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東方 第二十二章 探訪桃子的老家

第一卷 風起東方 第二十二章 探訪桃子的老家

桃子的異樣,讓薛子墨心中不是滋味,自己是喜歡這個小姑娘的,雖然她才十四歲,按照紅旗下的標準,桃子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但是薛子墨依然是喜歡的,或許是穿越到這個世界后第一個見到的人,也或許是這段時日以來,桃子的善良、天真可愛吸引了薛子墨,不知不覺間有了些男女之間的情愫。

但至少,薛子墨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後世的教育觀念,還是深深地影響著薛子墨的選擇,只要桃子還未滿十八歲,薛子墨便不可能對其有那方面的想法,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底線。

經過這幾天的忙碌,薛子墨終於算是安排好身外事,桃子的問題,不得不再次提上日程。父親給自己的時間,是有限的,自己不可能以查驗桃子身世為借口,一直不願面對現實。哪怕桃子真的不是自己的親妹妹,在自己未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下,父親為了謹慎起見,也不會同意自己和桃子之間超出兄妹的關係。

有時候,很多事情,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父親絕對會如此做的。而桃子也必定在那天知曉了一些談話內容,否則這些天也不會表現得如此異常。

自己對於如何哄女孩子,不是很擅長,但是桃子的異常,無非是突然間知曉和自己的兄妹血緣關係,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在沒有更好的辦法的情況下,薛子墨唯有想辦法證明桃子確實不是當年那個已經去世的妹妹,如此心結也就解開了。

其實對於此事,薛子墨並不是沒有想法,而是他需要切實的證據罷了。

對於當年姨娘的事情,家中知曉最多的,自然是錢管事了。於是,薛子墨決定先去見見錢管事,聽聽他所知曉的一些事情,再做詳細打算。

錢圖平日里負責家中的大小事務,他在薛子墨的祖父還健在的時候,便跟隨在薛府做事了。錢圖有一身經商的本領,在薛府做事,便一直負責府中的開支,也學著管理薛家的一些產業。後來薛子墨的祖父去世,薛慎當家后,錢圖便成了薛家真正的管事,在此後與田家的對抗中,錢圖成了田家明面上難纏的商業對手。

只是薛慎從來未將中心放在商賈之事上,只需要維持住薛府的開支,便足矣。否則憑藉錢圖的商賈天賦,田家或許根本不是其對手。

當年薛慎娶女真公主完顏蘭可,錢圖是操辦人,哪怕是後來蘭可母子去世,也是由他來操辦,其中的細節,錢圖自然可以為薛子墨解答一二。

「錢伯,小子為了桃子的事情,來向你詢問一些事情,不知錢伯可方便?」

「公子隨意詢問便是,老錢所知道的,會盡述與你。」錢管事道。

「可否將當年的事情,從蘭可姨娘難產,至下葬之後的一些事情,與我詳說一遍?」

錢圖點了點頭,道:「要說當年之事,其實也並非如何複雜之事,那一年,在你生母走後的第二年,蘭可夫人也有了生孕,到了秋日,便是臨盆的時節。當時你父親還在傷心於你母親離去之事,又帶人在外追剿當年進犯即墨的牢山山匪,便不曾在家中。因此也就由我負責當年蘭可夫人的臨盆事宜。蘭可夫人雖為女真人,但好似一直以來身體都不太好,進門之前就有一股病態。當時薛家家主,也就是你的祖父,還擔心蘭可夫人無法生育,為薛家傳宗接待,心中甚為不喜。還好當時你父親已經在外面與你生母有了你,讓你祖父離去之前也算去得安心了。」

「那蘭可姨娘,她懷有身孕那年,年紀多大?」薛子墨不由問道。

錢圖回憶了下,道:「若是沒有記錯,當時蘭可夫人年僅十七歲,懷了身孕后,經過一番進補,體態才算豐腴了些。」

見薛子墨點了點頭,便接著說道:「當時負責給蘭可夫人接生的,是我從即墨城中請來的穩婆,然而當時的幾個穩婆都對此束手無策。後來經人舉薦,從城外一個村子請了一位穩婆,便是桃子當年的養母?其身手確實穩健,也比一般穩婆更有經驗,一眼就道出在懷孕之時進補過甚,導致嬰兒肥大,恐難以自然生育。最後果然蘭可夫人努力不久便斷氣了……最終,孩子也未能保下。」

「為何又成了桃子的養母?」

「是的,當年那個城外來的穩婆,確實是桃子的養女,她當年病重,想著曾經為薛父出過力,便懇求家主將她的養女收做了丫鬟。家主心善,當年雖然穩婆未能給蘭可夫人順利接生,但畢竟出過力,便答應了下來。」

