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踏上恆山 師太論緣

第十二回踏上恆山 師太論緣

吉普警車又開始工作了,它吼叫著拉上四個公安向恆山挺進。

長雁開著車側頭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唐五道:「恆山離這兒遠不遠?」

唐五信口道:「很近,很近,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想當年秦始皇修長城時也曾走過我們正走的這條路。」

畫眉驚奇地問道:「是嗎?秦始皇也來過咱們J市?」

大鷹自從從村裡出來后心情一直不好,不知是因沒抓住女飛賊燕子?還是因為親眼看見農民們日子過的實在是凄慘的原因?他一直悶悶不樂,現在突聽唐五這麼說實在忍不住了「嘿嘿」直樂。

唐五看在眼裡便很不舒服地問大鷹:「你笑什麼?我說錯了嗎?」

大鷹這幾天已和唐五混熟了,於是不客氣地對他冷笑道:「你盡瞎扯談,秦始皇什麼時候來過J市?」

唐五急得臉紅脖子粗地看著畫眉為自己與大鷹辨論道:「就是秦始皇呀,你說不是秦始皇是誰?」

大鷹見長雁也邊開車邊側耳細聽,就在畫眉鼓勵的目光下侃侃而談道:「你聽好了,恆山的這條路不是秦始皇修的,而是北魏時代的孝文帝發30郡5萬餘人修的,這條從J市經民縣穿恆山金龍峽谷至那個「下雨天不戴帽子」打一地名的地方的通道,是當時西北高原通往華北平原的交通與戰略要地。

而地處塞外的恆山號稱北國萬山之宗王,山高是中國五嶽之冠,海拔2017米。去恆山要經過懸空寺,就是咱們要抓的女飛賊燕子和她母親秋蟬經常去擺地灘的地方,懸空寺建於北魏後期,距今已有1400歷史,它高約200多米,是近乎垂直地建在崖壁上,它上面離崖岩頂是150米左右,整個寺是凌空而建的,過了懸空寺再走不遠就是恆山了,咱們順山道爬上去后就基本到山頂了,便能看見恆山全景了。

恆山分東西兩峰,東是天峰嶺西為翠屏峰,仰望時會讓人感到層崖迭嶂山勢雄壯,若登上天峰嶺看遠處群山時,有如在天空雲霧中飄行的感覺。

恆山是道教聖地,上面有許多道觀以及一些廟宇,例如:三清殿、重陽宮,還有北嶽廟、九天宮,北嶽廟供奉的就是恆山之神北嶽大帝,另還有許多如龍王廟、關帝神、文昌廟、碧霞觀等。」

唐五見大鷹講的這麼流利肯定詳細估計他不是瞎吹的,頓時覺得在他看來算是在公安霸王花的畫眉面前丟了面子,臉一下子紅的跟豬犴似的,想辨可惜肚中又沒詞,但是他又不甘心不懷好意地問大鷹道:「算你蒙對了,我看你也只知咱們地區的這個恆山,這點常識縣裡面的任何一個小孩都能說出來,我剛才是故意胡說考考你,算你及格了,但這不算什麼本事,你要是能說出別的名山來我才服你。」

大鷹哈哈一笑道:「既然你將我一軍,我只能捨命陪君子了,那我就獻醜了,還真被你說對了,中國別的名山我還真知道不少,而且我還親自去過。」

長雁聽到這兒開玩笑道:「是公款旅遊吧?」

畫眉皺眉怒罵他道:「好好開車,亂放什麼屁!」唐五沒想到畫眉說粗話,好奇地看了她丙眼,看得自知失口的畫眉面紅耳赤,忙側頭微笑著對大鷹道:「頭,快講,我們聽著呢。」

大鷹略一思考後侃道:「說山、論名聲應首推泰山,它號稱五嶽之長,巍然屹立於山東中部,主峰玉皇頂海拔1545米,氣勢磅礴莽莽蒼蒼,當年漢武帝登封泰山之後,許泰山高、極、大、特、壯、赫、駭、惑、矣,他的重臣東方朔也認為泰山吞西華壓南衡駕中崇軼北恆為群山之最,據科學家們估計,泰山的生成時間已有至少20億萬年的歷史了。

