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是軟肋
浴室里的溫度隨著花灑的噴射不斷的上升,沈茉如人間尤物一般,在浴室里不斷的問厲安謹奇奇怪怪的問題。厲安謹不敢直視她,光是和她呆在一個房間,就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耐性,現在這種情況,他哪裡還經得住多餘的誘惑。
這是第一次,然而卻比任何時候,厲安謹都希望沈茉能夠是個正常人,這樣的她可能會多懂一些他的心思。
厲安謹將浴袍從架子上扯了下來,直接裹在了沈茉的身上。也許是他力量有些大的緣故,沈茉在浴袍裹上的那一剎一下子栽進了他的懷裡。
髮絲上的水並沒有擦乾,一滴一滴的落在沈茉雪白的脖頸處,透過浴室里氤氳的水汽,沈茉睜著她那雙十分無辜卻異常清澈的大眼睛抬頭看著厲安謹。
這一刻相擁在一起的身體逐漸變得溫熱,而厲安謹隔著浴袍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反應,他必須在這個時候退一步,否則他真的無法去保證自己做出些什麼。
「哥哥,你的臉好紅,好燙,茉茉給你吹吹!」沈茉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抬眸間看著自家的哥哥的狀況,於是輕輕地踮起了腳,伏在厲安謹的耳邊輕輕地呼呼吹著。
這一吹厲安謹身體的溫度非但沒有降下來,卻將他的心吹亂了。他能感受到沈茉纖細的手指還微帶著濕氣,就如此伏在他的耳邊,而微啟的唇如今就這麼在他的耳邊唏噓,他寒覺自己都快要炸了。
厲安謹心裡早就亂做一團麻,來不及多想的心思,更多的是伴隨著腎上腺素的急速上升,讓厲安謹的情愫一下子燃燒到了極點。
厲安謹輕輕轉過頭,看著正在認真在他耳邊呼呼吹著的沈茉,盯著她清澈的琥珀色的深眸,便是吻了上去。
這個吻花費了太長的時間,也讓厲安謹忍了太長的時間。堂堂厲少,在商場上叱吒風雲,誰成想在家裡卻寵著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沈茉面對著如此攻勢的吻沒有多餘的心思,厲安謹吻得溫柔,動作非常輕柔,生怕會弄疼她一般,便是這溫柔的吻讓沈茉也慢慢的享受著,她只是覺得也許是哥哥的獎勵,就像是媽媽會給好孩子的獎勵一般。
厲安謹的手已經觸碰到了最柔軟的地方,他睜眼看了一眼被壓在牆壁上的沈茉,沈茉用那清色的雙眸看了眼厲安謹,然後委屈的撅著微紅的唇說道:「哥哥,我有點害怕!」
這句話一下子瞬間擊中了厲安謹的心,他原本摩挲的手停了下來,沒有再次繼續,沈茉的一句「我害怕」讓他一瞬間清醒過來。
畢竟,於他而言,沈茉便是那根軟肋。
厲安謹的喉嚨間滾動著,極盡忍耐著輕輕的將手覆在了沈茉的頭上,輕聲溫柔地說道:「茉茉不怕!」
厲安謹此刻有些後悔,自己怎麼能如此的沒有控制力呢,但是那個綿長又細軟的吻卻不斷的湧現在他的腦海里,已然成為了心口的一個烙印。
「茉茉先去坐在床上,哥哥出來就給你吹頭髮,好不好!」厲安謹就像是對著一個孩子,哄著她讓著她,可是這眼前的人分明是一個女人,一個他厲少甘願為之付出的女人。
儘管她不懂七情六慾,少了常人的歡愛與情慾。
沈茉十分的聽話,乖巧的坐在浴室外的床上等待著她的哥哥,厲安謹此刻卻希望眼前的沈茉能夠多懂些,懂些正常人之間的情愛,懂些不同於兄妹之間的情感。
厲安謹需要清醒一下,花灑的水噴射在他的身上,他惱恨自己剛才動了不該有念頭。冰涼的水,將燃起的恩度曼曼降下去,連同不該有的想法也一併消除腦海,身體的反應,也慢慢恢復正常。
厲安謹一時之間看著自己身體的反應,便是有些嘲諷的自言自語了句:「厲安謹啊厲安謹,你始終還是逃不過她的手心!」
披上浴袍出了浴室,沈茉還乖乖的坐在床上等厲安謹,她單純的笑著眼睛彎彎的,但那琥珀色的眸子依然可見,「哥哥,茉茉聽你的話乖乖的坐在床上,哪裡都沒有去哦,哥哥應該獎勵茉茉!」
