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輕歌的秘密
這樣的好消息傳回京城,最高興的除了司御齊之外還有皇后,最近因為那沐清的肚子一直都沒有什麼消息,她開始做些無謂的擔心,甚至還想過要立刻幫司御齊納妾的事情。
不過現在看來她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另外就是無憂了,自從那沐清回到京城無憂知道她懷孕的好消息后,就像是跟屁蟲一樣天天的黏在那沐清的身邊,問題一籮筐也就算了,還每天都重複一樣的。
「小嫂子,你能感覺到她嗎,她現在會動了嗎,哇,她一定知道這是姑姑的聲音吧。」無憂神奇的將手放到她的肚子上。
「我現在好想成親也趕緊生個寶寶,我也想像你一樣做個幸福的母親呢。」
那沐清點她額頭:「公主大人,你能別這麼沒羞嗎?再怎麼說你也是個未出閣的女人,什麼話都說啊。」
無憂不依的抬手摟著那沐清的胳膊:「這不是沒有旁人在人家才跟你說說的嗎,小嫂子你不帶笑話人的,人家說的是真心話,人家就想給青峰生個孩子。」
那沐清搖頭笑了笑,也難得無憂公主這樣的坦誠。無憂跟青峰的婚禮已經被提上了日程,想必無憂也快要心想事成了。
又過了幾日,塵吾派出去的探子傳來消息說魔教最近也被所謂的瘟疫折磨,死傷無數,不過還在魔教教主及時施放了解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日子又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多月,這日吃過晚飯後,大家本都要準備休息了,小佟卻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這麼晚了大家都要休息了,有事兒明天再說吧。」司御齊可並不怎麼想念這個弟弟。
「我帶來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如果你能確定自己今晚不會因為聽不到這個消息而失眠的話,那我現在就回去。」小佟抱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房間中的那沐清走過來將司御齊給拉開對門口的小佟道:「快進來,我要聽。」
司御齊努了努嘴,這個丫頭,她難道看不出來他是想讓她早點休息嗎?
小佟與那沐清你給一起坐下,「你知道嗎,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那沐清點頭:「快說快說。」
「之前我們的猜測沒有錯,那府的閣樓果然是有人住的,因為那威的警惕,他在閣樓周邊設置了警戒線,當有人越過那條線的時候,就會碰觸到他設置的機關,提醒閣樓中的人,外面有人要進來。
這樣的話,閣樓的里人就可以由充分的時間做準備從暗室里離開。」
那沐清有幾分疑惑:「你確定?」
小佟點頭:「起先我也不敢斷定,因為我每次進去的時候,裡面都是空的,但奇怪的是,每次我進去裡面的東西都會發生一些變化,明明在我離開與重新再進去的時候我監督過,是沒有人進入過閣樓的,可裡面卻發生了莫名其妙的變化。
如果不是有人的話,要如何解釋這一切呢?」
那沐清搖了搖頭:「天哪,果然是個大消息呢。那你可有見到裡面的人,他是什麼人?」
「沒有,雖然我幾次進去都沒能成功見到裡面生活的人,但從裡面的擺設不難看出應該是個女子,而能夠在那威的縱容下生活在被他禁止的閣樓中,想必此人與那威的關係匪淺,如果不是那威的心上人,那就極有可能是他非常在意的人。」
「我爹在意的人。」那沐清站起身若有所思的圍著桌子來回走動了幾圈兒,最後看向小佟:「你覺得會是誰?」
小佟揚唇一笑:「我已經有了個很不錯的人選,不過想必你會大吃一驚的,我猜測此人應該就是這一切事情的導火索那輕歌。」
「我姑姑?」那沐清搖頭:「怎麼可能啊,她不是已經死了很久了嗎?」
「按理說的確不可能,可你知道嗎,我這幾天去調查過你姑姑的墳墓了,在皇陵最邊上,很難找到。而且那規模寒酸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皇上的妃子該有的,我趁夜開了那個墓穴才發現裡面竟是空的。」小佟搖頭:「你說,已死之人不好好的呆在自己地方墳墓里她會去什麼地方呢?」
