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扒手
衣著榮榮的婦人點點頭，微微地伸脖子，面露微笑瞄了一眼躲在高陽捨身后的高陽碧菡，「她是你妹妹？」
高陽舍收起準備對店鋪夥計的不滿神態，恢復平日的嚴肅，「夫人！她是我妹妹高陽碧菡。」
他挪了幾步，想讓妹妹高陽碧菡與自己並排站立。
高陽碧菡不由自主的跟著動，一直躲在哥哥身後，不敢直視東郭家的女主人。
高陽舍拱手，抱歉道，「夫人！我妹妹鮮少出門，請見諒。」
「呵呵！沒事。你們準備買什麼？」東郭家女主人面色溫和的問。
剛剛催促高陽舍哥妹倆離開的夥計，瞬間換上「歡迎光臨」的笑容。
婦人扭頭吩咐諂媚而笑地夥計：「你好好招待這兩位。」
夥計連連稱是。
開玩笑，這位婦人一身質量不錯的服飾，雖然她身邊沒有跟著三五成群的傭人，但是一看就知道這位姑奶奶是有錢人。
開店做買賣，哪有與金錢過不去的道理？
財主到，必須恭恭敬敬。
「高陽舍！你是勇敢的孩子。前幾天你做得不錯。若你不在我夫君身邊，他有可能回不了家了。」婦人不再理那位夥計，而是滿意地口氣對高陽舍說。
高陽舍照舊恭敬地拱手道：「夫人！這是我的份內之事，是職責所在。」
婦人又看了看一直躲在高陽捨身后的高陽碧菡，「小妹妹！這家是女士店鋪，我帶你轉轉。」
高陽碧菡揚起下巴，拉拉高陽舍的衣角。
「妹妹！夫人願意帶你轉轉，還不趕快謝謝。」高陽舍輕輕地將她拉到前面。
夥計一臉燦爛的笑容，屁顛屁顛地迎上來，「夫人！小姐！這邊請，我來……」
婦人回頭對高陽舍說：「你找個地方坐，等我們。」
「謝謝！夫人。」高陽舍心裡挺高興的，夫人一改往日的態度，對自己的態度變得稍微友善了。
再者，他是一個大男孩，替妹妹選衣服啦首飾啦的確不在行，由東郭夫人幫忙，不錯不錯。
不一會兒，夥計去而復返，「小哥！你不買一點東西嗎？」
「不必。再說，你這家店沒有男士的東西。」高陽舍瞅瞅判若兩人的夥計，同時，他心裡嘀咕道這方世界，或是蔚藍色的星球，人們都是拜倒在金錢之下。
另外一條街道的攤主，還有這家規模不小的店鋪夥計，他們都是勢利眼。
有錢真好。高陽舍心裡又一嘆。
他穿越到這方世界的切身感受同樣是——沒錢，寸步難行；有錢能使鬼推磨。
好好服務主人，爭取得到更多的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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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的深夜裡，高陽舍和另外三位門客被主人緊急召回，一同前往城外一座村莊收租。
當時，東郭主人騎馬沖在最前面，高陽舍和另外三位門客跑步緊跟。
途中，等大伙兒見到橫在道路上的大蟒蛇，東郭主人騎的馬直衝沖地踩上吐信子的蛇身。
正吐信子的蛇被馬蹄一踩，嘶叫著飛起蛇尾，蛇嘴咬向馬脖子。
馬被突然而來的血盆大嘴驚嚇，亂蹬。
一時間東郭主人慌了手腳，從馬背飛落。
那揚起的蛇尾甩向主人。
那一刻，四個人被嚇住。
幾秒后，高陽舍第一個衝上去，手中鐵棍對準咬住馬脖子的蛇頭，砰的一下，蛇放開馬脖子，轉而攻擊踩著它脖子的高陽舍。
嘶嘶地蛇信子濺到他臉部。高陽舍忍住疼痛，手中鐵棍砰砰地揮舞，砸劈蛇頭。
高陽舍悍不畏死地出手，蛇尾擊打主人一次后，就放開了主人，轉而攻擊高陽舍。
高陽舍與蛇激戰幾個彈指后，另外三位門客也行動了，拉起砸落在地上的主人，遠離大蛇。
幾剎那間，高陽舍被蛇咬住腰部，陷入昏迷。
「高陽舍！」
「小舍！你不能死。」
「趕快救他。」
主人和三位門客驚恐萬分，卻無一人敢上前攻擊大蛇，躲在遠處呼叫。
正當他們陷入絕望之際，一束明亮的火光從天而降。
轟！明晃晃的火束劈中蛇頭和高陽舍，剎那間，躥起一陣濃濃的煙霧，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主人不顧身軀的疼痛，欲衝過去。另外三位門客極力拉住主人。
「主人！小高不在了。」
「主人！不可。」
「主人！不能衝過去。」
噼里啪啦的炸裂從蛇頭蔓延到蛇尾。
高陽舍渾身閃光的砸落在地上。
主人厲聲道：「小高陽！你不能死，不能死……」
「主人！節哀。」其他三位門客安撫主人。
「咳……」冒光冒煙的高陽舍發出一聲近乎喉嚨撕裂的咳嗽，慢騰騰地起身。
【我身軀幹嘛冒煙？嚎叫的人為何穿著古裝的服飾？我穿越了？】
【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高陽舍，與我同名同姓。】
【原主人是一位沉默少語的人，不喜歡交流……】
浮光掠影，無數地畫面呈現在穿越過來的高陽舍腦海中。
