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第549章

魏傾見魏然搭腔。也彷彿有了底氣一般,「是呢,若是有人欺侮了妹妹,妹妹也該說出來,不過我聽說……」魏傾抬頭看了魏成光一眼,「聽說是妹妹因著月例銀子少了所以才發脾氣呢,只是最近大哥剛回來,姨娘一時周轉不開也是有的,還請妹妹多多體諒才是。」

「女兒之前不過是覺得,大哥回來之後大家雖然在一起吃飯耗了不少銀財,但是也省了各院開小廚房的錢,再者咱們魏府也沒有窘迫到一頓飯也吃不起的地步,」魏央有幾分委屈地撅起嘴巴看著魏成光,「所以女兒才會覺得是那些奴才誆女兒呢。若是早知真是這樣,女兒一定不會發脾氣的。」

聽到這裡魏成光的臉色便不好看了。趙秀趕忙出來打了圓場道:「大抵是那起子奴才聽錯了,將十五兩聽成了五兩,妾身回去教訓他們一頓也就是了。」

魏央也不願孫婆子過早地暴露出來,更何況魏然和魏傾還當自己是從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魏央呢,就讓他們先這樣認為著吧,故而魏央斂了不舒心,吐了吐舌頭道:「姨娘可要好生懲治,不然央兒也是不依的。」

見魏央居然這般態度,趙秀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在心裡想著這孫婆子辦事還不錯,以後可以繼續用著,魏傾見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魏央居然沒有受到斥責,當下又要說些什麼,卻被趙秀一個冰冷的眼神嚇得憋了回去。

「好,姨娘記著了,咱們就莫要為這些事情煩心了,快吃菜吧,一會兒就要涼了。」趙秀做出一副慈善的樣子來,招呼著大家。

魏成光見魏央和趙秀都這樣說了,雖是心下不滿,但是本著家門和諧的態度,也就不想再深究,是以沒有再說些什麼,正巧魏然又在一旁同魏成光說著邊關的趣事,沒多久氣氛就又熱絡了起來,幾人一起用著飯,倒真像是毫無嫌隙幸福圓滿的一家人。團狀農技。

☆、第102章衝冠一怒感謝。古貓寧的玫瑰和岩幣

樹后的魏央朝春曉使了個眼色,春曉趕忙往後跑了幾步,朝著前面喊道:「小姐您慢些啊。奴婢跟不上了!」

聽見有人來,魏然剛忙鬆開了夏菡,整了整衣衫便往前走,正遇上「恰好」到此處的魏央,魏央頷首笑道:「大哥好啊。」

「自然是好的。」魏然冷哼一聲,懶得再和魏央說話,甩袖而去。

「夏姨娘是在這裡餵魚?怎麼身邊也沒有個人伺候著?」魏央故作什麼都沒有看見,接過夏菡手上的魚食,往池塘里投去,池塘里的魚兒都伸出尖尖的嘴來,嗦了魚食就快速沉到湖底。

「是呢,」夏菡的神色恢復過來。也往池塘里扔了些魚食。「前幾日身子不爽,整日里呆在屋子裡都要生霉了,這不今天天氣不錯,我便出來逛一逛,那麼多人跟著也是鬧。不如自己一人清凈。」

魏央將手中魚食交給春曉,拍了拍手道:「擾了姨娘清凈,還望姨娘莫要見怪才好,只是姨娘瞧這池塘,雖是表面上瞧著平靜清澈,實際池底儘是淤泥與游魚,哪裡清澈平靜的起來呢。」

「二小姐說的是,」夏菡卻是不肯輕易鬆口,「只是這池塘里的魚日日有人來喂,想來若只求溫飽,不與人爭鬥也是使得的,若為了那些自己吃不完的魚食同其他魚爭搶,打個頭破血流反而叫人坐收漁翁之利。」團木肝號。

魏央見夏菡今日態度同那日不盡相同,想來是魏然回府。在趙秀那側又加上的砝碼的緣故,魏央也不強求。只笑著點了頭,「姨娘所說有理,還望那些安於平靜的魚莫要被其他的魚搶了食物才好,前些日子姨娘病著,魏央也未去看,現下姨娘大好,還望姨娘多和魏央走動。」