泰山是歷史上有作為的帝王封禪之地,例如漢光武帝、武則天、唐玄宗以及乾隆等帝王都親臨泰山舉行封禪活動。

泰山自然風光極多,如七十二峰以及四大奇觀,遊人們只要一登上南天門行走在天街上,就會被雲霧包圍真如神仙似的。

泰山還有許多廟宇,例如岱廟裡面供東嶽泰山之神,除了這些泰山還有無數珍貴的碑礙以及摩崖石刻。

佛教在泰山亦是重中之重有無數寺院,如朗公寺靈岩寺、神寶寺、光化寺、普照寺等,但可是從清代後秦山又變成道家的天下,其代表就是碧霞元君。

李白及杜甫的父親等人都曾為泰山留下不朽名作,如杜甫父親杜閑《望岳》的最後兩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不就是千古絕句嗎!

而泰山之後應是號稱以奇險雄天下的位於陝西省華陰縣境內的華山了,人們常以自古華山一條路來形容華山的險峻,華山高2154米,華山就像聳立的高大方柱,四周都是懸空峭壁,只有那頂上的山峰像花一樣,華山峰巒下的數座山峰更是天下一絕,如白雲峰、孝子峰、蠟燭峰,而捨身崖、明崖更是險惡。

總之華山之險它山莫比,上華山的險道亦是太多,如千尺幢長空棧道鷂子翻身擦耳崖等。

這自古華山唯一的一條道據說是當年秦昭王令工匠修的。

華山一直是道教獨佔的名山,金庸大俠的武俠書中,無數次提到過華山,例如《笑傲江湖》中的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等,可見華山在他心中的份量。

華山的道觀有玉泉院、東道院、玉女祠等。

在鎮岳宮中供奉著鎮守華岳的大神,而華山的老君洞傳說是道家始祖老子隱居的地方。

華山之下就是位於湖南省中部的南嶽衡山了,衡山海拔1290米盤繞800里共有72峰,衡山的寺院有方廣寺、福嚴寺等。

佛教在衡山的光大是因佛教天分宗的二祖慧思禪師在567年到南嶽后開始的。

自古以來南嶽就有五嶽獨秀之譽。

再下來就是在遼闊的中州大地上的號稱宗教文化活動重地的中嶽崇山了,崇山的主峰太室山高1494米,而少室山峰則高1512米,天下聞名的少林寺就在少室山下。

崇山亦有72峰,崇山除了有廟、碑等外還有大批的塔林,至於聞名天下的少林寺開創於北魏,是中國佛教禪宗的發祥地,相傳印度僧人跋陀居往傳法才建的少林寺。十年後印度僧人達摩來少林寺傳授禪宗,被後代禪門奉為初祖,一直到後面的二祖慧可、三祖僧爛、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六祖慧能等,而那本《壇經》就是六祖慧能大師的佛法。

關於少林寺僧人救唐太宗李世民的故事就不用我說了吧,八年前李連杰演的《少林寺》不就令人們激動不已嗎?

再下來就是地處九江市南的號稱奇秀甲天下的廬山了,廬山主峰大漢陽峰海拔1474米,廬山有霧的日子可達190天,平日霧海蒼茫,著名的廬山雲霧茶也因此得名。

當年朱元璋大敗陳友瓊的鄱陽湖就在廬山下。

廬山除東林寺寺廟及瀑布,還有大小天池王老峰等。

總之廬山風景兼有雄、奇、險、秀的特點。

廬山之下就是稱天下第一奇山的黃山,傳說皇帝曾在黃山修身煉丹故稱黃山,黃山的天都、蓮花、光明頂三大主峰海拔都在1800米以上,它的勝景還有二湖、三瀑、二十四溪、七十二峰等,而黃山的迎客松亦是天下聞名。

