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邕王入滇
宋賀看著林羨魚,「落鳳令……真的是這把劍嗎?」
林羨魚忍不住笑出了聲,將劍換給了他,「你傻啊。劍是你師父虹陽道長給的,又怎麼可能是落鳳令?」說著,他湊到宋賀耳邊,「我那是騙徐真的。」
說完,林羨魚盯著宋賀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番,皺眉道:「徐真怎麼說也是你舅舅,你這反應有些不太對啊。」
宋賀抬眼望著夜幕即將落下的天空,幽幽說道:「他是我舅舅不假,可如今滇城的這一切卻跟他有牽連。我父王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讓我哪還有心情去認親?」
「這倒也是。」
林羨魚摸了摸鼻子,手突然落在了宋賀的腰間,一用力將他腰間綴著的玉佩扯了下來。
「哎!」
宋賀伸手卻撲了個空,林羨魚握著玉佩跳到了賴碧塵和盧宴亭身側。
林羨魚摩挲著那玉佩,玉質溫潤,倒是塊好玉。他將玉佩舉了起來。光照之下,那玉佩中棉絮頗多,還有幾處很明顯的黑點。
「哦,果然是這樣。」
林羨魚低低說了聲,而後向賴碧塵說道:「你是做玉器生意的,你來看看。」說著,將玉佩遞了過去。
賴碧塵有些疑惑,拿著玉佩仔細瞧了一番,沒由來笑了起來。「包玉,是城東張氏玉鋪匠人的手藝。」
包玉其實最早的時候叫石包玉,一些玉石外邊包著或薄或厚的石皮,即包著玉的石頭,又稱為璞,璞玉。也有人將帶皮作的玉件叫石包玉,指該玉件的用料,而非玉石品種。
賴碧塵所說的包玉,卻並非指的是石包玉,而是一種很古老的手藝。這種手藝,其實大多數的石匠都會,但是都是以金銀等物包裹玉石,只是包邊。可宋賀的這塊玉不同,對手藝的要求更為嚴苛,會這手藝的江湖上沒幾個,柏辰是一個。
林羨魚挑眉,「那就得麻煩你去一趟了。」
賴碧塵一聳肩,將玉佩收入了囊中,跳上了牆頭。
宋賀走到林羨魚身邊,想了想,言道:「那玉佩是我爹給我的生辰禮,有問題嗎?」
林羨魚「嗯」了聲,「正因為是你爹給你的,所以才有問題。」
孟玉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間,而後又若無其事地扭頭去扯著盧宴亭的胳膊,悄聲問他關於秦氏一族的事情,說著說著,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雨早就停了,下過雨的滇城,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院角的花木上雨水似露珠,被風搖著滾落,枝頭上的花被陽光一照,頓時精神了起來,重新迎風綻放。
林羨魚坐在屋檐下,望著那邊和孟玉說話的盧宴亭,思索了良久,低聲嘀咕道:「既然宋祁安早就將落鳳令給了宋賀,那秦月白手中的鶴羽令……會不會在霍白薰手中?」
見林羨魚一個人自言自語,盧宴亭接話道:「游烈說鑄魂瓶在莫逸風手中,那就是說昭雲國有兩件聖物。莫逸風……應該不會放棄尋找引魂笛的。」
林羨魚恍惚間應了一聲,點頭道:「對,莫逸風絕對不會放棄尋找引魂笛,所以徐真說的話不能信。」
孟玉愣了愣神,忽而皺起了眉頭,出聲道:「江潮生手中現在應該有三張地圖殘卷和蒼龍令。那這麼說來,倒是我們勝算更大。」
林羨魚坐在那兒,靠著柱子,聲音洋洋洒洒。「對啊,是我們勝算比較大。更何況,我們還有進入撫仙宮的地圖,這每一樣都是江潮生志在必得。」
盧宴亭摸了摸下巴,「那……何必放出消息,等著魚兒上鉤?」
林羨魚一笑,點頭。「當然,我可是很懶的。」說著話,他嘆了口氣,仰頭望著暮色淺淺的天際,懶洋洋道:「柳渙該入城了吧?」
也不知是誰應了一聲。
