲:「清醒一點!」
喻清淵皺了皺眉:「本座清醒的很!」
「不想要命是嗎!」
「要人,不要命,又如何!」
「如何?」
「美人如斯,甘之如飴。」
宴塵冷道:「冥頑不靈!」
喻清淵低笑:「便是今番死在你身上,溺死在溫柔鄉中,也是美事一樁。」
他言辭這般露骨,此刻字字說出來,其中所含意思明確不已,一句話張口就來,便是半點也不想遮掩。他一雙眼放在宴塵身上,那目光似要看到宴塵的骨血里去,讓他今番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喻清淵又道:「人間快樂事,便是今日本座與你。」
他此句說完,手上又要去摟他。
宴塵凝眉:「你想死,我成全你!」
他擋開喻清淵的手,側身間一掌揮出,便見一道寒霜之氣在喻清淵耳邊鋪開,將他被掌風帶起的一縷髮絲都染上了一絲白霧。
可喻清淵身上太熱,只停一息,白霧便散了。
宴塵口中說著讓他死,卻不能真的讓他死,且他說自己清醒,在宴塵看來根本不是。
內息散亂,燒人心脈,灼人魂精。
他自身修為冷寒,正對喻清淵此身熱意。
與他渡靈流壓制一時半刻不能行通,只得另闢蹊徑。
宴塵反手一揮,洞內所見之處頓時被覆上一層白霜,他衣袂袖角動處,似有寒晶散落。
他本意是讓這股冷意驅散喻清淵身上熱流,眼見喻清淵靜了一分后,洞中白霜竟開始消融。
宴塵又加了幾道掌風,洞壁內白霜再次凝滿,可卻依然停留不了多長時間。
喻清淵往他跟前走,邊走邊解自己的衣衫,他實在太熱,解了便能多一分舒爽。
宴塵眼見他扔了腰帶,脫了外裳,內衫衣帶鬆散,卻領口半敞,露出半片胸膛冷硬。
如此這般,兩人再次過了幾招,宴塵又被他制在洞壁之上,他伸手在宴塵未系的衣衫內,毫無阻隔的終於如願摟在他腰間。
他一聲低低喟嘆,如他此時所覺,手上摟的彷彿是世間珍寶。
且他此刻壓迫感是如此之強,兩手將宴塵壓住,憑他一番掙動竟是不能掙開,喻清淵那半片胸膛與他貼住,似能將宴塵燒化。
喻清淵如今這樣靈息外涌,經脈已是脆弱到了極限,若是宴塵聚起一身修為對他,也不能被他壓制至此,可若是那般,怕是喻清淵承受不住外力震動,體內經脈必定寸寸斷裂,血崩而死。
若是他死了,他此劫就歷不成,更是不能參悟飛升。
且他之前還想與他渡靈流壓制,現在看來即使能渡,喻清淵也是受不得的,他經脈本就快被撐爆,再受了他的,不能忍過十息。
喻清淵終得美人在懷,鼻息中聞的是香,手中摟的是玉,身上貼的是人間驚鴻。
他一吻親在宴塵耳廓,宴塵側頭躲避,卻是不曾躲開。
一陣極強的熱意在接觸之處散開,宴塵蹙眉,這感覺使他不適。
他又動了動右手,許是喻清淵終於得償所願親得美人,一時沉淪其中,允了他的小動作,宴塵終是能將右手抬起,他一掌按在他肩膀,便見有冰霜自宴塵掌中而出,在喻清淵內衫上往周身蔓延。
這白霜剛剛用在別處無用,且又不能用靈力壓制,宴塵心中只剩此法,直接用在喻清淵身上,以寒制熱,不論結果如何,也傷不到他。
喻清淵在他耳廓親了片息,又往他頰側親去。
宴塵涼眉忍著,手上寒霜不停。
寒霜覆在喻清淵身上融的很快,宴塵見此不曾撤手,靈力與之轉換不息,慢慢的,喻清淵身上的寒霜停留的時間愈長。
喻清淵摟在他腰間的手動了動,順著背部往上,這觸感絕倫,讓喻清淵心間一陣戰慄。
宴塵感到他如此,眉目更是涼薄不已,他手上寒霜加倍。
喻清淵突然將他往下一帶,宴塵便不可抵抗的順著石壁滑坐到了地上。
他單手撫在宴塵腿上,整個人又往前壓了壓。
喻清淵正要有什麼動作,宴塵將周身修為放出,寒霜更勝,而後並掌如刃劈在他側頸。