等他身上的光、煙霧消散，高陽舍百分之百確定自己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也掌握了原主人高陽舍過往的經歷。
看過不少網路小說的華夏青年高陽舍，明了自己穿越到一方陌生的世界。
「咳……蛇已經被燒死。」高陽舍咔噠咔噠扭動周身筋骨。
主人和三位門客異口同聲：「老天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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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知生命貴！
這是此後三天，高陽舍的感悟。同時，他明白原主人高陽舍為主人赴湯蹈火的壯舉。
門客最高準則——一切行動的目的是保護主人的生命、錢財……
【真是命中注定呀。穿越過來的身份地位太苦逼了，而且，是一位小小牧場主的門客，不是為豪門、世家、巨賈、大族服務。】
【哎！命運如此，接受現實吧。】
高陽舍本想離開東郭家，但想到原主人的妹妹在家裡等著，暫時留下。
等了解了這方世界，另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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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請隨我到休息室。」夥計恭恭敬敬地帶路。
「嗯。」
高陽舍跟著夥計往左邊走。走了幾步，看見不遠處的女主人正耐心替妹妹選服飾。
嗯？
高陽舍睜大眼珠子。
什麼情況？
「小哥！這邊……」夥計殷勤地領著路。
高陽舍沒有跟著他走，而是轉向妹妹和東郭夫人。
夥計認為自己沒有招待好這位小哥，連忙跟上來。這一上來，他的臉色變了。
夥計斷定這位身材魁梧的小哥見到了行竊的扒手，大聲喊道：「小哥！這邊……」
夥計一喊，正在對東郭夫人行竊的一位衣著鮮亮的男人，迅速地縮回手，雙手環抱，頭偏向一邊，若無其事地走開，朝門口方向。
高陽舍厲聲道：「站住。你這個偷盜者。」
他的聲音很大，店裡正在選購的人和其他夥計紛紛停手，扭頭四望。
「扒手？」
「有人開包兒？」
「偷竊者？」
響起嘰哩哇啦的喊聲。
高陽碧菡和婦人回頭，見到快步離去的一位中年男人和追過去的高陽舍。
「扒手！站住。」高陽舍的喊聲更大了，腳步啪啪啪地加快了頻率。
「小哥！」招呼高陽舍的夥計追過去。
高陽碧菡和女主人一臉茫然，彼此看了看。高陽碧菡率先打破沉默，「夫人！哥哥為何去追那位人？」
女主人無意識地摸摸左腰錢袋子，袋子被拉開了，「那個男人要盜我的錢。」
「夫人！錢，有沒有被偷走？」高陽碧菡一臉的吃驚。
女主人掂量一下錢袋子，「應該沒有。」
她們兩個人也走向門口。
恰此時，行竊者已跑出大門，一溜煙不見蹤影。
高陽舍看看大門，一把推開夥計，「你幹嘛拉著我？」
夥計放開拉住高陽舍的手，「小哥！」
「你和他是一夥？」除非這個，高陽舍想不到這位夥計大聲喊和拉住自己。
「你不可憑空污衊人。你看見人了嗎？你問問店裡的客人，誰的錢財丟了？」
「你……」高陽舍跑到門口，已經不見那人的蹤影。
「高陽舍！你見到行竊者了？」東郭夫人瞧出其中貓膩，直視夥計，「店小二！之前我從未在這店鋪見過你。店主，店主……」
幾個眨眼間，一位身材微胖的男人氣喘吁吁的出現，「幾位！發生……」
呼哧呼哧……他深深地調整幾口氣，繼續說：「發生什麼了？」
夫人簡明扼要地講一遍剛才經過。
此時，店裡其他顧客也圍攏來了，你一言我一語。
店主怒瞪著夥計，「我招你才幾天，竟給我惹事。說，那人是不是你的同夥？」
他聽說近段時間，這條街道發生幾起行竊之事，金額不小，懷疑是不是與這位夥計關聯。
夥計挺直胸膛，「店主！我沒有，我正引這位小哥去休息室。」
店主和夥計一同看向高陽舍。
高陽舍瞅了瞅夥計，望了望大門。
人影已不見，口說無憑。
「你好自為之。等人贓俱獲，我不會放過你。」高陽舍怒視夥計。
「我們走。我們去其他家看看。」東郭夫人瞬間沒有了在這家購買的慾望。
未等店主開口，她帶著高陽舍和高陽碧菡離開了。
他們一離開，其他不少顧客放下手中挑選好的服飾，也離開了店鋪，
店主緊握雙拳，怒視夥計，低吼道：「即刻起，你不再是我的僱人。滾。」
「店主！」夥計一臉正氣。
「滾！否則我報官。」
「走著瞧。」夥計氣憤憤地脫下外衣，噠噠地走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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