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二章

「系列任務之我是白月光，已激活。」

腦海里傳來叮的一聲，林雙一怔，「什麼？喂！」

「淼淼？」棲岩左顧右盼，「你怎麼了？」

林雙已經找不到那個聲音了，但能猜測她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大概就是這個，林雙打量面前的女人，「媽媽，你有沒有聽到什麼？」

棲岩笑笑，此刻她又成了溫柔賢惠的母親，和記憶中一摸一樣，「淼淼，是不是要去新學校，太緊張了？別害怕，你記得媽媽的話，一定要離alpha遠一點，好嗎？」

林雙點頭，看來棲岩毫不知情女兒已經被李代桃僵了，她拉回自己的衣領，「媽媽我去學校了。」

「喔，好。」棲岩把林雙送到門口，「淼淼，放學早點回來。」

林雙心不在焉的點頭，她腦海里全是有關於omega和alpha的記憶，信息太多，她接收起來頗為困難，頭昏腦漲的，連唇色都淡了幾分。

「是個omega，」同行的其他人嘀咕，「omega真嬌弱，連路都走不了？」

「噓，偷偷聞聞是什麼味道……」

林雙攏著眉心，瞥過去一眼，她腿腳發軟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你瘋了！這裡有監控，不能碰omega！」

蠢蠢欲動的男人被攔下來，電梯里空氣安靜的窒息。

「記憶接收完畢——」

林雙晃了晃頭，旋即又聽到那道聲音說，「為保證穿越者健康，避免任務世界崩壞，開始肅清記憶——」

「肅清？什麼，你——」

「十二樓隔離著一堆分不清現實和虛擬的穿越者，都瘋了。」陳主任的聲音恰好響起來。

林雙冷靜下來，她還不想瘋。

「記憶肅清完畢。」

「祝您旅途愉快。」

*

*

聯邦國2022年，第三性別分化180年，alpha、omega關係緊張，beta作為人數最多的中堅力量維護著aｏ關係平衡。

公交站牌處，處處張貼著維護omega權的海報和科普宣傳冊，幾張傳單掉在地上，很快就被紛亂的腳步踐踏的不成樣子。

校車搖搖晃晃的起步，滿滿當當的學生擠在逼仄有限的空間里。

「滋——」

「滋滋——」

有omega在噴阻隔劑，他的抑製劑似乎空了，很快壓抑而曖昧的呼吸和甜膩的香味一起傳開，公交車裡開始騷動不安，alpha漲紅了臉，脖頸的青筋根根凸起。

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面無表情的按動公交上一個特殊的按鈕，司機是個beta，他不耐煩道：「omega真是麻煩。」

白霧一樣的水汽伴隨著砰的一聲瞬間充盈在整車廂，等到白霧散去，周圍又恢復了正常。

「靠！你們omega出門就不能帶夠抑製劑嗎！？媽的，三天兩頭來一回，老子他媽的遲早被你們弄萎了！」

「麒麟！你不行啊，這就萎了，以後娶不到omega的，哈哈哈哈哈！」

「去你媽的。」

「omega這種淫/賤的東西……」

林雙左手拽著公交車的吊環，右手摸了摸隱約有些脹痛的後頸，那裡的皮膚光滑細膩，平坦一片的地方竟然藏著omega最重要的器官，她有點心不在焉，而車上漸漸復甦的人群已經吵的不可開交了。

「你們這些alpha不要太過分了！」

「嘴巴放乾淨一點！」

「……」

林雙往角落裡挪了挪，她捂著腺體，生怕磕著碰著了，她往後蹭，隱約間好像感覺到身後一空，空間更大了，她又接著退，想把自己藏起來。

「嘖。」林雙聽到一聲不耐煩的輕嘖，她想回頭，前方的爭吵突然爆發，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寧姐，我們不管管？」一道男聲傳來，「打起來了。」