這下便更讓那沐清吃驚了,司御齊一直在一旁沉默著,聽到這裡倒是有些聽不下去了:「這根本就不靠譜,那輕歌是我皇爺爺的妃子,她死後若是要入殮的話一定會有儀仗隊伍,而按照阻止,墳墓里若是空的,我父皇不可能會同意入殮的,他有義務…」
司御齊說著說著聲音也停了下來,如果是對一般的嬪妃這義務當然是理所當然的,可如果對方是他喜愛的女子呢。
那沐清也知道司御齊想到了什麼,她伸手握住司御齊的手:「看來,一切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呢。」
司御齊點了點頭。
那沐清呼口氣:「算了,我們都不要多想了,想的多了也不見得就是正確的結果,我們直接去找我爹問問不就好了。」
她邊說著已經走到門邊的衣架上將外套拉下,司御齊見已經是深夜,反對道:「不急於這一時,明天再去吧。」
小佟知道那沐清已經懷孕,也難得的配合司御齊道:「是啊,我也累了,明天吧。」
看在他們兄弟二人如此配合的份兒上,那沐清放下了衣衫。
次日司御齊下了早朝回來,那沐清與司御齊和小佟一起出發往那府行去。
那威大概沒想到一個時辰前,他還與齊王爺同堂上朝,一個時辰后,齊王爺就帶著自己的女兒來到了那府。
不過看來者三人的架勢,那威知道他們一定是有事兒。
「王爺,王妃請跟老臣到書房坐吧。」那威避開了下人,單獨與幾人在書房對峙。
「王爺,清兒,你們這個時間來找我一定是有事兒要談吧。」那威也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這期間的複雜之處。
那沐清坐下:「父親,我們的確是有事兒,所以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姑姑是不是還活著?」
那威神情一凌,不過卻很難看出他的心思。「你為何這樣問,天下人誰不知道你姑姑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那大人,別跟我們來這一套,我們既然會來找你,自然就是有依據的,」司御齊眉心微挑:「那府禁區閣樓中生活的女子是誰?」
那威將目光落到那沐清的身上,神情複雜。
「爹,不必看我,我們今日來就是想要一個答案,我知道你在乎你的官位和地位,你怕我們給你捅了大簍子,但是你已經成功的激起了我們的好奇心,今天如果沒有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那沐清知道那位看她是想向她求救,不過沒有那麼簡單的。
「王爺與王妃又何必咄咄逼人?」那威有些無奈的坐下。
「爹,我們就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有那麼難嗎?」
「答案?」那威擰眉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兒,無奈的呵呵笑了笑:「這個答案我給不起,也不能給,如果你們真的那麼想要知道答案的話,就進宮去吧,我想,皇上與皇後娘娘可以給你們這個答案的。」
那沐清與司御齊對望一眼,兩人同時將懷疑的目光落到了那威的身上。
那威站起身:「清兒,有些人是我們窮極一生之力在保護的人,如果你不能給與保護的話,我也希望你不要害了她。」他對司御齊福身,隨即退開:「老臣身體多有不適無法繼續陪同,望王爺見諒。」
一旁小佟握拳:「看來,這又是皇上和皇后兩人的陰謀。」
司御齊瞪向小佟:「別亂說話,父皇和母后這樣安排一定有他們的理由,想要知道結果,只要進宮去就可以了。」
那沐清拉住司御齊:「我們再這樣下去,會不會被皇上和皇后厭惡?」
「是他們留下的秘密太多,讓我們不得不這樣的,不是說一定要殺了鳳九天,找不到根由的話,我們要如何變被動為主動呢。」司御齊握住那沐清的手:「別擔心,一切還有我呢。」
那沐清呼口氣,點頭跟著司御齊一起走了出去。
三人的馬車沒有回王府直接往宮裡行去。
司御齊先領著兩人來到皇后寢宮,當然,皇后是沒有預料到三人會來找自己:「你們怎麼來了。」
