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東方 第二十三章 離奇的真相
薛子墨沒有想到自己穿越后,竟然還過了一把偵探的癮。
通過小孩之口,薛子墨打開了與村民的交流,村民的樸實,見薛子墨一行人沒有惡意,漸漸放開了心。
「啊,那女娃子,認識,有幾年沒見了……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周獵戶在山上撿的……」
「周子渃?你說的是周老漢家的孫女吧,聽說是當年孫老漢從龍山上撿的,當時那女娃身上還有一塊玉佩,好像,好像是白色的……」
「哦,是這麼回事,我還記得當年周老漢抱著個女娃在村子里四處誇耀這件事來著,那女娃娃還蠻可愛的。」
「那女娃現在是你的丫鬟呀,她當年跟著王嬸在村子里生活了十多年,大家對那女娃都喜歡得緊,小小年紀,懂事,人還長得俊俏。可惜我家那二狗子,沒那個福氣,沒等那女娃子長開了,王嬸就帶著她進城裡生活了,聽說還是帶著女娃進城投奔親戚去了,她在城裡哪有什麼親戚,這麼多年也從來沒見她有親戚來過……」
……
薛子墨在村裡大多數聽到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聽了半天,薛子墨沒有發現新的疑點。不過薛子墨倒是發現,村子里的人對桃子一家倒是都熟悉得緊,彷彿桃子一家在村子里特別得出名。
「對,王嬸以前是村裡有名的穩婆,她家的兒媳生孕,也是她親自接生的。她的兒媳命苦,剛懷孕不久,丈夫就被抓了壯丁,自此守了寡,生孩子也不順當,難產,要不是王嬸經驗老道,那可憐的母女怕是也要雙雙殞命。……不過後來,那兒媳還是病重去世了,只留下才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娃子……」
「……你說的我也知道,不過我還知道,那女娃子不久就夭折了,被葬在了郊外。原以為周家人自此絕了子嗣,沒想到周老漢後來竟然進山一趟,就撿了個女娃娃,年紀上也差不多,村裡人都說老天顯靈,對周家人的遭遇看不下去,特地給他家送了個孩子……」
薛子墨聽著這些不由得微微皺眉,這些事情連在一起,好像有了點不一樣的意思。原來王穩婆當年還有一個已經過世的親孫女,親孫女剛夭折不久,就恰巧撿回來一個女娃娃,怎麼都聽著事情過於巧合了。
只是薛子墨暫時還未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只是對這新得到的信息留了個心思。
中午回馬車上吃過乾糧,薛子墨和錢管事討論起來:「錢伯,當年穩婆家中有過一個孫女之事,你可有印象?」
錢圖想了想,此事他當年倒未有詳細了解,只是當年舉薦王穩婆的人,確實說過王穩婆順利給自家難產的兒媳接生成功的經歷,只是當時自家蘭可夫人當時已經耽擱了太長的時間,最終也未能保下母子其中一個……
啃著手中的饅頭,就著鹹菜吃著,薛子墨突然心中有了一絲想法。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只是巧合而已,薛子墨心道。
下午,薛子墨特意派人分散詢問,並詢問了關於王穩婆被請去即墨城裡接生的事,以及她家孫女夭折的時間點。不久后,派去詢問的幾個人回來紛紛稟報,得到的信息差不多是:穩婆當年確實被人請去外鄉給人家夫人接生,只是聽說那戶人家並未成功。回來后沒幾天,孫女就夭折了,周家人為此還非常傷心,沒有驚動村裡人就獨自把那可憐的女娃給找了個地方埋了。在此之後,便是周老漢在山中撿到一個女娃娃的事。