「要管你去。」懶洋洋的像是沒睡醒一樣，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猴子雖然是beta，可我是個柔弱的beta，管不了管不了！」官侯訕笑。

爭執升級。

「不要吵了，再吵就報警了。」

「有beta嗎？出來攔一下啊。」

「要打架滾一邊去打，beta欠你們的啊，alpha和omega一個好東西都沒有！」

「我要給omega權連盟會打電話，等著吧你們，你們這些卑鄙——啊！」

司機第二次按下按鈕，這次的水汽凝結成水珠，像雨一樣澆在整個公交里的人身上。

「……」

「媽的，這破司機是不是該了車，這冷劑是不是超標了？」

因為他一句罵，校車內的所有人又吃了一嘴冷空氣。

「寧姐……你還好吧……」官侯憂心忡忡的問，沈寧討厭水，還不喜歡任何味道，這冷劑一連澆了三次不說，還有很重的異味。

林雙從校服的衣兜里摸了一張手帕出來，她擦了擦額頭，把手絹遞到鼻子下聞了聞。這種特質的冷劑一般都配置在公共場合，含有異味用來掩蓋omega和alpha身上的信息味道，因為是水狀還有令人迅速冷靜下來的功能。

「快到了，寧姐，冷靜……」這安撫的聲音讓林雙對身後的人更為好奇，她墊腳往後轉過去——

「差不多夠了，」冷冽的聲音像吹在臉上刀刮似的寒風一樣，「投懷送抱？」

落在耳邊，讓林雙瞬間綳直了背不敢動，不是被一句話嚇的，而是她的右腰上抵住一個硬而薄的東西，她的腰敏感，碰上未知的東西瞬間被拿住要害一樣，而且，這個觸感，不會是刀吧……

官侯：「沈寧，這小omega從剛才就一直在接近你了。嘖嘖，世風日下——」

林雙的耳朵熱起來，心知是引起誤會了，「我……」

校車到站，聯合高中的門臉佇立在面前，車門彈開，學生們陸陸續續下車。

林雙不敢動，幾乎要哭了，身後又是一聲不耐煩的嘖聲，書包被碰了一下，身邊前後走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是個男的，他特意回頭看林雙，然後咧成弧線的嘴慢慢變成了ｏ形。

「下車。」官侯被踹了一腳。

「寧啊，你看——」官侯指著林雙，話沒說話身邊的人影已經沒了，他追下車，「哎？寧姐——等等我——」

林雙：「……」

她摸了一把腰，如果沒看錯，剛才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看到女人拽著根繩子上拴著某個東西在她面前一晃而過。

抿著唇，林雙下車，她收到了棲岩的消息。

【寶寶，到了嗎？】

【到了，媽，您不用擔心我。】

【媽媽聯繫了你的班主任在門口接你，你注意看看周圍。】

「是柏同學吧？」

林雙抬頭，對上一張慈眉善目的臉。

*

*

「寧老闆，你倒是等等我啊，」官侯追上來，「風紀委沒看到我沒帶學生卡吧？」

沈寧：「再磨蹭就不一定了。」

官侯拍拍胸口，「幸好，哎，剛才那個omega你看了沒？長的正啊，嘖，寧老闆，你說我個beta有機會嗎？」

沈寧想了一下，校車上，面前垂手可得的半截白柔軟的脖頸，腺體毫無保留的袒露在她的眼皮地下，車內騷動時，女孩不安的小動作很頻繁，最先有反應的就是脖子上腺體的位置浮現而出淡淡的粉色，如果她是一個正常的alpha，估計會低頭咬下去。

如果脖子要分出三六九等，那麼這截算的上一等。沈寧覺得官侯懸，幾乎毫無勝算，「你守不住她。」

官侯癟嘴，「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禽獸alpha，見omega就牙癢，管住嘴不好嗎？」