沈茉邊說著邊撅著嘴,果然她將親吻看做了獎勵的方式,厲安謹一時之間不知方才的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控,但穩了穩心神后,便過去輕輕的颳了刮沈茉的鼻子,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過來,哥哥給你吹頭髮!」厲安謹拿著吹風機給沈茉柔柔的吹著頭髮,他一邊輕輕的撥動著她帶著濕氣的髮絲,一邊嚴肅的說了句:「茉茉,以後除了我,誰都不能親……不能給你這種獎勵,知道了嗎?」
厲安謹像是在囑咐一個放學要早回家的孩子一般,他生怕沈茉將任何一個對她好的人看做他,即使沈茉什麼都不懂,他也想成為她心中的獨一無二。
「是這種嗎?」沈茉聽完後邊說邊將唇覆上了厲安謹的唇,他的唇還溫熱著,然後下一秒再快速離開,眨著眼睛看著厲安謹像是在等待一個確定。
厲安謹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如今就連一個吻都能讓他亂了心神。
他這幾日已經憋得足夠難受,今日差點沒有控制住自己,更讓他覺得應該將一早就找好的女保姆叫過來了。
「你現在過來,從今天晚上開始由你照顧!」厲安謹的話不帶一點溫度,同旁人說話時,他總是如此的苛刻,不必多說的話便是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厲安謹將吹風機的功率調至很小,是最舒服的狀態,而沈茉便也在這溫熱的氣息和寬厚的懷抱里,慢慢睡著了。
微黃的燈光下,沈茉的眼睛輕輕的閉著,長長的睫毛陰影覆在了眼瞼處,雪白的皮膚上稍稍沾染了些微紅,估計是吹風機的熱氣,唯獨那原本的櫻桃小口變得有些紅腫。
厲安謹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看著她如此熟睡的模樣,只是在那唇上輕輕的一吻便離開了房間。
保姆也在此刻正好來到了厲安謹的別墅。
「厲少,請問我要照顧的小孩在哪裡?」
保姆早就已經換好了衣服,等待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孩來由他照顧。
厲安謹指了指房間里正在熟睡的沈茉,冷臉說道:「從今天開始,你要照顧的人叫做沈茉!」
「厲少,公司派我來的時候說是個小孩……」保姆看了看房間里的沈茉,一臉驚訝的多問了句。
厲安謹看了一眼沈茉,轉頭對保姆說了句:「在我眼裡,她就是個孩子!」
厲安謹為了能夠更加周全的照顧沈茉,便將平日里如何照顧沈茉的細節交代給了保姆,保姆雖說是不明這其中的關係,但是卻還是能夠做到絕對的經驗豐富,畢竟高額的酬金可不是誰都想拒絕的。
「聽明白了嗎?」厲安謹將能夠記起來的細節講完后問道。
「厲少,您放心,我可是我們公司的金牌保姆,連續好幾年都獲得公司好員工,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保姆本就十分有經驗,再加上厲少開出的高額的酬金,便十分樂意的答應了厲少。
「今晚我要出差,由你照顧他,有事可以聯繫我!」厲安謹將自己的名片放在了桌子上,方便保姆有事找他。
保姆接連著點點頭,便是送厲少出了門。
沈茉此刻正在熟睡著,厲安謹在臨走前叮囑了保姆晚上的時候,沈茉一個人會害怕,讓她務必呆在沈茉的房間里陪著,還說了句:「她喜歡吃蛋糕,若是她調皮不聽話,你就做些蛋糕給她吃,哄一哄就好了,她很乖很聽話。」
在厲安謹的心裡,沈茉就是個乖巧聽話的小女孩。
車已經在樓下候著他,出於事情緊急,厲安謹交代完保姆后,沒過多逗留,直奔機場去外地出差。
……
厲安謹走後,保姆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吵醒沈茉,便躡手躡腳的進了房間。
她在沙發邊安靜地坐著,一舉一動都十分的小心翼翼,她清楚自己既然能拿這麼高額的酬金,那就得全心全力伺候好了,否則的話,她隨時會失去這份高額的工作。
