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婚禮
蒙白羽、瀟黎、阿幺下得蒙鼓山來,天還沒黑,便決定到城東逛逛,先是去了布衣店,還去逛了金銀首飾和珠寶玉器店,但天依然沒有黑,三人只得往城南去,逛了花鳥集市,吃了些特色小吃后,天才暗了下來。
「天快黑了,我們回卯上吧。」蒙白羽看了看天,說道。
「呃,回吧,要不他們又要擔心了。」瀟黎答道。
三人於是才起步回卯上。回到卯上,天已斷黑。進了屋,見金芃正跟一個羊鬚鬍腮的中年人說著話。
「蒙老弟回來啦。」金芃見蒙白羽進屋,站起來道,「沒吃飯吧?我讓夫人弄些菜吃飯。」
「不用,我們在集上吃過了。」蒙白羽看了羊鬚鬍腮一眼道,「金芃哥有客人啊。」
那羊鬚鬍腮見了蒙白羽,一怔,立刻站了起來,正欲說話,金芃卻搶先道:「這是我的朋友,找我有些私事。」
「那你們談,我去看看爹娘。」蒙白羽道。
「也好。等下我有些事去領主那裡一趟,門留著,你們自己回來歇息。」
「好。」蒙白羽說完,領了瀟黎和阿幺離開。
來到父母的住處,蒙老夫人、尤蓮、尤楊、穎兒和格羋氏正幫一婦人漚麻,蒙老爺子和蒙仲則與男主人在一旁喝酒。
「我的兒,你可回來了。」蒙老夫人見了蒙白羽,停了手中的活,淚汪汪的說道。
「阿媽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蒙白羽忍著眼淚安慰道。
「這就是你的兒子啊,快讓他過來一道喝酒。」男主人對蒙老爺子道,說完站起來喊:「你們幾個年輕人過來喝酒。」
「我們吃過飯了。」蒙白羽道。
「吃過飯也來喝兩碗。」男主人說著,去找了碗筷放於桌上。
「不了,我們來看爹娘一眼就走。」蒙白羽道。
「這怎麼可以,到了我家酒都不喝,這怎麼可以,無論如何也得喝兩碗。」男主人走過來拉蒙白羽入座。
「羽兒,你就吃一點吧,表表心意也好。」蒙老夫人拭了眼淚道。
「我……」蒙白羽想說什麼,卻頓住了。
「要吃就吃,不吃就回去,別在這裡礙眼。」蒙老爺子大聲道,「你這婦人也是,羽兒不是好好的回來了么,你哭什麼。」
「羽兒,你就去喝兩杯,讓你阿爸心夠。」蒙老夫人道。
「那好。」蒙白羽無奈的點了點頭,入座前,看了尤楊一眼。
「爺爺呢?」尤楊含淚道。
「先生沒事,尤楊妹妹莫擔心。」蒙白羽說完,才入了座。
入了座,又是一頓好喝。喝得蒙白羽一個苦呀,真是有苦說不出。
「為何現在才回來?」蒙老爺子問。
「我們到集市上轉了一圈,本想早些回來,可後來聽說有人要來挑戰哥哥,我們只好躲到天黑才敢回來。」瀟黎解釋道。
「這事我也聽說了,還有一些來看熱鬧的人。」男主人道,「好在有金芃在,把來人都攔在對面了。」
「這事就算了,可沒把先生帶回來,這又該如何?」蒙老爺子又道。
「羅西領主說了不傷害於先生,我相信羅西領主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蒙白羽道。
「對,領主不是個食言之人,大家就放心吧。」男主人接話道,「來,咱們喝酒。」
酒是好東西,少喝怡情,大喝卻傷身。一口下去,蒙白羽再喝不下了,一口沖了上來,他立即捂著嘴起身往外走,到了屋外還未來得及蹲下,已吐了一地。
「白羽哥哥,漱個口。」蒙白羽吐完正欲起身回屋,尤楊已舀了一瓢水出來。
「多謝尤楊妹妹。」蒙白羽接了瓢道。
「不能喝就別喝了。」尤楊含淚道。
「不喝了,不喝了。」蒙白羽漱了口后,把瓢遞還尤楊,「我這就去跟主人家說,不喝了。」
回屋后,蒙白羽說不能再喝,男主人本想勸酒,但見蒙白羽痛苦的表情,只好作罷。
「走了一日,也挺累的,我先回去歇息了。」蒙白羽對男主人道別。
「好,還能走吧。」
「沒事。」
回到金芃家,金芃和那羊鬚鬍腮已經不在,蒙白羽於是上了樓睡覺。尤楊本要送他回來,但他沒肯,只讓瀟黎跟了來。他躺下后,瀟黎才去了另一間卧房。躺於榻上,蒙白羽才想起與金芃說話的羊鬚鬍腮有些面熟,但無論如何想,卻想不起曾在什麼地方見過,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次日蒙白羽醒來時,天已大亮,他下了樓,樓下沒見有人,大門卻敞開著,他出了門才發現,門外的空地上,站了滿滿的人。
「這是?」蒙白羽訝異道。
這時,金芃走了過來:「領主今日開門迎接眾兄弟,蒙仲兄弟已召集大家,就等蒙老弟起來了。」
蒙白羽於是領眾人下了山卯,過了索橋,穿過長長的街道,沿著林蔭大道往羅西領主的石堡去。到達石堡外,羅西領主已帶著男女老少等候。
