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選秀
迴廊里。
「姐姐，等等我。」溫憲公主從後面追了上來。
「有什麼事？」烏雅珠站定，也不知道這從前的榮憲和溫憲的關係如何？她這會兒是不是給她看出來了什麼？
只見溫憲公主站在她面前，「姐姐，為什麼你們都不喜歡我，是溫憲哪裡做錯了事嗎？」
「沒有。」烏雅珠從溫憲公主她那天真的眼神里，看出她不像是在裝，「我們都很喜歡你，你不要胡思亂想。」
「阿瑪從小疼我，還讓我獨享守在皇額娘膝下，我覺得很對不起你們。」溫憲公主對這個姐姐有些陌生。
「你在夫家過得好，我們都會祝福你。」烏雅珠跟這種溫室里的花朵，實在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講。
百無聊賴之際，想要脫身。
「姐。」溫憲公主忽然哭腔哭調地喊了一句。
烏雅珠張著口，「啊？」
這是唱的哪一出？
「嫁人了有太多不同，我不想回去了。」溫憲公主越說越委屈。
「你啊。」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要我開導你也行，可別給我使絆子。
「姐，溫憲不敢告訴皇阿瑪。」
烏雅珠帶著溫憲公主朝著園子里走去，「這嫁人呢，凡是要忍讓點兒，不能像在宮裡，處處端著公主的架子。」
迴廊里的地面上，兩道一長一短地影子漸行漸遠。
次日晌午。
儲秀宮院圍內有成排結對的女子，一一站在太陽底下，等待入選成為後宮裡的女人。
「聽說這次選秀，是由德妃娘娘和榮妃娘娘從我們這些秀女中選出，不知道我們誰會被選中？」一個身穿素色錦衣的女子開了口。
站在另一邊兒，正與人嘀咕的華貴服飾的女子聽了，得意洋洋，「你們哪兒會知道，這種小事兩位娘娘已經交給了別人去做。」
與這女子嘀咕的女子問：「傅姐姐，你一定知道娘娘派了誰來，快跟我們大伙兒說說。」
「你就是鈕祜祿氏傅敏嘉的妹妹。」素色錦衣的女子淡淡地說
傅鴻雪挑釁地眼神，她身旁的女子回，「你說的沒錯，鴻雪的姐姐就是未來的四福晉。」
素色錦衣的女子閉了口，一轉身看到和碩溫憲公主和另一位女子款款而來。
「色赫圖氏范五芝見過溫憲公主。」在她行禮時，和碩溫憲公主端詳過她的容貌。
「依你來看，這位色赫圖氏長得怎麼樣？」和碩溫憲公主問的是烏雅珠。
而鈕祜祿氏傅鴻雪對烏雅珠今日的貴氣渾然天成毫不屑，「德妃娘娘讓公主來選，公主一定是精銳之師。」
溫憲公主是會挑選，她更想看看姐姐榮憲公主的眼光。
烏雅珠走到色赫圖氏跟前，「此女優雅不失大方，若是入選定會給後宮增添……」
「溫憲公主，她胡說！」鈕祜祿氏傅鴻雪突然的打斷，令溫憲公主深』感抱歉。
色赫圖氏范五芝垂眉行禮，「五芝多謝兩位公主的抬艾，本是家中排行老五，有幸入宮參選秀女，不求入選，只希望能平安度日。」
「你叫她公主！她也配？」鈕祜祿氏傅鴻雪看不出來烏雅珠今日的樣子哪裡像個公主。
色赫圖氏范五芝已經看到溫憲公主面色不悅，「兩位公主天姿國色，受兩位娘娘委託，定然是不會有錯。」
鈕祜祿氏傅鴻雪這才安靜，她好像惹怒了那邊那位，這會兒半天也不敢多看烏雅珠一眼。
烏雅珠對色赫圖氏的細心讚賞有佳，「五芝姑娘聰慧過人，不知是誰有幸得此賢妻。」
是公主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被溫憲公主壓在腳底下，哼。鈕祜祿氏傅鴻雪口服心不服。
烏雅珠自然知道和碩溫憲公主剛才是故意而為，不在她們面前喊她姐姐，就是為了讓鈕祜祿氏向她發難。
就是不知是德妃授命還是她個人的作為。
其他秀女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在公主面前放肆。
儲秀宮大廳里。
溫憲公主品著茗茶，「這些個個如花似玉，不知姐姐怎麼選？」
這會兒溫憲一口一個姐姐，先前可沒聽她那麼黏糊，烏雅珠淡笑，「某些人已經按耐不住，妹妹何不成全？」
色赫圖氏范五芝眼瞧著這鈕祜祿氏傅鴻雪氣得臉鐵青，一副敢怒不敢言，「兩位公主都是帶著母命選秀，而我們這些姐妹早已做好落選的準備。」