黃山在我國名山中開發較晚,是從唐天寶6年之後大規模開發的,但它對後世影響彼大,例如清朝著名山水畫家石濤曾說黃山是吾師。

黃山寺廟也不少,例如慈光寺文殊院等,由於黃山兼有各地名山的特點,因而它又有「天下名景集黃山」之譽。

下一個名山你們可太熟悉了,就是在湖北丹江口市的號稱道家聖地的武當山,武當山供奉的神仙主要是真武帝君,武當山的72峰、24潤、11洞、3潭、9家、10池、9井、9台等都是大自然的傑作,在武當山上有許多道觀,如元和觀、遇真宮,據說遇真宮就是張三丰修練之地。金庸大俠《倚天屠龍記》中的魔教教主張無忌就是武當山真人張三丰的徒孫啊,又可見金庸大俠對武當山的推榮。

武當山是道家聖地而五台山則是四大佛教名山之首,五台山在山西五台縣境內,海拔3000米,它由五座山峰環抱而成,在五台山的五台中數北台最高,它海拔3058米,是華北地區最高山峰,五台山和恆山是相連的,從恆山一直往下走就能到五台山。

五台山之所以被佛教供奉為佛教聖地原因有許多,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中國古代稱「震那國」,佛教徒認為中國在佛經中說的南贍部州,五台山則在南贍部州震那國的東北方,因五台山的地理位置和地理形勢與佛經《寶藏陀羅經》中描述的文殊菩薩住處很相似,故佛教徒們視五台山為聖地,五台山寺廟林立。

五台山的佛教傳入的最早,自漢明時代就開始了,另五台山是我國佛教四大名山中唯一兼有漢地佛教和喇嘛教的聖地,五台山的喇嘛教是始於元代,這與元世祖忽必烈也就是成吉思汗的孫子有關。

五台山在歷史上曾有數百所寺院,現仍存有龐大的寺廟建築群,在現存的47座寺院中尤數顯通寺、塔院、羅睺寺、殊像寺、菩薩頂為五大禪處,此外南禪寺、佛光寺、五爺廟等亦是著名的寺院。

任何人只要一到了五台山,就會被五台山所特具有的宗教氣息所影響,頓時就會覺得心靜如水而進入禪的狀態。

江湖傳說康熙大帝的父親順治皇帝就是在五台山的清涼寺出家的。

而最後一個名山則是座落在四川成都西南的有天下奇秀之稱的峨眉山,它的主峰萬佛頂海拔3099米直上雲霄,峨眉山亦是我國四大佛教名山之一。

峨眉山有諸多寺院,如報國寺、千佛庵等,《倚天屠龍記》中的滅絕師太等就是在峨眉山上修練成神功后橫行天下的。

峨眉山的風景有像池夜月雷洞幻奇以及金頂的佛光、雲海、日出、神燈之大奇觀,另它的奇花異草亦不是別的名山能比的。

上面就是我所去過的中國著名的名山,你們有機會去看看玩玩,保你們開心快樂。哎!說話間就到了,你們看,那直聳入天的就是恆山。長雁,開慢點,咱們先到懸空寺看看,再上恆山。」

長雁應了一聲放慢了車速,唐五則再無話可說坐正了不敢看大鷹。畫眉則仰著臉一臉欽佩地看著大鷹,故意氣唐五地對大鷹大聲道:「頭,你真厲害。」

吉普警車緩慢地爬著山坡,很快就進入了兩座大山中間的那條古道,畫眉立即又緊張了起來,長雁小心亦亦地駕著車,左打方向右打方向稍點油門之後就是急剎車忙的不亦樂乎,就這樣在轉過十幾個山道的彎後進入了恆山的山裡。

在畫眉驚叫「慢點」時,長雁開的警車已與一輛拉煤大車擦肩而過,煤車上的煤塊落打在警車上「碰碰」作響,車上的幾個人都吃了一驚,連唐五都變色地對長雁道:「慢點,過了前面這個90%的大彎就能看到懸空寺了。」

