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痛揍店鋪夥計
等高陽舍和高陽碧菡哥妹倆人與東郭夫人告別，太陽已經西落，滿天是陰沉沉的霧靄。
呼呼……冬風掠過天地。
呼啦嘩啦……街道兩邊的老樹搖曳。
「冷嗎？」高陽舍見到妹妹縮了索脖子，抖肩膀，吸鼻子。
高陽碧菡露出燦爛的笑容，「哥哥！我不冷。」
「呵呵！冷就說出來，還逞強？」
「嗯！是有點。」高陽碧菡從哥哥的手臂上拿過一個大包裹，「哥哥！我拿一件，兩手空空的，怪冷的。」
「以後，你不會凍著了。」高陽舍數落起妹妹，「我都說了你直接穿著新衣服回家，你偏說穿新衣服先洗澡。」
「哥哥！我怕弄髒了麼。」高陽碧菡呲牙道，歪頭看他。
「哎！哥哥我有能力掙錢，以後你不用這樣了。」
高陽舍相信憑藉自己的能力（主要是打手），可以為妹妹創造一個不冷不餓的家。
自四年前家道沒落（一夜之間，家人全部死亡，只剩下他和妹妹苟活於世），他帶著妹妹流浪了一年。
流浪的那一年，高陽舍曾經向地主人家申請租田地，卻沒有任何一位地主相信他一個毛頭小子有能力種地。去小作坊、店鋪，統統被掃地出門，那些更大的大家族、氏族、豪族，他連上門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年，他們的嘗試無一不是失敗而告終，最終淪落為行乞。
異常艱辛地行乞了一年，兄妹倆沒有餓死，活下來了。
三年前，東郭風瞧見正在行乞的高陽舍，見他身材魁梧，收為一位門客。
說是門客，其實是做著打人的勾當。
高陽舍清楚自己在東郭主人眼中就是一位打手，替他解決收租困難的情形。
三年的打手身份，高陽舍跟著主人做過太多打人的行動。
四位門客之中，沖在最前面，打得最兇橫，話少人狠說的就是高陽舍。
【小高陽！你的力氣真大。】
【小高陽！你這麼拚命，圖的什麼？主人都沒有給過你一分錢。】
【我們打的人，很多都是貧困之人。雖說他們還不起錢糧，該打，但你狠狠揍他們，似乎有點過火了。】
【下手肯定要下手，但要把握分寸。出了人命，蹲牢獄，還不是你自己。】
其他三位門客年齡上較之高陽舍大幾歲，見到他如一頭野獸橫衝直闖，閑聊之餘偶爾提點他幾句。
他們的話不錯，出了人命，坐牢的是他高陽舍，但是高陽舍照舊將那些人往死里揍。
他一如既往的貫徹「人狠話少」的風格。
他不賣力，就沒有地方去了。一年的漂泊，一年的行乞，那滋味非常地不好受。
而且，家裡還有一位妹妹等著吃飯。
不得不這樣做呀！
三年裡，即便主人沒有給他一分錢，高陽舍也無怨無悔，因為從主人家拿到一些糧食和碎布，貼補家裡，安頓了妹妹。
「哥哥！今天，夫人她好有愛心。」高陽碧菡在前面奔奔跳跳。
她記得，有一次哥哥好幾天沒有回家，吃光了家裡的米糧，餓的實在不行，去東郭大宅，求見哥哥。
那一次，女主人一臉橫眉，怒叱她，東郭家不是避難所，不是餓了就上她家。
「呵呵……」如今的高陽舍不再是以前那位橫衝直闖的高陽舍，「她是有點愛心了。」
東郭夫人的這點愛心，是你親哥哥不顧生死救下主人，得到的一點點憐憫。
當然，這句話，高陽舍不可能親口講給高陽碧菡。
「妹妹！今晚，哥哥我給你做一頓好吃的晚飯。」
「真的嗎？」高陽碧菡舔了舔嘴皮。
早上哥哥從東郭家回來，提了一大兜的食材回家，有蔬菜有一條豬肉。
快忘記豬肉的味道了。
見到白裡透紅的豬肉，高陽碧菡想生吞一口，潤潤嘰里咕嚕的肚子。