薛子墨取出筆墨紙硯,將自己得到的信息在紙上寫寫畫畫,就如同曾經玩劇本殺一般,將一些證據以及可疑信息都列在紙上,並假設它們之間可能的邏輯關係。
對著紙上的信息苦思良久,薛子墨突然冒出了一種想法,只是現在還缺少一樣證據,他需要拿到那樣證據,那麼他心中的那個猜想,就會得到證實。
「錢伯,麻煩你務必找到當年王穩婆的孫女的埋葬之地。」薛子墨道。
「公子的意思是?」錢圖問道。
薛子墨看著他,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道:「或許一切的真相都在這裡,錢伯不覺得,王穩婆孫女的夭折,和桃子的出現,以及當年蘭可姨娘下葬之間,他們的關係很可疑嗎?」
「你是說,那王穩婆的親孫女,也許並未夭折,而是……」錢圖不傻,瞬間明白了薛子墨的所想。
…………
離鍾思淼離開即墨城,已經有了四五日,那日鍾思淼一人一馬,獨自出了即墨城,望北而去。薛子墨對於他的膽略和執著,都是佩服不已。只是薛子墨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祝福他一路平安,其他的也就做不了太多了。
這時候的人遠行,都是冒著巨大的風險的,友人離別,不知他日還能否相見,所以古人才會有那麼多深情款款的離別詩,用以贈別友人。薛子墨作不出「……春草明年綠,王孫歸不歸。」這等離別詩,也沒有「……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的心境。對於鍾思淼這個朋友,對於他的離去,薛子墨的感覺如同後世一般,彷彿只是暫時的離別,總有相見之日。
當日送別之時,薛子墨只說了句保重,他日去濟南府看望你。被鍾思淼調侃,連一首送別的詩都不作。薛子墨無所謂地笑了笑,道:「作那傷感的詩幹嘛,今後又不是見不到你了,既然他日還能再見,兩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可不怎麼好看。」
鍾思淼笑笑,道:「不會作詩就直說,兄弟又不是瞧不起你。不過他日可記得來濟南府,別忘了你自己的諾言,哈哈~」
鍾思淼也算是熟悉了薛子墨的為人,不由得對其調侃起來。
鍾思淼此去濟南府,在薛子墨看來,危機重重,說句不好聽的,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刻一人獨行於野外,無異於置身於狼群中。趙開山的起義軍與女真人的軍隊在益都府至臨淄一代打得你來我往,每時每刻都在死人,普通人在那邊,只能東躲西藏,苟且度日。
戰爭永遠都是殘酷的,沒有公平可言,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真理,女真人打下山東,並治理山東的這些年,可不是靠著仁治,若不是女真人的鐵血,山東的女真人早就被各地的反金漢人打了出去。
一人一騎穿行在山東大地上,遍地枯槁,滿目的滄夷令鍾思淼痛心不已,他經過許多個原本聚居的村落城鎮,如今已經人去樓空,村子里還留下一些血跡未曾打掃乾淨。幾面用黑色布條製成的旗幟散落在地,上面一個趙字,歪歪扭扭,想來是那自稱開山趙起義的義軍留下的。
城中還有一些燃盡的火堆,從中還能發現一些未燃燒殆盡的碎布條,在傍晚的冷風中搖曳著,彷彿在訴說著此地的凄涼。看著地上一些零碎的灰白色骨頭,鍾思淼瞬間想到了那些被殺死的漢人屍首,被人堆聚在一起,一把大火燃燒了的場景。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下百姓就如同被待宰的羔羊,他們無法決定自己的生死,當屠刀降臨的那一刻,他們還在驚恐地向上天請求救命,請求那些劊子手饒命。