這時,高高立起的花桿下,蘆笙響起,月琴聲伴於左右,先是悲愴凄婉的《遷徙曲》,而後是熱烈明快的《迎賓曲》,曲終,羅西領主才領了男女老少上前與眾人擁抱,相互訴說衷腸。
進了大門,來到石堡外的寬敞之地,只見那裡已整齊的擺了一些飯桌,一些寬一點的過道里,也擺了些桌,桌上儘是滿滿當當的佳肴
「蒙莊主,因人多,只能在外面擺宴了。」羅西領主面露愧色道。
「對於吃飯,我們倒沒有特別的講究之處,多謝領主款待,我等實在是感激不盡。」
「休得再說這些客氣的話,以後溟川就是你們的家。」羅西領主道,續而又對其他人說,「溟川的各位兄弟,這是遺失家園的族親,如今投奔蒙都,本領主決定賜予他們土地,讓他們有安居之所,望各位以後像對待家人一樣對待他們。」
「領主放心,我們定如親兄弟般對待他們。」
「我們會幫他們度過難關。」
……
「那甚好,那甚好。」羅西領主道。
這時,融洽的氣氛之中,突發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聽說他們之中,有個伏虎英雄,我要跟他比試比試。」
那高聲喊話的人,正是蒙白羽在酒肆喝酒時見到的店家的內弟。
「你就喜歡欺負新人么?」羅西領主責備道。
「你怎麼能這樣呢?」
「就是就是。」
……
眾人也七嘴八舌的責備起來。
「比試而已,哪來的欺負人?如這樣也是欺負人,那年初的鬧坡節各類比試,都是欺負人了?還有……」
「行了。」羅西領主打斷那人的話,「你就這般喜歡挑戰別人嗎?」
「領主,我答應了兄弟們,要來與那伏虎英雄比試,如果自家兄弟比試都不敢,我們又如何敢去對坑外人。」
這話倒說到了羅西領主的心坎上。羅西領主想了一下,才道:「那如何比?」
「既能伏虎,自是功法高強之人,就比試拳腳如何?。」那人道。
羅西領主看了蒙白羽一眼:「蒙莊主,這可行?」
如是放在以前,蒙白羽倒是很樂意接受,但自從在泉鎮遭了襲擊,他知道這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雖有一身蠻力,卻是個武盲,於是說道:「不瞞領主,晚輩有些力氣不假,卻從未曾習武。」
「真是這樣嗎?」羅西領主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確是如此。」有人撥開人群道。原來是梅老先生來了。
「先生來啦。」見了梅老先生,蒙白羽高興道。
「恩。」梅老先生答道,「楊楊呢?」
蒙白羽看了周圍一眼:「剛才跟阿姐在一起呢,現在不知去哪了。」
這時那喊話的人走了過來看著蒙白羽:「你就是那能伏虎的?」
「伏虎不敢,我見過閣下,閣下是?」蒙白羽道。
「我叫郎基,你何時見過我?來,來,我們比試比試。」郎基說著,擺起架勢來。
「非比不可?」
「非比不可。」
「郎基兄弟,你是為了那酒錢吧?」
郎基臉一紅:「你怎知道?」
「我說過我曾見過你,就在你姐夫的酒鋪里,當時你正打酒呢。」蒙白羽道。
「何時的事?」
「就在昨天。」
「既然已經見過,就不需啰嗦了,我們比試比試。」
「我可打不過你。」
「你既能伏虎,怎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伏過虎不假,但我並不會武功。」
「不會武功?不會武功還能伏虎?」郎基疑惑道。
站一旁的金芃終於忍不住大聲道:「你這笨牛,不會武藝就不能伏虎了?挖個洞,可以獵虎,箭頭上抹了毒物,也可以獵虎,只有你這整日遊手好閒之人,才不知道伏虎之法。」
聽了金芃的話,眾人都鬨笑起來。
「金芃大哥,你就會取笑我,你要帶了我去你的哨寨,我也能衝鋒陷陣,決不像現在一般一無是處。」郎基臉越發的紅了。
「好了,比試的事就算了,改日我讓他帶你去就是。」羅西領主對郎基說道。
「可是……」郎基欲言又止。
「酒錢我給你,但今後休得再打擾蒙老弟。」金芃道。
「金芃大哥都這般說了,我聽你的便是。」
「既然說開了,那本領主就宣布另一件事。」羅西領主大聲道,「當年,本領主做錯了一件事,拆散了一對有情人,如今,我要為他們舉行一場婚禮。」
整個熱鬧的場面突然靜了下來,鴉雀無聲,過了一會才有人高聲問道。「誰的婚禮?」
「貞貞和梅祭司的婚禮。」
「好!」有人歡呼起來。
這是遲來的婚禮。年輕時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等人老了,卻忽然可以在一起了,這是一種怎樣的歡悅呢?