「母后,我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司御齊神情嚴肅。
「是清兒有孕的事情吧,這是好事兒,我本打算召見你們的,不過你父皇說等過幾天讓你們休息一下再說…」
「不是這件事兒。」司御齊搖頭:「請你跟我們一起去御書房吧,這件事兒必須要你跟父皇同時在場才可以。」
皇后見司御齊如此,有些疑惑的看向那沐清:「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那沐清點頭:「如果母後方便的話,就請跟我們一起去吧。」
見那沐清亦是如此,皇后無語的笑了笑站起身:「也罷,不管你們這兩個孩子到底在搞什麼鬼,我跟去看看就是了,不看我還不放心呢。」
御書房中皇上正在批閱奏摺,見皇后帶著幾個孩子一起來了,他疑惑的看向皇后:「怎麼了?」
皇后搖頭:「不知道,這幾個孩子去我寢宮要我一起來這裡,他們有話要說。」
皇上笑了笑將奏摺放下:「你們幾個神秘兮兮的要說什麼,說吧,朕也聽聽。」
這種事兒作為兒媳婦的那沐清當然不會開口,司御齊來到皇後身邊看向皇上:「父皇,母后,兒臣有個問題請父皇和母后務必要誠實回答我們。」
皇后在一旁坐下,「問吧。」
「那輕歌是不是沒有死。」
司御齊的問題一出,皇上與皇后兩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皇後轉頭看了皇上一眼,隨即對司御齊道:「齊兒啊,你又在什麼地方聽到胡言亂語了。」
「此事不是聽說來的,而是兒臣們調查的。」司御齊指著小佟:「他親自確定過那輕歌的墓是空墓,還有…之前那輕歌還在那府生活的時候住的那棟閣樓被那威給下了禁步令,偏偏我們的人去調查的時候發現那裡有人正在生活著的痕迹,這不是很奇怪嗎?」
皇后不悅:「那府的閣樓里有沒有住人與我跟你父皇沒有半分關係,至於那輕歌的墳墓為什麼是空的我們就更不知道了,你父皇日理萬機,朝政繁忙,你們居然還用這種事兒來煩他,真是大膽。」
「母后,你越是這樣越證明你心虛,我是你的兒子我太了解你了,那輕歌為什麼要假死,你們為什麼要把她藏起來?」司御齊像是已經篤定了似的。
「齊兒,現在本宮不想看到你,你們三個趕緊出宮去。」皇后不悅的起身推司御齊:「以後沒有什麼重要的朝政之事便可以不必再來覲見了。」
司御齊躲開一步看向皇上:「父皇,如今東陵國與我們開戰難道你就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嗎?如今邊境百姓多受魔教弟子的騷擾,而我們的死對頭鳳九天現如今正是東陵國的軍師。
眼看著自己人變成摧毀自己的敵人,你怎麼能無動於衷,如果那輕歌真的活著,那就讓她出來阻止風魔的鳳九天,他不是最愛那輕歌的嗎。」
「夠了。」皇上拍案而起:「一個女人能解決的了什麼?若是我西川國只能靠一個女人來解決戰事,那我們日後當如何在幾國之間立足?」
「這是一場本可避免的戰爭,是父皇給與鳳九天的恨讓他一步步的變成了咱們的敵人。」司御齊皺眉:「父皇,您不能再這樣任由鳳九天欺負了,您不欠他什麼呀。」
皇后也一臉憂心忡忡,這幾日她也著實為東陵國和西川國的戰事頭疼,就如齊兒所說,這本是一場可以避免的戰爭。東陵國雖然一直都對西川國虎視眈眈,但是因為他們忌諱西川國的軍事力量,所以便一直沒有動作,而且每年都會派使者出使來討好西川。
而這一次距離上次東陵使者覲見也不過才過去幾個月,短短時間內就有了戰事,這的確是不該發生的事情。
她想不到老七是用什麼方法來讓東陵國率先開戰的,不過以眼下的戰報來看,西川國似乎正處於劣勢,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情形。
「那鳳九天在西川國掀起瘟疫和謠傳,讓百姓苦難連天,現如今他還藉助東陵國的力量想要正式謀反,你真以為你一味的忍讓能夠解決問題嗎?」司御齊搖頭:「不會的,父皇,你現在的所作所為讓兒臣覺得無奈,這是弱者才會有的態度。」
「齊兒。」皇后對司御齊搖了搖頭。
「母后,從前你總是事事為父皇著想,可這一次為什麼你卻站在父皇這邊,眼看著父皇辛苦守護的江山被七叔給禍害,你不覺得可惜嗎?
