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吻

哇啊！

一樓的大廳沸騰了，發出了少男少女無數的尖叫聲。

更有一些男孩，激動的無視何家的人，一起鼓噪起來：「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歸向前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在地上，被蘇潔給拽住了。就跟個傻瓜一樣，看著面前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剛才還冰山一座，這會兒如同春暖花開，帶著淡淡的笑。但是微一凝視，他看出來了一些不同，眼神裡面多少帶著一絲戲謔。

她這是要演戲啊！歸向前心裡在說。

既然這樣，那就配合一下吧。不是尋常人，就不能做尋常事兒。做，就做得驚世駭俗一些！

歸向前忽然動了，速度很快，另一隻手向蘇潔肩頭一摟，腦袋猛的湊了過去，在蘇潔還沒有來得及掙扎之際，在此起彼伏的鼓雜訊中，嘴唇已經落在了蘇潔那小巧精緻的紅唇上。

大廳中一下子安靜了，三秒后，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吶喊聲。

女神被人吻上了！

何明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直的看著中間吻在一起的兩個人，心裡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宋丹丹短暫的驚訝后，撅起小嘴，心中那個不忿，就別提了。

在人群中，還有一個女孩，先是張著嘴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一臉的喜色，大聲叫了起來：「姐，姐，太棒了！」

濱海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今天在大庭廣眾下，陣地失守。這是所有認識蘇潔的男人的心聲，伴隨著的是一陣無聲的哽咽。

這裡面，最震驚的莫過於蘇潔了。她本來想演一齣戲，給何明他們看。可世事難料，竟然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初吻，就這麼給了面前這個陌生的男子。

當歸向前的嘴唇親在她的嘴上時，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只有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怔怔的看著歸向前。

但是，在局外人看來，這分明就是一副陶醉的樣子。

歸向前並沒有太過分，就那麼親在她的鮮唇上，停了有幾秒鐘的時間后，身體向後一退，離開蘇潔三尺開外，防止她突然爆發雷霆之怒。

蘇潔還沒有從僵硬中恢復過來，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怔怔看著歸向前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蘇瑞的叫聲徹底驚醒了她。瞬間的沉默后，她的臉上升起紅暈，雙眸再次變得犀利，一隻手攥著秀拳咔咔作響。

歸向前嚇得趕緊退後幾步，躲到了宋丹丹的身後，一隻手拉了她一把，擋在身前。

宋丹丹趕緊圓場，笑道：「蘇姐姐，別生氣，你要不考慮一下我哥？」

歸向前恨得在她的胳膊上掐了一把，這不是挑火嗎？

「你過來！」蘇潔指著歸向前說。

「我不過去，等你火消了我再過去。」

「你……」蘇潔氣得咬牙。忽然一跺腳，轉身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下，大叫道：「蘇瑞，跟我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哎，來了，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接著，擠出一個同樣秀美的女孩。她跑到歸向前跟前，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他一遍，伸出一個大拇指，做著鬼臉走了。

一個男孩想追上去，卻被宋丹丹喊住了，這是宋軍。

何明氣得要發狂。雖然他也覬覦蘇潔的美貌，但家族原因，從來沒想過會跟她結合。可是看到歸向前吻蘇潔的一幕，他還是有些受不了。如果是其他公子哥，他頂多一笑置之。但看著歸向前，他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不住的咒罵：「一棵好白菜，讓豬給拱了，老天爺真是瞎了眼！」

他瞪著歸向前好一會兒，恨恨的說了一個字：「走！」

帶著人離開了歌廳。

歸向前目送他們離開，嘿嘿一笑，大叫道：「音樂，響起來！大家繼續玩，今天所有飲料免費供應！」

年青人瘋狂了，尖叫著衝進了舞池。

歸向前卻出了歌廳，跨上摩托車準備回家。

宋丹丹拉著宋軍追了過來：「向前哥，不好意思啊，讓你……」

歸向前擺擺手，不讓她再說下去，又看了宋軍一眼：「打個車把他送回去，以後少來這種地方。」

一加油門，摩托車竄了出去。

「姐，這就是以前要跟你談戀愛那個人？」

「打聽什麼，回家！」宋丹丹氣不打一處來，沖他怒吼了一聲。

歸向前並沒有注意到，在他駛出歌廳時，有一輛同樣的摩托車，也開了出來，悄悄跟在他的後面尾隨著。

兩輛摩托相隔大約一里地，一前一後進入老街。

在家門外，歸向前摘下頭盔，並沒有從車上下來，卻點了一支煙，吞雲吐霧起來。直到後面的車來到身邊，他才扭過頭來，沖他笑了一笑。

「小子，你早就發現我了？」戴著頭盔，聽聲音是個老頭。老頭騎摩托，這倒挺新鮮的。

「也沒有了，就剛才在前面路口才看到的。老人家這把歲數了，怎麼還有跟蹤癖啊。」

「就你，毛頭小子一個，也配。整個濱海，值得我老人家跟蹤的，扳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老頭的口氣很大。

歸向前一下來了興趣，把煙頭往地上一扔，驚訝道：「喲嗬，看不出來啊，老傢伙寶刀未老。」

「怎麼樣，敢不敢比比？」

「我怕你？」歸向前把頭盔往頭上一扣，一加油門，大魔鬼飛了出去。

老頭同樣加上油門，追了上去。

這個點兒，路上的汽車非常少，很適合飈車。

兩輛摩托車一前一後衝出老街，拐上了馬路，在發動機轟鳴聲中，開始全力疾馳。

老頭子年紀雖然大了，但開車的技術真的不賴，絲毫不落後歸向前。稍一拉開距離，很快就追上來，縮小差距。但自始至終，一直落後歸向前。

在環山道上，歸向前慢慢減速，最後停在路邊，從車上下來。

老頭追到跟前，讚歎道：「年青人，車技不錯。要是再倒退二十年，可以跟我比一場。」

頭盔摘下來，露出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來，年紀真的很老了。

「哇，爺爺，這把年紀了，還出來跟年青人賽車，真讓人佩服啊！」歸向前拱了拱手。

「我很老嗎，還不到七十呢？」

歸向前無語，都快七十了，還不老呢？

「老爺子，你找我什麼事兒？」

「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來瞧瞧你？」

「瞧我？為什麼？」

「哈哈哈哈！」老頭一陣大笑，惹得山路上幾個健身的人都看了過來。

「瞧瞧，你配不配當我的孫女婿？」

「孫女婿？」歸向前一愣。

「老爺子您貴姓？」

「姓蘇。」

「姓蘇，」歸向前頓時一激靈，想起剛才歌廳裡面發生的事兒來，「你孫女是？」

「蘇潔啊，你們不是見過了嗎？你覺得我那丫頭怎麼樣？」

「啊，蘇潔啊！」歸向前打起哈哈，對那個魔女實在不知該怎麼評價。

老頭斜著眼打量他，忽然問道：「怎麼，看你這意思，還看不上我那丫頭了？」

「這個嗎？」歸向前在心裡盤算該怎麼說，反正不能答應，把自己搭進去。與狼共舞，實在太危險。

「什麼這個那個的，丫頭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知不知道，在濱海就沒有幾個人，能進入她的眼裡。你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吻了她。怎麼，想不負責任了嗎？」

蘇老頭竟然跟蘇潔一個脾氣，說翻臉就翻臉，就跟六月天一樣。

「老爺子，我跟蘇潔什麼也沒有，你誤會了。我只是……」

還沒等他說完，一隻拳頭已經當頭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