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相(一)
「瀟兒,再過幾天娘親就能看到你了,娘親真的很好高興!不知道我的瀟兒生下來會是什麼樣子的,不過一定是極其聰慧的,對不對?」一處廢棄的宮殿里,女子低頭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腹部,眉眼中都帶著溫柔。
好像是為了回應她似的,她話一說完,就感覺到腹中的胎兒動了一下,女子這下笑的更開心了,「瀟兒這是同意娘親的話了?我的瀟兒果然聰明。」
「瀟兒,你知道嗎?看到你一天天的長大,娘親真的很高興,娘親真的很想早一點見到你。」
當時她剛知道哥哥死去的消息后,她就想過隨他一起去了,可那個時候她又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剛開始知道的時候,她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因為這個孩子是她和那個人的,她怎麼能生下仇人的孩子呢?可是當她準備打掉孩子的時候,她又狠不下心,畢竟這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啊!
一番思想鬥爭過後,最終她還是決定生下這個孩子。雖然一開始她決定留下這個孩子是因為不忍心,實屬無奈之舉。可時間久了,這個孩子竟然慢慢的成為了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儘管她現在身上穿的是最簡陋的白衫,頭髮只是用髮帶簡單的挽了一下,臉上也分明未施一點胭粉,但此刻卻因為身上散發出的母性光輝,看起來依竟然舊的明艷動人。
正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窸窣聲。這裡是禁止任何人進來的,這個時候有誰會來,難道是他?一想到可是那個人,葉清下意識的就護住了肚子,一臉警惕的往門外望去。
接著,門就被打開了,然後就看到了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一臉淺笑著向她走來,「清姐姐,我來看你了!」
看清來人,葉清那顆懸著的心才放鬆下來,不過下一秒又開始替對方擔心起來。
「芙兒,你怎麼又來了?上次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還不趕快回去,以後都不要過來看我了。」
這裡,是被那個人下過禁令了。無論誰來,都會被殺無赦的。上次薛雅芙來看她,被那個人知道后,就要把她拉出去斬了。當時她要下跪求他,他才答應留下了她的性命。
如今見她又過來,雖然她也心中歡喜,也知道她是記掛著自己,可這裡確實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如果被那個人發現,依他的脾性,她這次就算是真的下跪求他,也無法再救她性命,所以葉清只好故意板起臉假裝訓斥她。
薛雅芙聽了她的話,並沒有離去,而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坐在了她的旁邊,一臉委屈的沖她嬌嗔道。
「清姐姐,你不要生氣。今天陛下不在宮裡,所以我才敢過來這邊找你,而且我過來的時候很小心,我保證沒有任何人看到的,你就不要再趕芙兒走嘛!」
看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葉清無奈的嘆了口氣,芙兒這樣的性子要如何在這深宮大院里生存下來呢?葉清再也扳不下臉了,像往常一樣伸手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翼。
「你這丫頭,與你說過多次,莫要把自己的情緒輕易表現在臉上,你若一直這般心無城府,怎麼能在這個吃人的地方生存下來呢!」
「知道了,姐姐!」薛雅芙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調皮的沖她眨了眨眼,然後看向她的肚子,一臉的不解。
「姐姐,我聽說這女子身懷六甲的時候,身子就會變的臃腫起來,肚子也會跟著變的很大。可你馬上都要到了臨盆之際,身子怎麼看起來還這般單薄?」
「姐姐,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那些奴才苛待你,竟給你吃些粗茶剩飯。姐姐放心,你只管把事實都告訴我,若真是那幫奴才欺負你,我一定會替姐姐報仇。」
見薛雅芙一副氣憤填膺的樣子,彷彿只要她說是,她下一秒就會衝出去替她報仇一樣。葉清見此忍不住笑了起來,再次伸手颳了下她鼻翼。
「你這丫頭,脾氣真的要改一下了。你放心,我雖然被關在此處,但宮裡的人是不敢欺負我的。我這樣應該是自身體質的問題,但不影響胎兒的生長,而且這樣對我反倒是件好事。」
「其實我也不是不顯懷,只是我特意穿了寬鬆的衣服來遮擋肚子。我這個樣子,就算有人過來我這裡,只要不特意去看,不用手觸摸,都不會發現我懷孕的事情的。」
之前葉清還擔心過,怕被別人發現她懷孕的事情,畢竟要想在這個皇宮裡,不讓別人發現她懷孕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不過所幸的是,自從她被那個人關在這個地方之後,就不允許任何人進來這裡。違令者,殺無赦!
