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你,錯過愛(五)
再開口,語聲強硬很多:「江承,你不要再扯些別的話題了,離婚這樣的結果不正是你想要的么,你和江媚等這一天不是等很久了吧。」
江承手指一松,猛然立起身。拉起她的一隻手腕就往浴室拖:「快去洗澡,時間已經不早了。」
華夏望著他的背影,眼眶一熱,骨碌碌掉下淚來。
江承幫她放好熱水,準備洗浴用品,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就像在玩弄他手中的一份企化案,這個世界上大抵沒有什麼是他江承不在行的。回過頭,華夏還怔愣在門口,姿態絲毫沒變。江承若有似無的勾動嘴角,一把拉著她進來,手指撫上她眉骨:「洗完自己先去睡,我晚些再睡。」
轉身出去,傳來門板關合的響動。華夏望著一池波瀾晃動的清水,忽然說不出的滋味。他江承真是諷刺,明知她心裡有萬千個結打不開,卻從來不屑解釋半個字給她聽。他們一直這樣隱晦的過招,時時刻刻揣測著彼此知道什麼,想些什麼,接下來要如何應對或乾脆劍走偏峰。他們夫妻三年一直都這樣的過,她可以無理取鬧,他總是允許他事事欠缺考慮。而他又總能滴水不露,將她製造的災難禍患縫合得天衣無縫。
他們就像一對冤家,也像一對搭擋,但總歸只是兩人之間的事。華夏有時覺得能這樣過一輩子也好,至少她深愛他。可是,如今多出一個,她便無論如何也不能坦然以對。
「夫人,您快洗好了嗎?」
門外傳來下人輕微的催促聲,華夏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嗓音微哽:「嗯,快了。」
外面頓了一會兒聲,又道:「江先生說您明天要出門,讓您早點休息。」
江承整理完手頭工作夜已深,進來時華夏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輕細,雙手交疊在身前,縮在羽絨被裡嬌小一團。他從身後攬緊她,懷裡人一怔,嗅到他身上的沐浴露香氣,眼皮一磕朦朧睡去。江承心裡莫名生出一種的留戀與不舍,這種感覺來得十分突兀,找不到根由,又無從排泄。手臂一再再收緊。
華夏起來時江承已經要出門了,看到她下來,轉過身子交待:「若是去其他城市,別自己亂跑,跟著點蘇小語。我有個三遂也就回來了。」
「江承……我們的事……」看了一眼正在準備早餐的下人,點到為止。
江承靜靜的看她一眼,抬腕示意:「我趕時間,有什麼話回來再說。」轉身要走,又想起其他:「出去的時候別忘了帶上止痛藥。」他深知她痛經的毛病。
房門打開,滿院璀璨的花紅隱約成了一個背景,將江承整個人裝綴在其中,彷彿另一個世界。華夏深深的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如果人能預知未來,感測生死,此刻她會做些什麼?跑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腰告訴他,江承,你是我華夏此生最愛的男人?還是像往日一樣勾著他的一側手臂輕輕搖晃,笑眯眯的說江承,你要留在這個世界上寵我一輩子?
江承已經走了三天,華夏沒心情遊山玩水,哪兒都沒有去。她再沒心沒肺,也不至於紈絝到這種地步。
蘇小語時常過來找她玩,兩人沒事逛逛街聊領,或者乾脆窩在家裡看片。蘇小語基本上也算個閑人,按身價十足的財團大小姐,不愁吃不愁穿,逍遙的日子過慣了,工作的事都隨著喜好來。能力有,而且不容小窺。只是自打華夏嫁了人,她就跟著墮落了。兩人死纏爛打死磕了三年,倒也沒覺有何不妥。
華夏洗好水果端上來。
蘇小語一雙眼盯著電視,伸手過來,嚼著薯片含糊應:「謝謝啊。」
華夏將盤子放到茶几上,「啪」一聲打落她的手掌:「要吃自己拿。不是我說你啊蘇小語,你瞧瞧你都墮落成什麼樣子了。工作沒有,老公沒有,你還真想荒廢到三張啊。」
這樣的話說出來但凡剩女都會十分揪心,有時人不是條件太差了嫁不出去。人有時太執著,天下男兒再多,卻偏偏只看中一個感覺,奈何感覺這個東西實在匱乏,所以就只能無可奈何的單著,直至剩得發了霉。
華夏知道蘇小語的心裡裝著一個林宿,他一天不從美國回來,她就只能消沉。
蘇小語伸手勾到一個蘋果,視線掃到五花八門的屏幕上。漫不經心:「華夏,這話你也就同我一人說說吧,你要敢站到商場中這樣大吼一聲,準保被一堆唾沫星子淹死。你知道現在有多少像我這樣的女性么,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好命同你一樣可以做闊太太。」
一扯到婚姻問題華夏就頹廢了,她絕對是婚姻上的反面教材,不值得拿出來炫耀。
蘇小語也意識到戳到了她的傷心處,轉過身來看她:「華夏,你沒事吧?」
華夏輕嘆口氣,啃著手中的水果忽然食之無味。
「沒事,這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傷心得疲憊了。」
「江承回來你還真想跟他離婚嗎?兩人就不打算再好好談談?」事實上她不確定華夏沒有江承,是否能活。
華夏放下手中的蘋果,真是越講越窩心。她也想同江承心平氣和蹈談,可是他沒有那個意圖,她便再沒有低眉順眼的必要。
「我們兩個現在看來就只能這樣了,先不說其他,我覺得江媚同他一定是有點什麼的。」不然江媚無理取鬧,咄咄逼人,他也不會自始緘默不語。「而我最介意的就是我的男人心裡裝著其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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