鍾思淼從小是在祖父的熏陶中長大的,對於祖父口中描繪的,金人入侵之前的汴梁城的繁榮景象,他嚮往不已。長大后,他毅然決然地上濟南府求學,為的就是能夠他日有一番作為,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憑藉自己的一份力,恢復往昔的繁榮,能令一方百姓安居樂業。
離開這個已經變成一個荒村的地方,鍾思淼策馬繼續前行。他沒有被眼前的一切打倒,反而心中湧起一股怒火,內心更加堅定其一生的抱負,拯救蒼生,造福黎民百姓。
荒蕪的黃土大地上,一人一騎,伴著遠處的夕陽,踏著堅定的步伐,晚風吹拂著獨行者的衣擺,一派蕭瑟的景象躍然而生。
…………
統帥著義軍的趙開山,當他帶領著已經近三十萬的大軍在臨淄一代,與女真軍隊大戰幾個回合后,漸漸感到了糧草的危機。
自益都府一戰後,趙開山收穫最大,糧草收穫最豐,然而益都府易攻難守,城北一帶,都是開闊之地,無險可守。不得已之下,趙開山只能率領義軍在金人圍堵之前,儘快收刮殆盡城中糧草,隨後退守入臨淄一帶山林之中。根據王倫軍師制定的策略,他們便是要帶著這三十萬大軍直搗黃龍,攻克濟南府,然後才能憑藉大勢,據城而守,連接附近城池,聚集山東所有的抗金義士,徹底將金人趕出山東大地。
然而金人也並非無能之輩,經過一個多月,金人大軍終於咬上了趙開山的義軍,將他們圍堵在了臨淄與濟南府一代的深山密林中。義軍憑藉山勢地利,與金人展開周旋,金人騎兵無法發揮優勢,這才和義軍打得有來有回。但義軍也因此,出不得深山,偶有出山偷襲女真軍隊,也都是小股部隊,難以挫傷女真大軍的筋骨。至此,趙開山的起義軍的大勢,便被金人生生地遏制住了。雖然在濟南、臨淄一代還在負隅頑抗,但對金人來說,已經是強弩之末,再也翻不起大浪來了。
義軍大營,趙開山正和軍師王倫在商談著:「王軍師,如今我軍三十萬人,卻被困死在這山中,糧草來源也被切斷。雖然目前山中糧草尚有月余的用度,然而時日一久,必定軍心生變,到時何去何從,軍師可有定計?」
「為今之計,只有暫時在山中與女真大軍周旋,然後派出使者向宋國朝堂求助,若是宋朝能夠出兵北上,必定讓金人心生忌憚,到時必定分兵南下,我軍可趁勢攻佔濟南府……」
趙開山聽著王倫的計策,心中不免有些嘆氣,想要宋朝出兵,何其困難。若是宋朝能出兵,還需等到今日?他不由得想到了陸蒔從即墨帶回來的消息,若是改請求宋朝出兵為向宋朝求借糧草,或許其可行性更高。如今大軍被困山中,雖然一時無憂,但時日一久,糧草必定耗盡,到時大軍一旦嘩變,可就後果不堪設想了。
趙開山揮手制止了王倫的述說,道:「軍師,行軍打仗之事,趙某信得過你,可是如今糧草之危,不可不早日做好打算,軍師可還記得當日陸蒔從即墨回來,所帶來的消息?」
「趙將軍所說的,可是向宋朝求糧,薛家幫忙遠海運糧一事?」王倫道。
「正是,趙某對於宋朝出兵北伐一事,已經不再抱有過大的希望,如今我軍被困山林,之前的謀划已經行不通,我們難以攻打下濟南府,這時候,是該考慮多備糧草,讓這三十萬人,活下去了。只要我們有充足的糧草,就能夠一直堅持下去,如此,我們的抗金起義,便不算真正失敗了。」
其實趙開山這段時日,已經在暗中籌備著選出親信之人,按照薛子墨給出的建議,盡量將他們保留下來,以備他日東山再起。若是事不可為,他將帶著這部分人,投奔即墨,他有想過投奔宋朝,然而這段時日以來,宋朝的作為讓他感到失望。他是一個痛恨金人之人,當年一家活活餓死,被金人殘忍殺害的漢人不計其數,心中對金人的怒火如滔滔烈日。能手刃金人,是他此生的夙願,也正是因此,他在起義的時候,才會為了表示抗金決心,將姓名倒置,取名「開山趙起義」。