兒臣不是想利用一個女人來解決什麼,兒臣只是覺得有些本可以避免的錯誤就該避免掉才行。」司御齊堅定的聲音讓皇后覺得有些愧疚。
「行了齊兒,不要為難你母后了,朕告訴你真相,輕歌的確還活著。」皇上將桌上的奏摺合上站起身離開了龍椅來到皇後身邊。
皇後有些為難的看著皇上,口氣輕盈:「皇上…」
「算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只是我沒有想到第一個揭開這個秘密的人居然會是我們的兒子。」皇上拍了拍皇后的肩膀。
此為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三人似乎並沒有多麼的震驚,皇上對司御齊道:「你七叔其實知道輕歌沒有死的事情,當年輕歌以為你七叔已死,她自責於自己害死了你七叔,所以在生產過後便飲毒自盡。
你母后當年陪嫁進宮的時候你的外公曾給過她一粒世界上絕無僅有的藥丸,這顆藥丸可以稀釋劇毒,或可救人性命。
當初為了救輕歌,你母后將那藥丸給了輕歌,後來,那葯的確救了輕歌一命,可也只是維持呼吸而已,她終日里躺在床榻之上,僅僅只有呼吸,從不曾醒來。
即便如此,我們也將輕歌給保護了起來,對外宣稱她已經死了,對內卻派人秘密照顧著。
你七叔也是聽到傳聞后想要回來給輕歌報仇的,那次是我在放你七叔離開后第一次與你七叔刀劍相向,你七叔像是瘋了一樣,哪裡還有半點皇室子弟的模樣,看著這樣的他我難免愧疚,便告訴了他實情。
我說我會儘力的保護好那輕歌,但卻絕對不會將那輕歌交給他,這是為了制衡他的唯一辦法。
當年你七叔離去的時候說過,總有一天他會找到拯救輕歌的辦法,但是他卻從未成功過。
起初的幾年,我真的以為輕歌會永遠就這樣沉睡下去,沒曾想幾年前她竟忽然間醒來了,不過醒來后的她再也不似從前了,她性子淡了許多,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興趣。
得知這些年發生的許多事情,她心裡感到很懊惱,她自認為是自己將老七給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我曾問過她,要不要去到老七身邊跟老七長相廝守度完今生,她自己說不要,她說對她來說愛情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她不想再繼續禍害老七,她現在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我與你母后都勸過她多次,但是她始終不肯聽我們的,後來,她與你母后徹夜長談了一次,也是從那天之後,輕歌徹底從我的世界中消失了,我不知道你母后與她說了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母后將她藏了起來。
反正,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問過你母後幾次她不肯說出輕歌的下落之後,我也便不再過問了,我知道,你母后不會傷害她的。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如何得知輕歌還活著的事情,更不知道那府閣樓里生活的人到底是不是輕歌,但我不得不告訴你們,不要隨便打輕歌的主意,就當做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吧,這是她自己的心愿。」
皇後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她的心愿。」不得不說,從某些方面看來,皇上真的是最了解那輕歌的人。
那沐清疑惑:「這麼說來,閣樓里的人真的是我姑姑。」
皇後點頭:「這件事皇上的確不知道,當年輕歌找到我,請求我一定要幫她離開這個地方,看你姑姑那麼可憐,我不知道該不該幫她,後來想到那威,我便決定幫你姑姑一把。
我對那威下了死命令,這件事兒若是被人得知的話,我定會殺了他,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做的很好。
或許是你們太敏感了,總之我不會怪罪於那威,但是如今我隱藏在心裡的秘密終於被揭開了,心中的包袱也感覺清了許多。」
那沐清無語一笑:「原來這麼多廝殺的背後竟只是因為一個姑姑。」
皇后不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曾經有人告訴我,鳳九天之所以會瘋了一樣的製作毒藥,用孩童做活體實驗,威脅我去幫他找寶貝,原因就只有一個,他想要救一個女人…」那沐清失望的搖頭:「姑姑像是縮頭烏龜一樣的躲了起來,可知這世界上有多少人都因為她而陷入了絕望的境地?其實這麼多年來姑姑一點都不可憐,真正可憐的是我們這些為了她成為犧牲品的人。」
那沐清指著小佟:「小佟也好,我也好,容策也好,容華也好,還有許許多多魔教的弟子和那些為了試驗而被折磨致死的孩子們,他們全都是因為我姑姑而死的,從頭到尾可憐的都不是她。」
那沐清覺得好心痛,姑姑還活著的事情其實並沒有讓她感到有一丁點的快樂,反倒是怨恨之情佔據了整個心臟。
「夠了,這些事情不該都歸咎於你姑姑。」皇上不悅。
「父皇,做人不能偏心的,你沒有去過魔教,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苦。」那沐清搖頭後退:「總之我是不會原諒鳳九天的,不管他的初衷是不是為了我們那家人,可是我不會原諒他的,還有我姑姑…一樣不值得被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