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可真的找到了證據?
「就是他們貪了賑災的銀子,抓住他,一個也別想跑!」人群中,幾名男子將乘機逃走的王嵊狠狠壓在地上,王嵊瘦弱,哪裡掙得過做慣粗活的壯男,王嵊被死死得壓著,動彈不得。
「那人也是貪官,昨日還與黃狗官去了煙雨樓,百姓們,一同把他抓下!」不知何處又響起了喊聲,壓抑多時的民眾一經挑撥,頓時熱情高漲,一撥人已沖向湯離,一瞬間,混亂至極。
「古荷,抓不到那人你就別回來了。」湯離一邊閃著衝上來的人疾呼,
「是!」古荷毫不猶豫,飛身而去。
花辭哪想突發暴動,面上雖還算鎮靜,心裡卻多少也是驚慌的。
「怎麼?怕了?」湯離唇角邪魅一笑,花辭背對著湯離,翻了個白眼,
「這樣混亂的情景,換誰不怕!」花辭直言不諱。
湯離到時喜歡這樣的直白,又擋去衝上來的一名百姓,
「憑本相的身份,如何都能護你周全。」
「相爺真會開玩笑,眼下的混亂,不正是你相爺的身份引起的么!」花辭道著,直接將衝上來的一名男子來了個過肩摔,湯離看在眼裡,一瞬間,也是驚詫,
「不錯,沒想到你還有這招式。」湯離笑著。
花辭面無表情,臉色冷清,喘著粗氣,方才將那人過肩摔,耗費了過多的力氣,手腳的動彈單純靠僅存的生存反應。
人太多,又太混亂,花辭越來越乏力,方擋去眼前之人,哪裡管得身後的危險,眼看著身後一把鋤頭要砍下來,只聽一聲慘叫,猛回頭,那人被湯離踢飛於地,花辭還未反應過來,被湯離攔腰一攬,直接飛起,落於馬車頂。
花辭望著湯離,驚詫,湯離會武?還不低?
「站穩了。」湯離回頭輕笑,花辭低頭一看,只踩了一條橫樑,腿一軟,慌亂中攬緊了湯離,總算站穩。湯離唇角微彎,任由花辭摟著,轉臉,一面沉色,由袖中取出一抹明黃,
「聖上有旨!」隨著湯離呼喊而出,馬車下混亂的人群也平靜了幾分,看著湯離緩緩展開,紛紛跪下,
湯離見馬車下的混亂終於平復,方緩緩開口,聲音清朗嚴明,
「聖上有旨,凡阻礙治水患者,斬!」湯離話音一落,眾人顫抖。
「來人!將方才製造混亂者一併押進牢獄,審!」
「是。」隨身而來的侍衛上前領命,黃沛和王嵊以及富商等人看著起鬨的民眾被抓,低頭偷笑。
「來人!」湯離的聲音又悠悠揚起,黃沛心下一顫,盯著湯離望,只見其唇齒輕啟,
「將黃沛、王嵊、李滄、張店、安平槐,一同押進大牢。」瞬間,黃沛等人乍起,
「下官等人並未製造混亂,為何要抓我們?」黃沛憤道。
湯離嗤笑,
「黃大人自是心知肚明,那賑災的銀子你們幾人如何分,如何花,可是要心裡有底。」
「下官等求相爺查明,未有真憑實據,切莫聽信了這一眾草民的滿派胡言。」黃沛急道,其他幾人也跟著嚷嚷。
「黃大人放心,若是本相未找到證據,又怎會把你抓起來。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等見到聖上之時,你便可以見到證據了。」湯離笑意盈盈,如謫仙之人。看著黃沛等人被抓,在場所有人紛紛跪拜,等了如此久,捱了如此久,終於盼來了干實事之人,終於有救了。
湯離向來做事效率極高,三言兩語便平復了一場暴亂,並抓了貪官,絕對的釜底抽薪。馬車內,花辭望向湯離的眼神多添了幾分不同,湯離感受著,心裡甚是舒爽。
湯離劍眉一挑,道,
「花辭有事?」
花辭眸里藏著疑色和擔憂,既然湯離問起,自己也不必再隱瞞,
「相爺可真的找到了證據?」
湯離蹙眉,突然又覺得花辭迷糊得可愛。
「不然本相為何要受那催情香得折騰,本相大可以讓古荷回來送本相回院落。」湯離道。花辭瞬間明白,自己只知古荷被安排去辦事,原來是被派去搜證據了。
「這些貪官背後最是錯綜複雜,相爺突然來這麼一手筆,不怕得罪了堂內之人?」花辭問。
「若本相不突然來這麼一出,難道要慢些來,讓他們摸清了我們底子,想全了辦法應付我們,然後將我們一網打盡?至於得罪人,人的一生豈能做到盡善盡美,替聖上辦事,遲早會得罪人的,也不差這一兩次。」湯離輕笑,「再說,黃沛他們貪的可是十萬兩賑災銀子,數目如此大,他背後的主子不會出手相救的。」湯離氣定神閑。
花辭望著湯離,越發覺得這人甚是危險,不禁是其人會招來危險,更重要的是,依其算計和手段,得罪不得,若是惹上了他,怕是沒有全身而退的道理,花辭想著,身體情不自禁地向馬車外移去,拉開與湯離的距離。
湯離半眯著眼,將花辭的小心思收於眼底,輕笑,也不揭穿,王朝之中,凡是見到自己的女子,皆想多多少少牽扯上些藕斷絲連的關係,倒是這女子,竟一個勁地想與自己拉遠距離,有意思。
夜幕降臨,淮安這一日驚心動魄,現下卻又讓人心安,起碼淮安的百姓看到了生的希望,今日下令抓了黃沛這狗官的丞相,是要來救自己的,等了那麼長時間,終於等到了,真是蒼天開眼。
而此時,湯離正在寫摺子,當然是關於今日的暴動,黃沛等人的收監。
跳動的火焰,映著湯離的側臉,深邃而迷人。
「主子,」古荷進了來,輕聲道,
「說。」湯離頭也未抬,注意里仍放在案桌的摺子上。
「屬下無能,今日起鬨之人雖已提到,但並未問出有價值的消息。那人只說,是有人給了他銀子,讓他如此說的。」古荷道。
湯離微挑眉,沉聲道,
「可有說那人是何模樣?」
「那人蒙了面,未曾見過模樣,只說手中握著把銀色的劍。」古荷道。
「銀色的劍?」湯離靠在椅背上,低喃沉思,忽而唇角一揚,
「走,去一趟牢里。」湯離走了幾步,站在苑中,指了指花辭的房門,「去,把花辭叫上。」湯離隱隱中就是想帶著花辭,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