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進宮

此行路上，烏雅珠憂心忡忡，不知道榮妃會不會識破，認出她來。也不知道瓜瓜有沒有跟她一樣，來到古代。

「駕！」

身後的方向傳來騎馬而過的聲音，站在戲班子中間，烏雅珠笑了。她能順利來到紫禁城，多虧了蒙古巴林郡王烏爾袞。

還有姐姐。

「姐姐。」烏雅珠心心念念的人。

她一定會努力完成任務，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

到了皇宮。

戲班子的人被宮裡的侍衛帶去了鍾粹宮。這是烏雅珠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榮妃。

雍容華貴，風韻猶存，貌美並存的中年女人，被那身旁的覃嬤嬤扶著走過來，看她的眼神慈愛無比，還對著嬤嬤問：「我怎麼看到了雅珠？」

「是不是我眼花了？」

覃嬤嬤聽榮妃這麼問，對著戲班子里的人一一看過去，在見到烏雅珠的時候，嬤嬤老淚縱橫，對著榮妃，「娘娘，您看錯了。」

還把榮妃小心地給攙扶了回去。

烏雅珠不服，她這麼快就沒戲了嗎？嬤嬤一句看錯了，就想把她和榮妃母女分開？

太可惡了。

雖然她們不是真正的母女。

「公主遠在蒙古，漠北漠南的又那麼遠，這是娘娘太過於思念榮憲公主。」

烏雅珠眼看著戲班子的戲，就要開始表演，而榮妃娘娘在那裡還等著看呢。

等到戲班子的戲表演完了，烏雅珠混在裡頭，時不時地往榮妃那邊張望，她沒有發現榮妃娘娘身邊的嬤嬤，醉角不時地笑意。

「都下去領賞。」榮妃吩咐。

烏雅珠看著戲班子的人快要走完了，心裡著急地跟熱鍋上的螞蟻。

偏偏這個時候，嬤嬤看著烏雅珠，「你，留下，其他的人走吧。」

烏雅珠想到宮中的嬤嬤一般都不是什麼好人，一心想要離開，也沒打算停下腳步。

「說你呢。」

烏雅珠放慢腳步，尷尬地站在那裡，目送著其他人一個接一個地離去。

嬤嬤在榮妃耳側一陣低語，榮妃聽完震驚，再看那纖瘦的背影，「雅、珠？」

烏雅珠回頭，不敢相信，她真的可以做榮妃娘娘的女兒嗎？

「是我的珠兒回來啦？」久違的慈母溫柔的聲音。

「額娘~」烏雅珠跑到榮妃的跟前，盼望那種母愛，這一刻，她想到了『兒子』瓜瓜。

我一定要找到瓜瓜，如果他在這兒的話。

「是我的兒。」榮妃笑容滿面地對嬤嬤說，嬤嬤高興的哭了。她家小姐有多麼思念公主，她比任何人心裡都清楚。

「榮妃娘娘，慶棲宮那位出事了。」

榮妃主僕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嬤嬤回那人，「讓宗人府的包大人來辦，不要一點兒小事就來叨擾我們娘娘。」

「這……」

烏雅珠走過去，「是什麼事這麼著急？」

「公主，奴才聽說，是十七阿哥生病了。」

那是榮憲公主的弟弟，也是現在她烏雅珠的弟弟，「你回去通報，說我一會兒過去。」

榮妃和嬤嬤聽完烏雅珠的話，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額娘，對不起。」

「娘不怪你，只是，我們速來與慶棲宮那位不熟，你這樣貿然答應前去會不會？」

「有危險嗎？」烏雅珠相信沒有一個人，會拒絕送上門來的好意。

「公主，娘娘是在擔心你的安危。這陳氏的位份低微，比不得我們榮妃娘娘得聖寵，你這樣去了，會遭人眼紅。」

「是啊，讓有心人知道了，會給她們母子帶去不必要的麻煩，還會對十七阿哥不利。」

「額娘說的是。」宮裡處處危機伏伏，烏雅珠不得不防。

榮妃和嬤嬤剛放下心，剛剛那個傳消息的人又進來，「娘娘，十七阿哥人快不行了，求…………」

「不是說了嗎？有事不要來鍾粹宮傳。」嬤嬤生氣地打斷了那人的話。

烏雅珠再次出聲，「快說，十七阿哥到底怎麼了？」

「回公主，聽說是不小心淋雨病了，之前沒大夫來看，如今………」被嬤嬤瞪著，這人也不敢再往下繼續說。

「額娘，既然那邊急需要人去幫忙，女兒先過去，一會兒再回來跟額娘請罪。」說完，烏雅珠就跑了。

那人見公主都走了，他也跟過去了。

「哎~」榮妃嘆息，嬤嬤也跟著擔心。

「這公主剛回來，怎麼又走了？」

嬤嬤說的話，無意提醒了榮妃，這固倫榮憲公主是回來了，那漠南那邊怎麼跟人交待？

慶棲宮。

陳貴人守在十七阿哥身邊，看到趕來的人是烏雅珠，「公主，請回吧。」

「烏雅珠不請自來，還請恕罪。」烏雅珠直接走到陳貴人的身邊，對著那裡睡不安穩的十七阿哥瞧了又瞧。

瓜瓜，是瓜瓜，太好了。

「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陳貴人冷著臉色，「見我兒一副將要入土的樣子，公主很是開心。」

