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聲嘆息

凌煊開著車子一路疾馳，好在很晚了，路上沒什麼車子，他以最快的速度又回到了醫院，這一天來來回回奔波於醫院與警隊之間，他不勝唏噓。

方錦書到底跟雪靈說了什麼話，導致雪靈的反常舉動？

他觀察到方錦書是在故意激怒雪靈，讓她失去理智。可雪靈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

看來焦宇辰說他不愛雪靈有幾分道理。可這顛覆了方錦書之前給他的印象。

愛一個人是無法掩飾的，即使你的腳步在遠離，你的目光在移開，你的心跳都會出賣你，當然這點只有自己心裡清楚。

從他的觀察來看，方錦書無疑愛得自私又充滿佔有慾。現在要說這種感情是出於報復，那隻能說已經弄假成真了。

下了車，他直接抱著雪靈衝進急診室，跟值班醫生說了雪靈情急之下暈倒的情況，醫生讓他不要著急，看樣子應該只是大腦短暫缺氧，做了應急處理之後。醫生讓他去掛個號，再交幾項費用，雪靈這邊他先觀察一下。

凌煊只好出去，挂號交費，忙得滿頭大汗。

當他返回急診室時醫生告訴他：「那個女孩子剛剛醒過來了，她說自己沒什麼事，家裡還有急事就急匆匆地走了。」

凌煊傻眼了。

他趕緊謝過醫生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可是她不接。

凌煊又急又氣，他打給江葉問。

「葉問，你現在還能追蹤到雪靈的手機位置嗎？」

「不能，她排除嫌疑之後就不能追蹤她了，怎麼了？你不是送她去醫院了嗎？」江葉問很奇怪。

「送來了，可她現在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你看能不能想辦法追蹤一下她的位置，我懷疑她去找『影子』了！她怎麼說也算是警方的重要證人，我怕她有危險。」

葉問聽了果斷說：「你別急，我這就申請。你先去查看一下醫院監控，需要增援嗎？」

「謝了，暫時不需要，我等你消息。」

凌煊掛斷電話，馬上趕到醫院保安室去查監控。他看到雪靈從急診室出來的時候似乎還有些頭暈的癥狀，扶著牆走了一段路之後，回頭警惕地看了一眼才出去，她大概怕他看到追上去。

到醫院大門口，她坐上一輛計程車離開了。

凌煊謝過保安，馬上聯繫葉問，讓他查那個計程車的行蹤。

不一會，葉問回復他說，計程車走了一段沒有監控的路段，再出現在監控中時雪靈已經下車了。他們聯繫到了計程車司機，司機說雪靈下車的時候跟他買了一瓶水，看上去好像狀態不太好，之後步行離開，其他的情況就不知道了。

凌煊即使猜得到雪靈是去找「影子」，可要去哪兒找她卻毫無頭緒，他很心痛，這意味著雪靈一直知道從哪裡入手去找「影子」，可她卻從沒有向他透露半點這方面的信息。

他想來想去，又回到警隊。已近午夜，他已疲憊不堪，難以想像雪靈在藥物作用之下還要奔波在外面會面臨怎樣的危險。

方錦書一疊連聲打著呵欠，看到凌煊陰沉著臉推門進來時他搓了搓臉振作了一下痞里痞氣問：「我老婆怎麼樣？你把她送醫院去了嗎？抱著她是不是很享受?」

凌煊突然衝過去拎起他的衣領質問：「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

一旁的警員忙過來分開他們，用力架著凌煊，怕他太衝動。

「我說……」方錦書看著凌煊滿臉的壞笑，「我對她說，我知道她愛的是你，但是她永遠也別想離開我！」

讓他意外的是，凌煊聽了這話反而平靜下來。

「方錦書，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雪靈從沒有想過要離開你，你這樣太令人寒心！」

方錦書聽了愣住了。

「你撒謊能騙得過雪靈，騙不了我。」凌煊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如果說的是這些話，我敢跟你打賭，雪靈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憐你在她身邊這麼久，卻對她的心思一無所知！」

「江葉問呢？江葉問你過來！」方錦書看向玻璃牆大聲喊，「我要投訴！把這個傢伙轟走！他愛上我老婆了，不應該讓他來接觸我，他巴不得我死！江葉問！」

江葉問頭疼地看著裡面的方錦書，然後告訴組員進去把凌煊拉出來。

不一會兒，凌煊沮喪地走了進來。

「你退出吧！」葉問嘆了口氣直接說，「回家去，好好睡一覺，據我所知，你手裡還有個陳年失蹤案呢，去把心思放那上吧！」

凌煊不甘心，卻毫無辦法。

「你放心，我已經分出人手去找千雪靈了，有了消息馬上告訴你。如果找到她，可能還需要你幫忙，所以，你懂的。先回家睡去吧！你現在著急也沒用。」

凌煊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江葉問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一聲嘆息。

凌煊從警隊出來坐進車裡一籌莫展，他很疲倦地靠在頭枕上閉上眼睛沉思。

如果他能確切知道方錦書對雪靈說了什麼，就可以推測出她的去向。他開始回憶當時方錦書和雪靈的表情與肢體語言。

雪靈當時問他：「你知道他那天做了什麼？」

方錦書聽了他的話表情並非困惑。正常情況下，當自己妻子說那傢伙做了什麼，反應都不會太好，更別說是佔有慾很強的他。他的反應很反常，似乎當時就在現場一樣，有一種回味的表情……

然後，他看向了單向玻璃，凌煊很確定他透過玻璃看向他的方向，當時他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之後，他俯過身去對著雪靈說了那幾句讓她抓狂的話。

雪靈的第一反應是避免與他接觸，拚命想抽回被他握著的手，她看著他的眼神非常恐懼和陌生。

方錦書進一步說，「考慮清楚再做決定，我等著你接我出去！」

雪靈有什麼需要考慮清楚的？他的話怎麼聽上去都是在要她做出選擇。

什麼選擇？「影子」、方錦書還是焦宇辰？

雪靈攻擊他的時候是沒有猶豫非常堅決的，他們三個男人用力才把她跟方錦書分開，他沒有反抗，反而好像很享受地看著她的抓狂，直到雪靈暈倒，他也只是意外地愣了一下。

而他回來質問方錦書的時候，他也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關心，反而還想利用此事來刺激他。

更奇怪的是，他表現出了對雪靈的心思完全不了解的狀態，與之前判若兩人。

有一個推測毫無預兆地跳了出來，儘管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時間不等人，他需要馬上驗證。

從這個推測出發，凌煊站在雪靈的角度，考慮她該何去何從，答案只有一個，他啟動車子奔向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