「你去把貞貞和孩子們領來。」羅西領主對梅老先生道。
「可是老夫沒見到楊楊,她該在一起的。」梅老先生道。
「你先去帶貞貞和孩子們出來,我命人去尋楊楊便是。」羅西領主道。
尤楊不在場,是因在眾人相互介紹之時,藍鳳知曉了她是梅老先生的孫女,又知道了尤蓮是蒙白羽的姐姐,所以拉了二人去她的閨房。一到閨房,藍鳳便拿了一張刺繡來給二人看:「二位姐姐,看我繡的可好。」
尤楊和尤蓮看了那刺繡一眼,不由相視一笑,這哪是什麼刺繡,分明是在麻布上亂刺一番罷了。不過湊近看時,二人卻僵住了,綉工雖不地道,卻可看出那刺繡上綉著的是一個男子的頭像,朦朧的可以分辨得出,那是蒙白羽的輪廓。
「二位姐姐說說我繡的可好?」沒見尤楊和尤蓮說話,藍鳳追問道。
「針法有一些凌亂,不過看出妹妹也下了一番功夫。」尤蓮道。
「姐姐說我繡的像與不像?」藍鳳臉上透出一股紅暈來。
「咋看像卻又不像。」
「這就是說姐姐看出我繡的是誰了?」
「看出了,你見過我弟弟?」尤蓮問道。
「見過,你那弟弟見我之時,像老鼠見到貓一般,覺得有趣,綉來玩玩。」藍鳳說著,發現尤楊心神不安的樣子,便問道,「尤楊姐姐有心事嗎?」
「啊,我……」尤楊頓了一下,「我到現在還沒見到爺爺呢,只是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姐姐放心,梅祭司好著呢,他沒有出來,怕是在跟貞貞姑奶做準備呢。」
「做什麼準備?」
「婚禮啊。」
「誰的婚禮?」
「自然是梅祭司跟姑奶奶的婚禮啦,姐姐不知嗎?」藍鳳驚訝的看著尤楊。
「不只是尤楊妹妹不知道,我們也都不知道。」尤蓮道。
「你們都不知道?爺爺沒派人知會你們嗎?」
「沒有。」尤蓮搖了搖頭。
「那我們去看看吧,爺爺在宴會開始前應該會宣布的。」
當尤楊、尤蓮和藍鳳來到庭院外,梅老先生已經牽著一老媼到來,後面跟著一個中年男子、一中年婦人和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梅祭司牽著的就是貞貞姑奶,後面跟著的男子是姑奶的兒子,也是梅祭司的兒子,也就是我的表叔,那女的是表叔娘,那年輕人是我的表哥,表哥旁邊的是我表姐。」藍鳳向尤楊和尤蓮介紹道,「以後我得管梅祭司叫姑爺爺了。」
聽了藍鳳的介紹,尤楊本來走著的雙腳似被什麼定住了,一時挪不開步子來,淚卻嘩嘩的流了下來,整個人幾欲暈倒。尤蓮見了,立即扶住尤楊:「妹妹沒事吧?」
尤楊沒答尤蓮的話,只是定定的站著。
蒙白羽見狀,立即走到尤楊身邊問道:「尤楊妹妹何以傷心?」
「這要你管,我是你的什麼人,你去管別的人好了,我只是個沒有人要的孤兒。」
「你不是孤兒,你有爹、有娘、有爺爺奶奶,還有哥哥姐姐。」梅老先生見了尤楊,也領著幾人來到了她身邊,「這是你阿爸,這是你阿媽,這是你奶奶,這是你阿哥,這是你阿姐。」
梅老先生說完,那中年婦人和青年男女抱了尤楊放聲痛哭起來。那老媼則舉手來打梅老先生:「叫你作惡,叫你作惡,害得一家人好苦啊,叫你個老不死的作惡。」
「好了,現在一家既已團聚,該高興才是。」這時羅西領主也走了過來。
那中年婦人和青年男女聽到羅西領主的勸說,都停了哭聲,然尤楊卻哭得越發不可收拾。
「楊楊莫哭,都是爺爺的錯,爺爺當年不該偷偷帶了你離開。」梅老先生安慰道。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該對別人有所交代才是。梅老先生被抓的這些日,知道了一些事情,就是當年他離開溟川之時,羅貞已有了他的骨肉,但那時羅貞年少無知,也並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待梅老先生離開后,才發現自己懷了孩子,但為時已晚,梅老先生已消失了蹤影。羅西領主本欲讓羅貞拿掉孩子,但羅貞死活不肯,只得任由她去。