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守法市民

凌煊聽了焦宇辰的話半信半疑，覺得他的話不能全信。

撒謊很高明的手段就是真假攙半，無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凌煊都感受到焦宇辰對方錦書赤裸裸的敵意。

這時江葉問打來電話，讓他馬上回警隊去，有事需要他在場，也沒說什麼事兒，他只好告別焦宇辰往回返。

路上他反覆回憶焦宇辰的話，總覺得有些話不可信。他還得想辦法讓雪靈說出實情。他們倆個人的口供合在一起看才能知道誰在撒謊。

他知道葉問目前對焦宇辰的手機還處於監控中，他們目前沒有機會竄供，所以得儘快想辦法讓雪靈說出當天具體情況。

到了警隊他直接去了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葉問在那裡等他。

讓他意外的是雪靈也等在那裡，已經歪倒在一邊的沙發上昏昏欲睡，看到他進來揉了揉眼睛振作了一下，站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兒？」說著他看向葉問，這個時間應該讓雪靈去休息了，很明顯她已經疲憊不堪。

「沒辦法啊，方錦書要見她。」葉問忙解釋道。

他接著說：「我們在方錦書家裡找到與證物衣物纖維吻合的那件衣服了！這證明他那天去過地下室的地窖，並從那個出口離開，我們要他解釋，可他說要見千雪靈，只有見了她才肯說。我想還是你在這兒好一點，畢竟你對他們比我了解得多。」

「我可以進去了嗎？」雪靈問。

她用力拍了拍臉，努力瞪了瞪眼睛，頭暈得很，只有凌煊知道她要多努力才能阻止自己不睡過去。

葉問點了點頭說：「雖然你們是夫妻，他應該不會對你不利，但按規定也要有我們的警員在場。」

千雪靈走進審訊室坐在方錦書面前，他們之間隔著一張桌子，裡面只有一個警員坐在靠牆的桌椅旁，江葉問和凌煊都在監控室通過單向玻璃看著他們。

方錦書見她來了趕緊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他一點也不慌張，有些反常的意氣風發，雪靈看著他忽然感到有些陌生，心裡產生了很不好的預感，立即硬生生將它壓抑下去。

方錦書習慣性頭微微一偏親昵地握住她的雙手說：「老婆，幾個小時沒見就快想死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錦書，你坦白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現在拿到證據說你當天就在刺傷焦宇辰的現場！你不能背這個鍋！」雪靈不想跟他廢話，她知道肯定是「影子」在陷害他。

「你知道那天他做了什麼？」雪靈盯著他的眼睛說。

凌煊非常注意地看著他們，他知道雪靈想說什麼，焦宇辰曾說在場蒙面人是方錦書，他摘下面罩后強吻了她。可雪靈說的是「他做了什麼？」

可見，焦宇辰還是說了謊……

方錦書看著雪靈的目光非常痴迷，在凌煊看來，他一貫如此。他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看上去很吸引人，一旁的陳小可忍不住說：「好帥啊！」

葉問扭頭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知道自己失言了，掩飾地吐了下舌頭。

方錦書看了單向玻璃一眼，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凌煊身上，把凌煊看得一愣，渾身汗毛直豎。他心裡沒來由抽動一下，好像突然從高空墜落的感覺。

他看到裡面雪靈的臉色也變了。

方錦書站起來俯過身去笑著貼近雪靈的耳朵輕輕說了幾句話，雪靈似乎渾身一震，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眼中的驚慌與恐懼。

之後，她像避開魔鬼一樣想抽出被握在方錦書手中的手，但被他緊緊握著，倆個人就那樣僵持著。方錦書玩味地看著她的驚恐，笑意漸濃。

他似乎又朝凌煊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回頭看著雪靈大聲說：「老婆，考慮清楚再做決定，我等你接我出去！」

他說完，雪靈突然爆發了，她掙脫出雙手靈巧地躍過桌子攻擊了方錦書。

裡面的警員反應很快，在雪靈掐住方錦書脖子的時候，及時撲過來出手制止，江葉問和凌煊也趕緊衝進去，三個人分開了他們。

雪靈的力氣不小，似乎想要殺死方錦書一樣，而後者沒有躲閃，只是一邊嘴角翹起著似乎覺得很有趣一樣笑著承受著她的攻擊。

三個人分開他們之後，幾乎都把力氣用來控制住雪靈，因為她在手腳並用的抓狂。

她異常氣憤地圖勞掙扎了幾分鐘，忽然力氣盡失，軟軟暈了過去，凌煊及時抱住了她，趕緊跑了出去。

他一路狂奔到車上，啟動車子往醫院疾速駛去。

方錦書看到雪靈暈倒愣了一下，笑容凝固下來。

審訊室門被關上，他癱坐在椅子上，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江葉問沒有離開，他問方錦書：「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方錦書冷笑了一下不屑地說：「顯然有人把衣服塞到我家想嫁禍給我，你們搜的時候都沒發現那衣服的風格和材質根本就不是我的類型嗎？又土又劣質！你們不是有技術人員，還有個心理專家嗎？難道凌煊都看不出那衣服不是我的？坦白說，你要我去買一件那樣的衣服，我都不知道哪裡有賣的。」

他不承認也是意料之中，江葉問早知道他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你剛剛跟千雪靈說了什麼，她為什麼那麼暴躁？凌煊現在送她去醫院，等她醒過來就會告訴我們真相。」

「真相？」方錦書好像覺得挺好笑的，「真相就是焦宇辰想對我老婆不軌，被反殺了！」

「你大概還不知道焦宇辰已經醒過來了！他指認是你強握著千雪靈的手刺傷了他！」

方錦書聽了面不改色地說：「他在撒謊！我跟你們幾乎一起到的那裡，你們的人都可以作證。他是想讓我坐牢，又可以掩蓋自己的醜事，然後他才有機會接近我老婆！你去問問凌煊，我們訂婚那天他的表現，他喜歡我老婆！在場的每個人都可以做證！我倒是真想殺了他，敢對我老婆有非分之想！不過，我是守法市民，再說，我還要跟我老婆白頭到老呢，為那種人葬送前途不值得。」

江葉問聽得頭大，訊問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