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出不去!
「好茶!」
同福客棧之中,孫文祿再次將杯中清茶一飲而盡,那愜意的樣子真當是毫無憂色。
而不同於孫文祿的成竹在胸,始終守候在一旁的徐斌則是猶如百爪撓心一般,滿臉的不自在。
「那個......孫、孫前輩!師父和鍾師兄都出去好久了!」
徐斌的本意是想要提醒孫文祿,都這個時辰還沒回來,咱是不是應該去尋人幫忙?
但話到了嘴邊卻是改成了隱喻。
「嗯?」
放下茶杯的孫文祿瞥了一眼面色焦急的徐斌,隨即笑道:「你個小猴子還挺有孝心!不過老夫還是之前的那句話,放眼整個大奉,能同時殺了院長與崇霄的人還沒生出來呢!所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況且要是他們師徒二人都解決不了,那麼我這把老骨頭就算上去也是白送。」
雖然徐斌前一段時間白日里都在哈佛後山修行,並且也與王有為師徒二人接觸頗深,不過徐斌也僅僅只是知曉鍾崇霄是四品武者,王有為則是三品強者,但對於這個世界的武力值徐斌仍舊還是知之甚少,所以趁此機會他便對著孫文祿道:「那孫前輩,聽你的意思,我師父與鍾師兄也是這大奉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數一數二?」
將剛剛端起的茶杯再次放下,孫文祿若有所思的道:「不能說是數一數二,但你師父也算是能夠排進前十了!」
「前十?」
聞聽此言的徐斌有些失望,但他隨即又問道:「那鍾師兄呢?」
「若是大奉戰神鍾崇霄能夠排進前二十,不過今日的崇霄,勉強可以擠進前五十吧!」
「怎麼還倒退了呢?我可聽說鍾師兄已經自軍部退下來好多年了,就算是沒有長進,可也不能退步吧?」
「這個事情你得問你師傅還有崇霄,老夫倒是不好多言!」
「哦!」
見孫文祿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徐斌也沒有再糾纏,而是轉而問道:「那鍾師兄是四品,師父是三品,孫前輩您呢?」
「我?」
孫文祿也沒有想到徐斌竟然將話題引導了他的身上,故此有些嗤笑道:「我要說我不入品你信嗎?」
「不入品?那不是跟我一樣,連九品都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徐斌不僅一臉不信的樣子,眼眸的深處更是透露出了濃濃的擔憂。
畢竟之前孫文祿還信誓旦旦的保證,無論任何人襲殺,他都能夠帶徐斌從容離去,可這會卻又說自己不入品,這當即讓徐斌對自身處境是否安全產生了前路未卜的驚恐。
也是看穿了徐斌的想法,孫文祿一巴掌拍在了徐斌的頭頂嘲諷道:「無膽,鼠輩也!」
雖然話中意思是不滿於徐斌的表現,但孫文祿還是出言解釋道:「我大奉修行者主流為文武,
武道九品為武徒,力過五百,奔若快馬,八品為武夫,橫刀立馬,可生血氣之力,七品為武師,若無天資,既無資源,武師便是凡品的極限,於一縣之地開館授徒,了此殘生。
而七品之下皆為凡品武者,七品之上才是武道坦途,六品當立意,立武道坦途之基,五品為鍛體,成銅皮鐵骨,四品為藏念,主在修身養性,藏胸中之意,三品為見神,意為健身不壞。
除武道之外便是文韻,
文韻者得天獨厚,聖人言行謹記於心,九品為童生,能讀能寫,八品為貢生,眼明手快,七品為院生,心為玲瓏,可當立命。
立命之意同武者六品,皆是以身作則,立後世之心。
文韻六品為君子,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之意,五品為德行,此道一開當為國為民,敢言不正之風,敢爭不世之意,四品為夫子,有教無類,若入朝為官可任一部魁首,最後則是三品院士,可繼聖人之德行,先賢之大道,當為一朝宰輔。」
這一番介紹算是讓徐斌開了耳目,不過在聽完孫文祿對文武之道品級的講述之後,徐斌仍舊有所不明。
「武者九品?文韻九品?可孫前輩你剛剛無論是文武皆是說到三品為止,三品之上呢?難道沒了?」
「沒了?呵呵......」
飲了一口清茶潤喉的孫文祿再次道:「怎麼可能沒了,只是三品之上,無論是文武還是諸子百家,都是今朝無人罷了。
據說武道的二品名為真我,意為真我在胸,破滅世間一切虛妄,一品為不滅,比之五品修身強過百倍。
而文韻的二品名為合道,可臨聖賢於身,一品為載道,文以載道,可開創一脈之先河。
至於其他諸如道家的內丹、天師,佛教的羅漢、果位,聖教的天使、生子這些都與文武二道一樣,僅僅存在於史冊之內。」
「除了文武一道之外還有其他修行方式?」
「何止是其他!想我人族當年百家爭鳴,何等的壯觀,何等的大氣!只不過再璀璨耀眼的人物也抵不過歲月的洗禮,一些才情驚艷之輩,尚只發出了一瞬間的璀璨明光便已然隕落,直至今日,我大奉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是文武之道,其他無論是道家,佛家,聖教乃至是魔教,既然能夠自亘古的長河之中流傳下來,自然也有它的獨到之處。」
「學生受教了!」
表面上執弟子禮儀,但在心中徐斌卻是暗暗疑惑。
【聖、佛、道?不應該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這之前是四方,乃至是更多勢力的共同戰場?】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畢竟相比孫文祿這個老學究而言,徐斌無論是眼界還是見識都高了不止一籌。
而就在徐斌聆聽孫文祿教誨之時,海灘之處的四方殺劫內,王有為同鍾崇霄也是來到了最後一處陣眼所在——南!
