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你可以討打啊
溫今歌這一覺睡得分外舒服,直到下午才睜開眼睛,霍永飛就坐在床邊,見她睜眼才問:「昨日睡得如何?」
「甚好。」
她打了個哈欠,自然地接過話茬,「掌門師兄何時來的?」
「陪著你睡了三個時辰。」
「哦。」溫今歌應了一聲,揉了揉眼睛,「梁思怎麼都不來不叫我啊!好歹我也是女修,男女授受不清的。」
霍永飛一陣無奈:「他也在睡。」
溫今歌:……
「還有我。」困在書桌上的白藤應是聽見動靜醒了,說話還有些含糊不清,「我們就是過來看看,小心肝,昨夜可曾聽見什麼聲音?」
「沒有啊!」她應得極其自然。
霍永飛見她神色不似作偽,又想到後半夜趕來時門外布下的結界,「你知道門前的結界是怎麼回事么?」
「梁思下的,他怕我睡不著。」溫今歌下了床,手裡端著茶盞,正要往嘴裡送,卻是忽然朝前竄去,嚇得她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待停下時已經條件反射的將勾陳卡在范紫帆脖子上:「范師兄,怎麼是你?」
睡在地上的范紫帆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我,你什麼時候醒的?溫小五,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想殺我?」
「我曾經也想殺你?」溫今歌提起勾陳劍,一陣好奇:「什麼時候的事?」
「溫今歌」的資料她都有看過,但就這幾日在玄雲宗的生活來看,很多事情都是系統所不曾掌握的。
比如她與卜運算元因為什麼爭吵,又比如萬丈峰閉關那五十年發生了什麼,還有另一個死對頭范紫帆為什麼會主動示好……
「你還真忘記呢?」
「對。」溫今歌沒否認。
范紫帆看著她眼底的黑眼圈,「你昨日什麼時候歇息的?」
「不記得了,看書看累了就睡了。」她倒是沒說謊,那書還在床上放著。
溫今歌將勾陳劍收好,掃了一眼在場的三人,范紫帆因為睡了一覺氣色好點,白藤面色微白,霍永飛一臉鐵青,「才招新第二日,怎麼都上我這來了。」
「無事。」霍永飛率先站起,「只是昨日你收弟子時我不在,便過來看看。」
溫今歌似乎是糊塗了,「梁思不是一早就拜在我門下么?」
「喬瑜。」白藤提醒。
「那也不至於來得這麼早吧!他也未曾行師禮,算不得我峰之人,待小結界出來后再考量也未遲。」
霍永飛沉默良久:「你變了。」
「那說明咱們小心肝長大了。」白藤揉了揉溫今歌的頭髮,「師兄師姐先走了,你若是得空了便去外山看看。」
「我是要去的。」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昨晚喬瑜去送信了……師姐,你先前問我可曾聽見什麼聲音,你們又在這,該不會是外山出事了吧?」
……
【演技真好!】
「還用你說。」溫今歌在心底暗笑,「過幾天我還可以更誇張一點。」
【……】
「師尊。」喬瑜見到飛過來的溫今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忙往她身邊湊。
不過溫今歌對他卻是唯恐避之,眼裡帶著厭惡,張嘴便是斥責:「你不回萬丈峰在這湊什麼熱鬧?」
霍永飛在見到喬瑜身上的衣衫后也是一陣蹙眉,溫今歌向來愛整潔,這孩子如此穿著確實是丟了她的臉面,難怪不為所喜。
只是,這小子身上的玄氣……
「小五,昨日你可曾教過他什麼?」
「底子太弱,能教的只有心態,去了萬丈峰便做了一整晚的活。」
溫今歌說這話的時候沒避諱著其他人,昨夜鬧出來的動靜那麼大,此地也並非內門之地,前來湊人腦的除卻宗門還有不少旁的派系。
因此,這話一出,眾人皆是面若寒蟬。
可當事人卻依舊沒覺得有何不妥,繼續批評:「區區小事都做得如此吃力,也不知活著做甚?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喬瑜很難過,偏偏師尊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他沒法辯解。
師尊說的對,他太沒用了,害得師尊也被掌門宗主問話。
他將頭埋得很低,吸了吸鼻子,努力叫聲音變得平常,「師尊教育的是,弟子受教了。」
「那他這身上的修為……」
「天生劍坯,頓感天靈,玄雲宗內玄氣蔥鬱,就算是塊石頭待上個百八十年也能修鍊,何況他身上還帶著天脈。」溫今歌依舊冷言冷語。
「師兄,你難道忘了?」白藤也在旁道,「溫溫也是如此天脈,當時也不過看咱們練了兩日功便升了七品。
他們的路子和咱們不同,升品很容易,難的是控制。這底子若是虛的,升了也使不出,旁人再助力也無用,這才有宗門都不收天脈的傳統。」
白藤一席話,算是解了圍。
「喬瑜,是你的名字吧?」
「是,師……」
「你四師伯,奇木峰峰主,姓白。」溫今歌白了他一眼,「愣著幹什麼!叫人!趁著都在這,今天給我把人認清了,別讓我說第二遍!」
喬瑜雖被她嚇了一跳,卻還是認真道,「是,弟子謹遵師尊命。」
「白師伯好。」
「青虹峰峰主,你二師伯,姓范。」
「范師伯好。」
范紫帆訕笑兩聲,「好,好。」
若不是白藤在他背後貼了聽話符,他才不會接話,有溫小五這麼教弟子的么?
關起門來無所謂,這還這麼多外人呢!這若是傳出去了都該怎麼說玄雲宗了。
「須彌峰峰主,你六師叔,姓宋。」
「宋師叔好。」
宋桓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目光卻一直停在喬瑜背上沒停。
「這是……」山紅興見人朝自己這邊來受到的驚嚇不少,溫今歌估摸著他是冷靜了才說,「這是我死對頭,風雷鋒峰主,你三師伯,也姓山。」
山紅興:……
眾人:……
「山,山師伯好。」喬瑜尷尬地笑了笑。
「你山師伯的大弟子名叫陸菲羽,是個美人,劍術高超。」
「……師尊」喬瑜面色一紅,師尊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都不認識陸師姐。
山紅興更是警惕的瞪著師徒倆,卻聽道:「沒事可以過去打人,死了好喂狗。」
話音未落,山紅興已經拔出了刀,喬瑜未曾察覺:「徒兒打,打不過。」
「你可以討打啊!」溫今歌手腕一翻,勾陳已落於掌心,「師兄想挨打?」
山紅心咬著牙:「切磋切磋!」