烏雅珠看了看其他人，好在這裡只剩下她和陳氏母子。

「我知道一個母親，有多麼擔心自己的孩子。你現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

「公主有心了，十七的事就不麻煩您來草心。」一個公主哪兒會救人，陳氏不肯把心思浪費在公主身上，也是情有可原。

烏雅珠拿手指探了探十七阿哥的額頭，「幸好來得及，要是你不想你的兒子有事，就不要耽誤了救治的時辰。」

大概溫度在38度，這在古代是會讓人手忙腳亂，搞不好會讓十七阿哥沒了小命。

「你真的有辦法救禮兒？大夫都不肯來，是我人微言輕。」陳貴人落淚，「我的禮兒你快醒醒。」

「陳貴人，你不必要這樣。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弟弟。」

或許是烏雅珠的眼神給了陳貴人一劑定心丸，她不再干擾烏雅珠救人。

瓜瓜，你千萬不要有事。烏雅珠很快想到了物理降溫的辦法，「娘娘，燒熱水你會不會？」

勤嬪娘娘猶豫了一下，「這……」又看了看她的兒子，心裡又開始發愁了。

「你放心，這裡有我，趕快讓人去燒水或者您自己去。」

「這熱水有什麼用嗎？」陳貴人很糾結，燒水就能救人嗎？

「你只管把這些做好，其餘的事交給我來辦。」烏雅珠又道：「對了，熱水燒好了，儘快送過來。」

陳貴人雖有疑惑，「好，我這就去。」腳下一不小心磕到了門檻，差點兒摔跤。

「小心。」烏雅珠扶了勤嬪娘娘一把。

「謝謝。」

「快去吧。」

說完，烏雅珠轉身回到了十七阿哥身邊。

不行，再這麼等下去，溫度只會越來越高。很快她在房間里，找來了茶水打濕布塊兒，給十七阿哥擦拭身體。

還將被子往十七阿哥的腳下拉扯了些許，再把窗戶向左右都打了開，最後等待勤貴人陳氏的熱水。

「十七阿哥，你要好好地活著。」

「水來了。」勤貴人陳氏吃力地將熱水提過門檻兒，烏雅珠笑著過去搭把手。

就這樣，勤貴人陳氏和烏雅珠一起將熱水放到了十七阿哥身前。

烏雅珠一步一步地照顧著十七阿哥胤禮，直到他額頭上的溫度降下來，「好了。」

「謝謝。」陳貴人心知兒子胤禮的燒退了。

「您不用跟我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誰讓他是我烏雅珠的弟弟。」

烏雅珠把剛才那個傳消息的人喊來，「去告訴太醫局，讓人馬上過來給十七阿哥看病，誰不來本公主饒不了他！」

陳貴人哽咽道：「禮兒有他的榮憲姐姐疼愛，日後一定會無災無病。」

烏雅珠點點頭，「我先去見額娘，改日再來看十七弟。」

「公主慢走。」陳貴人。

鍾粹宮。

榮妃娘娘一臉嚴肅的樣子，而她身邊的嬤嬤在見到入門檻兒的那雙腳時，就已經搖頭看著烏雅珠。

「怎麼了？」

「跪下！」

叮咚，烏雅珠驚地一下，險些站不穩。嬤嬤同情地看著她，烏雅珠慢慢地跪下。

「額娘，我……」我做錯事了嗎？

「還敢問！烏爾袞多好的一個孩子？還是巴林部的郡王，是你皇阿瑪為你精挑細選的夫婿，你說你就這樣跑回來了？」

烏雅珠聽著聽著，怎麼覺得榮妃是在幫烏爾袞向她討公道？

「你怎麼對得起你皇阿瑪？」

「額娘，你該不會以為，我拋棄了烏爾袞，是偷偷的溜回來了紫禁城？」

榮妃看了一眼嬤嬤，那眼神讓烏雅珠覺得是，這孩子總算有點兒覺悟。

「小姐，嬤嬤看著不像。」

「還是嬤嬤懂我。」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那是……？」榮妃。

烏雅珠也等著嬤嬤回答。

「是……是、公、主得罪了那巴林郡王，畏罪潛逃了啦？」

烏雅珠還以為嬤嬤能說出什麼好話來，還是她高估了嬤嬤的思維能力。

「榮憲，你自己說。」

烏雅珠把事情地大概，說給了榮妃娘娘，「………………就是這樣。」

「這麼說來，便宜了他！」榮妃氣極了，那烏爾袞竟然屢次想要她女兒的命。

「公主就這麼饒了他？」嬤嬤也跟著生氣。

「嗯，我既然已經成全了姐姐，就要原諒烏爾袞。」

女兒都不去計較了，榮妃娘娘和嬤嬤也就釋懷了。

烏雅珠除了沒有告訴榮妃，榮憲公主已經身亡的事，其他的話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