「這是自然,」夏菡福身,「二小姐好走。」

「外面風大,姨娘也該加件衣衫,在者,身邊也該帶個人。」魏央帶著春曉往前走,並未回頭道。

「妾身省得,謝二小姐關心。」

魏央回去的時候,正看見趙秀身邊的婆子轉身出去,冷淡淡地魏央行了個禮,魏央也懶得去理。

「那婆子來作甚?」魏央往躺椅上一靠,懶懶問道。

魏央手下的孫婆子笑得滿臉是褶,托著個紅布包道:「是趙姨娘身邊的婆子來送分例呢。」

「這分例往日里不都是春曉親自去取,怎麼今日倒送了來?」魏央一向不喜這些婆子,伸手接過那個紅布包,皺了皺眉問道。

「回二小姐的話,許是趙姨娘見二小姐近日太忙了,體恤小姐,叫人送了來。」

蘇府這陣子給魏央的東西不少,魏央現下里的確是不缺錢和東西,只是與蘇府交好之事魏府上的人還不甚了解,是以魏央也沒有太張揚。

只是魏央看不上這分例是一回事,不給又是一回事,聽完孫婆子的話,魏央氣極,隨手就擲過去一個茶杯,正摔在孫婆子頭頂。

「混賬!你們現在是誰都敢踩到我頭上了是吧,這分例只有五兩銀子你也敢接,還是另外十兩叫你私吞了!」

二月二,龍抬頭,萬物復甦,蟄蟲動。民間習慣踏青的日子。好多百姓都脫了冬裝,約著親朋好友往山上一去,且游且玩。騷人詩客吟詩作對。普通百姓吃喝玩樂,倒也各自歡愉。北國的冬天總是去得甚快,彷彿昨日還裹著棉襖,今日就只需穿件夾襖了。甚至有幾個小孩子只著了單衣,在大街上追逐著風箏嬉笑玩鬧。偶爾聽見幾聲婦人的叫喊聲,卻是叫自己的孩子回去添衣裳。

不同於天氣的**之間風雪退去陽光驟起,朝堂上卻是籠罩著一片陰霾,風雲變幻,兩方人馬劍拔弩張,眼見著就要吵起來。

冀璟和魏然一黨人對簿公堂,已經沒有幾人為他們辯護,儼然是落入了四面楚歌的情態。蘇梓椋並蘇晉將大把的證據呈了上去。條條件件寫得是清清楚楚,元武帝看完便是面色陰沉不做言語,黃河監工趙志青,貪贓枉法,將本該盡數用與修建黃河堤壩的整整二百萬兩雪花銀貪污了一百五十萬兩。

黃河大堤粗製濫造。在洪水來臨之際竟如紙糊的一般,於以雷霆之勢而下的黃河水面前不堪一擊,頃刻之間便被衝破任洪水叫囂而下。淹沒了靈州百畝良田,千萬人流離失所。

靈州州郡安凌為在其位不謀其事,夥同趙志青貪污銀兩,殘害百姓,待慘禍發生時,還將三百餘奄奄一息的百姓活埋,二百多想要衝出城門的百姓被活活打死,生怕流出消息去。

蘇晉前些日子去往靈州,一筆一筆調查的是清清楚楚,來往書信,工人口供,靈州近千百姓咬破食指於血書之上簽名,血淋淋的是四個大字,「求君留命!」

魏然和冀璟還妄圖狡辯,說那些百姓乃是造反異族,安凌為是為了鎮壓反派才迫不得已將其打死在城門前,以儆效尤。至於黃河堤壩,乃是天災**,數百年來不管是多麼用心建造的大壩,都不可能從來沒有損毀過。

蘇晉則是據理力爭,拿出了趙志青曾與魏然來往的證據,又說靈州洪災發生在秋冬交際之時,本就不是什麼大事,若是大壩修建正常,萬萬不可能連這點洪水都抵擋不住。

魏然跪倒在地,直呼冤枉,可是蘇晉呈上去的銀兩交接書信上,正是他魏然龍飛鳳舞的簽名。

魏成光立在一旁,望著自己疼了多年的兒子被萬夫所指,心中酸澀卻是不想上前。

蘇家呈上去的證據一樁比一樁驚心,蘇梓椋甚至查出了魏然和二皇子曾經私下裡招兵買馬,賄賂大臣,建造酒坊以探聽國家大事的事情,滿春院里的季婉婉和季卿卿正是冀璟豢養多年的姦細,多少大臣以為自己懷抱美人,酒醉之後口無遮攔,轉眼之間秘密就叫人探聽了去。

二皇子辯無可辯,只是到底蘇家只能於魏然身上同他扯上關係,至於黃河堤壩,貪污軍餉,靈州慘案,他卻是一樁都不肯認,直接將全部責任推到了魏然身上,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魏然伏倒在地,顫抖不已,他沒想到二皇子會臨陣倒戈,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元武帝暗暗瞥了魏成光好幾眼,見其確乎是沒有求情的打算,方才嘆了氣正色說道:「即刻將趙志青和安凌為收押入監,嚴刑拷打,看看還能不能問出其他的事情來,魏然押入大牢,暫等發落。除卻二皇子身上一切政務,暫時交由三皇子處理,二皇子最近無詔不得入宮,只在宮外等候傳召。刑部不可徇私枉法,徹查此事,查清楚朝中還有哪些大臣與此事有關。若被朕發現有誰包庇,定不輕饒!」

眾臣惶恐,趕忙跪下高呼萬歲,素日里和二皇子及魏然沒有往來的是暗自慶幸,有往來的則仔細思慮自己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會被查到。更多的人則是擔心自己去満春院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

