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泥滑

第四百二十二章 泥滑

「等等!」花辭低聲喊住,指了指桌邊的凳子,「先把相爺扶坐那兒。」古荷依著花辭的話照做。花辭走近湯舟,儘可能拉開與湯舟的距離,又不足以讓湯舟跌倒,方才湯舟的瘋狂躁作,花辭想起便心有餘悸,此時更不會與其有過近的接觸。

古荷看不懂花辭要做甚麼,眼巴巴等著花辭下一步的指令。

「有勞古荷把地上那一男一女抬上床去。」花辭道,古荷幹活,扛人之事對於古荷實在太為輕鬆。眨眼間,地上那對男女便被扔上了床。

「把他們衣服都脫了。」

「啥?」這一次古荷愣了,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把他們衣服脫了,快,天快亮了,沒時間了。」花辭望了眼外麵灰蒙蒙的天,快要泛了白,低聲急呼。古荷狠咬牙,閉上眼,用最快的速度脫了一男一女的衣衫,處理完后,又匆匆跑回了花辭身旁。

花辭將湯舟移交給古荷,拈起那支被自己淋得半濕的熏香,用力折去濕透的那半,將乾的那節又重新插回了香籠里,移到床邊,方要點燃,忽而想起身後的湯舟,

「把你主子扶回院落。」花辭道。

「那姑娘你呢?」古荷問。

「這是催情香,難道你還想讓你主子聞了發狂?」花辭道,心想,古荷應該也怕自己乘機逃走,到時難與湯舟交待,繼而道,「放心,我點了香便立即回去。有你主子如此好的靠山,還跑哪找?」

古荷欲言又止,最終點頭,扶著湯舟回了院落。天泛亮之時,花辭的身影出現在院落之中,古荷總算鬆了口氣。

花辭回到院落之時,終於撐不住,與古荷交待了聲便腳步虛浮地爬回自己房中,倒頭沉睡。

古荷見花辭回了來,便放心轉身離去,方立在湯舟房前,便聽到了房內聲響,忙走了進去,

「主子。」房內,湯舟已坐起了身,面添疲色,一手按著脖間一出,輕按,隱隱作痛,瞬間整個人清醒過來。嗤笑,這女子真狠心,下如此重的手,難道就不怕自己醒來斤斤計較。

「房中那對男女如何處置了?」湯舟見古荷進來,問道。

古荷臉色一燙,將事情交待得滴水不漏,引得湯舟陣陣發笑,被擺了一道的怨氣也煙消雲散。

「她人呢?」湯舟挑眉,想叫人前來問清楚為何如此安排,這女子手段頗多,倒有幾分聰明。

「一回來便去房中歇息,說昨夜折騰得睏乏。」古荷真是有甚麼說甚麼,說得花辭和湯舟有何曖昧一般。湯舟瞪了古荷一眼,拂了下衣袖,

「去看看她。」道著,抬步便向花辭房中走去。古荷此時很是識相地留在了房外,還給關上了房門,靜靜地守著。

湯舟踏入房中,便瞧見花辭依然沉睡著,安靜如小貓。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輕柔跳入房內,灑在床邊,落在花辭身上,還略蒼白的唇厚薄適宜,看著甚是柔軟,長長的睫毛微翹,讓一張沉睡的臉顯得靈動,秀美。

湯舟靜靜看著,不覺間唇角輕揚,是個心狠手辣的美女子。

只不過年紀小了些。

花辭睡得不算安穩,隱隱中似乎有人靠近自己,剎然睜眼,頓時心停跳了半下,看清眼前之人,忙拉起單被蓋住上身,縮到床角。

「相爺不在自己房中跑來此處做何事?」想了下,又道,「相爺清醒了么?」花辭一雙大眼偷偷觀量。

「若本相未清醒,你覺得自己還能這般衣冠整齊?」湯舟一笑。

花辭見湯舟眼裡朦朧消散,也放鬆了些。

「我這便起來伺候相爺,勞煩相爺先移步自己房中,可好?」花辭道。難得花辭沒有擺著一張靜如水得臉,湯舟輕笑,轉身出了房。

半晌后,花辭出現在湯舟房內,微躬著身,將沏好的茶遞給湯舟,

「相爺,喝茶。」花辭輕道。

湯舟接過茶盞,淺呷一口,清香無比,

「說說為何如此安排?」湯舟若無其事般悠悠問起,經過幾日的相處,花辭似乎習慣了湯舟無頭無尾式的發問。雙腿忙跪下,道,

「他們在房內點了催情香,便是要誘相爺失去理智,相爺

是來淮安治水患的,水患未治,先逛了花樓喝了花酒,若被他們稟明了聖上,罪名,相爺可是要擔的。現治水患為重,若是他們認為相爺已經任由他們拿捏,怕是不會配合治治水患,屆時,遭殃的還是淮安百姓。」花辭沉聲道。

