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魏伍齡
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然大亮,一切果然如我所料,這一晚沒有人來給我們送邀請函,也沒有人對我們進行騷擾,睡了兩天的卧鋪終於可以睡到舒服的床了,這一夜我是睡得特別的舒服,甚至連夢都沒有做。
就在這時,門外卻響起了錢山的聲音:「七塊錢,趕緊起來了,我們該準備去拍賣會了!」
「走起!」,我再次美美伸了一個懶腰,收拾完畢便跟著錢山他們一起向著拍賣行進發。
錢山一邊搖晃著他那小象一般的身軀,一邊對我們幾個人道:「哥幾個,一會兒到那要是管我們要邀請函,我們什麼也不用管,直接往裡沖哈。」
「收到!」
我、沈久兒以及馬俊同時做了一個剪刀手,每個人的精神頭都相當的不錯,這種釣魚執法的方式讓我們忽然間找到了一種城管的感覺。
然而,現實往往是殘酷的,還未等我們這邊敲鑼打鼓準備上戲開場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卻忽然間闖入到了我們的視線當中。
身材不高,有些瘦小,望向別人的眼神中也總是帶著一種驚慌與恐懼。
「我靠」
竟然是之前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趴在我們包廂外偷聽的那個傢伙,此時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硃紅色的卡片,向著進拍賣行的裡面走去。
一瞬間我只感覺有兩道業火自我肋下升騰而起,原來我們的那個邀請函竟然是被這個傢伙偷走的,我頓時大吼了一聲:「站住,別動!」
那人先是一愣,轉頭望向了我的方向,在他看清我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頓時猶如受驚的兔子一樣,轉身就跑,閃電般的竄入到了一旁的衚衕之中。
「追!」
沈久兒、錢山和馬俊此時也同時反應了過來,雖說此時看起來沈久兒這個丫頭追的最歡實,但是真說最為激動的一定馬俊放莫屬,那速度簡直比之前與幻鮫拼殺之時還要矯健,人猶如獵豹一般瞬間便沖了出去,沒有想到我們之前準備的好好的釣魚計劃就因為這個偷兒的出現讓我們一瞬間便拋諸腦後。
雖然那個偷兒看上去有些矮小,但是跑起來的速度可以不是一般快,我們四個人圍追堵截了好幾條街才最終把他堵在了一個死胡同之中。
錢山冷冷一笑,將拳頭掰了個嘎嘣響:「跑啊,我讓你丫再跑!」
然而,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的是,此時這個偷兒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恐慌,反而是有恃無恐的對著我們笑了笑,隨後一伸手只見那五根纖細的手指瞬間變嵌入到了面頰之中,隨著手指發力,整張麵皮就那樣被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我不禁心中一驚:「我靠,這玩兒的是哪出,即便是被我們抓到了也不用如此自殘吧。」
但是,隨後我便發現我想錯了,那麵皮之上根本就沒有半分的血跡,很顯然此時站在我們面前的這個偷兒竟然帶著一副人皮面具,隨著那張面具被撤下,原本面色蠟黃的青年此時竟然已然變成了一名皮膚白皙是少女,少女年約二十五六,雖然容貌上算不上閉月羞花,是眉宇間卻流露出一種女子身上少見的英氣,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就彷彿是沉靜萬年的潭水一般,平靜得看不到一絲的波動,給人一種與外表極不相符的沉穩。
我們幾個都獃獃的望著此時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這彷彿變魔術一般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這名少女到底目的如何,但是,很明顯,她是有意把我們引導這裡的。
「你到底是誰?」,轉瞬間,我已經進入到了鬼眼的狀態,目光也死死的鎖定在了她的身上。
「這就是陳家的鬼眼么?」,見到我雙目的異變,這少女不但沒有半分的驚疑,反而流露出了一種興奮點神色,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你到底是誰!?」,我的心不由得再次一沉,要知道,對於我鬼眼覺醒的事情,沈東雷等人一直是保密的,可是這少女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鬼眼,可見她對於我們事情的了解遠不止這些。
錢山、沈久兒以及馬俊也同樣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同時調整了一下站位,擺出包圍之勢。