但羅貞也被逐出領主的石堡,獨自一個人在離石堡不遠的地方生活。羅貞懷胎十月,終於生下一個男孩,她含辛茹苦把孩子養大成人,娶妻生子,終得羅西領主的原諒。羅西領主要她回石堡住,但羅貞說住慣了外面的房子,不願回來。羅貞看著自己的孩子孫子健康懂事,心中甚是安慰,但也越來越想念梅老先生來,最後是終日以淚洗面,終於哭出了眼疾。那日,知道梅老先生又到了蒙都,羅西領主本想抓了他來教訓一番,但見他和羅貞見面后如膠似漆,心便軟了下來,於是提議為二人補辦婚禮,孩子們沒有反對,二人也沒有異議,婚事終成,但梅老先生要求,不許告訴尤楊他們並不是尤楊的血親,只道是當年他偷偷帶走了尤楊。
一切安排妥當,迎賓宴和婚宴一併舉行。宴上,一群青年男女懷抱月琴,或者手提蘆笙,載歌載舞,甚是歡快。
宴會結束后,羅西領主單獨召見了蒙白羽,告訴他眾人被安排到距離蒙都城百裡外的一個叫巫齊山的地方落腳,梅老先生和尤楊與羅貞同住,不跟隨前往,吃的糧食已籌集停當,至於住的,要自行解決,其他事宜,去聯繫護城長老,他正於城門處等候。
謝過羅西領主,蒙白羽才退了出來。經過長廊的時候,碰到金芃正帶了那羊鬚鬍腮往裡走。
打照面的時候蒙白羽道:「金哥去見領主啊。」
「是啊。」金芃答道,「蒙老弟遷居之事,我就不能參與了,見了領主,我就得回哨寨去。等我回來,才去跟蒙老弟喝兩壇,再醉個三日三夜。」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二人說完,各自離開,離開時,蒙白羽又看了那羊鬚鬍腮一眼。出了石堡,眾人已在堡外等候。
「白羽哥哥,領主說了什麼?」尤楊問。
「有個叫巫齊山的地方,尚無人開墾,領主讓我們到那裡定居。」蒙白羽深深看了尤楊一眼,「至於你和先生,就不跟我們一道前往了。」
「為什麼,是領主這樣安排的嗎?」
「以後叫舅爺爺。」梅老先生的兒媳道。
「知道了啊媽,人家只是一時改不了口。」尤楊答道,淚珠滿眶,「白羽哥哥,那地方遠嗎?」
「聽說也就百來里遠。」
聽了,尤楊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
當蒙白羽正準備帶眾人離開時,藍鳳來了,懷中握著一柄短劍。
「蒙哥哥,你可要常回來看我,你要不來看我,我就自己去看你,路上要有個什麼的,你可得賠一個完整的藍鳳小姐。」藍鳳對蒙白羽說道。
「是,我常來看你便是。」蒙白羽略略看了藍鳳一眼,微言道。
話語雖輕,但尤楊卻聽得清楚,她整個人又不好了。
「我這柄短劍,跟隨我有十多年了,一直捨不得丟,今日送了你,巫齊山那地方荒蕪得緊,常有一些豺狼出沒,你拿去防身。」藍鳳把短劍遞到蒙白羽跟前。
蒙白羽看了尤楊一眼:「這是藍鳳小姐的寶貝,我如何能收?」
尤楊微微一酸:「人家給你,你收了便是,去了那邊,自己多加小心。」
蒙白羽這才收了藍鳳的短劍。
離開羅西領主的石堡,回到卯上收拾東西后,蒙白羽領著眾人往城門去。走到城門時,一英俊威武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我是護城長老楊雄,領主命我在此等候,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年輕人問。
「我們需要一個領路的人。」蒙白羽看了楊雄一眼,道,「本以為護城長老是位老者,沒想到竟這般年輕。」
「物資都已準備停當,就等你們來取了。有什麼拿不完的,我日後遣人送去便是。引路的人已在此等候。」楊雄上下打量著蒙白羽,又看了看他手中短劍,「你就是那伏虎英雄吧?」
「我叫蒙白羽,有勞了。」
眾人領了物資,在引路人的帶領下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