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信任

第15章 不信任

陸勛想要攔他被蘇銘安輕輕拉住,他不理解的看向蘇銘安卻見他搖搖頭。

蘇錦澈坐在床沿邊看過去:「懷錦可是有什麼更好的法子救夫人?」

一挑眉的蘇懷錦拱手彎腰道:「那就要看伯父是否真的捨得救伯母了,伯父當年捨棄修為和二爺合力耗盡心血救回伯母的,伯母體內是有伯父的靈力氣息尚在,伯父為何不用心頭血?一碗心頭血便可喚醒伯母何須費那樣大的氣力欠著魔族這個人情。」

著急的陸勛開了口:「王爺身負重傷還怎麼可以用心頭血,只怕是熬不住的。」

范旭澤也跪了下來懇請:「王爺三思,王爺身體為重,不過半個時辰是等的起,要是王爺有什麼好歹,王妃絕不會苟活於世。」

蘇銘安和蘇寒也紛紛跪下:「父王三思。」

蘇錦澈握著輕衣的手靈力仍在輸給她絲毫不敢中斷他看著輕衣慘白的小臉再忍不住:「等不了那麼久,既然心頭血可以救輕衣,本王又何必等上半個時辰,本王不可以失去輕衣的,旭澤本王不會有事的你信本王。」

拗不過他的范旭澤抬起眸子道:「是臣與王爺合力救回的王妃,那麼臣的心頭血也是可以救王妃的,臣願意用心頭血去救王妃的命。」

「那是不行的,二爺不是皇族血統,恐怕是會污了伯母的正統血脈,伯父是皇室血統,最為純正的,有二爺在不會有事的,再不然陸四爺不也在的嗎?」蘇懷錦對上陸勛那雙要殺人的眼睛不以為然繼續說著。

陸勛捏緊拳頭恨不得打他:「王爺要是真的用心頭血救王妃.....我自知勸不過的,若王爺下定決心,我也只能一博全力護下王爺。」

他只是看向了范旭澤拍拍他的手拉著范旭澤起來了:「本王要真有事,這一雙兒女怕是要託付給你了,旭澤本王沒有輕衣是活不下去的,你是知道本王的,你也要讓輕衣活著等本王回。」

范旭澤緊緊地抓著他的另一隻手眼中是不舍和心疼:「錦澈.....」

這是陸勛和他們第一次聽到范旭澤沒有稱呼他為王爺,這一聲錦城是多麼的不舍和眷念。

「你啊總是這麼固執,好難得再聽見你喊我的名字了,真好聽,如今喚我名字的人身邊寥寥無幾,也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蘇錦澈說罷要動手之際一把飛刀攔下了他。

香凝氣喘吁吁的出現在門口令蘇懷錦的計謀落了空:她怎麼能趕來的?

扶著門框的香凝平緩了氣息說:「這裡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取血給輕衣了,錦澈,我體內有輕衣一半內丹,靈力和輕衣一模一樣的,你不行我可以,雖不是皇室血脈,可是靈力一樣也是可以行的並不會污了輕衣的血脈。」

陸勛見有轉機欣喜的應道:「是啊王爺,郡主有王妃娘娘一半內丹比王爺更加適合。」

看到希望的范旭澤忙到香凝身邊:「是是是王爺,香凝可以的,她可以的。」

蘇錦澈看向香凝眼中閃過一絲柔軟:「取心頭血痛苦不已,香凝你當真願意嗎?旭澤你也捨得嗎?」

「他不捨得又有什麼用,我要救輕衣我不怕疼,她當初救我時硬生生挖出內丹可有喊過一聲疼的,心頭血算什麼事,總比輕衣生死未卜叫你一個身負重傷的人取血要好。」香凝說著手可是很乾脆利落的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就扎了進去。

取心頭血比她想象的還要疼上許多,陸勛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遞給蘇寒推著她去接血,血順著匕首流進了茶杯里,香凝下手是絲毫不手軟的很快血就結滿了一茶杯。