「我姓魏,我叫魏伍齡!」,少女操著一口濃重的港台腔,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袖子捲起,一個繁複的鬼臉花紋隨即便呈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我靠,七塊錢!」,錢山頓時一驚,隨即目光望向了我。
「赤焰鬼紋!」,這一刻,我只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此時魏伍齡手臂上那個鬼臉花紋與我手臂上的那個鬼臉幾乎是一模一樣。
「等等,你姓魏,難道你是魏家之人?」,我這話雖然說的沒頭沒腦的,但是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明白我話中之意,目光也都聚焦在了魏伍齡的身上。
魏伍齡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忽然間浮現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對我說道:「論起來,你得叫我一聲表姐!」
我先是一愣,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我奶奶便是魏家之人,與魏伍齡表姐弟相稱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
「你又怎麼證明你是魏家之人,就憑你這空口白話的,還是你手臂上那個赤焰鬼紋?」,一旁的沈久兒警惕的注視著魏伍齡,在她看來,魏伍齡的出現太過反常,明明可以直接表明身份的,卻非要採用偷取邀請函的方式。
「她應該清楚,我這赤焰鬼紋不是假的,而且,他的那個盒子,也是我讓人捎過去的!」
魏伍齡此話一出,我不由得再次一驚,:「是你?」
面對我的質疑,魏伍齡再次點了點頭:「那條青銅魚你可要收好了!」
雖然只是寥寥數語,但是卻讓我對於她的話信了大半,魏伍齡所說的那條青銅魚此時正靜靜的掛在我的脖頸上,關於它的事情即便是錢山我都隻字未提。而且魏伍齡似乎故意沒有提起我手臂上赤焰鬼紋的來歷,彷彿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赤焰鬼紋和那個盒子有關,只是通過青銅魚這樣隱晦的方式讓我相信。
可是,我當初的那個夢是怎麼回事兒,鄭廣發的死又是怎麼回事兒,其中還牽扯到我的父親,雖然我有些相信那個盒子很可能是魏伍齡找人送來的,但是我心中的這些疑慮依舊不能言明,畢竟,她把這個盒子送給我的真實目的我並不知曉。
最為關鍵的是,按照爺爺之前的講述,琥符的離奇失蹤與魏家和方家都脫不了干係,而且他們兩家已然失聯數十年,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裡,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什麼青銅魚?我說七塊錢,她說的是什麼?」,就在我疑惑之時,一旁的錢山明顯不知道魏伍齡話中所指,對我問道。
「哦哦,是我奶奶留給我的東西!」,對於青銅魚和我手臂上赤焰鬼紋的秘密我並不打算公開與眾,於是用奶奶充當了一次借口。
我爺爺之前對我所講的事情,我大部分都說給了錢山以及沈久兒,所以他知道我奶奶的真實身份,所以並沒有多想,而且很明顯,對於魏伍齡的身份也相信了幾分。
只不一旁的魏伍齡臉色變得有些怪異,很明顯是強忍著沒笑出來,目光則滿含深意的望著我,我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懶得搭理她。
「你們魏家與我們斷了聯繫這麼多年,到底是因為什麼,你這一路上跟蹤我們,又偷我們的邀請函又是幾個意思?」,沈久兒對於魏方兩家與六柱的事情同樣了解頗多,對於魏伍齡的突然出現,同樣有著自己的疑惑。
「其實,據我說知,目前我們魏家直系這一脈只剩下我和爺爺兩個人了!」,魏伍齡的目光忽然間暗淡了下來,之前的跳脫與靈動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清冷的聲音直給人一種莫名的憂傷。
當年,魏家兩大頂樑柱,魏晨以及魏東來失蹤了之後,不但要面對其他四家的猜疑,更要面對方家的正面衝擊,畢竟,兩家的家主和少主是一同失蹤的,如果說他們四個人不是同謀的話,那麼便一定是被另外兩人害死了,所以,只要駁斥倒了一方,那麼己方便得以擺脫嫌疑,所以對於魏家人來說,整日都是戰戰兢兢、人心惶惶。當然,換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方家的境地也相差無幾。
後來,魏旭的選擇與當年陳默堂等人最初的選擇一樣,不想沾染同胞的鮮血,於是便帶領著魏家眾人便選擇去了香港,一晃數十年過去,魏旭憑藉著自身的修為以及過人的頭腦,在香港打下了偌大的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