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的老爺爺他終於上線了

回到屋中，任逍遙將小金放到他自己的小窩中，便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酣然入睡。

深夜，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任逍遙的房間內，以任逍遙的感知，若有人突然的出現在他的房間之內，他肯定會驟然驚醒，但此時此刻，他毫無反應，依然沉睡如初。

這神秘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任逍遙帶回家的玉老，但此時的玉老哪有半分往日的獃滯，在漆黑的深夜中，一雙黑眸就像比黑夜更黑的黑珍珠，熠熠生輝，這種感覺很奇妙。

看著熟睡的任逍遙，玉老眼中出現掙扎之色，而後好似做了什麼決定，瞬間出現在任逍遙面前，一指點出，而後一道迷濛的神光進入任逍遙的識海之中。

一時間，房屋一片沉寂。

大約一個時辰后，玉老輕輕收回那觸及任逍遙眉心的手指。

「額~~~」

正在熟睡的任逍遙，突然發出一聲聲響，而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腦子中一片茫然，隨後一股冷汗直接冒了出來。

「我殺人了？不，是肖榆殺人了，我就是肖榆？不對，我不是肖榆！亂了，全亂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逍遙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他只記得剛剛自己做了好長好長的一段夢，夢中他叫肖榆，自有熟讀聖賢書，是個書獃子，可後來親生父母被人迫害，他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殺死了陷害父母的賊子，然後便在殺人的恐懼之中，驚醒過來。

「難道是做夢？但做夢不會這般清醒啊，就宛如另一段人生一般！」

「不會之前還有一世是肖榆，才剛剛覺醒記憶吧？」

任逍遙心裡一團亂麻，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已經重活了一世，這是第三世。

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任逍遙，你還不錯！」

什麼！？

任逍遙一愣，猛地跳下床，拿起床邊的逍遙劍，警惕無比地看著那漆黑黑的床邊。

他可是已經凝練出精神力，哪怕一隻蟲子也休想毫無動靜地靠近自己，更何況是一個人？

此時此刻，一個人出現在他的身邊，若不是出聲他卻毫無感知，這怎能不讓他驚懼。

忽然，屋內升起燈光，當任逍遙看清了站在床邊的老者后，瞳孔卻猛然縮緊，心臟都停滯了一拍：「玉老？」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玉老。

「任逍遙，你緊張什麼...」

玉老眯著眼睛，耷拉的眼皮向上一抬，淡淡盯著任逍遙便如一頭妖獸的目光，淡漠無情，讓人心裡發憷。

任逍遙擠出微笑，正待回應。

玉老吧唧吧唧嘴，似笑非笑地瞧著任逍遙：「殺人的滋味如何。」

「什，什麼！？」

任逍遙眼睛一瞪，忍不住退後了兩步。

乍被道破夢中所見，他實在難以平靜。

「玉老，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難道剛剛那夢是您所為？」

任逍遙皺眉，看著臉龐褶皺、似笑非笑的玉老。

假如他沒感覺錯的話，此時此刻的玉老，嘴角似乎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亢奮？

「放心，放心，你不要擔心，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

玉老眯著眼睛，溫聲安慰道。

任逍遙疑惑地看向玉老，「考驗？什麼考驗？」

玉老緩緩抬起目光，和藹可親道：「是啊，考驗。我將你置身於一個虛幻的沒有修行力量的世界中，自幼就讀聖賢文章，就是為了探查你的心性。

父母遭到威脅尚能忍耐，實在是一個好孩子，但如果心性懦弱，沒什麼血性，卻不配承擔我的厚望。

你能通過我的考驗，著實讓我欣喜，沒有浪費我耗費的心力。」

任逍遙心中一喜，「考驗？這麼說我的老爺爺終於要上線了？！」

「玉老，那我夢中要是沒動手呢？」

任逍遙試探著問道。

「沒動手？」

玉老略微停頓了一下，彷彿在思考問題。

「唉。」

玉老輕嘆一聲，似是懶得費心考慮，微笑道：「想來想去，那還是一把捏死最省事。」

頓時，一股徹骨的寒意湧上任逍遙心頭，他看著玉老，彷彿在看著一頭恐怖妖獸，直覺告訴他，玉老一點沒有開玩笑，若沒有達到他的預期，他是真的會殺人。

這個老爺爺，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沉吟了一會兒，任逍遙低聲道：「玉老，那現在？」

屋內氣氛陡然凝重起來，良久后，玉老開口道：「恭喜你，勉強及格。」

「呼~~~」

任逍遙長舒一口氣，不管勉不勉強，能及格就行，最起碼小命保住了。

忽然，玉老開口問道：「你可後悔將我帶回家？」

任逍遙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玉老，「說真心話嗎？」

「相信我，是真是假我能判斷出來。」

玉老淡漠的說道。

任逍遙伸出小拇指，又用大拇指比劃了一點點，說道：「是有那麼一點點後悔，只有一點點。」

這話，七分真，三分假吧，要不然怎麼辦，難道要讓任逍遙直接說我此時此刻很後悔救下你，你不是我想象中的老爺爺嗎。

面對不可知的玉老，任逍遙也很無奈。

玉老看著任逍遙神色如常，淡淡道：「還算你誠實，不管如何，你救下我，又在引氣境打通識海，天賦尚可，那這便是你的機緣了。」

「機緣？」

任逍遙心有疑惑，卻不敢擅自發言。

驀然間，玉老嘆了口氣，似是感慨：「事物有興盛必然有衰落，但很多事情擱在自己身上，與憑空講述哲學道理不同，我很痛苦，親眼目睹宗門的衰弱，經歷弱小的原罪，其實這一切本可避免。」

看玉老十分傷心感懷，任逍遙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隨口道了句：「玉老，正所謂因果循環，枯榮盛衰，無論之前衰落成什麼樣，總能有再輝煌的時那一天的，你且放寬心。」

伴隨著他這句安慰的言語，輕輕吐出，空氣頓時凝固。

彷彿一頭凶戾殘暴的妖獸，在任逍遙面前緩緩蘇醒，睜開一雙漠然無情的眸子。

「你說什麼？」

玉老緩緩偏過腦袋，側耳傾聽，褶皺老臉露出疑惑，輕聲道：「我剛剛沒有聽清，你能不能再說一遍...，什麼因果循環，你是不是要說報應不爽？你再說一遍？」

剎那間，他臉色轉為猙獰，口裡吐出暴躁咆哮！

「什麼因果循環？什麼枯榮盛衰？」

「你在說什麼？」

玉老一步踏出，雙眼泛著血紅，死死抓住任逍遙的脖頸，直截了當地提在半空中。

「我，我……」

任逍遙大腦發麻，臉色漲紅，只覺得心臟都被嚇得停了兩拍，雙手下意識地就要打出去，解救自己。

太突兀，玉老的態度轉變，彷彿靜止畫面驟然轉為天崩地裂，簡直離譜到了極點。

蓬！！

玉老雙眼一瞪！

一股莫可揣測的壓迫，彷彿猛虎對野兔的威懾，頓時壓在任逍遙的身心之上，讓他身體凝固，心靈振顫，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厥。

「你在說什麼？說什麼？！」

玉老雙目泛著血紅，好似一個瘋子。

任逍遙快要窒息了，這玉老完全是個瘋子，一個強大的瘋子，迫不得已，任逍遙拚命爆發出全部的精神力，衝擊向玉老，「玉老，醒醒，醒醒！」

驀然間，玉老止住動作，眼眸閃過疑惑與沉吟，猙獰臉龐略微收斂了一點點：「咦...，我剛剛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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