長雁剛才也嚇壞了出了一身冷汗,聽他這麼說聽話地應了聲,雙手把雙方向盤抓得更緊了。

果然,轉過這個彎後車上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剛才大鷹所描述的,在一座如玻璃面懸崖大山上的聞名天下的懸空寺。

從遠處看根本瞅不見該怎樣上懸空寺?這更顯示出了它的神秘。

警車順著一條專門朝懸空寺去的下坡的小道開了下去,轉過兩個坡彎后就到了懸空寺外下面的管理處,停好車四個人下車后才發現這一片有飯店禮品店售票處,還有很多擺地灘賣各種東西的小販們,小販們看見有遊客來了就不停地大聲招呼,人人都是一副我的東西最好的樣子。

大鷹看著他們的樣子想起了他們要抓的女飛賊燕子,前不久她和母親秋蟬不也在這兒擺灘嗎?只是現在不知這個女飛賊哪兒去了?

長雁看著有許多遊客一群一夥地朝懸空寺走去,便對畫眉笑著道:「一會兒你上的時候拉住我的手,別不小心掉下去。」

畫眉聽了冷笑道:「想佔便宜呀?做夢去吧。」轉過頭微笑著對大鷹道:「頭,咱們現在幹什麼?」

大鷹道:「咱們先上懸空寺,問問有沒有一個叫蜻蜓師太的出家人?如有的話,問問她燕子的下落?還得查查這個女飛賊的功夫是不是她教的?那個蜻蜓刺是她給燕子的嗎?等把這些都查清了,女飛賊就會浮出水面,我們再找她就有方向了。」

唐五在和懸空寺管理處打了招呼后,一行四人過了木橋順著小路彎彎曲曲爬上了懸空寺。

在懸空寺一層的一個供奉著觀音菩薩的小廟裡,唐五用本地方言向兩個小尼姑打聽蜻蜓師太這個人。

兩個小尼姑道:「師太剛走,上恆山妙慧師父那兒去了。」

大鷹聽了心中一喜,與長雁畫眉交換了個眼色,傳遞了一個確有蜻蜓師太這個人的信息。

問完後唐五帶他們出來,對畫眉討好地笑著道:「再往上面的樓爬上去看看?」

畫眉遲疑了一下冷冷地道:「以後看吧,先辦案吧。」唐五討了個沒趣,長雁大鷹心中暗笑。

吉普警車再一次開到了恆山中唯一的這條陡險的古道上,又歷經不同的折騰走了一個小時后,爬上了恆山旅遊區的停車場。

下了車的幾個人四下發現這一片還挺寬闊的,遊客還不少,除了有所有名勝處應有的旅店、飯店、禮品店外,恆山還有許多馬隊。

畫眉問大鷹道:「這些人拉著馬乾什麼?」

大鷹道:「拉客人上山掙錢呀,從停車場上恆山懸崖上的寺院沒車道,只有一條彎彎險險的小土路能步走上,當然騎他們的馬也行但是得掏錢不是白坐的,走!咱們四個人騎馬上恆山。」

畫眉抬頭看著遠處恆山上的寺院,不放心的再問大鷹道:「頭,騎馬安全嗎?」

大鷹一笑道:「安全,你抓緊繩子就行了,有養馬的農民拉著馬呢,放心吧,走。」

於是四個人都騎著瘦乾的馬隨著遊客們上山了。

大鷹等公安在恆山上的碧霞觀見到了妙慧師父,妙慧師父淡淡地對他們道:「蜻蜓師太剛從這兒走了,回懸空寺去了。」

幾個人聽了直喊走岔了咋沒見著呢?沒辦法,他們又騎馬下了山,駕上警車順原路返回,往懸空寺開去。

大鷹在車後座令畫眉從那邊他自己從這面看,看看在回去的路上有沒有尼姑?如有,就停車問一下,看看是不是蜻蜓師太?