湯舟的聲音在頭頂上悠悠揚揚,讓人後背發寒。

「所以你將那一男一女剝光了衣衫放在一起,是為了告誡黃沛他們,本相精著呢,是么?」

半盞茶的時間,花辭覺得度了一個季節之久,在花家養了許多年,半點苦未曾吃過,這一跪,便是如此長時間,不禁跪得雙腿發麻。

不禁想起了起先當小乞丐的時候,那副悲慘模樣。

「本相正想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你倒順手為本相做了,如此,為何要治罪於你。花辭,起來罷。」湯舟道。第一次在清醒得時刻叫了花辭的名,這一剎的間距拉近,讓花辭措手不及,甚至隱隱不安。

花辭強撐著站了起來,雙腿的麻癢鑽滿全身,湯舟給一巴掌發一顆糖,將自己舉高拿下,這是在告訴自己,玩弄權術,他才是高手,自己用在那對男女身上的小聰明切勿想往其身上使,不然,只需他湯舟輕輕一捏,自己這條小命便沒了。

「主子,黃大人前來請主子前去重災區。」古荷的聲音在房外響起。

湯舟面色一頓,

「走罷。」說著邁步而出,花辭亦步亦趨,如聽話的小貓。

苑外,黃沛準備了馬車,望向湯舟的眼神比昨日的更為恍惚,飄移不定。看來,其已看到了煙雨樓內那對男女熱情纏綿的好戲,心裡一琢磨,便曉得了前因後果,此時見到湯舟,更是內心裝滿了恐懼。

這沈相雖然年紀輕輕,但絕不是好糊弄的主,否則,怎在朝堂內鬥過了豺狼虎豹,以相爺為稱。黃沛此時不再想著給湯舟安上何罪名,只求其趕緊治了水患,滾回他的京都去,自己好在淮安繼續過好日子。

黃沛小心謹慎地伺候著湯舟上了馬車,才回了自己的馬車。

湯舟坐在馬車內,見花辭立在一旁,面色更是蒼白了些,心下閃過不忍,向花辭招了招手,讓花辭於馬車內候著。

「走罷。」湯舟聲音一落,馬車緩緩前進,直駛水患重災區。馬車內,湯舟腰背挺拔,芝蘭玉樹,花辭端坐著,靜默如水,二人沉默著,倒也不顯得尷尬。

不一會,便聽馬車內水銷如虹,不用看,便知曉,到地了。

花辭走出馬車,立著,掀起車簾,湯舟躬身而出,立在馬車之上,居高臨下,正忙著填塞洪水的百姓紛紛側目。

馬車上,男的風華內斂,當世無雙,女的清古卓絕,秀潤天成,二人站在一起,便如天作之合,神仙眷侶。政黨眾人欣賞著眼前美景,穿插入來一個肥碩的黃沛,瞬間,百姓眼裡的讚歎換上了厭煩。

「相爺,這便是淮安水災最嚴重之處。」黃沛靠近湯舟。

道完,又望著立在湯舟身後的花辭,目露貪婪。湯舟袖下拳指緊握,步伐微動,巧妙地將花辭擋在自己身後,完美地阻了黃沛落在花辭身上的視線。

湯舟望著急湍的河流兩旁的百姓,揚了揚頭,

「他們在做甚麼?」湯舟問,黃沛緊跟上,

「相爺當心,泥滑。」黃沛虛扶了湯舟一把,繼續道,

「相爺不知,這淮安河道彎曲,排水不暢,泥沙淤積,下官正讓百姓等合力疏通,改變水道,以治水患。」黃沛道。

「這方法聽起來倒也算個好辦法,治了多久?」湯舟依然望著遠方問,

「有半個月了。」黃沛低聲道。

「半個月?為何還未解決水患問題?」湯舟蹙眉,黃沛忙躬身,

「相爺體諒,治水患又要工具,又要工錢,每動一處,皆要銀子,下官等實在無法子,只能盡自己所能了。」

「噢?」湯舟側頭,望著黃沛,俯身低聲道,

「上頭不是撥了十萬銀子給黃大人了么,怎麼會沒有銀子?」

一聽十萬兩銀子,黃沛抖得更厲害,

「那銀子下官真沒瞧著,現下這動的每一分錢都是下官和昨夜的商賈合資湊足的,相爺,您一定要信下官啊。」黃沛懇求著。

湯舟輕笑,

「那銀子可是王爺的人押解過來的,照大人如此說,豈不是王爺藏了這十萬銀子?」湯舟語氣溫潤輕柔,「黃大人,銀子藏起來沒關係,藏多了,也得看看有無能力花,你這一句沒見著銀子,可知是將髒水潑到了王爺身上了。」

「相爺饒命啊!」黃沛嚇得雙腿發軟,直接跪在了黃泥地上。

「相爺饒命,下官真未見到賑災的銀子啊!」黃沛顧命要緊,再也不忌諱周圍百姓,大聲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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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王妃只想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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