溫憲公主指了指幾位秀女，「就這麼定了。」
那幾位秀女齊聲答覆，「謝公主，謝德妃娘娘。」
烏雅珠沒想到溫憲公主將鈕祜祿氏傅鴻雪篩選了下來，而她看色赫圖氏范五芝不喜入選，也點了幾位不錯的秀女。
「你們故意的！」鈕祜祿氏傅鴻雪忍不住上前，「公主是因為她，才不選鴻雪。」
又對烏雅珠講，「你一個冒牌公主，也想和溫憲公主相比，簡直是做夢！」
宮裡不知道的，還以為烏雅珠是榮妃娘娘在宮外帶回來的義女，和碩溫憲公主就喜歡高榮憲公主一頭。
本以為烏雅珠會生氣，和碩溫憲公主假裝訓斥，「榮憲公主嫁去了漠南，姐姐也是公主，你怎敢出言頂撞？」
又對烏雅珠，「姐姐這公主比不得榮憲公主位份舒服，可要慢慢適應啊。」
「她們怎麼可以這樣？」和碩溫憲公主帶著其他人都離開，色赫圖氏范五芝替烏雅珠不平。
「由她鬧吧。」
「姐姐怎麼也是個公主，是榮妃娘娘的義女，她們分明就是眼紅。」
溫憲公主今天有意爭對，怕不是這麼簡單。烏雅珠瞧著色赫圖氏范五芝為之氣憤的樣子，「好了，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兩人之間越來越要好。
永和宮。
「什麼？」德妃娘娘怒言，「她真敢這麼說？」
「皇額娘，你是不知道，她坐在那裡的樣子有多囂張，也不知道她憑什麼？」溫憲公主委屈地說。
德妃娘娘無奈地說，「你皇阿瑪最近也不常來我宮裡。」
「大概是仗著她母妃。」
「皇額娘，你可比榮妃娘娘漂亮，榮憲姐姐又不是當初的榮憲，我們母女遲早贏了她們。」
「皇額娘有你，比什麼都開心。」
四阿哥進來，見他的母親德妃娘娘和妹妹溫憲公主正聊著，「不知兒臣有沒有打擾到母妃和妹妹？」
溫憲公主趕緊道：「四哥這是來給皇額娘請安，說不上是打擾。我和皇額娘正好要找你呢。」
四阿哥知道德妃娘娘心裡有多疼溫憲這位妹妹，「胤禛能辦到的，一定為皇額娘和妹妹去辦。」
德妃心中猜到了溫憲公主是要讓四阿哥，幫她找人給烏雅珠小懲。
德妃給了溫憲一個眼神，溫憲自知母親的意思是說她太麻煩，什麼都要人幫她解決。
「不是溫憲沒用，實在是烏雅珠太過詭計多端。」溫憲不惱也不怒。
四阿哥想起烏雅珠的種種，沒覺得烏雅珠是個擅長心計的女子。
「四哥你不知道，皇阿瑪把選秀的事情交給皇額娘和榮妃娘娘。」溫憲公主走到德妃娘娘身邊，挽起德妃娘娘的手臂，「皇額娘交給我代為出面，榮妃那邊讓烏雅珠出面，選秀的時候，姐姐故意跟我作對，把那鈕祜祿氏扁了下去，非要選那個什麼色、色赫圖氏的女子。」
四阿哥認真地在聽。
德妃娘娘，「色赫圖氏家的女兒身份低微，被淘汰也是常有的事，如果姿色過人，被選中也無礙。」
「皇額娘，姐姐不常常要溫憲敬重姐姐……」說到這裡，溫憲公主留意著德妃娘娘和四阿哥的表情。
「沒錯，榮憲是姐姐，你這個做妹妹要注意分寸，不能落人閑話。」
四阿哥一向清楚母親德妃娘娘在宮中的行事作為，「皇額娘以德服人，不僅是後宮中的典範，更是我們做兒女的首榜。」
溫憲公主點頭，「是，四哥說的是。溫憲從不敢忘，不代表別人也這麼想。」
「怎麼？烏雅珠在宮裡不安分？」
「皇額娘，選秀當日，姐姐明裡暗裡地作威作福，還一個勁兒地告訴秀女們，她才是皇家的公主。」溫憲表示無辜。
「她們母女是要欺到我頭上啦？」德妃娘娘心口鬱結。
「皇額娘消氣，或許其中有誤會，待兒子細細調查，一定給皇額娘一個交待。」
德妃輕輕拍了拍溫憲撒嬌挽來的手，「注意你公主的形象。」
四阿哥退到門外，朝房門內望了一眼，匆匆離去。
「皇額娘。」
德妃等兒子胤禛走遠，「你就是太心急。」
「皇額娘也看出來了，四哥他……」溫憲也只是懷疑。
「你四哥的心裡有沒有別人，額娘不知。」
「溫憲只要提到烏雅珠三個字，四哥的眼神就會不一樣。」溫憲警惕，「四哥對烏雅珠比對我這個自家妹子還要好。」
「兒大不由娘。」
「皇額娘~」
耐不住溫憲公主撒嬌，德妃，「改明兒皇額娘給你四哥指門輕事，讓你四嫂好好、好好管管他。」
「還是皇額娘好。」溫憲公主在德妃娘娘的臉上印了一個又一個的口水印，德妃娘娘咯咯咯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