「蘭可夫人未能產下府中胎兒,最終母女雙雙殞命,如今可能當時只是假死,我便組織人手,處理後事,並將此事報知家主……因為此事甚為不吉利,一日後,便安排匆匆下葬了。因為家主感念蘭可夫人,終究夫妻一場,便命我將戴在蘭可夫人身上的另一塊玉佩一同作為陪葬之物。當時下葬之前,玉佩是由我親自檢查過的,入土前一直由人守護,並未開過棺槨……」

「公子,其實之前家主在得知無意中看到桃子的玉佩后,便派人去桃子的老家走訪了一遍,得到的情報,便是當年蘭可夫人下葬后不久,那桃子的養父便在一次在龍山打獵時,帶回來一個襁褓中的女嬰,對外聲稱是山中撿的棄嬰,還有一塊玉佩表明身份。家主知道這些事情有些巧合,然而也無法得到更多的證據,家主寧願信其有,也不願被外人知曉后,被有心人利用。公子,家主其實並不在意桃子是否真的是親生女兒,他其實擔心的是,其中有隱情,被有心人利用。你還年輕,家主不想你因為感情之事而毀了自己的一生,因此他寧願拆散你們。」

聽著錢管事的述說,薛子墨並未發現太多的疑點,一切都很正常,而對於那位素未謀面的姨娘難產而死,薛子墨也是心中有了些判斷。那位蘭可姨娘,生育的年齡太小,加上本身柔弱,而懷有身孕后,又大肆進補,很有可能令胎兒過於肥胖,難產也就十有八九之事。這都是古人經驗不足導致,此時的人們生育率低,正是因為這時候人們對於生育之事不夠了解,女孩子過早的行房,低齡生育,都是導致難產的原因之一。

想到此事,薛子墨便有一種普及生育知識的衝動,但是又暫時將此事壓了下來。普及生育知識,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這需要一個長時間的過程,而且還會和當下的社會意識產生衝突,只有從法律程度規定,經過幾十年的強制宣傳改變,才能有成效。

想想紅旗下那個社會,哪怕到了一零年之後,還是有一些落後山村的人,早婚早育,對生育知識茫然不知,可想而知,要普及生育知識,難度有多大。尤其是在如今封建王朝鞏固,更沒有經過現代科學的洗禮,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沒有從錢管事的敘述中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對於父親的做法,聽了錢管事的話,薛子墨也有了些理解,自己當時是並未想到這些的。當然,薛子墨從未怪過父親的做法,既然父親有這方面的擔憂,那更加堅定了薛子墨要查清這件事的決心,父親事務繁忙,就有自己來處理吧。為了桃子,也為了解開父親的疑慮,若是這件事的背後,真的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暗中搞事,薛子墨不介意嘗試將其揪出來。最終,薛子墨決定親自去往桃子曾經生活的小村子走一走,或許,能從那些當地人口中,得到一些不一樣的信息。

…………

薛慎聽完錢管事的回復,對於自己的兒子,越發地欣賞起來,處事不驚,不感情用事,做事有條理,從任何一方面看,自己的兒子都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也不知道從何時其,自己的兒子在自己的眼中,如此出色,並且一改以前病懨懨的樣子,簡直彷彿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似的。

若是一個人有些聰明才智,薛慎都不會如此看重,世上不缺少有才華的人,缺的是能做大事的人。看見薛子墨對於兒女之事亦能理性看待,薛慎徹底對自己這個兒子多看了幾分。換做是自己當年,只怕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接受事實。當年自己突然被金人王爺賜婚,大婚當天,便鬧了脾氣,冷落了當時的完顏蘭可。如今想想,反而不如自己的兒子。

是時候給墨兒多一些歷練了,薛慎想到。

薛家,從來都不太平,如今即墨表面上看似的平靜,都是薛慎這十幾年來一手營造出來的。表面的平靜,是靠著背後凌厲的手段維持的,薛家這些年暗中見的血,足以讓很多小家族聞風喪膽。只是薛慎一直做得很隱蔽,從未讓敵人見到薛家真正的全部。而見到的,都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田家在即墨一直是一霸,不知情的人,都覺得田家隱隱壓著薛家一頭,哪怕薛家的下人,都是不輕易招惹田家人。而薛家公子曾經被田家二公子打了一頓之事,更是讓城中百姓暗中認為薛家人是避著田家人的。這也是事實,畢竟大多數人都只能看到表明的東西,而他們能夠看到的,往往又不是真相。

