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不知在場的哪位師兄或師姐能借我一把劍?」楚瓷眉眼彎彎,看向圍觀的眾人。

少年樣貌討喜,笑起來可愛又俏皮。

此言一出,立刻有幾位師兄師姐走過來,遞上自己的劍。

「這位師弟,你看看我這把劍如何?」

「他那劍太笨重了,你還是用師姐的吧。」

楚瓷一一道謝,從中挑了把趁手的用著。

「對一個新來的這麼殷勤,哼!」季子棋冷冷地瞥了眼那些人。

有聽到的弟子回頭反駁道,「你說比劍,難道要這位師弟赤手空拳和你比?也不怕勝之不武!」

「你當自己是誰,還管起我們來了!」

季子棋臉一黑拔出背上的劍直指楚瓷,「別磨蹭了,我們速戰速決!」

「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找揍,那就來吧。」

楚瓷握著劍柄,毫無章法地舞了幾下,看得季子棋一陣冷笑。

楚瓷聳了聳肩,渾不在意。

他學過劍嗎?

沒學過,有個強大的魔尊爹和左右護法護著,他一直沒什麼與人動手的機會。

是的,他不僅不會劍法,還缺乏與人戰鬥的經驗。

如此看來,楚瓷必輸無疑。其實他大可以順勢敗給季子棋,然後趁機擺脫便宜師尊,繼續去過自己舒服日子。

可是——

「我喜歡勝利的感覺。」楚瓷收起笑容,嚴肅道,「所以你會敗在我手下。」

季子棋眼神陰沉,手中泛著冷光的利劍沖著楚瓷的臉刺去。同時,一條水蛇悄然纏繞在劍身上,張著嘴露出兩枚鋒利的尖牙。

圍觀的眾人皺了眉,他們本以為只是單純地比劍,未料季子棋竟一開始就用了靈力。他們立刻聯手布了個結界護住膳堂,還找人去尋丹峰弟子和能管事的人來,以免出現事故。

楚瓷以靜制動,神情漸漸變得冷酷,一雙眼裡只有那攜帶著水氣撲面而來的劍。

劍將至,水蛇發出恐嚇的嘶嘶聲。

楚瓷冷靜地揮劍擊開,一道紅線從指間射向那水蛇,瞬間將其燒盡化作一片熱騰騰的水氣。

季子棋一擊不成,繼續攻擊。他好歹在宗門呆了幾年,劍法使起來像模像樣,氣勢越來越盛。

相比之下,楚瓷胡亂舞著劍,每次只能堪堪擋下對方的攻擊,看起來隨時可能被打敗。

一次又一次,季子棋的攻擊盡數被化解擋下,好似不管他出什麼招都沒有用。

急躁之下,他出招愈發狠厲,招招致命。

楚瓷手中的劍更像他手臂的延伸,憑著身體原始的本能而動躲過殺招,等待對手亂中出錯時一招斃命。

終於,季子棋露出破綻。

楚瓷抓住機會,一下子挑飛他的劍,然後利用御空訣移到季子棋身後,將手中的劍落在他的脖子上。

勝負已定。

「我贏了。」楚瓷神情淡淡,宣告道。

他收回橫在季子棋脖子上的劍,轉身走向劍的主人,打算物歸原主。

他勝了,眾人以為他會很得意,不想他並未乘勝嘲諷打擊敗者,頓時觀感愈發好了。

「多謝師兄,這劍很不錯。」楚瓷雙手奉還。

「哪裡那裡——小心!」

借劍的師兄一抬眼卻看到那不甘失敗的季子棋手中暗暗凝聚了一枚水箭,射向楚瓷的后心。

那一道水箭速度極快,楚瓷回頭時已離他只餘一寸距離。

避無可避,楚瓷眼神一厲,正要用本命火化去。

下一刻,熟悉的寒意出現,一柄神劍出現斬斷水箭護住了楚瓷。

神劍通體雪白,肉眼可見的寒氣繚繞周身。在陽光的照射下,水氣化成小水珠,順著劍身上的白色的紋路往下流淌。

是朝思花!

楚瓷盯著那眼熟的紋路發獃,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神劍好多遍,越看越覺得這劍除了顏色與紋路外幾乎和他寶箱里的那柄暮想劍一模一樣。

朝思暮想,朝思暮想……這可是朝思暮想啊!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楚瓷抬起頭望著御空而來的便宜師尊,心情突然變得很複雜。

冷酷大師兄與叛逆小師弟,好像也不是沒可能的樣子……他爹說不定只是嘴上討厭自己的冰塊臉師兄,內心其實很誠實的喜歡著……

白衣冷麵的劍修一出場,眾弟子齊齊行禮,「見過星闌師叔!」

機靈的行完禮就趕緊跑了,不機靈的則傻不愣登地杵在那還想繼續圍觀。

陸黎冷眼看著背後傷人的季子棋,「你不配用劍。我陸黎最後一個徒弟只會是楚若磐,沒有他也不會是你。」

「星闌師叔,不,我只是氣不過……」季子棋被仰慕多時的人如此打擊,頓時臉色煞白。

「宗門的規矩你們都忘了?弟子之間想要切磋只可在比武台。他倆忘了,你們這些人也都忘了?本宗主便罰你們將宗規抄上一遍。」

江嶺也現了身,對圍觀的弟子們笑眯眯道。

「是。」弟子們頓時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火速離場。

江嶺摸了摸鬍子,轉頭看向季子棋,神情嚴肅了許多,「同門比武不可背後傷人或下死手,第一條尚可原諒,但這第二條卻不可。你既與星闌師弟的小徒弟有賭約,如此便履約吧。」

季子棋癱坐在地,沉默了半天,終是抖著慘白的唇道,「是,弟子這就下山。」

飛仙宗是修仙界第一宗門,能成為內門弟子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他離了這,又能去哪呢……