王倫道:「趙將軍既然已經有此想法,為今之計,也不是不能考慮,只是此事還得慎重商議,與薛家合作之事,也許細細商議,拿出萬全之策才行。」
趙開山與王倫商議既定,便決定儘快與義軍各領頭人召開商議,早一日定下計策,也好早一日安心。當與義軍眾頭領商議過後,大多數人都支持可以考慮陸蒔帶回的計策,眾人商量了一些細節后,決定讓陸蒔陪同王倫軍師,代表義軍前往即墨薛家,再次商議運糧之事的細節。
決議第二日,王倫一身簡裝,在陸蒔的引領下,前往即墨的路上。
…………
薛子墨在石龍庄的探訪,超出了原定的時日,已經整整在村子里呆了三日,他們帶的乾糧,早就已經耗盡,主要還是第一日將乾糧分發了太多出去。
此後兩日,薛子墨等人在村子里吃著村民擠出來的口糧,眾人勉強果腹,錢圖擔心薛子墨吃不慣村民粗鄙的食物,想要勸諫先回城中,他日再做計較。但薛子墨沒有同意,對於村民舍予的口糧,薛子墨絲毫不嫌棄,反而和村中小孩一起吃得津津有味。這兩日,錢圖與其餘隨從四下打聽,尋找當年王穩婆的孫女埋葬之地,由於是偷偷埋葬,村民都不甚知曉,只能通過村民的一些隻言片語,推測可能的墓地。
畢竟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夭折,是不會有墓葬儀式的,最多一些富貴人家會請些法師做做道場,講講經,然後草草下葬,連一個像樣的墓碑都沒有。
經過連續兩日的尋找,薛子墨等人才算在村民的回憶下,找到了曾經疑似的埋葬之地。接下來,就是要挖開墓地,驗明真相的時候了。
薛子墨對於不是自家的墓地,可就沒有忌諱了,何況還是一個沒有墓碑的嬰兒墓。最主要的是,薛子墨堅信,這墓若真是當年王穩婆孫女的墓地,那麼十有八九是一座空墓,薛子墨更加沒有心理上的負擔了。
薛子墨吩咐一聲,隨從四下里拿工具挖開,作為吃瓜群眾的村民也都從四周圍了上來,只有小孩被勒令留在了村子里。
「這是要做什麼?」路人甲問道。
「聽說是要挖開當年王穩婆家孫女的墓地,查看是否真有此人。」路人乙道。
「人還會有假?我們當年可也是見過她家的孫女的,還討了一杯酒喝。」路人丙質疑道。
「他們好像是懷疑當年王穩婆的孫女並未夭折,若是墓中沒有屍骨,那這樂子可就大了……」路人乙道。
「快看,出來了……」
「貌似真的有人……」
……
圍觀群眾指指點點,都對眼前的事好奇不已,畢竟這個年代,能有一件新奇之事,都能成為他們平日里娛樂的對象。
與周圍吃瓜的村民的興奮不同的是,薛子墨的臉色卻漸漸陰沉了下來。
「公子,好像此墓里真有一個嬰兒……」錢圖道。
「我看到了,錢伯,你們確定打聽清楚了,這個墓地就是那埋葬王穩婆孫女的地方?」薛子墨不甘心地道。
錢圖知道薛子墨的心思,道:「應該錯不了,那村民陳二狗當年無意中看到過,周獵戶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葬於此處。」
正當薛子墨失望於自己的猜想全盤落空的時候,人群中一個人突然叫了出來:「那是什麼,那是我家的銅鎖,怎麼會在這裡。」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堆腐爛的衣物里,半露出一塊小巧的銅製平安鎖,已經有了銅銹。那出聲的村民,衝到墓坑裡,伸手抓住那個生鏽的銅鎖,左右翻看,最後顫顫巍巍地道:「是我家的銅鎖,是我家的銅鎖,上面還有我家小兒的乳名,只是……只是為什麼它會在這裡……」說到最後,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喃喃地不敢置信。
