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五)

番外(二十五)

番外(二十五)

夏季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停住一小會兒,雨卻越下越大,吹打再臉面上讓人睜不開眼。

蘇驚予換好衣服之後沒有離場,盯著齊克他們進行收尾工作。

譚鳴回到車前看到周遠山還在車裡愣了一下:「我不是給你叫車了,為什麼沒回去?」

「這兒太偏僻了,我擔心你。」周遠山伸出手想幫他繫上扣子,被譚鳴躲開:「我自己可以。」

向來以摳門著稱的蔡局心疼他們這群嬌生慣養的大老爺們在荒郊野外的淋了半天的雨,也發了回善心自掏腰包給每個人訂了熱飲驅寒。齊克分發完畢,手裡還剩兩杯,尤笑笑收納好記錄本走過來:「多了兩杯還是有沒領的?」

「蘇隊和譚法醫的。」齊克說,「譚法醫人呢?」

「去換衣服了。」尤笑笑說,「要不我給他送過去吧!」

齊克說:「別,小的可不敢勞煩大小姐你,這苦差事還是交給蘇隊去干。」

尤笑笑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就看到齊克走到蘇驚予跟前把熱飲交了過去。

蘇驚予的手裡握著兩杯奶茶,出神好久還是走了過去。

車裡的兩個人挨得極近。

蘇驚予暗了下眼眸,背過身敲了敲車窗。

譚鳴從裡面剛下來,蘇驚予把傘移到他身邊:「蔡局買的,這是你的。」

譚鳴接過後,蘇驚予就收回傘邁步走了回去。

周遠山從車裡下來搶走譚鳴手裡的奶茶還給了蘇驚予:「謝謝蘇隊的好意,但是譚鳴不愛喝奶茶。」

「不愛」兩個字迴響在腦海中,蘇驚予抿唇默念兩遍,露出苦澀的笑容。

所以,這算是正牌男友向他宣示主權了嗎。

「不喜歡可以扔了,不是我的東西。」他沒有接收的道理。

「周遠山,你在幹什麼!」譚鳴變了臉,快步朝他們兩個走過去。

對外人對朋友譚鳴雖然清冷,但不至於黑臉,眾人也很少見到他生氣。

但這一次蘇驚予知道譚鳴發火了。

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他對別人的戀愛並無興趣,淡淡地瞥眼互相較量的兩人,冷漠地轉身離開了。

「對不起。」譚鳴扯住了蘇驚予。

「放手。」蘇驚予很平靜,長久的情緒壓抑快讓他沒有任何錶情波動了。

譚鳴似乎在沒話找話:「我代他向你道歉。」

蘇驚予氣笑了:「你代他,向我道歉?」

「譚鳴,真有你的。」

殺人豬心不過如此。蘇驚予體會到了。

譚鳴意識到不對時,蘇驚予快走到案發現場了。

周遠山知道觸到譚鳴的逆鱗,低著頭小聲認錯:「對不起,我也是擔心你,你的身體不適合吃太多甜的。」

不適合吃可以在收下之後私自處理,或丟或扔沒人知道。

但周遠山就要給蘇驚予添堵,從小到大譚鳴都沒對誰多過半分心思,但蘇驚予不同。

他佔據了譚鳴太多的注意力,這讓他無比慌亂。

「周遠山我警告你,你只是我媽的學生,若是再敢逾矩,我保證你做過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會迅速公之於眾。」譚鳴揪著周遠山的衣領子警告道:「聽明白了么?」

周遠山的臉色煞白。

譚鳴把話說得模稜兩可,以至於周遠山根本把握不了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把柄。

「譚鳴,你鬆開我,我真的沒有惡意的。」周遠山的眼淚啪嗒一下落了下來,「我是想這地方熱飲不好弄,還給蘇隊可以給那些需要的人,可能是我的表達方式有問題,讓蘇隊誤會了。」

「滾——」譚鳴鬆開周遠山,看都沒看他一眼:「別他媽讓我見到你。」

周遠山愣了愣,久久不能回神。

他和譚鳴相識好多年,這是譚鳴第一次罵他,還讓他滾。

周遠山正欲回到車中,譚鳴擋在車前:「以後,別碰這輛車。」

「這裡不好打車,你不是要跟著局裡的車回去嗎?」周遠山強忍眼淚。

譚鳴說:「下次別拿我媽當槍使的威脅我。至於你怎麼回去?」

「滾回去。」譚鳴無比冷漠。

——

一晚上譚鳴都泡在法醫室解剖屍體。

直到黎明前才把屍檢報告送到蘇驚予辦公室。

「譚法醫辛苦了,也快回去休息吧。」劉凱訊說,「蘇隊和齊克他們回去了,我們留在這裡值班就好。」

譚鳴確實快撐不住了。

雨後的黎明多了幾分泥腥,譚鳴有些噁心,他回到家剛躺沒一會兒,就聽見開門聲。

是譚母他們來了。

譚鳴穿著睡衣,滿臉疲憊:「你們怎麼來這麼早?」

「山山在樓下守了你一夜,說你四點多才到家,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你。」

譚母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兒子,若是撐不住,就辭職,咱們家不缺這份工作也不缺你這份工資,別那麼拼。」