江嶺搖了搖頭,轉而對楚瓷笑道,「星闌乃是當世第一劍修,仰慕者眾多,你既拜他為師,定要用心習劍才是,叫那些人知道星闌的選擇沒有錯。」

「啊,是,師伯。」

楚瓷回過神來,低頭恭敬道。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陸黎的劍上,時不時還看陸黎幾眼。

待江嶺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師尊,您這劍該怎麼稱呼?他有劍靈了嗎?」

陸黎踩上神劍,手一揮,楚瓷便也站在了劍上。

「此劍名為朝思,至於劍靈,尚在誕生之中。」陸黎皺著眉,神思飄遠。

少年用劍時的模樣很像一個人,一個平時玩世不恭,與他人戰鬥時態度卻很認真的人。

劍在他們手裡彷彿不再只是一柄劍,而是他們的半身。即使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只要碰到他們,都好似活了過來,與握住他們的主人心意相通。

人人都說他是天生的劍修,於劍之一道無人能匹敵,殊不知有的人就像披著一具皮囊的劍。

楚瓷蹲了下來,伸出一跟蔥白的手指,輕輕地撫摸朝思劍上的花紋。

這劍會威脅人,看著不像沒劍靈的樣子呀。

「既有朝思,那合該有暮想啊……」楚瓷喃喃道,「師尊,那暮想劍不會被你送給你師弟了吧?」

少年仰著頭,微圓的桃花眼眼尾上翹,手指還落在劍身上繁複的朝思花紋路上。

陸黎回過神,低頭俯視著滿眼好奇的小徒弟。

「想知道?」陸黎手指一動,一道靈力在少年鬆散的發間來回穿梭,不一會便梳理整齊,將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束好。

楚瓷點了點頭,眨巴著大眼睛,「師尊的朝思劍看著好厲害,想必那暮想劍也不差吧?是不是被師尊您送給師叔了?」

他不想了解劍,只想了解師尊與他爹的故事。

雖然懷疑對象有七個,但萬一呢,萬一這便宜師尊就是了呢。

師兄師弟,怎麼看都可以發展出一段情的樣子……倆人一同在劍峰上習劍生活,竹馬竹馬,冰塊臉師兄認真嚴肅,每天都督促懶惰的小師弟起床練劍,還時不時切磋一番劍法。

懶惰叛逆還熱衷吃喝玩樂的小師弟雖然嘴上說著討厭,但心裡卻明白師兄都是為他好。

等長大后,二人心意相通,卻……後面的故事,楚瓷幻想不下去了,因為他爹從不細說自己的過去。

陸黎卻誤會了小徒弟的意思,「暮想劍已是我師弟的劍,依他的性子,東西到了他手裡再難出去。你若是也想要一柄好劍,等過幾年你劍法有成,為師請人為你專門鑄造一柄。」

對待有天賦的小徒弟,他耐心要好上許多。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楚瓷道。

暮想劍就在他寶箱里,他才不是想要劍呢。

楚瓷嘴巴張開,想想又閉上了。回想起他爹的話,說不定他爹和小爹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矛盾才會分開。

要是師尊真是他小爹,他提起他爹,豈不是在惹師尊傷心。自覺善解人意的楚瓷打算等以後慢慢了解那些發生在過去的愛情故事。

風雪撲面而來,他們又回到了劍峰。

楚瓷跳下朝思劍,乖巧地跟在師尊身後。

他在心裡偷偷宣布,從今天起,便宜師尊就是他打心眼裡認可的師尊了。他要好好學劍,讓小爹,啊不,是讓師尊驕傲!

「師尊,我曾爺爺來信了,說過幾日便來拜訪您。」聞人璟遠遠地跑來,這一跑,他腰間的玉佩叮咚作響。

聽得陸黎皺起了眉頭,「他來做什麼?」

聞人璟摸了摸頭,笑道,「興許是想我了吧,哈哈哈……」

陸黎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聞人璟湊到楚瓷身邊,待陸黎走遠了,攬著他的肩膀小聲道,「我特意拜託曾爺爺來的時候給你些保暖用品,保准這劍峰上的風雪再冷不到你……」

這麼一說,楚瓷倒也對聞人璟即將到來的曾爺爺心生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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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尊:懶惰叛逆還熱衷吃喝玩樂?

楚瓷:不是,爹您聽我狡辯!喜歡大佬們都想做我道侶請大家收藏:()大佬們都想做我道侶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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