當年他家妻子產下一男娃,他開心得不得了,花重錢請城裡的鐵匠給打制了一塊平安鎖,希望在這個亂世里能夠平平安安地成長。不料,在一天晚上,妻子正在給自家的兒子哺乳,屋內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這個不速之客一身夜行衣,身手敏捷,迅速翻窗進屋后,打暈了妻子。待到妻子轉醒,懷中嬰兒已經不見了蹤影,回到家的他在村中大肆召集人搜尋,卻不見下落,村民也無人見到可疑之人。幾天之後,傷心欲絕痛失愛子的一家人,又聽說周獵戶家的孫女不幸夭折,兩家人自感境遇相似,互相安慰,傷心不已……
聽完男子的陳述,在場的村民紛紛表示當年卻有其事,薛子墨當即詢問錢圖,可有什麼辦法驗明這具屍骨的性別,若是能夠證明此地埋葬的確為此男子的兒子,那一切,都將真相大白了。
錢圖立即領命,村中沒有仵作,但是城中衙內是有的。錢圖決定帶著這具屍骨,和薛子墨一起回即墨,待仵作驗明真身。
三日來的探尋,到了今日,總算有了結果,一行人不到半日,便回到了即墨,在仵作的查驗之下,最終確定,此屍骨為一具男嬰。
得到消息的薛子墨,彷彿揭開了一個巨大的謎底,囑咐錢圖將屍骨送回石龍庄交由原主人。薛子墨開心地準備去找桃子,告訴她這一好消息,卻被告知,桃子昨日已經失蹤,老爺已經吩咐下人去全城搜查了……
薛子墨還未從開心的心情中平復下來,便得到如此消息,一下子未緩過神來,頓時在驚怒交加之下,直挺挺地暈倒了下去。
原來這三日,薛子墨在石龍庄為探查真相,日夜辛勞,此後又是吃得極差,身體已經處於虛弱狀態,乍聽到桃子失蹤的消息,一喜一驚的情緒驟然交替,讓薛子墨的身子頓時扛不住了。
直至晚上,薛子墨才堪堪醒來,他當即詢問了一下桃子的狀況,然而桃子至今仍未被找尋到。擔心之餘,薛子墨只好先暫時按捺下焦躁的心情,去拜見父親,將自己這幾日探尋到的真相,報知於父親知道。
書房中,薛子墨和薛慎訴說著這幾日的情況:「……我們探查到的,便是王穩婆當年有過一個孫女,出生后不久,便夭折了,之後便是周獵戶從龍山撿回一棄嬰,還有那塊玉佩。然而我與錢伯挖開王穩婆孫女的屍骨,卻發現那裡面是一具男嬰,而且還找到了男嬰的真正家人……通過種種線索,我大膽猜測,當年的情況,是這樣的。」
隨後,薛子墨將他的猜想娓娓道來:
當年他們的兒媳生桃子的時候,也是難產。周家獨子早年被抓壯丁,死在外面,周家擔心絕後,便寧願捨棄其母也要保下孩子。最終王穩婆憑藉自己多年的經驗,硬生生將孩子保了下來,但是兒媳卻因勞累過度,之後不幸過世了。不久后,薛家人也遇上難產之事,王穩婆被請去給薛家人接生,但是母子最終還是未能保下。事後,薛家人將那母子葬於龍山,穩婆在替薛家夫人接生的時候,見過那枚玉佩,便與周獵戶一合計,想出了一個計策,先製造自家孫女死亡的假象,之後讓周獵戶將孫女偷偷置於山中,並由周獵戶製造從山中偶然撿回一棄嬰,並在村中宣傳,同時展示撿到嬰兒時放在一邊的玉佩,原來那玉佩是周獵戶暗中從薛家墓中盜得的信物。他們如此做,是想在多年後將孫女送入薛府,自信自家孫女的隨身玉佩,早晚會被薛家人發現。然而多年過後,薛家人想要再次驗明自家孫女的真實身份,已經難上加難。那時他們製造的種種跡象,只會讓薛家人認為孫女是當年薛夫人的腹中胎兒,大難不死被周家人拾得。如此這般,自家孫女就會成為薛家的掌上明珠,從此一朝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百年之後也不用擔心自家孫女遭罪了。
只是,他們一開始利用此事,便讓薛子墨覺得此事太過離奇詭秘,難以令人置信,否則一般人見了玉佩,怕也是信了七八分了。不曾想到,一番探查下來,會是一個如此離奇曲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