若是一個稍微能夠看透表象的人就會發現,田威作為即墨縣尉,理應執掌這即墨的鄉兵兵權,但實際上,田威卻是有權無實,真正能夠調動兵權的,反而是薛慎這個知縣。

多年來,田威為此與薛慎暗中較量,甚至多次在軍隊中安插親信,但都毫無作用,更是在一段時間后,被暗中清理,而田威對此,卻毫無辦法。

田威雖然頂著個縣尉的官職,在即墨執掌一方大權,哪怕薛慎也會在表面上對其表示恭敬,但田威從來不敢真的自信過頭。他知道,薛慎就是一頭隱藏在迷霧中的猛虎,自己在他眼中,就是用作迷惑他人的棋子而已。

田家人出身於商賈,對於官場實際上並不擅長,能夠坐到今天的位置,是他背後倚靠著金人。但薛慎背後何嘗有沒有金人,當年下嫁於薛慎的完顏蘭可,更是當今濟南府齊王的愛女,當年田家一度以為薛慎將要飛黃騰達,不曾想,他薛慎卻賴在即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不走了。

然而那女真人公主剛進薛家才三年,便因難產而死,田家一度以為薛家因此失寵,但等了許久,也不見薛家有一絲一樣,反而比之從前隱藏得更加深。從前一些試探的小動作,漸漸地也開始收了起來,擔心一旦真正觸怒薛慎,他田家面對盛怒的薛慎,能不能抗下怒火,都沒有自信。

上次自己將薛家人開倉放糧、興建墨漁坊的事,上報時動了點小心思,期望因此激起女真將軍扎古朵和薛家的矛盾,不料被薛慎和他家的犬子輕易化解,自己也因此受到了薛慎親自上門的問候,那一次,田威這個作威作福多年,骨子裡還是一個商賈的人,深深感受到了血腥的味道。

田家大宅里,田彪在與幾個穿著暴露的女子在園子里玩著蒙眼摸人的遊戲,嬉笑打鬧的淫m穢之聲不絕於耳。田威正從旁邊走廊經過,看見這一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揮手讓手下之人將田彪帶過來。

正在遊戲的田彪被人打擾了雅興,頓時有些生氣,一聽是父親叫自己,頓時焉了下去。田彪是怕自己這個父親的,雖然體型上繼承了田威的基因,但在性格上,卻沒有繼承田威的威勢。

田威看著這個站在自己面前一邊衣服耷拉著裸露半胸,頭髮凌亂,臉頰和胸口還有縱橫交錯的數道紅唇印記,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兒子,整天就知道流連於花叢之間,也不怕有一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你好歹學學你的哥哥,多看些書,將來也好有能力繼承這個家業。你如今這樣,像個什麼樣子?」

田威剛想揮手給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一耳光,最終還是沒忍心打下去。自己對這個兒子給予了太多的期望,當年道士的一番話,猶然在耳,也許彪兒還是沒有長大,自己還是多替他撐一會天吧。

想到這,田彪教育道:「這幾日,你給我在家多看些書,別整日流連於花街柳巷,等你日後有了權勢,還怕沒有女人給你玩嗎?」

「父親,我想要薛子墨的那個叫桃子的丫鬟,我最近玩膩了城中的女人,城裡能讓我垂涎的,就只有那桃子了。父親若是能幫我搶過來,我保證今後一定不再沉溺於其他女人,好好讀書……」田彪知道父親寵愛自己,不由地說道。他最近日思夜想,越發地開始對桃子垂涎起來。那個女孩如今含苞待放,身子也慢慢地漲開了,尤其是幾次在街上見到,發現她的打扮靚麗,與當下任何一個女孩的打扮都不盡相同,那一束長長的馬尾頭,一甩一甩地,在田彪的心中蕩漾起層層漣漪。只是自己被父親叮囑,不可過於招惹薛家人,所以也就沒有動手,如今正好求助於父親。

田威看著田彪一臉懇求的模樣,一時間又心疼起來,心想,自己若是神不知鬼不覺將那丫鬟擄來給自己兒子,薛家人斷然不會為了一個丫鬟而大動干戈。若是自己的兒子償了心愿,真能夠收收心,在學問上用點心,那丫鬟做自家的媳婦也是沒有問題的。

如此想著,田威打算先查探一番再說。

田威不知道的是,這一次,自己的兒子,差點將自己坑入了十八層地獄。

…………

在去往桃子的老家村子探訪前,薛子墨像桃子借來了那塊玉佩,而桃子本身,卻沒有隨同薛子墨一起去往老家。倒不是薛子墨不想帶上桃子,或是桃子鬧了變扭,而是此次去,桃子本身並無多大幫助,加上最近關係的異常,若是強行帶上桃子,桃子或許並不會反對,但薛子墨反而更加擔心桃子的心情。