扶住她的范旭澤點了幾下她的穴位替她止住了血讓她坐下:「乖乖坐著等等我,要是撐不住的話就讓小寒帶你下去休息。」

虛弱的香凝一點要下去的意思都沒有:「我要等輕衣醒過來的。」

陸勛接了血一手端著血一手施著法參雜著靈力將那些血一滴滴的餵給輕衣喝了下去,稍等了些許他又給輕衣把了脈:「氣息穩定了,就是太累需要再休息幾天,估計很快就能醒了,郡主我替你看看吧。」

「不用,我又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姑娘家,取點血哪有撐不住的道理。」坐在凳子上的香凝前腳剛說完後腳就暈了。

一時間幾人都慌了神:「香凝郡主!」

范旭澤抱住香凝摸著她額頭給她輸靈力,陸勛汗顏的給她也把了脈:「沒事沒事,就是取了點血體力不支暈過去了,取心頭血確實非常人所能忍受之痛,二爺不是最疼郡主的嗎?能答應我倒也是很意外的。」

「王妃奄奄一息時香凝提議挖丹救王妃,被王爺拒絕了,這份恩情我記在心裡,香凝的內丹本就屬於王妃的,我懂她所以不會阻攔,能救王妃就好,王爺,我先帶香凝下去休息,晚些時候等王妃醒了再來請安。」范旭澤抱起香凝等著蘇錦澈的答話。

蘇錦澈點了點頭他還哪有心思管其他。

等他們走了蘇懷錦也覺得沒意思:「侄兒也乏了也去歇會了。」

擔心蘇錦澈傷勢的陸勛走到他身邊:「王爺還有傷在身,讓我先給王爺處理下傷口換身乾淨衣裳再來陪著王妃吧,王妃已經無礙的。」

「不必了,本王自己就可以,銘安小寒你們帶四爺先去歇會,等輕衣醒了本王差人告知你們就好了。」心力交瘁的蘇錦澈就算是這樣也不肯離開她半步。

無可奈何的蘇銘安和蘇寒也只好帶陸勛走。

半夜的微風輕拂讓陸勛的酒都醒了不少,他坐在屋頂上看見輕衣和蘇錦澈的房門從裡面被打開了,輕衣穿著淺藍色的寢衣披著個斗篷長發就溫柔的搭在腰間,輕衣長的的確很美,是屬於乾淨又令人眼前一亮的美,她能驚艷眾人也能讓人對她流連忘返。

陸勛奇怪的是只有她沒有蘇錦澈,按著蘇錦澈的性子是斷不會讓她一個人出來透氣的。

「王爺睡下了?」范旭澤走進院子輕聲問。

輕衣坐在凳子上撥弄著手鐲:「他傷的過重還不肯睡,我只能先施法讓他睡下,才請二爺過來帶葯神給他看看。」

范旭澤揮揮手示意身後的葯神進去:「今日事有蹊蹺臣以為得嚴查才是,王爺何故會被埋伏困住,王妃又怎會只是打傷一隻樹妖就引起心疾舊傷性命垂危,香凝應該很早就到的,可是方才臣問過香凝,半路她被一群人給阻攔,硬是拖了許久才脫身趕來的,九幽君一日無主,就不斷有人會打九幽君主意,臣願意帶著公主和世子留守九幽君。」

皺皺眉頭的輕衣早就起了疑心:「那樹妖多有可疑之處,也是我沒有防備中了計,兩個孩子年紀尚小擔不起重任,沒關係的,我時常來九幽君不會有事,從前也是如此,再等等吧,這件事我會去讓故生文勒查清楚。」

「年紀尚小?王妃這般年紀早就一戰成名得了九幽君,不是他們年紀尚小是王妃太過疼愛捨不得放手而已,誰不是這樣過來,王爺兩千多歲就掌管王府令眾人信服,他們為何不可,他們可是王妃和王爺的孩子,自從得了九幽君就出了多少亂子還是因為九幽君沒有主子常年駐守,王妃實在捨不得的話,就讓君上將麗城賞賜了,麗城擋在了王城和九幽君之間,若是能得來,也能一併合了九幽君與王城,這樣就不會再出現九幽君無主的事情。」范旭澤早就想好了其他辦法。