一個多小時的行車沒看見一個尼姑,只是見幾個道士在行走。

警車又開到懸空寺下面后長雁納悶的道:「人走的不可能比汽車快呀,而且從恆山到這兒只有這一條道,咱們一路上來回都沒見一個尼姑,這個蜻蜓師太會不會還在恆山上別的寺院呀?」

畫眉這一次也配合長雁的口氣道:「是呀!」

大鷹想了一下道:「既然又返回來,咱們先再上懸空寺看看再說吧,你們別忘了女飛賊燕子的身手,說不定這個老尼姑從別的路上繞近道早回來了。」

唐五乘機付合大鷹道:「對,有這個可能。」氣得畫眉又給了他個「白眼球。」

幾個人上了寺后一瞧還真被大鷹說對了,他們一問小尼姑小尼姑道:「蜻蜓師太已回來了,現在正在佛堂靜坐呢。」

一柱香的功夫,蜻蜓師太打坐完畢,小尼姑也出來了,對大鷹他們幾個人道:「師太不見客,你們走吧。」

長雁聽了馬上不高興了,叫道:「什麼不見客,告訴她我們是公……」

大鷹馬上喝斷他的話不讓他亂叫喚,轉過頭對唐五微笑道:「還得麻煩你想辦法,這裡是你們的一畝三分地,你看這事怎麼辦?」

唐五看到了畫眉鼓勵期盼的目光,便道:「你們別亂來,這蜻蜓師太是有級別的老尼,可不是一般的僧尼,如得罪了她們,這兒的農民們就能打死你,這樣吧,我去管理處找一個相熟的女孩來,她是我們縣裡的人,在這兒上班,我估計她應能和這兒的尼姑們說上話,你們等我。」

大鷹應了聲「好的」看著唐五又跑下山去,他們三個人則摸到懸空寺下面的空地上等著。

時間不長,唐五領著一個叫元七的女孩急步走來,到了面前後介紹完了,唐五對大鷹道:「情況我已向她說了,她說試試看吧,但是讓咱們配合,更不能惹蜻蜓師太不高興了,否則,她不管這事。」

大鷹忙道:「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元七道:「你們要找的那個叫燕子的女娃我認識,她與蜻蜓師太很好呢,這段時間沒咋見她來擺灘只有她娘一個人來?我們還以為她嫁人了呢?你們想見蜻蜓師太?這麼多人不行,尤其是你們這樣的男人,這樣吧,我和這個女娃兩個人去見師太,你們別進去,在外面等我們,我們兩個人進去見師太時也不能馬上打聽燕子的事,得先和師太聊點別的,讓師太覺得我們和佛有緣,師太就高興了,在師太高興之餘,我們再抽空問問燕子的事,或許能問出個結果來呢,你們覺得行嘛?」

大鷹聽了后略想了一下道:「行,就這麼辦吧,麻煩你了,畫眉,你和她進去,一切見機行事,我們在下面等你們。」

畫眉應了聲:「是」便和元七兩個人順著石階木梯一起爬著上了懸空寺。

管理處的這個女孩元七還真有面子,小尼姑進去一通報,蜻蜓師太就讓她們兩個人進去了。

畫眉隨著元七在小尼姑的引路下爬上懸空寺的三樓,在一個小屋裡見到了蜻蜓師太。元七示意畫眉坐在地上的一個圓墊子上,她自己也面對師太坐在一個墊子上。

坐在她們兩人對面的蜻蜓師太,在她們坐下后慢慢地睜開眼,看了一下她們兩個人淡淡問元七道:「今天有空上來坐坐。」

元七趕緊雙手合什對師太小聲的道:「是的,師太,我的一個表姐從J市來懸空寺旅遊,想見見您老人家,我就帶她上來了,您不見怪吧。」

師太又抬眼皮看了一下畫眉,對元七道:「無所謂見怪不見怪,來了就是有緣人,何況是從J市那麼遠來的,而且老尼也是J市人呀。」

元七一聽大驚道:「師太,原來您也是J市人?我這麼多年了從沒聽您說起過,那您是什麼時候出家的?」

師太道:「說來話長了,不提也罷,你時時上來聽我講佛法,現在參悟的怎樣了?」

元七道:「就如您所講的那樣,修行佛法不一定非得講形式,只要自己時時刻刻修行存善念,就是真正的善知識了,善惡一念間就是佛與魔了,所以佛本在每個人心中,對吧?」

師太道:「阿彌陀佛。」

畫眉靜靜地聽著她們兩人淡淡的談話覺得很稀奇,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見這樣的場合,她覺得聽師太說話心中很放鬆這種感覺很好。再則由於事先說好見機行事,所以她只能靜靜的坐在那兒不敢說話,還裝出一副是那個女孩表姐的樣子。

