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校城市流浪記(1)
「沒,沒有!我就是路過,病房又不隔音,我不是故意偷聽——你讓開點兒,我腰要斷了!」完了完了,陸依曼心想,自己這張笨嘴最終還是說漏了!呸呸呸,叫你多話!陸依曼內心裡狂扇自己耳光。這下好了,以吳中隊這個小氣的性子一定會把自己整得更慘!馬上又要去非洲,叫天天不應的,那自己還不得死在吳中隊手下!
吳澤剛才光顧著一點一點逼近陸依曼的眼睛,沒注意他和陸依曼差點兒就能親上了。被陸依曼一推,吳澤倒是有些尷尬。
「咳,衣服的事你不用管,只管寫好你的報告就行了,我會像上級解釋的。」吳澤站起來有些臉紅,他假意咳嗽一聲把軍裝扯正走向車庫,「去門口等我。」
回營地的路上吳澤礙於剛才的尷尬一直保持沉默,陸依曼嚼著舌頭看向窗外開始想入非非。這個吳中隊是不是真的對我有意思啊?他這麼大年紀的大叔好像都挺喜歡年輕小姑娘的,尤其是我這種天生麗質條件優越的小姑娘。陸依曼欣賞著車窗反光中的自己,陶醉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唉,誰叫我這麼好看呢!她一邊感嘆又一邊皺眉,來部隊這幾年沒有時間護膚,每天就只抹一點兒滋潤的寶寶霜,即使陸依曼再年輕,臉上的膠原蛋白再豐富也抵不過整日風吹日晒雨淋啊。她發現自己眼睛下面長了點小雀斑,「媽呀!」陸依曼驚恐地捂住自己的雀斑情不自禁叫出來。
呲——
「怎麼了?!」吳澤一腳急剎車轉過頭來詢問陸依曼。
「我......我長雀斑了!」陸依曼捂著臉睜大眼睛滿眼驚恐地宣布。
長雀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原來是長雀斑?吳澤抿緊嘴唇差點沒把陸依曼一腳踹下去,他忍著怒火重新發動吉普車。可是陸依曼彷彿天要塌下來一般搓自己的臉蛋,好像能把雀斑搓掉似的。
「吳中隊你看我的雀斑明顯嗎?」陸依曼認真嚴肅地把臉湊過去問到。
「不明顯。」吳澤眼珠子都沒轉一下直接應付說。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女孩子奇怪的地方,比如凡是涉及到樣貌的問題都要往好的方面說,否則接下來的就是無休止的追問和碎碎念。
「你都沒看我一眼,這也太敷衍了吧!」
吳澤固然知道不能說女孩不好看,但他還沒有修鍊到明白這種問題不能敷衍的地步。陸依曼見他漫不經心根本沒有看她一眼,只好不依不饒地追問他。可是吳澤完全沒有搭理陸依曼,專心開著車。
「吳中隊,」陸依曼靠回到座椅上斜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吳澤,「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又是這個問題。吳澤覺得陸依曼越發猖狂了,就算是大隊長讓自己和她搞好關係,也不能由著他胡作非為胡說八道啊。吳澤冷漠地說:「我說過了,不會。」
「你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敢看我的臉?」陸依曼就像小兔子一樣東跳一下西跳一下,又把臉湊過來,「你知道有個理論叫『三十秒對視』嗎?就是說如果兩個人對視三十秒鐘,你又想要親他的感覺就說明你喜歡他!」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理論。吳澤不屑一顧地冷哼一聲表示輕視,繼續開車。他必須要帶陸依曼去大隊長辦公室一趟,關於陸依曼持槍打傷師長這件事遲早會有結果。眼下他們馬上就要動身前往非洲,吳澤要想辦法讓大隊長幫忙壓一壓這件事。
「你看你都不敢直視我的臉,肯定是因為你害怕盯著我看會臉紅,你就是喜歡我!」陸依曼得出結論后又跳回座位做好,「哼,猥瑣大叔。」
這一路上陸依曼不知道給吳澤起了多少個外號,吳澤都不在意,唯獨這個猥瑣大叔讓他有點不悅。自己是堂堂正正的解放軍少校,做人做事從來都是坦蕩蕩,怎麼就成了陸依曼口中的「猥瑣大叔」了?他不自覺地揚起嘴角搖搖頭,這個小姑娘還真像大隊長說的那樣適合當卧底,吳澤覺得是個人就搞不定這個小丫頭。
「怎麼,你有意見?」陸依曼挑起眉毛,「那就試試『三十秒對視』咯,敢嗎?」
接下來的路程陸依曼不停慫恿吳澤來一場「三十秒對視」的比賽,直到車開進特種大隊,開到連隊辦公室門口。車剛停穩陸依曼就跳下來堵住吳澤的去路:「看著我!」
她抓起吳澤手腕上的軍用電子錶設置好三十秒的倒計時:「不準看別的地方,準備!開始!」
吳澤被她喋喋不休地反覆煩透了,索性就依她所言陪她來一次什麼「三十秒對視」來證明自己完全不會喜歡上她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所以他倆不顧辦公室門口來來往往好奇的人們,兩個人劍拔弩張地對視著。
陸依曼不停地用眼睛「放電」,用眼睛「說話」,她倒是不在意吳澤是不是真地喜歡自己,反正從小到大喜歡自己的男生多得可以組成一個加強排,也不差吳澤這一個。她在意的是自己的魅力,是不是長了雀斑以後自己的魅力值就下降了?連一個不知世事不懂套路的老大叔都吸引不了?
吳澤眼睛里流露出的卻是警告和不屑一顧。他就是想通過這次無聊的遊戲來告訴陸依曼不要東想西想一些沒用的東西,作為特戰隊員她必須全身心投入到訓練和實戰中去。吳澤不希望看到因為陸依曼的調皮而多一個傷員。
不時地會有好奇的士兵駐足觀看這場比賽。他們當然不知道吳中隊和小列兵陸依曼在進行一種無聊透頂的比賽,在他們看來這兩個眼睛里冒火光的人隨時都可能打起來!所以路過的士兵要麼匆匆離去,要麼在陸依曼和吳澤間徘徊,時刻準備好勸架。
滴滴滴滴——
吳澤的手錶響起了倒計時結束的聲音。他鬆了口氣挪開眼睛:「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你,這回信了嗎?」吳澤揉揉發澀的眼睛,「快去大隊長那裡報道,給他說明你誤傷師長的具體情況。」
「嘁。」陸依曼噘著嘴垂著頭一臉沒勁地挪進辦公室。
直到陸依曼走過轉角處不見了身影,吳澤才如釋負重地鬆了口氣。他扶著額頭鬢角微微冒汗,這是什麼破理論!本來他是想要警告陸依曼不要胡思亂想,誰知道看著她的眼睛看久了吳澤不自覺地像親上去!要不是他努力剋制住自己的身體,如果真的親上去了,恐怕天下就要大亂了!吳澤在心裡暗暗罵到。這是什麼破理論,任何人對視三十秒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要親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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