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李美鳳，我們也算是親戚……你真夠狠的。」
這四個說道如此決絕，如此無情。
李美鳳乾脆不去看南萍，她把頭轉向了另一側，看著牆壁。
南萍和李美鳳已經無話可說。她走到了林宇身邊。
「林宇，你和小柯那可要好。我以為你們會結婚的，你現在……現在就是這個態度嗎？」
不等林宇說話，李美鳳又回過頭。
「還結婚？你別痴心妄想了。你女兒都成了破鞋了，還想讓我兒子戴個綠帽子？哼！沒門！」
面對李美鳳的冷嘲熱諷，南萍一語不發，她依舊看著林宇。
「林宇，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是什麼態度？」
林宇抬起頭，硬著頭皮說：「南姨，我和小柯……我……我們結束了，她都和別的男人睡了……請不要再提了。」
南萍揮起手就給了林宇一個耳光。
「林宇，你這話是男人說的嗎？她去和別的男人睡，不是為了你們家能分到房子嗎？你怎麼忘了？」
李美鳳見到兒子被欺負了，趕忙一拉兒子。
「南萍，你別撒野！你還有臉說，破鞋就是破鞋，你女兒和你一個樣子，都是破鞋。一個老破鞋，一個小破鞋！」
南萍被氣的渾身發抖。
李美鳳說：「你應該驕傲才對，你女兒也和你一樣了。還有呢，她現在和一個大款在一起，興許正在床上快樂呢。」
「你……」
南萍更是氣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李美鳳毫不示弱，上前一步，將南萍的手壓了下去：「南萍，這是我的家，你住在我家還敢撒野，真是反了你的了。你給我滾！立刻就滾！~」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南萍沒辦法，只要一咬牙。
「好，我這就走。」
說著，她走進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
其實，這裡哪算的上房間。不過就是個儲物間改的。一張簡易的床就佔據了大半的空間。以前，母女兩個就是在這裡相依為命。後來，南柯上了大學，又通過打工賺了些錢，就在外面和同學租了一套房子。這裡就剩下南萍一個人住，空間也總算大了些。用南萍的話說，就是總算可以把腿伸開了。
南柯的東西早就搬到了出租屋，而南萍的東西收拾起來，連同衣物，不過就是個小包而已。
她要走，李美鳳卻攔住了她。
「等等，讓我看看，你又沒有你走我們家的東西。」
李美鳳盯著南萍的小包不放。
南萍氣哼哼地把小包打開，把裡面的衣服一件件地拿出來，在李美鳳面前甩了甩。
「看到了嗎？有你們家的東西嗎？」
李美鳳不說話，用腳踢了踢那個包，感覺分量很輕。這才放了心。
「好了，你走吧。」
南萍拉開門，正要出去，正好就和林家的當家人——林東升打了個照面。
林東升很詫異：「哎，表姐，你怎麼走了？」
南萍沒有停步，回頭甩了李美鳳一眼：「問你老婆去。」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
林東升想去問問怎麼回事，正要追南萍。
身後就傳來李美鳳的聲音。
「林東升，你給我回來！」
這個聲音就好像是最高指令一樣，林東升聽到了以後，乖乖地轉過身，走進門去。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在這個城市的另外一個角落。
南柯真被關夢霖拉上了車。
「你要幹什麼？」南柯抗議著。雖然在他的懷抱里很溫暖，可畢竟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關夢霖不理她的抗議，甩手把車門關上。他又轉到了另一側，鑽進了駕駛室。
「坐好。」他轉臉對南柯說，「記得把安全帶繫上。」
「你……」
「繫上安全帶。我討厭不聽話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被他的氣勢攝住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南柯乖乖地把安全帶拉下來，系好了。
關夢霖一踩油門，車就開了出去。
開了好一會兒，南柯才問：「關先生，我們去、去哪？」
「現在你知道我是關先生了。」
「我……」
一想到「關先生」這三個字，南柯就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那晚在紫金溫泉會所里的經歷。
兩個房間里的人都是關先生，以致於她走錯了。
真的不知道是福是禍，如果非要南柯選的話，她寧願現在這樣。
「那兩個人是你的什麼人？」
關夢霖一邊開車一邊問。
南柯嘆口氣，淡淡地說：「一個是我的阿姨，是我媽媽的遠房親戚。我和媽媽沒房住，於是就住在了他們家。一住就是幾年。另一個是她兒子，是我的……」
話說到這，南柯搖了搖頭，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男朋友？」
「算是吧。至少他說以後要和我在一起。只是現在……不可能了。」
南柯哭了，關夢霖卻笑了。
「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是要你。」
「啊……」
「連房間號都記不住。你還能做什麼？不過，還好，你是和我睡了，如果是和別人，興許連錢都不給。」
南柯低著頭，不說話。
關夢霖繼續說：「那種男人也是奇葩了。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大致上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要房子，要你去和姓關的領導睡。你的男朋友一定說，為了將來，你就犧牲一次，他不會在意。」
南柯的十根手指慢慢蜷縮起來，握緊了拳頭。
林宇的確是這麼說的，還在她的面前賭咒發誓。
只不過，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
「這種話你千萬別信。」關夢霖撇著嘴說，「說到底，沒有哪個男人不介意這種事。戴上綠帽子的感覺一點都不好。誰要說不在意，那他同樣也不會在意你。」
這話說的倒是很有道理。其實南柯又何嘗不明白。只是當時，她沒辦法拒絕。逼迫她的，不光有林宇，還有林宇的媽媽——李美鳳。
車開出來好久了，關夢霖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關先生，我們到底要去哪。」
「我說了，沒什麼目的，就是在轉轉。」關夢霖忽然轉過頭，盯著南柯別有意味的笑了笑，「還有一點，我為你前後花了兩個二十萬，你不覺得應該報答我一下嗎？用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