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兵王
歸向前目送秦律師走遠，蹣跚著回到屋裡。
坐在窗戶前，他翻弄著那張黑色銀行卡，眼神越來越冰冷，眉宇之間漸漸露出一股煞氣。良久之後，他自言自語道：「金胖子，是時候跟你算這筆賬了。」
一周后，歸向前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沒有什麼大礙。他收拾了一下東西，出了家門。
在一家進口摩托車經銷店裡，黑卡在POS機上一閃劃過。
一輛紅色杜卡迪大魔鬼，嗚的一聲轟鳴，像是一條紅色的閃電，從院子裡面飛到了寬闊的馬路上，向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車上坐著一個戴著頭盔的男子，正是歸向前。
在一個兩層小樓的院子里，一個看大門的中年人，老遠就看到了疾馳過來的紅色摩托車和上面的歸向前，就要過來攔截。
歸向前連理都沒理，一加油門，帶起一陣疾風，從他的身邊沖了過去。
中年人叫罵了一句，扭身追了過來，嘴裡不停的叫喊。但是，等他快到摩托車跟前時，卻猛的站在了那裡，並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十幾步，遠遠的躲開了。
從車上下來的歸向前，手裡提著兩樣東西。
一隻手裡是一個方便袋，裡面一沓一沓，整整齊齊的是錢。
另一隻手卻拎著一根胳膊粗，一米來長的棍子。
他冷冷的掃了看門人一眼，頓時讓那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飛快的逃開了。
小樓前面，一溜兒落地玻璃窗，有男男女女十幾個人，分散著圍坐在裡面。有的在睡覺，有的在打牌，都沒有注意外面。
歸向前把方便袋往腳下一丟，一個箭步來到樓前，舉起手裡的棍子砸了下去。
哐！
一聲玻璃破碎的脆響響起，嘩啦一下，掉下來一大片。
裡面的人都被震驚了，齊刷刷的轉過頭來，看到了正舉著棍子的肇事者。
歸向前看都不看他們，手中的棍子一頓狂砸。整個一樓的門戶，立時一片狼籍。
「媽的，歸向前，你在做什麼？」一個年齡較大的男人大聲叫罵著，並且從屋角操起一根鋼管，向著歸向前沖了過來。
但是，還沒等他的鋼管落下，被迎頭趕上的歸向前一腳踹在胸口上，向後飛了出去。嘩啦一聲，伴著一聲慘叫，落在了玻璃渣子里，扎得面目全非，渾身是血。
歸向前意猶未盡，快步攆了上去，照著剛爬起來的男人一連幾棍子砸了下去，全打在了他的腰側。
男人像是一頭正在被屠宰的豬，發出一連串的嚎叫，連續幾個翻滾向外摔了出去。
旁邊的青年早就抓起了傢伙，有人掄起鋼管照著歸向前砸了過去。
歸向前手裡的棍子飛起，迎著鋼管向外大力一磕。鋼管立即飛了出去，正好砸在一台電腦上，冒起一股黑煙，立即報廢了。但這還沒完，棍子在半空中劃了半個圈，又轉了回來，砸在青年的後背上。這小子撲通一聲，立即雙膝著地趴在了地上，嘴裡哭爹喊娘起來。
歸向前的雙眼中，像是燒燒起熊熊火焰，逐一在每個人臉上掃過，然後他掄起棍子打了過去。
曾經的兵王，即便是退役了，又豈是這些小混混、地痞流氓能夠抵擋的。
噼噼啪啪、乒乒乓乓，在幾個女人的尖叫聲中，混混們一個接一個的趴在了地上，頭破血流，哭天喊地，亂成一團。
辦公室里更是滿目瘡痍，沒有一樣東西完好的。桌椅板凳，辦公設備，全都被砸了個稀巴爛。
「姓歸的，你瘋了。」一聲暴喝從樓上響起，衝下一個手拿鋼管的胖子。脖子上的那根鏈子，不知被他藏到哪裡了，沒有戴。他一衝下樓，二話不說，舉起鋼管照著歸向前的腦袋砸來。
「哼，金三，今天就是我們算總賬的時候。」
歸向前嘴裡說話，一閃身避開了砸來的鋼管，手中的棍子掄起，狂風暴雨般抽在了金三的身上。
金三大叫一聲向前撲去，撞在了一張桌子上。他倒也硬朗，仗著皮糙肉厚，回過身來再次向歸向前殺到。
歸向前根本不跟他硬碰，靈巧的又閃在了一旁，手裡的棍子再次招呼到了他肉乎乎的背上。
「我倒要看看，你能挺幾棍子。」
歸向前說著，雙手的力量增加了一倍，這一次狠狠的抽在了金三的左腰上。
金三再也承受不住了，張嘴吐出一口血，向牆上撞了過去。咚的一聲，正好撞在腦袋上，登時暈了過去。
歸向前來到近前，在他的腦袋上踢了一腳，把他踹醒，冷笑道：「金老闆，前幾天的威風哪去了？你不是說要我的部件嗎，我今兒親自送來了，說吧，是要腿，還是要胳膊？」
金三蹲在牆角大口喘著粗氣，嘴裡含混不清，哆哆嗦嗦的說：「我，我，歸爺，請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我沒有聽錯吧，你金老闆什麼時候對人手下留情過，這好像不是你的作風啊？」
「歸爺，請留我一條小命吧，以後，你就是我老大，你說往東，我決不敢往西。我，我就是你的一條狗。」
豆大的汗珠，從金三的額頭上往下淌，他真的打心底里害怕了。
歸向前搖搖頭：「你這種狗，我不敢要，萬一哪天再反咬我一口，不值。說吧，是個男人就痛快點，是腿還是胳膊。」
「歸爺，求求你了，饒了小的吧，我知道錯了，有眼不識泰山。」金三撲通一聲爬在了地上，肥胖的身子顫抖著，開始磕頭。
「別他媽讓我看不起你。說，腿，還是胳膊。」歸向前大吼道，壓抑了多年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
金三顫抖的身子僵在地上，他睜著一雙小眼，恐懼的看著歸向前，牙齒開始打戰，心不由己的說道：「腿，啊不，胳膊。」
「好，胳膊。」
歸向前左手行動如風，還沒等金三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臂，右手中的棍子掄起，忽的一聲落了下去。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小樓內回蕩，然後伴著一聲慘叫，金三徹底昏死過去。
樓里樓外的人，全都呆若木雞。剛才那一聲脆響，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半小時后，歸向前拿著一張紙條，把方便袋裡的錢扔在金三身上，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
「真是個狠角色！」有人發出一聲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