一個小時過去了,沈茉還算是睡得安穩,保姆也在此刻鬆了一口氣。
可是突然聽見房間里傳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就像是剛睡醒的孩子在鬧著吃奶一般。
沈茉揉了揉眼睛,用右手試探著自己右方的位置,發現沒有尋找到自己想要的目標時,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她獃獃地坐著,望著床的另外一側。
保姆以為是沈茉一個人睡覺有些害怕,便是溫柔的說道:「沈小姐不要害怕,我會陪著沈小姐的,你就放心的睡吧!」
可是這句話剛說完,沈茉像是確定了什麼,突然開始哇哇的哭起來,那模樣像極了剛睡醒找不到媽媽的初生兒。
「我不管,嗚嗚嗚……我要哥哥……嗚嗚嗚,哥哥不在,哥哥要陪我一起睡覺……嗚嗚嗚……」沈茉一把鼻涕一把淚,嘴裡還不時喊著厲安謹,保姆竟然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比起那調皮小孩還要難管的大小孩。
「沈小姐聽話,你哥哥出去了,去給你最你喜歡的吃的零食,和小玩意兒,等你睡醒一覺起來后,哥哥就回來了哦。」保姆想著先能哄著睡著,畢竟白天就好辦了,可以帶她出去玩。
沒成想保姆的這句話說完,沈茉更是哭個不停,小孩子都是不能畫大餅的,他們在意的都是眼下的事情,而眼下的事實便是——厲安謹的確不在家中。
保姆眼看著怎麼哄都不行,便拿起厲少當時留在桌子上的手機,撥通電話后,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十分客氣的聲音。
「您好,是沈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電話上面輸入的備註是茉茉的保姆,助理一看便清楚了對方是誰。
「對,是的,沈小姐哭著要找厲總!」保姆一邊看著正在床上哭鬧不止的沈茉,一邊小心翼翼跟電話裡面的人詳細說明情況。
的確,助理隔著電話都能聽見那邊沈茉哭著找厲安謹的聲音。
「我們現在正在外地開會,明天早上厲總會趕最早的班機回來!」助理趕忙說道,他知道這個沈小姐在厲少心裡的位置,所以半分不敢怠慢。
沈茉聽著電話那邊的厲安謹不在,不依不饒的開始哭著說道:「我要吃蛋糕,吃蛋糕!」
助理也聽到了沈茉的話,順嘴便說了句:「既然她想吃蛋糕,那就麻煩你先做蛋糕給她吃吧,我會轉達給厲總的!」
保姆剛掛電話,沈茉便過來推她:「快去做蛋糕,去做蛋糕,我要吃蛋糕。」
「好,我馬上就去給沈小姐做蛋糕。那沈小姐乖乖在屋裡等著哦,我一會兒就做好了給你端上來。」
「去去去,快點去做蛋糕。」沈茉把她往廚房推。
保姆被沈茉的推著去了廚房,半個時辰不到,保姆將新鮮出爐的蛋糕拿到樓上房間時,發現沈茉不見了。她呆愣住,手中端著的方碟連同蛋糕掉落在地,一瞬間慌了神。
完了完了,這下她要完了,她把沈小姐看丟了。
「您……您好,厲總……快回來了嗎?」保姆的聲音顫顫巍巍。
助理聽出了電話那邊的不對勁,問了句:「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沈小姐……沈小姐不見了!」保姆的聲音有些喑啞,還帶著微微的顫抖。
助理瞬間愣住,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匆匆忙忙的進了會議室,在厲安謹的耳邊輕聲說道:「厲少,沈小姐不見了!」
厲安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就離開了一個晚上,竟然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會議停止!」他只留下這幾個字就匆匆的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