元七見她這樣配合就放心了,便又問蜻蜒師太道:「師太,您這一生雲遊天下去過不少寺廟吧?見過不少奇人吧?您能給我們講點嗎?」

師太又念了句「阿彌陀佛」后道:「是啊!天下之大不是一屋之頂,三千世界之浩不是一球之形,世界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是個緣字,老尼之所以出家以及雲遊四海亦都是個緣字。今天咱們又坐在這兒了還是個緣字,你們想聽聽天下的佛道之精華,老尼就順這個緣給你們講講吧。

在中國凡各山無不有寺廟道觀,故俗語道:「天下名山僧佔多」。道教不談,在這兒專講佛教,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是公元前6-5世紀,由古印度國迦羅比羅衛國,就是現在的尼泊爾境內的凈飯王的兒子「悉達多·喬答摩」所創的,他後來被尊稱為釋迦牟尼,《金剛經》就是他講的佛法。佛教的基本教義是「四諦、八正道、十二姻緣」等,宣揚世界虛幻不實,人生充滿痛苦,苦難是由前生「造惡因」與今生的「惹」「業」所致,要擺脫苦難,只有依靠經、律、論三藏,利用修道消除煩惱之因,改變世俗**和認識,超脫生死輪迴,達到「寂滅為樂」的涅槃境界。

在公元紀元前後的西漢時期,佛教開始由印度傳入中國,經魏晉南北朝至隋唐進入鼎盛時期,並形成各個宗派。現在中國佛教形成三大系:①漢地佛教、②藏傳佛教、③雲南地區上座部佛教。佛教如此鼎盛,故在中國的城市鄉村遍布著各種寺院、宮觀、廟宇,這些建築與宗教民間信印關樂密切。

而「佛」就是「佛陀」的簡稱,佛是覺者和知者的意思,「菩薩」是「菩提薩」的略稱,是覺有情道心眾生之意,「羅漢」是「阿羅漢」的略稱,是小乘佛教修行的最高境界。

「三世佛」分豎三世佛和橫三世佛,豎三世佛:一般寺院中塑燃燈佛為過去佛也有塑迦葉諸佛的,而釋迦牟尼佛是現在佛,彌勒佛為未來佛。橫三世佛:指東方琉璃世界的藥師佛,娑婆世界的釋迦牟尼佛,和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

另外還有東方三聖、西方三聖、二十諸天、四大天王、四大菩薩、六觀音、三十二應身,十殿閻王、關公、韋馬大、布袋和尚、濟公、天妃等,還有五十三叄、五家七宗、六字真言、三藏、具、戒、水陸法會等許多與佛教有關的緣人物事,從中你們可以感受到佛法的無邊。

至於天下的名剎呢?

你們聽老尼一一道來:首先是號稱天下第一名剎的河南少林寺,它建在北魏太和19年,千年以來少林寺歷經磨難,但現在仍然名揚天下,少林寺除功夫冠天下外,它的佛法亦是佛教精華是禪宗的發源地。

其次就是坐落在洛陽的我國最早的佛寺白馬寺了,它建於1900年多年前的東漢初年,是漢明帝劉庄下令建的,白馬寺之所以稱白馬寺,是為了紀念以白馬馱經像從天竺來的僧人,當時的傳教僧人迦葉摩騰和竺法蘭向漢明帝呈獻了釋迦牟尼佛像和《四十二章經》。