「你很久沒有吃肉了，早上你見到豬肉直吞口水。晚上讓你大飽一頓。」
「嗯嗯……」高陽碧菡連連點頭，迴轉身子。
「妹妹！小心……」
高陽碧菡還沒有反應過來。
高陽舍拋開手中大包小包，呼！一個勁步衝過去，拉過妹妹，一腳踢出去。
嘭！木棍飛起。
高陽舍一腳踢飛掃向妹妹的木棍。
高陽碧菡驚叫道：「哥哥！」手中包啪的掉落在冷冷地青石板。
「妹妹！往後跑。」高陽舍將高陽碧菡擋到身後，「別怕，哥哥在，誰也傷不到你。」
高陽碧菡躲在哥哥身後，見到對面的人——店鋪的夥計。
「小子！你叫高陽舍是吧？」夥計是狠心要一棍子打翻女孩，卻被高陽舍一腳踢開棍子。
棍子噹噹的滾落在四五米外。
手腕隱隱作痛，夥計雙手互揉著。
「我告訴你……」高陽舍睜大雙眼，瞳孔噴出一股殺氣。
三年的打手生涯，可不是蓋的。打人打了三年，什麼情況沒有遇見過，論氣勢，他高陽舍不會輸。
「敢動我妹妹一根汗毛，你今日橫屍街頭。」
「呵呵……是嗎？」店鋪夥計放開雙手，邁開雙腳，「小子！你不該壞我們好事，今日我的損失，得由你的人頭來償還。」
「妹妹！你拿東西，一直往後退。」高陽舍斜眼瞅四周。
這條小巷靜悄悄地，除了他們三人，沒有其他人影。
「小子！受死吧。」店鋪夥計雙腳噠噠的交替奔跑，腳步所過之處，留下淺淺地腳印。
呼呼……冬日的晚風颳得很大很大，吹起高陽舍的長發。
高陽舍如一尊獅子，不動，雙腳一前一後站立，成馬弓步，左拳頭往前伸，右拳頭微微地抵著右下巴，睜大眼珠子，注視著衝過來的夥計。
「著。」在距離高陽舍一米左右，店鋪夥計躍起，左腳膝蓋拱起，張開雙手，壓過來。
「出。」高陽舍收回左拳頭，右拳頭對準夥計的左膝蓋。
嘭！拳頭與膝蓋相擊。
嘩！高陽舍的雙腳往後滑動了十厘米左右。
咚！店鋪夥計雙腳落地，齜了齜牙。
不容他動，高陽舍動了。他如箭離弦，衝過去。
「小子！」店鋪夥計雙臂交叉，橫在胸前。心裡懊悔自己貿然出手，他本以為這小子身材魁梧，打鬥全靠體力，哪想到他的敏捷度如此高。
呼……一股強烈的風直面而去。
沉著冷靜的一聲：「出！」
啪！啪！兩記清脆入耳的拍打聲響。
一道人影後退。
「我告訴你……」高陽舍收住拳腳，不喘粗氣不掉一滴汗，直視店鋪夥計，「我沒有時間，否則將送你去衙門。你們……多行不義必自斃。」
「咳……」店鋪夥計後仰倒地，吐出一口鮮血，「你……」
「我告訴你，下次見到你們行竊，我絕不手軟。」
若妹妹不在現場，高陽舍絕對痛揍這位店鋪夥計。不說打死他，打斷一條胳膊，卸掉一條腿，高陽舍是做得到的。
「滾。」高陽舍威風凜凜的出聲。
「小子！咳咳……」店鋪夥計連連咳嗽，艱難地爬起，禹禹而去。
十米外的高陽碧菡目瞪口呆。她知道哥哥會打，但哪想到如此的雷厲風行。
回頭，高陽舍見到一臉驚訝的高陽碧菡，心裡驚嘆於原主人的武技。
【高陽舍！你憑藉身體素質和打人的經驗，練就了一身武藝。怪不得，面對那條粗壯的大蟒蛇，你挺身而出，是有足夠的自信。】
高陽舍看看拳頭，高興是高興，但不會得意忘形。
在腦海深處，有一副畫面久久停留：御空飛行的打鬥場面。
【這個場景，是原主人意想？還是前世我在電影電視見過而產生的幻覺？還是說這方世界真有御空飛行的人？】
「妹妹！走吧！」高陽舍拎起地上的大包小包，拍拍發愣的妹妹。喜歡門客列傳請大家收藏：()門客列傳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