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微雕之術

第725章 微雕之術

徐真臉色煞白,直勾勾地看著林羨魚,肩膀抖得厲害,滿臉的不相信。

林羨魚笑了聲,青海劍揚起。眨眼的功夫,那些護衛紛紛倒地,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有人轉身往別處逃去,卻被盧宴亭給截住了。

林羨魚站到了宋祁安面前,眉頭輕挑,似乎有些無奈。「哎……我師父他老人家手癢,我一個做徒弟能有什麼法子呢。你說是吧,宋王爺。」

徐真愕然,吞了口唾沫。看林羨魚這神情,莫逸風和江潮生應該都栽了……

宋祁安神色微變,卻站著沒有動,只是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林羨魚身上,帶著一絲審視之意,又有些驚訝。眼前這個眼角含笑的年輕人,他看不透。

「叮噹!」

徐真手中的兵刃落在了地上,他只覺雙腿發軟,跌坐在了冰涼的青石上,緩緩抬頭,臉上露出一絲嘲笑,緩緩搖了搖頭。

一場鬧劇好似就這般結束了,院中寂靜一片。徐真臉上似有悔意,更多的卻是懼怕。林羨魚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只靜靜地與宋祁安四目相對。

良久,宋祁安拂了拂衣袖,神情平淡,笑了。「都說不戰屈人之兵乃是上策,今日本王倒是見識了。」

林羨魚晃了晃手指,搖頭道:「宋王爺何必給我戴高帽子?不如你細細說說你的謀划,也好讓我長長見識,回頭聖上問起來,我不至於一問三不知。」

宋祁安揚眉,「哦,這麼說林掌首還是懷疑本王才是要謀反的那個人?」

林羨魚聳肩,言道:「我也不想,可是你宋祁安沒有證據能證明你的清白。」

宋祁安緩緩吸了一口氣,聲音沉沉。

「元正三年,南疆賊匪作亂,使南疆三城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是我宋氏一族攜鐵甲衛三千,破賊匪數萬。」

「元正十年冬月,西陸澹月洲餘孽集結於涼山和酒迷島,意欲勾結西北弒水洲餘孽,雙面夾擊攻我春暮。是我父王親自帶兵將敵軍擋於葵鳴海峽,未使他們踏進春暮國土一寸。」

「天元二年,鬼溪族發生內變,國君暗衛不少人叛君,協同鬼溪精兵意欲借道雲瀟,攻打我春暮西南。是本王,親自帶兵將鬼溪族趕至黃泉河,阻擋於黃縣之外。」

「天元九年,雲瀟國再次出兵騷擾邊境,亦是本王領兵阻擋。」

「景定元年,棣棠之亂始,西南之地若不是本王鎮守,恐早就成了人間地獄。」

「林羨魚,我倒是想問問,在這東嶽還有誰能像我宋氏一族對柳氏這般忠心?又有誰能鎮守南疆,護佑南疆百姓百年安穩?」

「林掌首,你疑心我是那謀反之人,無非就是因我和徐真還有莫逸風之間的牽連。可你林羨魚不知道的是,當年昭雲國的覆滅,並非魔宗和江湖人所為,而是……」

「宋王爺想說致使昭雲滅國的是柳氏一族,對嗎?」

林羨魚打斷了宋祁安的話,眼中更冷了幾分。

「你宋祁安是戰功赫赫,可你別忘了,你宋氏一族也是朝廷封的王,你手中的三十萬大軍是朝廷的將士,不是你宋家的。你說還有誰能像你宋氏一族對柳氏這般忠心,我倒是想問問宋王爺,你所謂的忠心就是挑撥他人攪亂江湖,而你坐收漁翁之利嗎?」

宋祁安眉頭一攏,目不轉睛地盯著林羨魚。「這麼說,你林羨魚認定我就是那個攪亂風雲的人?」

林羨魚也不接他的話,朝身後招了招手。就聽頭頂上傳來陣陣風動之聲,有人從院門口闖了進來,又部分人從屋頂上落下,停在了階前。

盧宴亭側目,就見闖入院中的是石長老和陳老頭,他們身後跟著一群乞丐。落在院中的是攬雀和沈蔚然,跟他們一起的自然是玄羽衛。

林羨魚頭也未回,聲音緩緩。「把東西拿出來,讓宋王爺死個明白。」

沈蔚然從懷中掏出賴碧塵交給他的玉佩。那玉佩是宋祁安提醒,林羨魚從宋賀那拿來的,確實就是落鳳令。只是,林羨魚發現落鳳令被又重新以玉包裹,從中看出了一些蹊蹺,而宋祁安一直沒有說的秘密,就藏在這玉佩之中。

林羨魚將落鳳令在宋祁安面前晃了晃,眯眼。「你將落鳳令一直放在宋賀身上,我問你之時,你故意說了半句,引我拿到此玉,必是想在事情了解之後再拿回去,可你忘了,秦氏一族中的秦泫、秦熹和秦煦三人極善微雕之術。」

林羨魚把玩著落鳳令,唇間笑意凜凜。

微雕之術起源於民間工藝,東西兩陸各地習俗雖不同,但各國科舉大都定於八月引試,后禮部試士於次年的二月,殿試則在四月;於是有春試、秋貢之名,微雕便是那時文人用來作弊的。是將文字刻於米粒之上,對書法-功底和微雕技能要求極其嚴苛。刻作時,要屏息靜氣,神思集中,一絲不苟。

微雕之術歷來有之,然到了前朝,宿雨國秦泫以微雕之術將文字刻於玉石內部,又或是表面。因字極小,他人看時只當是玉石中的紋路,並不會想到那是在傳遞消息。

落鳳令中便刻著無數的字,林羨魚在拿到落鳳令時就已察覺,只是外頭包了一層玉的緣故,未敢肯定。

宋祁安的臉色微微發白,看著林羨魚,冷笑了聲。「倒是我無知,沒想到你竟是秦氏一族的人。」

他哼了聲,又道:「就憑一塊真假不知的落鳳令,你林羨魚就要定我的罪?」

「可笑!可嘆!」

宋祁安抬眉,緩聲道:「你當我宋王府是你隨便可以來的嗎?」

他話音方落下,就聽院外甲胄摩擦,腳步聲陣陣。

林羨魚摸了摸下巴,思忖道:「宋王爺是想將本官殺於此地,來個死無對證?可你別忘了,邕王柳渙也在滇城,就在你宋王府。」

「他?」

宋祁安笑了起來,高聲道:「林羨魚,你無視聖上,藐視天威,又對本王出言不遜,意圖構陷本王與逆賊圖謀東嶽江山,這些罪無論哪一條,都夠要你的命。」

他微微停頓,「可本王仁厚,只要你林羨魚與你伏魔司的人在王府歇息一日,事後本王自會命人送你們離開,絕不會傷你們的性命。」

「一天啊……」

林羨魚眯眼,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天哪夠啊,怎麼著也得把我留在此處三日。」

說著,林羨魚攤手,「可是,宋祁安,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江潮生和莫逸風已被我拿下,西域三鬼也在我的掌控之中。就算我此刻放你出滇城,你覺得望洲城的守將,又或是陳廬城的王將軍在接到聖旨之後,還會聽你的嗎?」

「不,不會的。所以,我勸你還是伏法吧。」

林羨魚說到最後,眼中滿是笑意。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透著光亮,笑容純凈似是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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