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總覺得哪裡不對

雪靈看到凌煊心態有些崩：「你怎麼還沒走！」

如果不是耳鳴和頭痛她就會知道他沒有離開。

凌煊情緒有些低落地說：「你這樣的狀態能撐多久？」

「不關你的事！快走！」雪靈惱羞成怒。

她的眼圈已經紅了，眼白開始有血絲爆出來，感覺頭部都好像整整大了一圈，徑直向他走過去，步子都稍微有點不穩，走到他身邊用力推了他一把，然後把地下室的門狠狠摔上。

「咣」的一下，凌煊被關在外面。

他咬了咬牙，握緊拳頭，瞪了門一會兒，才離開。

一路上，凌煊的車子開得很快，幾乎盯著限速開的，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雪靈面前總是那麼不理智，也許葉問說得對，這種狀態離開也並非是一個好的選擇，他必須從心理上解決自己的困惑。

他清楚離開只是逃避，問題還在那裡，隨時都可能再次發酵。

解決問題第一步，從焦宇辰開始吧。既然他小時候就已經認識雪靈了，那麼他想聽聽，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事與「影子」有沒有關係。

若沒有關係，為什麼「影子」會認識焦宇辰，還想殺了他。

他認為只要抓住「影子」，雪靈與方錦書之間的情況就會發生變化。

車子終於停在醫院停車場，他整理情緒下了車向住院部的病房走去。

來到病房門口，他跟那兩位守在門口的同事打了個招呼就推門進去了。

馮師父歪倒在沙發上有些昏昏欲睡，滿臉的疲憊，臉上的胡茬細密地長出來，沒有顧得上刮，顯得有些憔悴。

焦宇辰正望著天花板發獃，看到來人是凌煊后，他抬起手向他打了個招呼。

馮師父被驚醒，看到凌煊又來了有些困惑。他站起來邊活動四肢，邊問凌煊：「你怎麼又來了？」

凌煊笑笑說：「還有些問題想問。」

焦宇辰對馮師父說：「舅，你回家睡去吧，我沒事了，這邊護士挺細心的，外面還有警察很安全，這幾天你累壞了，回去休息好了再說。」

馮師父聽明白焦宇辰是想把他支走，好跟凌煊說雪靈的事，既然他們都不想他聽，他在這兒也是枉然。

況且，離開多日，武館的大事小情積壓了一堆，確實還要回去處理。

於是他收拾隨身的東西離開了，走之前去了護士站打了招呼，拜託他們照看好焦宇辰。

馮師父走後，凌煊把門一關重新回到焦宇辰身邊開誠布公地說：「今天你欲言又止的，是礙於雪靈不能說吧？」

焦宇辰的氧氣罩已經摘掉，身體指標平穩，看來正在快速恢復。

「是不想讓雪靈知道，我覺得我應該私下跟你說，抓著雪靈的手捅傷我的人就是方錦書！」

「不可能，你們出去的時候方錦書還在，並沒有跟著你們。」

「可是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他是什麼時候出門的你還記得嗎？」焦宇辰問，「那個把我和雪靈挾持蒙著面的人可能不是他，但到了那座房子里蒙面的人肯定是方錦書！我不知道他通過什麼方法做到的，但就是他！當雪靈用語言刺激他的時候他突然摘掉了面罩強吻雪靈，我也很震驚，當時的反應就是衝過去分開他們。但是沒想到，他馬上給了我一刀，我和雪靈都已經嚇傻了，之後他割開雪靈身上的繩子，把刀硬塞在她手裡接連又補了幾刀！我就疼得倒下了……」

焦宇辰很激動，傷口似乎又疼痛起來，呻吟著，他用力按了按呼叫鈴，護士來了以後，他要求注射止痛針。

這期間凌煊在消化著他說的信息，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按現場的情形來看是吻合的。

如果真相是這樣，他回憶了一下方錦書出現的時機，當天他們的車子到了以後，方錦書也出現在附近，他沒有注意到他的車子是本來就停在那裡，還是在他們之後到，附近沒有監控可查。

那一路避開監控也是可能的，雪靈的車子幾乎就是避開了監控到達那裡。

假如蒙面人將雪靈和焦宇辰挾持到那邊，中間兩人交換，方錦書刺傷焦宇辰后從地下室逃走，換回衣物再回到車子里，當警方到附近時再從車子里出來與警員一起進去就造成了不在場的假象。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雪靈知道刺傷焦宇辰的蒙面人是方錦書，那她現在在做什麼？她給警方傳遞的信息是蒙面人是「影子」，強烈要求警方控制住方錦書，抓到「影子」，可如果按焦宇辰的說法「影子」只能算從犯。

這中間有什麼問題？

焦宇辰注射止痛針之後過了一會兒，疼痛緩解，他平靜了下來，但額頭上遍布冷汗，他抽出紙巾擦了擦汗問：「你們沒去搜搜方錦書家裡？肯定能搜到什麼證據吧？他恨我！他想殺死我。」

「如果你說的是真就會留下證據。」凌煊說。

「雪靈沒辦法接受，所以才承認是自己刺傷的我，她想替方錦書擔下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說的是事實，就是他！」

「那你告訴我，在方錦書家挾持你們的那個蒙面人你認識嗎？他當時為什麼沒有把你綁起來？」

「他綁了我，是進了房子之後雪靈跟他動手的時候，我趁機自己掙開的！我懷疑方錦書就是趁亂那個時候與他交換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雪靈會沒有感覺嗎？

「我不確定挾持我們的蒙面人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他近期都是通過網路跟我聯繫的，自稱是小時候跟我在一起的那個孩子，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通過以前的回憶之外，沒法確定是不是他。」

「你們小時候，你和雪靈還有他之間有過交集？發生了什麼？」

「你確定想要知道？」焦宇辰挑眼看著他，怎麼看都有些不懷好意。

「確定，說吧。」凌煊做好了準備。

焦宇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真不想回憶那些事，對雪靈來說已經無法接受小時候的自己，我又何必再記著呢？至於那個人，他有理由恨雪靈，所以，如果他跟方錦書聯手的話就解釋得通了。方錦書根本就不愛雪靈，他們只是想要報復。你原諒我，除非雪靈自己告訴你，否則我不會跟你講她都不想回憶的事。」

「所以，你認為是小時候雪靈做了對不起那個人的事，所以他跟方錦書聯手在雪靈周圍做一些危險的事是為了要報復她？」

「肯定有報復的目的！我敢說方錦書如果跟他是一夥的，基本上可以確定他根本不愛雪靈。如果他們再來殺我，那就應該是來滅口的，因為我知道那天對我動手的人就是方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