之後是坐落在北京城東北雍和宮大街東側的,我國最著名的喇嘛廟之一雍和宮,它建於康熙33年,原是雍正皇帝當親王時的府邸。

下來的就是在山西五台縣的五台山了,五台山上的寺院有許多,其中以佛光寺和南禪寺尤為著名,如佛光寺是建在北魏孝之帝時期。

而在浙江杭州西湖之西,亦有一座天下聞名的寺院,它就是西湖靈隱寺,它創建於晉咸和元年,著名的濟公大師就是在靈隱寺修成正果的。

至於在北京還有一座最早的寺院它叫潭柘寺,位於北京西山潭柘的山腰,它建於晉代,是我國最早的佛教大寺院之一。

當唐玄宗登基后就以「開元」為年號,故以「開元」為名的寺院當時遍及天下,而在著名的僑鄉泉州有一座寺院它叫開元寺,亦是天下名剎,它建於武則天重拱2年。

再下面所論的就是我們I省J市的佛教華嚴宗的重要寺廟之一華嚴寺,它坐落在J市西南,華嚴寺建在遼代以前。

西藏也有一座天下名剎在拉薩市中心,它叫大昭寺,是西藏名寺之一,是漢藏兩族文化藝術的結晶,寺院建於7世紀40年代,是松贊干布為紀念文成公主進藏而建。

最後一座天下名剎則是漸江寧波市之東海中心的普濟禪寺了,在普濟禪寺的天王殿有一副楹聯你們應聽說過吧,即: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常笑,笑世界可笑之人。正中供奉的正是大肚彌勒佛。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老尼所說的天下名剎就點到此為止。」

畫眉和元七已聽得入迷了,彷彿已置身於這些名剎之中,見師太打住話畫眉才想起自己的任務,她正為難為時突然靈機一動想起曾聽大鷹講過的關於四大佛教名山的典故,她心中細想道:「何不借這個題材與蜻蜓師太套個近呼,順便看看大鷹講的對不對?」

想好后她開口問師太道:「師太,我記得山西的五台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四川娥眉山是普賢菩薩道場,浙江普陀山是觀世音菩薩道場,安微省的九華山是地藏菩薩道場,而在這四大佛教名山中五台山一直被奉為魁首,不知是不是這麼回事?」

蜻蜓師太聽了點點頭道:「施主,你說的很對,是這麼回事,看來你和佛亦是有緣分的啊!阿彌陀佛。」

畫眉見師太挺開心的樣子亦乘熱打鐵,順杆子而上的展開了大鷹布置給她的任務,她等乘勢再問道:「師太,我還有件事,想問問您,不知當講不當講?」

師太道:「施主,有話即講。」

畫眉道:「師太,我向您打聽一個人好嗎?」

師太道:「施主,你打聽什麼人?老尼是世外之人,你打聽的人,老尼不一定知道。」

畫眉道:「師太,這個人我估計您還有印象,我找她有點事,想請您幫忙,想想看我能從什麼地方找見這個人?」

師太問道:「施主,你打聽誰?」

畫眉道:「師太,她叫燕子。」

蜻蜓師太聽了后深深地看了畫眉一眼便沉默了。

師太淡淡道:「老尼很久沒見她了,你近段時間見她了嗎?她還好嗎?」

畫眉聽了心想:「我是專程來問你燕子的下落的,你現在反問起我了,我要是知道她在哪?還用大老遠來地問你嗎?」

想歸想,但她沒敢表露出一點這樣的意思,仍是十分誠肯的對師太道:「我也是好久沒見她了,我還以為她來您這兒了呢?我聽她說起過您,這次來懸空寺旅遊,我特意上來看看您,她平時跟我談起您時,對您是很尊敬的,還說您是她的師父,師太,是這麼回事嗎?」