「老大,有一隊人馬沖著我們宅子的方向來了。」
林羨魚拖長了聲音「哦」了一聲,闔上了雙眸,唇角勾起,滿臉的笑意。
接下來,好戲開場。
一會的功夫,就聽院門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男子洪亮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中。「林掌首,你這也太不厚道了,本王來了你都不去迎一迎!」
話音方落下,一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入了院中。他身形頎長,臉圓乎乎的,一雙眼睛賊溜溜地轉著。身著紫色衣衫,金線綉著花紋,腳蹬黑色皂靴,腰間綴著香囊和玉佩。
林羨魚伸手遮擋了下自己的臉,哼了聲。「我沒去找你,你不自個找上門來了?」
柳渙倒也不生氣,在院子里掃了一圈,連瞧都沒瞧林羨魚一眼,直接撲向了孟玉。一把將他舉了起來,大聲笑道:「哎呀,你可比羨哥哥小時候可愛多了!」
孟玉被他舉到半空,實在有些難受,可聽到他這句話,頓時眨了眨眼睛,面露喜色。「真的嗎?」話落,卻皺起了眉頭。「不對吧,你比羨哥哥小那麼多,怎麼可能見過他小時候?」
柳渙卻全然不顧孟玉的質疑,笑嘻嘻說道:「你和羨哥哥是生關係啊?你們兩個長得可真像。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你也是哦。」
說話間,柳渙將孟玉抱在了懷裡,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臉頰真軟,就是有些瘦。」
孟玉拽了拽他的頭髮,眯眼。「你為什麼要喊他羨哥哥?你不是柳氏的王爺嗎?」
柳渙笑著將孟玉放在了地上,看了眼那邊坐著的盧宴亭,轉身就又朝他撲了過去。「宴哥哥,好久不見啊,你怎麼比之前又帥了!」
嘶……
盧宴亭倒吸一口冷氣,在柳渙撲到身邊的時候身子一擰,躲了過去,指著他皺眉道:「別動。」
柳渙一臉委屈,見抱不到盧宴亭,又抬頭看向了屋頂上的玄羽衛,朝他們晃了晃手。「你們好啊,見了本王也不施禮,過分哦。」
林羨魚扶額,果然他一來就沒片刻的清凈。
孟玉三兩步跑到了林羨魚身前,攬住他的腰肢,撇嘴道:「他也喊你羨哥哥,我不依!」
林羨魚無奈嘆氣,朝柳渙揚了揚下巴。「說吧,你來的時候你那皇帝哥哥跟你說什麼了?」
柳渙神情變化,往桌前一坐,自己倒了杯熱茶,慢吞吞說道:「還能說什麼,不就是讓我幫你查案。」說著卻又皺眉。「羨哥哥,滇城的事情有這麼複雜嗎?連你都搞不定。」
林羨魚揉了揉臉頰,就覺得牙疼,心道:查案要是那麼容易,你柳渙也能做伏魔司的掌首了。
柳渙卻好似沒瞧見他這副神情,繼續道:「我來的路上可都聽說了,宋祁安心懷不軌,那魔宗更是蠢蠢欲動。羨哥哥,明天王府的雅集,你是去不成了吧?」
「嗯……我有個好辦法。你們……不如扮成我的隨從?」
柳渙挑了挑眉,似乎對自己這個提議很滿意。
「似乎……也行。」
林羨魚略作思沉,應了一聲。
「是吧是吧,我聰明吧。」
柳渙一臉地得意,「我還是很聰明的,不然我皇兄又怎麼會讓我來呢?」
「好你個大頭鬼啊。」
林羨魚翻了個白眼,指了指盧宴亭,又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們兩個,且不說有沒有人可以幫我們易容,就我們的兵刃一眼都能看得出來。扮作隨從,虧你想得出來。」
柳渙臉色耷拉了下去,癟嘴。「那你意思,你們明天不去王府了?」
「王府自然是要去的,不過不是扮作隨從。」
林羨魚笑道。喜歡龍淵請大家收藏:()龍淵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