王有為一馬當先,只因在猜出了此陣不同尋常之後,王有為便一心想要快些阻止魔教徒們的謀算。
但終歸還是姍姍來遲。
駐守此地陣眼之人正是麗薩,待遠遠見到飛速掠來的王有為二人,麗薩的嘴角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緊接著,王有為便見到麗薩的雙臂何時高高舉起。
「不!」
這邊王有為剛剛想要出聲阻止,但麗薩卻是沒有絲毫猶豫,雙手所握著的利刃瞬間下落。
噗!
*
*
*
「唔......不要......停......不要這樣!」
午夜夢回之間總是會有些難以啟齒的遭遇與幻想,此刻亦是如此,青年寫手徐斌就這樣躺在自家的床上,處於睡夢中的他眉頭緊鎖,更是渾身大汗的在欲拒還迎著什麼。
「啊......」
在一聲驚叫中,床上的徐斌於夢中驚醒,此時他的身下已經有了一大片水漬,枕頭更是幾乎被浸透。
「又醒了!」
坐起來的徐斌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根煙。
伸手不見五指的出租屋內,只有點點煙火在閃爍著。
「難道就要一直纏著我?」
半夜於夢中驚醒,這種經歷對於常人而言或許是偶爾一次,有的甚至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
可是對於徐斌而言,這已經是他每天所需要經歷的保留項目了。
無論白天的精神狀態如何,到了晚上入睡之時,徐斌這五年來總是會做同一個夢,甚至連場景都是相同的。
那就是夢中有一雙雙眼睛在盯著徐斌,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且夢中的徐斌也無法活動,就這樣被那一雙雙眼睛盯著,甚至於徐斌還感覺那些眼睛是在審視,在看透他,且每當這個時候徐斌都會自夢中醒來。
最初的那幾夜,徐斌並沒有在意,畢竟他是一個腦部高度活躍,精神壓力處於危險警戒線的網路寫手,所以偶有連夢也很正常。
不過當之後的一周,一個月徐斌都被同一個夢境所困擾之後,他終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為此徐斌還特意通過好友的關係找到了一個心理醫生,雖然每次八百大洋的費用很高,但個時候的徐斌生怕自己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要知道徐斌可就是靠這個吃飯的,所以他一咬牙一跺腳就掏了。
一次,兩次,三次。
打完折都要兩千塊錢的心理疏導費用給出去,徐斌晚上依舊做夢,這讓他在心疼錢的同時,也開始放棄治療了。
畢竟徐斌也發現除了每晚睡著之後,除了會夢到那一雙雙色眯眯的眼睛之外,他自己並沒有其他的困擾。
當然了,
徐斌主要還是心疼錢。
「還是幹活吧!」
掐滅香煙的徐斌就這般借著月光走到了衛生間。
「嘩啦......嘩啦......」
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接著冰冷的水溫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徐斌是個教師,所以每天都需要備課,只不過在被夢魘所困擾之後,徐斌就將這個環節搬到了凌晨,不然被驚醒之後難以入睡的他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好做了。
不過徐斌也知道,這是他自己的矯情罷了。
「唔......」
將臉上的水漬擦乾淨,徐斌下意識的看了看鏡子裡面的自己。
「笑的還是這麼帥!」
恬不知恥的恭維了自己一句之後,徐斌便要開始幹活了。
可剛走到衛生家的門口,徐斌的腳步卻是驟然停頓。
「嗒嗒嗒......」
牙齒開始發齣劇烈的撞擊聲,只穿著短褲的身上也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剛剛.......我應該是沒有笑!」
是了,
這五年以來,徐斌每每總是在夢中被驚醒,然後開始預習今天的課程,直到太陽升起之時才會繼續回被窩補覺,雖說心理與生理都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但徐斌在精神上可談不上什麼快樂。
試問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剛剛被驚醒之後能夠笑的出來呢?
「幻覺,一定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