師太詫異的問:「燕子跟你談起過老尼嗎?這不可能,她曾答應老尼絕不向任何人提起老尼的!又怎麼會說老尼是她的師父呢?施主,你打逛語了,罪過,罪過。」

畫眉見師太有不愉快的神情,心想:「壞了,太急了,惹老尼姑生氣了,但聽老尼姑說到這個叫燕子的女飛賊時,像是和老尼姑很熟,故老尼姑是她的師父亦有可能,既然她們有這層關係,老尼姑極有可能知道燕子的下落,怎樣才能讓老尼姑如實的講講她和女飛賊間的故事呢?噢!有了……」

畫眉想到這兒忙從兜里掏出那根「蜻蜓刺」伸手,在師太面前道:「師太,我沒哄您,您看這是她給我的禮物,您還認識這蜻蜓刺嗎?」

蜻蜓師太定睛一看,突然身子微動長袖舞起,畫眉還沒有什麼感覺時,她手掌中的「蜻蜓刺」已無影無蹤了。

師太又穩如泰山地道:「燕子這孩子怎麼可以把蜻蜓刺隨便送人呢?罪過,罪過呀!施主,老尼現在相信你沒打逛語,你既和燕子相熟又向老尼打聽她什麼?」

畫眉一見情況有轉機心中大喜,道:「我和她是因一件事偶爾相識,但我覺得她挺神秘的,又好像感覺她會輕功,我也是好奇,那幾天剛想問問時她突然不知去哪了?所以我今天想向您打聽一下她的事,也只是出於對她的關心吧,沒別的意思,師太您要是不方便講,就算了。」

師太點點頭道:「施主,你既然坐在這兒了就是緣,你想聽聽燕子的事老尼就給你講講也沒什麼秘密,首先,你要明白燕子並不是老尼的徒弟,老尼亦不是她的師父,老尼是教了她一點簡單的輕功,目的是讓她防身所用,這也是在她的再三要求之下老尼才破例的,所以她的所作所為與本寺以及本派都是無關的,她雖口稱老尼師太,但老尼並不是她正式的師父,她和老尼學了幾個月的功夫后,下山時曾向老尼要走10支蜻蜓刺,老尼也告誡她不可亂傷人,這支老尼收回,你若再見她時,可讓她將那九支還給老尼送來,因這東西不是可以做為禮物送人的。

其次,老尼和她相遇是佛主安排好的,幾年前,她時時和她母親來本寺下面擺灘,時間久了老尼就和她熟了,老尼知她是一個苦孩子,所以常常關照她,她對老尼亦是挺感激的,老尼方便時也給她講講佛法,她也很誠心的,後來老尼之所以教她功夫是因為一件事,那還是去年年底的時候,有一天老尼從後山上恆山時,見她被九個縣城裡的惡少欺負,老尼出手制止了這事,她就跪下要求做老尼的徒弟,老尼告訴她,她的六根未盡不是出家的時候,便走了。

這事過後她天天上來找老尼,時間長了老尼也就答應了教她一點輕功,以備遇上壞人防身用,但不是師徒關係,她亦答應了,這孩子學功夫倒是下辛苦領悟的快,幾個月的時間就小有成就了,老尼見她的功夫完全可以自保了就讓她下山了,從此後再沒見她。好了,施主,你所想知道的老尼已告訴你了,咱們的緣已盡了,阿彌陀佛。」

畫眉聽到這兒心中已有數了,見蜻蜓師太說完后已閉目進入打坐的靜坐狀態了,她遲疑了一下還想開口問什麼?被元七擺手制止了。

元七悄悄地拉著畫眉指了指門,意思是:「別說了,走吧。」

畫眉無奈,點點頭,又深深地看了師太一眼,心想:「師太說只是簡單地教了燕子一點輕功,而燕子就可以飛檐走壁了,那這個老尼姑的功夫又是多歷害呢?可見天下之奇人異士並不是凡夫俗子能見識的呀!」

畫眉邊想邊慢慢的起身,同元七一樣弓敬地向師太鞠了一弓,兩個人輕步退出了蜻蜓師太的禪室。

大鷹等見她們兩人出來后忙上前問情況,畫眉簡單說了一下,大鷹聽了大喜道:「好,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走!」

於是一行幾人坐車離開了懸空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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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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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踏上恆山 師太論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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