薛子墨最終決定只拿了桃子的隨身玉佩,一旦查明真相,或許還能夠作為一個驚喜,讓桃子開心一下。

如此期待著,薛子墨在一日後,在錢管事的陪同下,帶了四五個護衛,一行人乘著馬車去了。

桃子的老家並不遠,離即墨城也就往東二十多里的路程,一個叫做石龍庄的小村子。這個小村子靠近淮涉河的上游,但因上游水流過小,乘船不便,最終乘馬車而行。一路沿河而上,眾人走了半上午,便到了目的地,一個有著五十多戶人家的小村子,村中依稀有著戰亂留下的創傷,一些殘破的土房子,只剩下了一半牆的殘垣斷壁。村子里的人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走進這個村子,薛子墨看到了一些穿著粗布衣服的農夫,扛著鋤頭正要外出,一些婦人坐在自家的門口處理著家中的瑣事,補著穿了不知道幾年的破舊衣服。說是衣服,倒不如說是打了不知多少塊補丁的布片。

薛子墨一行人的裝扮,頓時吸引來了村裡人的好奇目光。一個僻遠的小山村,突然來了一群衣著精貴,明顯就是富貴人家的人,頓時令得村裡人微微緊張了起來。

薛子墨感受到了這種被排斥的氛圍,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他可不想要自己來這裡被這裡人戒備著,這樣的話,自己就無法從他們口中詢問道想要知道的信息。

必須想辦法打消這些人的顧慮,好方便自己從他們的口中探知一些隱秘的消息,薛子墨心中想到。轉念一想,薛子墨計上心頭。

轉頭吩咐錢管事將車上預備的一些吃食拿出來,沿途分發給一些孩子,孩子是最沒有戒心的,他們見到吃得,便會毫不猶豫地接受。薛子墨便是想要從孩子入手,讓這裡的人知道自己這群人沒有惡意。

「來,小朋友,哥哥這裡有一個今天剛蒸好的饅頭,你要不要吃。」薛子墨看到一個落單的小女孩,便遞上一個白晃晃的大饅頭,看得眼前的小女孩直流口水。努力地吞咽了幾下口水,小女孩撲閃著烏黑的大眼睛,在薛子墨的鼓勵之下,漸漸地放開了警惕,一雙黑乎乎的瘦骨嶙峋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伸過來接住白饅頭,然後在薛子墨微笑地注視下,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小女孩突然發現手中的饅頭在嘴中咀嚼著有了一絲絲甜味,不由得開始大快朵頤,不遠處的幾個小孩,見小女孩吃得津津有味,紛紛圍靠過來,眼巴巴地望著薛子墨的手中,彷彿他手中還有另外一個白饅頭。

薛子墨也不吝嗇,向錢管事又要了幾個饅頭,一一分發下去:「不急不急,慢慢來,每個人都有,大哥哥這裡的饅頭,管飽。」看到一個小孩子吃得有些急了,噎住了,薛子墨趕忙拿過水帶,親自給他喂水。

「慢點,別噎著了。」

「大哥哥,這白白的饅頭真好吃,比我家裡黑黢黢的窩窩頭好吃多了,還甜甜的,就像放了蜜糖一樣。」小女孩吃完一個饅頭,心滿意足地道,「大哥哥,你來我們村子里做什麼呀?」

薛子墨心中一樂,這小女孩的問題正中自己的下懷,不由微笑道:「大哥哥來這裡,是因為這裡是大哥哥家的一位大姐姐的老家,她曾經住在這裡,大哥哥想要來看看她的家人。」

「那位大姐姐叫什麼名字啊?」小女孩充滿好奇心地問道。

「她叫周子渃。」薛子墨回道。桃子的本名是錢管事告知的,以前薛子墨也從未問起過桃子的本名,若不是這次身世事件,薛子墨壓根就不知道桃子的本名。當聽錢管事第一次說起桃子的本名,他也是愣了一愣,周子渃?周芷若?薛子墨差點以為穿越到了倚天屠龍里了。不過世上同名的人本就不少,或許只是一個美麗的巧合吧。

「周子渃,好好聽的名字,那位大姐姐一定很可愛吧。」小女孩天真地道。

薛子墨微微一笑,道:「真聰明。」

「我不知道那位大姐姐的事,不過可能我媽媽知道,我帶你去找我的媽媽問問吧。」

「那就謝謝你啦,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叫小柒,她牽著薛子墨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向她的家,薛子墨也不反抗,其餘的孩子也都好奇地跟了上來。

錢圖看著自家公子的作為,搖頭一笑,吩咐幾個護衛帶好行禮,將馬車留在村口,留一人看護,其餘人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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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宋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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