因此,從來沒有任何人敢進來這裡,她懷孕的事也因此沒有任何人知道。薛雅芙會知道,也是因為她上次過來看她時無意發現的。
而且自從那次之後,那個人竟然開始下令,她的房間都不許任何人跨進,就連宮人給她送飯都必須放在門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這樣反而更加有利於葉清隱瞞她懷孕的事情。
再加上她體質的原因,即使懷孕身子也不臃腫,這樣的話就算被宮人看到也很難發現,因此她才能一直保守這個秘密。
聽了葉清這一番解釋,薛雅芙這才算放了心,露出了笑容,「是啊,我一緊張就給忘了,陛下他怎麼會忍心讓別人欺負姐姐呢!陛下他」
薛雅芙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葉清的臉色沉了下來,頓覺失言,趕緊轉移了話題,「姐姐,你方才說只要不用手觸碰就不會發現你懷孕的事情,那我可不可以用手摸一下?」
葉清也知道薛雅芙剛才不是故意提起的,自己的反應也著實大了些。現在又聽她提起腹中的孩子,心裡剛起的煩悶也就跟著消除了,「當然可以了!不過他現在有點調皮,你摸他的時候,他可能還會踢你。」
「是嗎?」薛雅芙聽完之後就更加的躍躍欲試了,立馬伸出手在她腹部處摸了摸,然後興奮的說道,「姐姐,他真的會動耶!」
說完,她可能覺得只是光是用手去摸還不夠,又低頭靠近她的肚子,去聽她腹中胎兒的動靜。
「姐姐,他好像一直在動,我想他肯定是想急著出來了。」
「是啊,這孩子很有靈性,我只要一和他說話,他就會動。不過這孩子今日彷彿格外頑皮,以往沒有這般鬧騰的。」
不知道為什麼,腹中的孩子一直在動,讓葉清心中莫名覺得不安起來,就伸手摸了摸腹部,輕輕安撫道,「瀟兒乖,不許頑劣,你這樣娘親肚子會痛的。」
「姐姐,瀟兒是你給孩子起的名字嗎?真好聽!我想瀟兒肯定是喜歡我,我猜他是在著急和我說話呢!瀟兒乖,不許鬧啊,不然你娘親會痛的。」
薛雅芙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葉清的腹部輕輕的撫摸著,或許是她的安撫起了作用,之後葉清就感覺腹中的孩子又開始安靜了下來,心中的不安也開始慢慢退散了。
「姐姐,你看瀟兒真乖,真的不鬧了。姐姐,如果陛下知道他有一個這麼乖巧的小皇子,他肯定會高興的,這可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呢!說不定陛下一高興,就會赦免姐姐了,姐姐就不用再呆在這個鬼地方了。」
女子原本還是笑著的笑容,因為薛雅芙再次提起的那個人,瞬間又跟著消失了。
「芙兒,我與你說過多少次,我與那人再無關係,以後就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話了。我覺得呆在此處甚好,我是不會讓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的,你也一定要為我保守好這個秘密。」
葉清知道,若是那人知道瀟兒的存在,絕對不會讓瀟兒和她一起留在此處的。可是通過這幾個月的相處,現在瀟兒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的全部,所以她不能讓那人再把他也給奪走的。
因此,她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讓那個人知道瀟兒的存在,她也已經計劃好等瀟兒出生后就帶他離開皇宮。
「姐姐,你太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那個人還是王,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你如果想讓他一輩子不知道,除非」
薛雅芙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聲痛呼,「啊,芙兒,你的手弄疼我了!」
薛雅芙聽后,就抬起了頭,一臉著急的說著,「姐姐,對不起!你沒事吧?」
可是她的手卻一直沒有放下,甚至還不停在子葉清的肚上來回的撫摸,臉上甚至還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而她的這些反常,葉清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現在只覺得她一直期盼的生命已經開始在她身體里慢慢消失,看著下面漸漸被血跡染紅的衣裙,女子立馬慌了神,緊緊的抓住了旁邊的人,不斷哀求。
「芙兒,求求你,快,快幫我去找太醫,我,孩子,孩子快保不住了。」
「姐姐,去找太醫的話,不就是等於告訴陛下,瀟兒的存在了嗎?姐姐剛剛還說讓我幫你保守這個秘密,不然任何知道的,我自然不敢違背姐姐的意願。」
聽到葉清的乞求聲,薛雅芙雖然把手放下了,卻沒有去幫她叫太醫,甚至連臉上的著急之色也消失了,安然的坐在床邊,好像絲毫沒有看到葉清痛苦的樣子,一邊掏出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自己的右手,一邊悠悠的說道。
「再者,若是我現在把太醫找來,陛下定會知道我來過此處,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姐姐,你一向疼我,肯定不願看到我被陛下處死的,對不對?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怕死的。」