就見喻清淵眨了下眼睫,一手還撫在他背上,昏了過去。
他倒在宴塵懷中,頭觸在他的肩膀上。
那外涌的靈息終於安靜了下來,宴塵將他的手從自己衣衫內拿出,本想將他推開,觸到他的手腕后卻還是在脈上探了探,發現雖表面狀似平靜下來,內里卻兇險暗藏。
他想起什麼,將喻清淵移到旁側靠著,找回腰帶系好衣衫,站在原地看了他片刻,還是上前將他一拉,帶到洞外后御空飛遠。
宴塵之前外出找吃的,在一處發現了一方冷泉。
剛才喻清淵太過強橫,他不曾有機會,此刻他昏了過去,經脈卻還翻覆熱涌,將他帶到這泉中泡一泡正好。
宴塵一到泉邊,便將喻清淵扔了進去。
期間喻清淵在水中醒了片息,后又昏了過去。
宴塵本來想走,讓他自己在裡面泡著清醒清醒,後為防喻清淵在水中淹著,便一直靜站在泉邊,半個時辰后將喻清淵從其中拎了出來,放在地上。
喻清淵還沒醒,身上的熱度已經消了下去,
宴塵一道靈力送出將他周身衣物蒸干,帶著回到了山洞中。
他將喻清淵靠在一處,而後離他遠些,到洞口處打坐。
他這魔君徒弟……
宴塵冷目看著一處,神情未變,半響后斂目。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洞內傳出細微聲響。
宴塵聽了片刻,起身到洞中,見喻清淵在地上身子縮起躬在一邊,渾身直抖。
「……冷……」他口中反覆重複這一個字,呼吸間一片白氣,眉邊與眼睫上都凝了一層霜。
宴塵:……
他半蹲下身,在他額頭上一觸極離,卻感到一陣冰霜涼意。
宴塵又探在他腕上,感知到喻清淵體內竄涌內息似乎盛極后反向,此刻就似結冰一般凝在他的經脈之中,將他由里往外凍住。
他這般,卻依然不能渡靈力與他,經脈被阻,若是強行渡去靈力,結果必是全身經脈碎裂而亡。
宴塵修無情道千年,無情涼薄,人淡如雪,但經過喻清淵方才對他那一陣操作,他此刻心中只有兩個字。
麻煩。
這條道修的久了,他在某些時候有些狠絕厲色,若不是喻清淵是宴塵歷劫的因由,他真是不想管他。
他將喻清淵之前自己脫下扔在地上的外裳撿起,蓋在他身上,而後出洞去了。
不一會宴塵回來,帶了不少干樹枝,他在喻清淵身邊將柴火搭上,用靈力點起。
如此這般烤了半天火,喻清淵還在斷斷續續的說冷,宴塵看了他幾息,眸中一片涼意。他伸手摸在自己腰間,將剛繫上不久的腰帶解了,脫下外衫與他蓋上。
這反噬不同尋常,短短時間兩次變換,不知還會不會有其他癥狀。
這般一想,宴塵將內衫整好,坐在旁邊一處。
可又一會過後,喻清淵在昏迷中又開始喊冷,這一次連牙關都開始打顫,且嘴唇發紫,一副要被凍死的模樣。
這樣一會,他嘴角邊流了血絲出來。
宴塵:……
他低身探手過去,正要查看他心臟處生機強弱,手堪堪碰到他心口處衣料,便被喻清淵一把抓住手臂,拉著拽到了他身上。
他將宴塵緊緊抱著,嘴邊血線變成了血流。
「我……好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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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下周入V,因為需要壓字數,V前這兩三天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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