思慮再三的輕衣覺得是可行的:「這也算是個折中的辦法,只是合併之後,整個王城都快趕上皇城了,王城八十四座城池,麗城十三座城池九幽君可是有六十四座城池的,皇城尚且都只有兩百三十二座。」

這樣一說范旭澤又想到什麼:「可以將九幽君的一半城池划十三座出去,算是補了麗城的那十三座城池,九幽君是王妃的封地,跟王城合併也不算什麼大事的。」

輕衣揉了揉腦袋有些心煩氣躁:「我到時先告知皇叔,實在不行的話再想別的辦法,為今之計是要找出要害錦澈的人,我想蘇子夜再蠢也不會蠢到對錦澈動手的,應該另有其人,香凝呢她還好嗎?」

「一切都好還在睡,王妃無需擔心,臣就不打擾王妃了。」范旭澤行過禮后就退下了。

陸勛看到她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發獃,又想起了那些畫面,他才知原來輕衣這樣尊貴的公主也會有不堪回首的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才慢慢起身回頭時蘇錦澈正在坐在台階上望著她:「累了?」

她微微笑著走到他身邊:「怎麼不叫我呢?」

「見你有心事就不想叫你了,屋裡的葯神給我已經弄好了,我讓他從側門走的,輕衣如果很累你可以依靠著我。」他伸出手輕輕拉她坐下來摟她入懷。

靠在他懷中的輕衣閉上眼有些難過:「我依靠你許久了,錦澈你會不會後悔娶我為妻?」

蘇錦澈吻了吻她額頭撥弄著她長發:「大婚之日我說我有三個願望,一願夫人千歲,二願本王康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常相見;輕衣我從沒後悔過娶你為妻,我愛你勝過愛自己。」

輕衣情緒低落的玩著他的手:「怎麼辦,你快把我寵的無法無天了。」

「不好嗎?有我在誰也不準欺負了你,早知道我會這麼愛你,當初就該對你一見鍾情。」蘇錦澈靠著她腦袋聽不到回聲,只聽見她輕微的呼吸聲很均勻。

陸勛打算離開之際發現蘇錦澈的身體在微微抽動他在哭,又害怕吵醒了輕衣。

靠著她腦袋的蘇錦澈眼圈紅紅的眼淚一顆顆滴落,陸勛從不知四海八荒人人敬畏三分的瑞王居然會對自己的王妃愛的這樣卑微,蘇錦澈早已將輕衣揉進了自己的骨子裡。

「你幹什麼?」衝進屋裡的陸勛一把將蘇懷錦拉開,撞在椅子上的蘇銘安疼的悶哼一聲。

蘇懷錦冷笑一聲盯著他:「陸勛,你和銘安關係很好嗎?怎麼哪裡都有你,不關你的事就最好不要插手。」

蘇銘安的臉有些紅腫胳膊上也多了些淤青被陸勛看到:「他打你,難道你就不知道還手?」

「沒有沒有,這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不是懷錦你誤會他了。」他擺擺手替蘇懷錦辯解,陸勛指著蘇懷錦大聲說:「沒有?我都親眼看見他動手打你,你還在幫他說話?」

抱著胳膊的蘇懷錦不耐煩的樣子:「我打他了嗎?他衣服髒了我替他拍拍,你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們拉開才導致他摔倒的,我跟銘安一起回屋他被門檻磕的摔了,你不是會醫術的嗎你怎麼不看看這些傷是人為還是我打的?他臉紅腫也跟我沒關係,是他自己蠢走路不看路,臉先著地的。」

陸勛不信他說的話:「銘安你不要怕他,你告訴我是不是他乾的?」

尷尬的蘇銘安只能笑笑:「真不是,是我自己進門磕了,我不大習慣在君臨殿的寢宮,這門檻比王城高了些,他真的沒有。」

蘇懷錦厭煩的打算走,陸勛忽然拉住他胳膊不讓他走:「王爺和王妃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你可真是抬舉我。」蘇懷錦不喜歡陸勛也不想跟他觸碰甩開他的手繼續說:「不是我做的我不認,香凝郡主的確是我攔下的,其他的事情我可沒有干,你別出口傷人,我攔她也只是以為東谷山的叛亂未平我怕她捲入進去,那些死侍根本就不會傷到香凝郡主,不然我為何帶兵來?伯父被偷襲伯母被引發舊患另有其人。」