薛雅芙說完一副很惶恐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真的很害怕一樣。
「芙,芙兒,你幫,幫我去找太醫,我會,會求他放過你的。我,我求求,求求你,我,我不能,失去瀟兒。」葉清哀求道,她不能失去瀟兒,哪怕是被他知道,她也要救下瀟兒。
「姐姐,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害怕陛下不會放過我。對了!」薛雅芙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笑了起來。
「姐姐,你的醫術可是花無殤親自傳授的,你的醫術可比宮裡的那些御醫好多了。而且我還知道陛下知道姐姐喜愛醫術,就在姐姐這裡放了許多珍貴的藥材,姐姐你現在完全可以自救啊!」
「哦,對了!我再提醒一下姐姐,有一種葯,無色無味,不用讓人服下,只用在手上輕輕塗上一層,與孕婦的腹部接觸過後,就算隔著衣裙,不管孕婦懷孕多久都會滑胎。不知道姐姐有沒有聽說過這種葯?此葯可有方解啊?」
「是,是你,是你害我!」明明在她來之前她的孩子還是好好的,可是被她一碰,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如今又聽她如此一說,葉清就算再傻也該明白了。
被葉清指認,薛雅芙不但沒有驚慌,反而半扶起葉清,讓葉清的身子靠在她的懷中,看著葉清笑的異常的妖艷。
她用手一遍一遍的在葉清臉上來回撫摸,彷彿是在摸上好的綢緞一樣,「姐姐,你說你不僅人長的漂亮,連皮膚也這麼好,怪不得陛下被你那樣傷害,卻還是放不下你。你說,如果你沒了這張漂亮的臉蛋,陛下還會喜歡你嗎?」
明明還是那張臉,明明還是笑著,可是這樣的薛雅芙卻讓葉清覺得異常可怕,讓她忍不住想要從她的身邊逃離,但她卻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
「唉,瞧我這記性。芙兒忘了告訴姐姐,我原本想著姐姐醫術高明,肯定會有法可解的,還特意在手上加了讓人渾身無力的葯。我知道姐姐現在肯定很想殺了我,可是姐姐又渾身無力,對不對?」
「姐姐,你看啊,瀟兒好像正在你肚子里慢慢消失,這些血跡的顏色多鮮艷啊,美的就像彼岸花一樣,我記得姐姐好像最喜歡彼岸花了。姐姐,你喜不喜歡芙兒送你的禮物啊?是不是很漂亮?」
葉清直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她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雖然她們不是真的姐妹,可是她卻一直把她當作親妹妹,多次用自己的性命去救她。明明一向單純善良的她,為什麼要害她,竟然連她的孩子都不放過。
「為,為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一向待你不薄,你,你為何要,要、害我?」
「哈哈,姐姐,我這個樣子你不喜歡嗎?不是你說的嗎?在這深宮後院中要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不然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我看我學的多好啊!明明我那麼恨你,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每天對你笑臉相迎。姐姐,你看我掩藏的多好啊?把你都給瞞過去了。」
「對了,我今日還要教一下姐姐。那就是對待敵人一定要狠。我不像姐姐,明明心裡恨著陛下,卻因為孩子是無辜的,就願意生下這個孩子。這一點姐姐應該多向我學習學習,你看我就是因為恨著姐姐,所以就連姐姐的孩子我也不會放過。」
說到這裡,薛雅芙又伸手準備去摸葉清的肚子。
「我,我到底做了什麼?值得讓你,如此恨我?」雖然葉清此刻沒有一點力氣,但出於母性的本能,還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推開了她的手,不讓她碰到自己腹中的孩子。
許是被她的話給激怒了,也許是被她的行為給激怒了,女人再無一點耐性,撕掉了所有的偽裝,甩手就把葉清給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做了什麼?葉清,你知道我多討厭你這個樣子嗎?明明你什麼都沒做,卻有那麼多的人心甘情願的替你去死。就連懷謹,當今的陛下,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人,卻一次次的為你了捨棄尊嚴只為逗你一笑。」
「可你呢?你卻只想殺了他,如果不是他命大,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可即使這樣,他還是愛你。為什麼?你到底有哪裡好,值得他如此待你?」
「你就是因為他,所以才如此對我?但,我,我現在已經對你造不成任何威脅,他早已恨透我,可你,你為什麼連我的孩子也不放過?你到底有沒有心?」
「哈哈哈哈哈」聽了葉清的話,薛雅芙大笑起來,但笑著笑著又開始哭了起來。接著她就蹲了下來,伸手用力的拽起了葉清的頭髮,讓她被迫的面對著她。
