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呼……呼人啊

次日將近黎明之時，周邊的奴隸起床，穿衣快速，梳洗毛躁，腳上帶著的鎖鏈嘩啦啦的響。

「要不要叫她？」

「她不用干那些活多自在，有小少爺給她撐腰。」

酸薄的話沒聽了幾句，贏袖起床，翻身穿衣服，「干農活，是我分內的事情，我和你們一起唄。」

奴隸嗤了幾聲，沒時間和贏袖說太多，匆匆離開。

贏袖跟上去，一起去了田地里。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練出曼妙身材，練出力量，深入民間，一起努力！」贏袖嘟嘟囔囔的，幹活屬她最勤快了。

真是個有文化的魔頭呢。

因為別人在烈日下都快沒力氣了，她淺一腳深一腳的伏在地上插秧，輕輕鬆鬆的，只怕她興緻一來還會唱幾句配合勞動的山歌來。

一群奴隸看呆了。

贏袖覺得背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黏膩的很。這下次來得戴個帽子，不然自己都被晒黑了怎麼辦。

……

贏袖一群小奴插秧很久了，太陽終於完完全全的升起，與此同時，下人房裡，夫人身邊常陪在左右的老婢子慧姑房間傳來一聲尖叫。

余夫人在鏡子前照了照，給她別簪的丫頭聽見這麼一聲尖叫手控制不住一抖拽了下夫人的頭髮，丫頭連忙跪下，「夫人。」

夫人擰著眉頭，「去看看慧姑發生什麼事兒了。」

不一會兒，慧姑哭哭啼啼的過來，一張老臉皺成了菊花，「呼，呼人啊，我的霞，我的霞，不，付…」

夫人這一瞧，且不說她半邊臉腫脹發青，這嘴裡的四顆門牙也不見影子了。

「誰幹的？！」

「不，不姬道。」慧姑哭著，將手裡的牙齒攤開給夫人看，夫人才知道她掉了不止門牙，足足亂七八糟的掉了九顆。

「寫字，別說話了。」夫人聽著這漏風的字眼實在心裡堵的慌，再加上慧姑的口水都噴她臉上了，她離的遠了些，差婢子將慧姑扶到桌案旁。

慧姑抹了抹滿是鼻涕的臉，哭著攤開紙寫字。

她讀過書，懂得一些學識，要不然怎麼會成為夫人身邊的大婢子。

夫人心下煩躁的厲害，在桌案旁轉了幾圈，等到慧姑把紙抬起，夫人看向上面的字。

「老奴半夜睡覺的時候有人闖進老奴了房間，給了老奴幾個巴掌，然後老奴就暈過去了。老奴根本不知道是誰幹的。」

「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夫人問。

慧姑想想，在紙上寫，「夫人，最近是多近。」

余夫人想了想，「七天內吧。」

慧姑一邊思考一邊寫，過了一炷香時間，終於抬起了紙。

慧姑還分門別類。

府中男奴隸：

府中女奴隸：

府中奴婢（詳細分為本院，二姨娘院，三姨娘院，小少爺院，二小姐院……）：

府中小廝：（詳細分為……）：

府外賣早飯的：

府外賣的「詳細分為攤面和店內。」：

府外賣晚膳的：……

府外賣胭脂水粉的：……

…

夫人：……

好傢夥。

夫人不得不都豎起大拇指來。

真，好傢夥。

夫人覺得連耳朵里都有一股膨脹的氣息，脹的她腦子裡嗡嗡的疼，只能捏了捏眉心，「慧姑啊慧姑，你，你，」你了半天夫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像泄了氣一樣，「此事咱就別追究了，之後你低調做人，對了，我這給你點錢，你還是，鑲口金牙吧。」

「呼，呼人，你，你囁定，替惡做杵啊。」慧姑一聽，跪著膝蓋拽住了夫人的衣裳，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

「行了！以後夾著尾巴做人，自然沒人尋你的仇，你讓本夫人查本夫人怎麼查，我已經夠焦頭爛額了！你結那麼多仇，還不是要怪你自己，你只慶幸自己還沒被人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