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被遺忘的時光
我一手在背後攥緊,一手卻輕輕撩開毛衣的領子,用著連自己也厭惡的聲音撒嬌道:「我技術好不好,紀先生要試過才知道吧,何必這麼快下結論?紀先生真是討厭,這裙子方才就不該拉上,當然,現在脫也……您是想親自動手還是我……」
紀大哥,對不起。那剩下的四百多萬我可以不要,但五十萬的手術費我已經付了,對你來說也許不值一提,卻是我小妹保命的關鍵,我還不起,唯有……
心裡其實還有個願望。
早知你我是雲泥之別,這些年來除了默默關注你的新聞,我從不敢多想什麼。現在命運卻把我再次推到你身邊,你可知我是如何的欣喜若狂。
你何嘗不是我的天賜恩寵。
我自私地想留下一點關於你的回憶。
他慢慢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修長的手指緩緩鉤起我的下巴。
我手心已經開始冒汗,兩眼卻仍直勾勾地看著他,手繞過他的西裝外套,滑進他襯衣里畫著小圈,道:「紀先生,您是知道的,男人都喜歡我們這種女人,內里風騷外表清純,這才好帶出去,您日後若是有什麼聚會飯局,可別忘了我。」
他臉上笑意更盛,緩緩抽回手指,踱步到酒櫃,倒了杯酒,在高腳椅上坐下,慢慢地呷起酒來,姿態是極端的優雅。
一杯酒慢慢喝完,他掏出手機,按了個鍵。
未幾,電話接通。
他淡淡道:「張凡,嗯,是我。暫時不用再替我物色什麼人選了,你這次選的人不差,夠作。」
他語氣冷漠,我的心卻彷彿被利器狠狠劃了一下。
「過幾天,你到坤叔那邊跑一趟,帶幾個兄弟回來和她玩一玩,這位蘇小姐自詡技藝不錯,總得驗過才好。」
通話結束時,他這麼說,一雙眼睛波瀾不驚。
我卻驚得頓在原地。
從頭到尾,方琪只知替我高興,卻沒想到那個關鍵——我的那層東西還在。
我卻自她轉述對方開出條件的那天便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了。
可學色戒裡面王佳芝那般,我做不到。
現在,更大的問題擺在我面前。
心裡的感覺,已想不到能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那種感覺,比父親打我的時候,來得強烈太多。
心在糾結著,臉上卻平靜,我看著紀敘梵,輕聲問道:「你花錢買我,就是為了讓人上我?紀總這是玩哪一出,能不能說出來,也可讓我死個明白,我們這些人,也還是有些自尊的。」
「死個明白?」紀敘梵似略有詫異,隨即冷冷笑了,把玩著手中晶瑩剔透的杯子,道,「自尊?真是骨氣。原來蘇小姐的自尊可以分開來的,此前五百萬換你上我的床,現在清零重來,蘇小姐不妨說說你的自尊這次又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