「我喜歡。」蘇驚予現在不肯理他,若是再辭職,只恐怕見一面都困難。

譚鳴被打擾到沒辦法,匆匆聊了兩句就去了市局。

中午市局接到群眾舉報,在某郊外又發現一具男屍,譚鳴匆匆趕到現場后才發現事情不對。

現場發生了滅門慘案,一家五口挨個倒在地上,血泊滿地,空氣中的血腥混雜著夏日的悶熱揮之不去,就連從警多年的老刑警都扛不住氣味,差點嘔出。

尤笑笑捂著口鼻,皺著眉頭說:「譚法醫,需要從隔壁調人幫忙嗎?」

這也是蘇驚予的意思。

市局裡另一名得力的法醫請了產假,現在整個法醫室有經驗的除了譚鳴只有另一個年輕男人。

「不需要。」譚鳴很快跟著法醫室的人去處理現場。

——

「屍檢結果出來了,他們與浮屍案不是同一個兇手。」譚鳴遞過屍檢報告,「這五個人死於鈍器所傷,有斧頭有鎚子,三個成年人的致命傷均在頭部。」

「……兩個兒童是流血過多而死。」

譚鳴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出結果。

兩個孩子年齡不過十歲,竟被硬生生地砍死,若是能被及時發現也不至於……

「他們是眼睜睜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譚鳴說。

蘇驚予猛吸一口煙,隨後想到譚鳴不喜歡煙味,便掐滅在煙灰缸中丟了出去。

臨近下班,法醫完成了工作都準備回家好好睡一覺。

蘇驚予穿好外套說:「辛苦,早點回家休息吧。」

「那……蘇隊幹什麼去?」

蘇驚予說:「找兇手。」

——

譚鳴家並不大,譚父譚母又常年待在國外,他們的戶籍是在鄰市,房產也都在隔壁市,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照顧譚鳴,譚母準備在新買一套房。

「不用,你們可以住在這裡。」譚鳴垂下眼眸,道:「手術之後,也就沒有留在這兒的必要了。」

成功就皆大歡喜,失敗就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別胡說,媽媽就想陪著你。」譚母正扒著橘子,聽到這句話,怎麼都抬不起手。

還是譚父岔開了話題:「你和山山是怎麼回事?那天我們見到他的時候,渾身濕透了不說,還在哭,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

譚母也跟著想起來了:「是啊!那天山山送你去現場,你怎麼讓他一個人淋著回來了?他擔心你在樓下等了你一晚上。」

譚鳴笑了。

周遠山慣會用苦肉計。

「我說過,不需要人送我,他非要來得。」

譚鳴這句話更加堅定了譚母覺得自家兒子愧對了周遠山的想法。

「今天我和你爸爸訂了位置,順便見一見山山的爸媽,上次你住院他們一家可是忙前忙后,不能不來。」

譚鳴道:「市局忙,不去。」

「別不聽話,譚鳴。」譚父堅定地站在譚母那邊,「別讓你媽媽難堪,她都約好人了,你不去怎麼收場。」

等到了餐廳譚鳴就發現不對了:「不是你們請吃飯吧?」

譚母臉色一變。

這餐廳根本不是譚父譚母喜歡的類型,他們都是藝術家,喜歡浪漫的地方,這家餐廳高檔是高檔,卻缺少一股藝術氣息,有點像金錢堆砌出來的豪奢,頗受商務人士喜歡。

「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保證會帶你來了。」

譚父也跟著說:「正好晚上沒吃飯,進去看看也不錯。」

「不去。」譚鳴很堅決,準備扭頭就走。

蘇驚予從裡面走出來,看到駐足在外面的一家三口,愣了一下。

他感覺譚鳴看見他后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你怎麼在這兒?」譚鳴出言問道,吸引了夫妻兩人的目光。

譚母打量了一下蘇驚予,平靜無波的眼睛頓時亮了一下:「譚鳴,這位是?」

生活中很少見到如此好看的男人,他以為他兒子已經是頂峰了。

「叔叔阿姨好,我是蘇驚予,市局刑偵支隊副隊,譚鳴同事。」蘇驚予率先出口,介紹完身份,還想說什麼,就聽見一句略顯清晰的呼喊。

「老師,叔叔——」周遠山揮了揮手,「譚鳴,你們這麼快就到了?」

「啊!這不是蘇隊嗎?」周遠山快速走上前笑著說:「既然這麼巧,不如一起用晚餐吧。」

「阿姨叔叔用餐愉快,隊里有事,我先走一步。」不容譚鳴回答,蘇驚予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似乎害怕從譚鳴的口中聽到任何話語,任何偏向於周遠山的話語。

曾經,那是屬於他的偏愛。

蘇驚予朝譚母微微頷首,領著身後的男人迅速離開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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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大佬裝弱騙我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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