元武帝正在氣頭上,卻忽然有公公在他耳旁說了一句話,元武帝擰起眉頭問了句:「已經到了晉陽城外?不是說至少也得明天才到嗎?」

「回皇上的話,」那太監嗓音尖細,像是拿著一把鈍了的鋸子不停地鋸著人的耳膜,「南唐皇子說甚是思念南唐公主,故而趁夜趕路,這才早早到了晉陽城外。」

元武帝擰緊了眉頭,這一樁二樁的事情趕到一起實在是叫人煩心得很,可是客臨城下又不能不迎,只能揮了袖子道:「那便迎進來吧。」

李千昊進京的陣仗和當時李千玟差不多,儀仗隊開路,騎著高頭大馬像是要迎娶哪家小姐。李千昊不知這北漢晝夜溫差如此之大,昨夜趕路時裹了厚厚一件棉襖,現下入了晉陽城,四周百姓又多,熱得他喘不上氣來,卻又不好當眾脫衣,只好忍著往皇宮裡走。

現下正是太陽毒的時候,李千昊臉上亮晶晶的都是汗水,原本俊朗的面容現在也顯得狼狽得很。圍觀的百姓興緻缺缺,只覺得這南唐水土養人都是一句虛話,想來這南唐三千里疆土,只養了李千玟一個人而已。

李千昊只覺得這千百百姓都是滿含諷刺地望著自己,心下是越來越煩躁,一個偏頭卻瞧見了一身藍衣的一個少女,正歪著頭對她身後的侍女笑。

那少女長得並沒有多好看,可是那個笑容卻如一縷涼風,脈脈入了李千昊心裡,化了三分熱意。待到他再回頭去看時,那少女卻已經不見。

李千昊不再有心思去管路旁的百姓,只管在心裡想著剛剛看見的那個少女,不知不覺就到了皇宮門口。

「還請皇子下馬,」在宮門口迎接的禮部侍郎帶人行了禮,說了句,「皇上在皇宮裡等著皇子殿下呢。」

李千昊在南唐從來都是恣意騎馬在皇宮內行走,不過入鄉隨俗他還是懂的,下了嗎卻悄悄嘟囔了一句:「這天兒熱得很,規矩也多得很。」

「參見皇上,願北漢吾皇,萬壽安康。」李千昊將左手置於胸前,單膝跪地道。

元武帝於上方龍椅處「哈哈」一笑,抬手虛扶一下,說了句:「南唐大皇子不遠千里而來,實在是我北漢榮幸。」

「我聽千玟說,北漢遼闊風光,大氣之極,心生嚮往,這才前來一觀,」李千昊微微頷首,「這一路行一路賞,果真名不虛傳。」

雖是奉承話,不過元武帝卻還是笑彎了眼睛,也隨著奉承回去,「南唐煙雨風光,滋潤養人,便瞧皇子之俊俏與公主之華美便可見一二。」

李千昊與李千玟確實都生得極好,素日里也聽慣了別人的誇獎,故而此刻也無甚反應,只笑了笑便在一旁坐下。

元武帝拍手上了歌舞,李千玟靠著李千昊,胳膊挽著他不肯鬆手,嘟著嘴在說些什麼。

李千昊一面聽著李千玟的話,一面欣賞著歌舞,還時不時歪過頭去同李千玟說上幾句。

冀璟身上的傷好了一些,臉也恢復了從前俊俏,只是這幾日李千玟待他格外冷淡些,他想要解釋,卻又尋不著她的人。

今日好不容易同處一殿,一定要抓緊機會……冀璟這樣想道,若是能得著李千昊的支持,那自己不光可以翻身,還可以擁有比之前更有力的砝碼。

不知李千玟與李千昊說了句什麼,李千昊偏過頭來像是在找人,正好撞上冀璟看過來的目光。冀璟對著李千昊笑了笑,舉起手中的酒杯,李千昊則是將冀璟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舉起酒杯飲了一口。

一場宴席很快便散去,冀璟好不容易才有了此次進宮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趕忙穿過人群抓住了李千玟的手腕,問了句:「千玟,你最近過得如何,怎麼不來找我了?」台盡狀巴。

「我在萬國館里住得甚好,」萬國館本是北漢用來招待外國使臣的地方,原本也是給李千玟安排了一個住處,不過李千玟從前纏著冀璟,故而冀璟在晉陽城裡又給她置辦了一處宅子,方便二人幽會,「最近二殿下麻煩纏身,想來煩得很,故而不敢去叨擾二殿下。」

冀璟如何聽不出李千玟話中的疏離之意,不過還是笑著說了句:「瞧你說的,我再忙也想見你啊,現在你哥哥也來了,你若是無事,不如明日來我家中一聚啊?」冀璟說完,又對著李千昊點了點頭,說了句:「還望大皇子賞光。」

「二殿下一番盛情,自然不敢辜負,」李千昊彎著眼睛笑了笑,倒是和李千玟如出一轍,「只今日我與千玟許久未見,便不多陪二殿下了。」

冀璟聽言便趕忙側了身子展了臂,說了句:「這是自然,請。」

蘇晉在幾人身後撇了撇嘴,「瞧他那諂媚樣子,好歹也是個皇子,如此溜須拍馬也不嫌給皇上丟人。要是南唐皇子還真吃他那一套怎麼辦,咱們的努力可就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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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良田之農女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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