「葉清,你不覺得你問我這句話太諷刺了嗎?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我吧,是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曾經也以為他應該恨透了你才對,可是懷謹那個人就是個瘋子。你都那麼對他了,他卻還要護著你。」
「你知道嗎?你那天差點殺死他,可他呢?當他從昏迷中醒來,聽說大臣們聯名上書讓太皇太后把你處死,便不顧自己傷勢以及所有人的反對,執意把你囚禁起來,還不許任何人進入。」
「表面是囚禁,實際上卻是在保護你。因為如果他不這樣做,太皇太后還有那些朝中大臣都不會放過你的。」
「最可笑的是,我還以為他突然對我好,是因為他發現了我的好,愛上了我。可是上次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就只是來了這裡,他就要處死我。」
「所有人都以為他沒有殺我,是因為他寵我,只有我知道他放過我只是因為你求了他。而且他還警告我,不要再去打擾你,說若再被他發現,他就立馬處死我。」
「從那之後我才知道,他對我好也不過是他使的另一個障眼法而已。他只是為了轉移其他人的視線,把矛頭轉向我,以便更好的保護你。」
「而他當初之所以會納我為妃,也是因為你的一句話。你知道嗎?我從入宮到現在,他從來都沒有碰過我。就連後宮的其她妃子他也一個沒碰,唯一碰過的一個人就是你而已。」
「你還不知道吧!他當時之所以會碰你,也是因為你中了『情噬』之毒。而且這種毒,就算你們行了禮,也解不掉,只不過是把毒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轉移之後,它就不再是普通的媚葯了,而是變成了一種『噬心』之毒。每個月十五這種毒就會發作一次,中毒者都要受噬心之痛,直到心臟破裂而死。」
「這些他明明都知道,也知道這種毒無葯可解,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救你。可是他做的這些你非但不感激,竟然還拿刀殺他。」
「葉清,其實與你相比起來,你才是那個最狠心的人吧,我想天底下都要找不出比你還要狠心的人了。你知不知道,他就快要死了,快要死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你說你把我當姐妹,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從小就喜歡懷瑾,卻還是勾引他。你不僅把他的心給奪走了,就連他的命你也不放過,你說我怎麼不恨你?你依靠的不就是這張臉嗎?我現在就毀了它,我倒要看看你沒了這張臉,他還會不會喜歡你。」
薛雅芙說著,便從頭上拔下來一根金釵,在她的臉上狠狠劃了一道。
葉清本來是最怕疼的人,可是臉上的痛,腹部的痛,現在都比不上心裡的痛。
她難道不該恨他嗎?他害的她家破人亡,一夜之間,全家一百二十條人命全死在他的一道聖旨下。她也感動過,想要放棄過,可是在她準備接受他的時候,他又殺死了她唯一的哥哥,這讓她如何還能放下。
現在聽到他真的要死了,她應該高興才對啊!他死了,她就能給家人報仇了。可是為什麼心裡會這麼痛,比任何時候都要痛。
看到她不反抗,這反而刺激了薛雅芙,更加瘋狂的在她的臉上劃了起來,「求我啊,求我放過你!」
現在肚子的孩子沒有了,葉清再沒有一點求生的意志。她的臉上已經被划的看不出一點完好的地方,鮮血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她卻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見葉清的臉已經被她划的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薛雅芙覺得只是划傷她的臉太便宜了她,便從腰間掏出那瓶她早就準備好的毒藥。
蠻橫的捏開葉清的嘴就把它全部倒入她的口中,然後抬起她的下巴,直到看到她把毒藥全部吃了下去才鬆開了手。
看到手上的血跡,薛雅芙拿起手帕把手指的血跡一一擦拭乾凈后,扔到了葉清身上,「好姐姐,我也讓你嘗嘗噬心之痛是怎麼滋味!你就好好體會體會吧!」
說完,薛雅芙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坐在一旁,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像是看戲一樣,看到地上因痛苦在地上縮成一團的葉清,她就覺得異常興奮。
原來噬心這麼痛?葉清現在感覺全身都要撕裂一樣,臉上的痛,腹部的痛,再加上心口的痛,任何一個地方都讓她覺得痛不欲生。
每一次都想痛暈過去,可是每次當她想要暈過去的時候,又感覺異常清晰。這就是『斷腸』的毒辣之處,它既能讓中毒之人痛不欲生,又會使其意識一直保持清醒,直到對方承受不了肝腸寸斷而死。
「姐姐,你現在是不是很痛苦,很想暈過去?可是意識又偏偏很清晰啊?」薛雅芙話音剛落,突然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
看到男人,葉清用盡全力的想要爬到對方身邊。明明才幾步的距離,對於她來說卻很遙遠。不過還好,不等她爬過去,男人就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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