沈寧睨他一眼，官侯立馬在嘴上筆劃了拉拉鏈的動作。

遠遠的，四樓的三班熱鬧，幾個熟悉的人聲在樓底下都聽的一清二楚。

官侯：「這麼熱鬧？」

沈寧：「今天早上小考。」

官侯怪叫連連，三兩步竄上樓，「寧姐！你真是我親姐，你怎麼不早說！」

沈寧落在後面，藍白色的寬鬆校服兜了一肚子風，腰腹鼓起來又癟下去，她嫌滑稽，乾脆把外套拉鏈拉開。衣服敞開，裡面的純白弔帶露出來，幾個omega路過，連忙紅著臉捂著鼻子躲開。

「沈寧！你幹什麼呢！」

沈寧：「……」

*

*

「柏同學，把這張表也填一下。」曾沛笑著，又遞給林雙一張表格。

林雙乖巧，把手裡的omega注意事項通讀簽字之後又接過曾沛手裡的新表格，「曾老師，新生入學都要簽這麼多表嗎？」

曾沛整理著手裡的文件，「柏同學，我們abｏ聯校比較特殊，omega的人身安全方面肯定是沒獨立學院更有保障的，你要知道，一般來讀聯校的都是家庭比較困難或者極其富有的alpha和omega，這個實在是……」

林雙垂眸，手底下的文件里，關於omega在校期間因發/情；信息素泄露；他人信息素泄露；使用違禁藥物等包括但不僅限於此等情況發生的人身安全問題，由校方保留最終解釋權……

這就是omega，他們柔弱脆弱，沒有人有十足的把握保護他們。

林雙簽字，一個月以前，她還在omega獨立學院上課，那裡從來不用擔心alpha，可是父親破產後，柏家無法支付獨立學院的高昂費用。

經過全家商討，她被送至聯合高中繼續修讀高二的課程。

柏淼，女omega，十七歲，信息素味道……

林雙正要落筆，曾沛阻止她，「這一項不用填，柏同學，你要記住在聯合學校，第一件要學會的事，不論是誰都不能告訴她信息素的味道。」

「知道嗎？」

林雙一臉凝重的點頭。

曾沛笑，表情輕鬆的拍拍林雙的肩，「走，我帶你去教室。」

「曾老師！」

一個三十多歲女人氣勢洶洶的闖進來，她身後跟著一個校服拉鏈拉到頂，下半張臉藏在衣領里的人。

曾沛迎過去，「怎麼了，王監？」

王佳是學校風紀委領導，每天負責巡邏防控，督查一些違反校規的alpha和omega，偶爾也會抓抓beta。她就是beta，除了會忌憚一些信息素等級過高的alpha，一般人都不會放在眼裡，幾乎是看誰不順眼，就抓誰，沈寧一早就撞到了她的槍口。

王佳：「你們班的沈寧！一大早上學，衣服不好好穿，在幾個omega面前坦/胸/露/背！像什麼話！alpha和omega之間aｏ有別！這樣不是裸奔是什麼！」

曾沛：「……王監，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王佳勃然大怒，「你問問她，裡面穿的什麼！」

沈寧的半張臉藏在衣領里，眉眼耷拉，眼尾開闊，雙眼皮長寬，顯得眼睛也是狹長的，她的眼窩深，但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冷劑留下的味道太重，她還有些嫌棄的拎著衣領扯了扯，完全無視了王佳。

曾沛：「王監，這次就算了，三班還有小考……」

林雙目光飄忽，在沈寧的衣襟前一掃，遮的很嚴啊，什麼都看不到。

忽然，林雙感覺一道定格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抬頭。

沈寧半垂著眼，她很白，膚色幾乎偏於病態白，眼白很多，雙眼微眯，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

林雙咬住嘴唇，淡粉的唇被咬的幾乎失去了血色。

這是一個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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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i寧：坦/胸/露/背給老婆看，老婆貼貼～

柏淼：不守a德！

沈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