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養廢物
正所謂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為了能夠讓周嘉妍確證其自身沒有出現幻聽，楊凡叫的三聲蘇鈺雪一聲比一聲大，甚至還略帶了那麼一絲——抑揚頓挫的感覺。
你丫擱這唱歌呢！
不對！
反應過來問題的重點，壓根不應該在楊凡語調方面的周嘉妍，整個人宛若那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要炸了！
作為泰安之星4S店的總經理，蘇鈺雪對於周嘉妍來說，可不僅僅是單純的上司那麼簡單。
周嘉妍能夠以區區二十七歲之齡，執掌諾大的一個銷售部，除卻其本身出色的工作能力之外，自然也少不了蘇鈺雪的鼎力支持。
除此之外，蘇鈺雪那卓越而超群的統籌管理能力，以及那堪稱獨一無一的人格魅力，更是令周嘉妍將其奉為人生榜樣。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未曾自楊凡言語間，聽出對蘇鈺雪有一絲半點的尊重，周嘉妍嬌顏驟冷之餘，非常乾脆的快步走到了楊凡近期，直接就開懟了。
「你混蛋、王八蛋！本總監是在問你敢不敢嘛？！蘇總可是我們4S店的總經理，你區區一個銷售顧問，誰給你的膽子敢直呼蘇總的名諱？！」
「我說，你有完沒完？」
壓根沒心思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上與周嘉妍扯皮，楊凡砸吧了一口煙，邊往周嘉妍臉上吐煙圈邊道：「我叫了就是叫了，當著她蘇鈺雪的面，我也敢這麼叫。我從小膽子就大，所以根本不用誰給我膽子，明白？」
「你不明白，我也不會給你解釋第二遍。」
不理會被自己二手煙，嗆的掩鼻後退的周嘉妍，楊凡自顧自的砸吧嘴，道：「你要是執意開除我的話，就趕緊給蘇鈺雪打電話，她要是同意——她不可能同意的，所以我勸你還是省點事，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當然，你要是識趣，給我漲漲工資、升升職，哪天我心情好了，說不定還可以找她，當面給你美言幾句。」
「……你不吹牛逼能死？」
壓根沒把楊凡說的話聽進去的周嘉妍，以一種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甚是不屑的上下鄙夷了楊凡一番后，嘖嘖感嘆，道：「臉不紅心不跳的，吹牛能吹到你這個地步，也挺不容易的。真是可惜了，你說你要把你這吹牛的本事，用到賣車上，你何至於兩個多月，連一輛車都賣不出去？」
「話又說回來，但凡你賣出去了哪怕一輛車，我今天也不會選擇開除你。我不是那種沒有容人之量的人，也不是不允許你們犯錯。犯錯可以，但前提是你得有銷售能力。入職兩個多月，一輛車都沒賣出去，我留你何用？」
「我可以陪吃、陪喝，還可以有條件的陪睡。」
好不容易因為說教楊凡，從而找回了那麼幾分總監威勢的周嘉妍，瞬間破功不說，差點沒被噎死。
她一個經受過高等教育的職場精英女性，且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值有顏值，身邊自然是不缺高質量追求者的。
哪裡需要那種，羞人的服務！
關鍵是楊凡還給，整了一個有條件陪睡，搞的跟陪她多委屈一樣。
一股濃濃的被羞辱感，自周嘉妍心底瞬間滋生。
忍不了啊！忍不了啊！
「我用得著你陪？我拜託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想追我的人隨便哪一個，都比你強百倍！真不知道人事部那邊是怎麼辦事的，竟然把你這種人招了進來。我周嘉妍的銷售部不養廢物，識相的趕緊滾，我現在一秒鐘都不想看到你！」
若是常人被這般嫌棄驅趕，要麼忍不了反懟，要麼乾脆就摔門而去，偏偏楊凡不走尋常路。
面對周嘉妍滿是不耐的揮手驅趕，楊凡呵呵一笑，進而開始數秒。
「一秒、兩秒、三秒……」
完全沒想到楊凡會出這手賤牌的周嘉妍，伴隨著楊凡的數秒聲，整個人都不好了。
丫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太尼瑪賤了！
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賤的，她整個人的三觀都快被賤顛覆了。
受不了啊！
受不了啊！
就在周嘉妍即將爆發的臨界點，楊凡恰如其分的停止了數秒，根本就不給周嘉妍發飆的機會，乾脆利落的掏出手機給蘇鈺雪撥了過去。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
關鍵時刻，蘇鈺雪並沒有，要接楊凡電話的意思。
「要打電話出去打，這是我的辦公室，不歡迎你！」
正在氣頭上的周嘉妍，毫不客氣的對楊凡下了逐客令，順帶大開嘲諷技，「現在才想著打電話找人求情，晚了！我勸你還是省點事，銷售部現在是我說了算。我說開除你，除非蘇總發話，否則你找誰都不管用！」
「等著，我現在就去找她，敢不接我電話，給她慣的！」
說完，楊凡乾脆轉身離開。
只留下周嘉妍一個人愕然無語半晌后，默默搖了搖頭，「裝什麼裝，你也不怕把天給吹破了！」
……
對於正在4S店中的周嘉妍而言，接到蘇鈺雪的電話之後，整個人都懵了。
楊凡那臭小子居然這都不被開除，只是扣一個月工資，而且那小子一個月一輛車都沒有賣出去，哪裡有多少工資！
「難不成這楊凡是蘇總的親戚？」
周嘉妍心裡琢磨起來，但是越琢磨，對楊凡的更是不忿了。
倒是對蘇鈺雪依舊崇拜，畢竟即使是親戚，卻安排在底層崗位上，這也側面說名了蘇鈺雪是那種唯才是用的老總。
不過正在這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
周嘉妍神色一肅，接通之後，帶著幾分幹練和敬意：「蘇總，有什麼吩咐？」
「楊凡最近除了開車出去，還有什麼事情沒有？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呃……蘇總，別的倒是沒什麼，不過最近楊凡好像挺缺錢的，跟其他銷售顧問借錢，一千、兩千的沒少借」
「借錢？他在賭博？」
蘇鈺雪的聲音有些疑惑。
「這個沒聽說。」
周嘉妍倒是實事求是，沒有添油加醋。
「好了，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蘇鈺雪的聲音嚴肅了幾分。
「是，蘇總請吩咐。」
周嘉妍也跟著嚴肅起來。
「有機會旁敲側擊，調查一下這小子，最近都在做些什麼！一旦發現他有什麼不軌行為，第一時間拍照通知我」
「好的，蘇總放心。」周嘉妍眼睛一亮。
蘇鈺雪讓自己調查她的親戚，這無疑在說，你就是我的心腹，你就是我的人，我信任你！
有老總賞識，將自己當成自己人，這對於一個職場的人而言，無疑是大好事情。
掛斷了電話，周嘉妍就開始思考，怎麼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