蘇銘安按住要動手的陸勛搖搖頭:「懷錦是不會打父王母后的主意,陸勛,父王母后對懷錦一直都很好的,懷錦也對父王母后不錯,我信他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

不知該笑他蠢笨還是心軟的陸勛哭笑不得的又說:「他明知道王爺身受重傷還逼迫王爺取心頭血救王妃居心何在?我有辦法救王妃的,只是半個時辰對誰都好,香凝郡主也不用取血,要不是香凝郡主趕過來,他就要活生生逼死你父王了你還替他說話?」

一挑眉的蘇懷錦側眼看了看他:「逼死?這話說的過了些,伯父伯母失去任何一人,另一人必會殉情,你想說只要他們任何一人死,那麼另一個也會死,我就正好謀奪他們的權勢?你有點腦子行不行,我為什麼要當著這麼多人說出這樣的話引火上身呢?你真覺得二爺會放任伯父死去無動於衷?就算他們真的死了,有二爺在,就相當於我還是無法謀奪,還會被人懷疑。」

「那你為什麼要讓王爺取血?」其實蘇懷錦的話陸勛一個字都不相信。

蘇懷錦看向了蘇銘安:「其實能取血救伯母的也不止香凝郡主的,銘安和四妹妹都可以,偏偏就是那神木難搞,伯父是男兒身,神木屬陰自然是陰陽平衡更為妥善,銘安年紀較小身體也不大好,伯父是最佳人選,有二爺在,你儘管把心放進肚子里,哪怕二爺命喪於此,他也不會讓伯父死的,我乏了先退下了。」

等他走後陸勛才覺得他可怕,蘇懷錦小小年紀心思這般深沉,說話也是嚴絲合縫給人察覺不出任何錯處來。

揉著臉的蘇銘安給他倒了杯茶:「懷錦挺好的就是跟我有些誤會,他不會做這樣的事,陸勛你信我,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父王母后。」

「知道了,茶就不喝了你早些休息,我還想去看看小寒來著。」他放下茶杯若有所思離去。

後院里沒走幾步幾把飛刀而來,陸勛得虧身手不錯快速躲開穩穩落地,蘇懷錦靠在牆上也沒有看他:「好身手啊陸四爺。」

陸勛拔下樹上的飛刀冷眼看待:「你做什麼想殺了我不成?」

蘇懷錦鄙夷的站直身子毫不畏懼:「殺你跟魔族結怨嗎?一個你還不值得,我警告你離蘇銘安遠一些,他是我的,你敢打他主意動他一下我倒是不介意殺了你。」

「你既恨他又來警告我,真是好笑。」他很不理解蘇懷錦到底是怎麼想的。

充滿敵意的蘇懷錦不想跟他廢話:「我是挺恨他沒有錯,但他是我的人,我只允許我欺辱了他別人不可以,你一個魔接近他,別告訴我只是想跟他做朋友這樣簡單,他蠢我不蠢,你要想打他們的主意我饒不了你。」

憑這麼一句話陸勛就放棄了對他的猜測和懷疑了,蘇懷錦是怨恨他們兄妹的,不過似乎好像也是挺維護他們兄妹,更沒想過殺了,單憑當年他通知青顏去救他們和現在這番話,就足矣說明蘇懷錦就算是再恨他們也沒想害他們的命,他突然就有了個念頭,要是他們解開了誤會,說不定蘇懷錦就不會再怨恨他們跟他們冰釋前嫌。

「你真的就那麼恨他們兄妹?既然恨,不應該是殺了最痛快嗎?」陸勛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收回目光的蘇懷錦冷哼一聲:「恨之入骨慢慢折磨不比殺了有趣,我並不在乎對你說出這些話,就算你對別人說了也不會有人信你,四妹妹總提起你,陸勛你也不過如此沒什麼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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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不負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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